() 微微一愣神,凌俐考慮了一下,回答道:“不好也不壞,馬要證據交換了,等走過那個程序,才知道現在的方向對不對。 ”</p>
祝錦川已經歸置好了手里的物,卻并沒有坐下,走到她面前站定,又問:“揣摩對方意圖這件事,對你而言是有些辛苦的,如果覺得有難處,你也可以來問我。”</p>
凌俐一開始還不由自主跟著他的思路走,可祝錦川這淡淡的一句,讓她忽然心有不甘,鬼使神差一句話脫口而出:“有田老師在,應該不會麻煩到您。”</p>
沒想到她語氣忽然沖起來,祝錦川有些愣怔,幾秒后笑了笑,挑著眉問她:“看來在你心里,田正言起我這個師父來,似乎可靠得多。”</p>
這不軟不硬的一句話,卻讓凌俐無話可說。她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實在覺得尷尬,只得強行轉移話題,直愣愣一句:“要是沒什么事,我走了。”</p>
祝錦川搖著頭嘆著氣:“著急跑什么?你很怕我?一起吃午飯,順便說說案子,行嗎?”</p>
在樓下的餐廳卡座坐下,祝錦川隨意點了幾個菜,又將菜單交還給服務員。</p>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苦蕎茶,接著發問:“二妹,我收到風聲,涉及到南之易的案子,可不止你們手里這一個,最近鬧得挺兇的,真的沒問題?”</p>
凌俐一愣,馬接了句:“是嗎?我怎么不知道?”</p>
祝錦川有些好笑起來,看凌俐那裝傻的模樣,她明明知道。</p>
這個案子,似乎越來越有趣了……</p>
關于南之易除了山崎種業以外,又分別在雒都院、南溪院被起訴的事,他也略有耳聞。不過,那些個訴訟,仿佛都是沒幾天撤了訴,目前雖然只剩下一個,但顯然不是那么好搞定的。</p>
山崎種業真是牛氣沖天,根本不管南之易有多少錢,一出手拿六千萬的進行訴訟保全,以遠遠超過被告被查封賬戶、不動產總額的擔保數額,把南之易壓得死死。</p>
田正言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輕描淡寫的一個變更裁定,讓山崎種業功虧一簣。</p>
不過,既然這個案子有田正言撐著,那凌俐怎么著也不會成池魚,不會被敗訴波及,更不用擔心她被拉著做墊背的。</p>
坊間傳聞,田正言脾氣不好是真的,可是也從來不會坑自己人。再說了,一個小小的菜鳥律師,算當靶子也目標有限,達不到迷惑對方的目的。</p>
跟著田正言也好,讓這傻妞也去試下別的師父怎么教徒弟的,找找自己和別人的差距。聽說田正言罵哭學生是常事,只怕這個官司下來,某人的頭會被罵到四分五裂。</p>
不過,看來還是有效果的,凌家二妹看起來有了些長進,哪怕裝模作樣的,也明顯以前沉穩了。</p>
又問了幾個關于案情不痛不癢的問題,祝錦川安靜下來,一直到菜都沒有再說一個字,只是時不時掃過凌俐身的目光,讓她有些坐立不安。</p>
這頓飯,真是味如嚼蠟。</p>
凌俐還以為自己有了些長進,不會像以前那樣看到祝錦川發憷,他說什么自己做什么跟個提線木偶似的,可今天這一番較量,自己又輕易敗下陣來。</p>
好容易熬過一頓飯,眼看可以走了,祝錦川卻讓老板泡來一壺普洱,優哉游哉喝了起來。</p>
凌俐屁股跟長了釘子一般,實在不住,終于忍不住,說:“祝主任,我下午還有事,回去了。”</p>
祝錦川看她一眼,放下手里的杯子:“跟了田正言幾天,你倒是又不會叫人了。怎么著?覺得大教授我厲害,撿高枝攀去了?”</p>
“沒有沒有。”凌俐連忙否認。</p>
關于田正言和祝錦川誰較厲害的問題,她從來沒有較過。而且,算水平有差距,也不是她用來衡量親疏遠近的標準。</p>
還好祝錦川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只收起嘴角的笑意,語氣認真起來:“眼看要開庭了,可發生絕收的岳西和兩湖三個省,你們似乎從來沒去過。”</p>
凌俐微微一怔,不由得有些疑心起來,祝錦川,怎么知道得這樣多?其實,他們早在計劃去兩湖了,結果,每次都因為有突發的事情,導致行程的耽擱。</p>
她想了想,認真回答道:“目前我們認為案件的爭議焦點不在岳西和兩湖這三個省,現在時間緊急,暫時顧不那邊,只能撿重要的事情做。”</p>
聽到她的回答,祝錦川只簡單一句:“那好,小心不要誤入歧途。”</p>
