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如此,吳道也不敢掉以輕心,下令所有人提高警惕。 老孫頭等人看著官道旁那一叢叢衣衫襤褸滿臉渴望之色的人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順利進入了孟州城。 一進城,一個相貌普通穿著灰衣的年輕人便迎了上來,他身后跟著幾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 年輕人向吳道抱拳拜道:“主人!” 這年輕人就是陳梟手下的四大管家之一,康銅。 他怎么會在這里呢?原來,當日陳梟決定往孟州販糧后,便派遣康銅先一步來到孟州打前站,主要是聯(lián)絡孟州的買家。 吳道點了點頭。 康銅連忙指了指身后的那幾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道:“這幾位都是本地的大糧商!” 那幾個中年人立刻上前向吳道拱了拱手,齊聲道:“見過大官人!” 其中一個中年人感嘆道:“如今孟州到處都是餓紅了眼的饑民,外面亂得不得了,這幾個月里,都沒有糧商敢來我們這里了,幸虧大官人到來,解了我們燃眉之急啊!” 吳道笑著抱拳道:“好,好!” 完他看了看周圍,又道:“這里不是談生意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吧!” 幾個中年人連忙爭著請吳道去他們那里做客。 吳道笑道:“我還是住客棧吧,我們就在客棧里談!” 聞言幾個中來年人都有些失望。 吳道問康銅:“住的地方準備好了嗎?” 康銅連忙道:“已經準備好了,請跟人來!” 完康銅隨即就在前面引路,隊伍跟著他往前面走去。 不久之后,隊伍來到一家名‘悅來’的客棧前,老板伙計熱情地迎了出來。 吳道等人在客棧里安頓了下來,隨即吳道把那幾個中年人請進了房間。 幾個中年人自我介紹了一番,一個叫張寬,一個叫孟良,最后一個叫蔡東。 根據(jù)之前從康銅那里得到的消息,我知道這三個人其實都不是真正的老板。 那個張寬,背后有張都監(jiān),那個孟良,背后有孟知府,至于蔡東,后臺就更硬了,乃是當朝的太師蔡太師,蔡東其實就是蔡太師府上的一個奴才而已。 吳道不得不感慨那些貪官的胃口,像那位蔡太師,就光每年各地官員孝敬的銀兩只怕就能堪比國庫了,居然還要在孟州發(fā)這個國難財。 吳道看著幾人,淡淡道:“我也不想跟你們談什么價格,一口價,每擔十五兩紋銀!” 三個中年人嚇了一跳。 蔡東皺眉道:“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這樣的價格怎么可能有人要?” 其他兩個人紛紛點頭附和。 吳道輕笑道:“三位老板不要跟我打馬虎眼,當我不知道這里的行情嗎?你們現(xiàn)在賣出去是三十五兩銀子一擔,我只要十五兩,起來可比你們少賺多了!” “哼!我們賺多少那是我們的事情,你這個價格我們接受不了,大不了不買你的我們買別家的!”蔡東氣勢兇兇地道。 吳道笑道:“請便。如果有別家的。” 孟良連忙打圓場道:“兩位不要意氣用事嘛!做生意嘛,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隨即對吳道道:“大官人,你也稍微降點價格吧,實不相瞞,我們其實也是替人做下手的,你這個價格,我們就賺不到多少錢了!” 吳道淡淡道:“那就不必談了!” 三人聞言隨即鐵青著臉走了出去。 待三人離去,康銅道:“所有這些賑災錢糧全都儲存在府衙后面的府庫之內,有幾百禁軍把守,任何人若沒有知府大人的手令,都不得進入!” 吳道皺著眉頭問道:“這么長一段時間難道這位知府大人就沒有放過糧嗎?” 康銅搖了搖頭,“沒有!” 吳道冷笑了一聲,“你繼續(xù)。” 康銅繼續(xù)道:“按照主人的要求,人還了解了孟州禁軍的情況,孟州禁軍有兩萬多人,目前,這些禁軍分作三個部分,一部分負責守城,一部分負責保護孟州官府與外界的往來交通,最后一部分則守在快活林外!” “快活林?” 康銅解釋道:“在本城北邊二十幾里外,有一片山谷林地,環(huán)境清幽,由于有幾條官道在那里交匯,因此非常繁榮。