凌俐點了點頭,不由自主一句:“知道了,謝謝師父。”</p>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祝錦川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抿著唇角沉吟一陣,終于在凌俐離開之前,緩緩說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與其一直被動,不如以訴止訴?”</p>
“誒?什么?”凌俐明顯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帶了些微試探的語氣:“你是說,反訴?”</p>
祝錦川不置可否,拿起茶杯喝完里面的茶水,丟下杯子,堪堪一句:“一句師父只教一句,想再聽,下次吧!”</p>
從餐廳出來,凌俐忙不迭跟祝錦川告別,匆匆逃離他的視線。</p>
她一路都在琢磨案子的事,想著盡快把答辯狀寫好,可滿腦袋正經事在看到1802里的田正言和南之易的一瞬間,變成大大的一個饞字。</p>
他們還在吃著午飯,桌一鍋熱氣騰騰的湯,桌面若干個盤子擺著凌俐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各色海鮮,湯白味鮮,只用最簡單的煮法,可空氣里那鮮美的味道勾的凌俐偷偷咽了口唾沫。</p>
剛才那頓食不知味,她根本只墊了個底,這湯鍋看起來聞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p>
聽到凌俐進來,田正言轉過頭來看看她,說:“你打算怎么過去?”</p>
南之易始終堅持要去絕產地看看,田正言也是無可奈何又拗不過他,只不過勒令他只能選一個地方。</p>
死皮賴臉纏著田正言一晚,南之易終于讓他改了口,說可以去相鄰的兩湖兩省取證。只是,時間太緊只安排了四天。</p>
凌俐聽到這話,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包,有些怯怯地反問:“我有資格坐飛機嗎?”</p>
這是還記得回被南之易勒令咖位不夠不許坐飛機的事。</p>
南之易聞言也側過頭,毫不猶豫接嘴:“當然不能,你和那什么什么帆的,坐高鐵過去漢陽,把湖東搞定,再去沙市。”</p>
凌俐老老實實一聲哦,田正言卻撈出一只野生海蝦,慢悠悠剝好,又細嚼慢咽吃下,慢條斯理說:“你要想省錢,帶你的小番茄坐高鐵去,我和千帆時間寶貴坐飛機。”</p>
南之易很是不服,扔下筷子反駁道:“小跟班憑什么坐飛機,跟小番茄一起坐高鐵去。”</p>
田正言白他一眼:“我的跟班好歹一個博士研究生,手里好幾個和法院合作的課題快要結題了,也不是閑人,能抽出幾天跑一趟已經很不容易,不能再浪費在路。你的小番茄反正除了這案子沒別的可忙,跟你一樣不務正業,你倆一塊坐火車,正適合。”</p>
被田正言鄙視了一通,南之易對凌俐繃著個臉:“小番茄,因為你打不過小跟班,我被你拖累了。”</p>
說得凌俐默默地低下頭,對自己的學渣屬性很是慚愧。</p>
始作俑者田正言又人格分裂一般跑出來主持公道,對著南之易開懟:“你欺負小番茄干嘛?話說,你這個賬號被查封還要靠我接濟才能活下去的人,才是最沒資格坐飛機的那個好嗎?”</p>
此言一出,沒了萬惡的金錢撐腰的南之易,頓時覺得自己田正言矮了幾分,訥訥的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悶聲悶氣一句:“這個時候跟我說錢?你要是少去給霸王龍千里送一次,我們四個頭等艙機票都有了。”</p>
凌俐聽他滿嘴跑火車越說越不像,又看到田正言眸色深黑似是要發火了,害怕兩人再度這個問題吵起來,趕忙開口:“要不田老師,還是坐飛機去吧。我還有些錢,要不,我先幫南老師墊?”</p>
這下子,不僅南之易傻眼,田正言也跟吃了個蒼蠅似的,在心底默默罵了句臟話。</p>
尼瑪,老婆說的都是對的,這隔行如隔山,拉個皮條怎么這么難?</p>
南之易哼哼半天,終于被打敗:“小海獺,我要吃軟飯也得吃田正言那碗,還輪不吃你牙縫里省下的貝類。還有,想吃東西直說,你那眼珠子都快掉進鍋里了,看著海蝦使勁咽口水,裝什么呢!”</p>
田正言也不急不緩跳出來補刀:“快坐下吃吧,東西太多我們吃不完。”</p>
凌俐囧,這一下子被看穿的滋味太爽了。</p>
不過,她條件反射般,自動自覺從廚房拿了筷子和碗,選擇性忽略田正言憋笑的表情,淡定地吃起來。</p>
她一邊吃著,一邊感嘆,和逗呆久了,果然會傳染不著調的屬性,連帶著臉皮,都厚多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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