起先不過有幾家客棧供過往商旅休息罷了,如今卻發(fā)展成了一座擁有許多酒家客棧及妓院的‘揚州’了!” 武松不解地問道:“知府特地派兵保護那個地方做什么?” 康銅道:“聽知府在快活林有產業(yè),而且由于快活林乃多條官道交匯之處,如果被災民沖擊了,便會很快影響周邊州郡,進而上達聽,因此知府大人才會如此著緊那個地方。 聽半年之前有一伙餓慌了的災民糾集起來,企圖沖入快活林。 卻被守備在快活林外的禁軍殺得尸橫遍野,血水都把大地給染紅了,死了有上千人,知府還以此上報邀功,是剿滅了一支肆虐地方的土匪。 從那以后,災民們就不敢靠近快活林了。” 武松聞言頓時大怒道:“可惡,這個知府分明就是草菅人命!” 吳道冷笑道:“現(xiàn)在的朝廷有不草菅人命的官嗎?”完他看了康銅一眼,“現(xiàn)在城外的災民是個什么情況?” 康銅嘆了口氣,“一部分跟人一樣,離開了家鄉(xiāng),到外地謀生,不過大部分卻還是留在這里,很多人都餓死了,有的餓得太厲害了就吃觀音土,結果活活地噎死了,剩下的靠好不容易找到的草根樹皮樹葉勉強茍活!” 吳道和武松緊皺著眉頭。 吳道抬起頭來,“那三家商賈的錢財存放在什么地方,你打聽到了嗎?” 康銅道:“他們這段時間賺取的不義之財都存在自家后院的庫房中,每一家外面都有許多家丁護院守護,里面的情況由于沒能進去因此不得而知,想來戒備應該比外面更加森嚴!” 吳道站了起來道:“走,帶我們去那三家周圍還有府庫附近轉轉!” 康銅應了一聲,跟隨吳道和武松離開了房間。 三個人從客棧出來,按照康銅的指引沿著街道前行。 眼前的街道顯得非常蕭條,正值中午時分,街道上居然行人寥寥,兩邊商鋪大半關著門,幾家開著門的店鋪也是門可羅雀。 街道上的行人都面有菜色無精打采憂心忡忡的樣子。 康銅領著吳道往那三家商賈附近轉了轉,又去府庫附近轉了轉,然后三個人返回客棧。 正當三人在路上行走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了哭喊聲和喝罵擊打聲。 三人不由的循聲望去,只見前面一所民家院子里,一個矮胖的胡子正在拉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而一個三四十歲的婦女則跪在地上抱著那個胡子的大腿苦苦哀求著。 女孩子哭喊著,喊那婦女“娘”,母女兩個都是蓬頭丐面衣衫襤褸的模樣。 在這三個人的周圍還站著好幾個家丁模樣的人。 胡子對那婦人道:“你借了我兩斛米,這都多久了?利滾利起碼也欠了我五六十兩紋銀了,拿你女兒來抵債算是便宜你了,快撒手!” 婦女哭求道:“大爺求你行行好吧,孩子他爹剛剛去世,若是再沒有了孩子我可怎么活啊!” 少女哭著伸手想去抓母親,嘴里喊著“娘”。 胡子猛力一拽,把少女拽開了摔倒在地。 婦女見狀,悲呼一聲,放開了胡子連滾帶爬想要奔到女兒的身邊。 而那少女也哭喊著想回到母親的身邊。 然而胡子卻抓住婦女的頭發(fā),而兩個家丁模樣的人則拖住了少女。 母女兩個雖然近在咫尺卻無法相逢。 胡子狠狠地一腳將婦女踹翻在地,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再糾纏就打死你!”轉過身去,“我們走!” 幾個人便拖拽著哭喊著母親的少女離開了院子。 婦女哭喊著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卻被后面的那個家丁模樣的男子抓住衣襟,狠狠地一巴掌扇倒在地。 這時,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雖然有人面露怒色,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 “站住!”一聲斷喝突然響起。 所有人不禁循聲望去,看見三個陌生人站在不遠處,其中兩個很是英武不凡,一看就是那種不好惹的人物。 不過胡子卻絲毫不害怕,昂著腦袋走到那三人面前,囂張地道:“剛才是你們話嗎?” 武松上前一步,怒瞪著胡子。胡子被武松氣勢所攝,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隨即想到自己的后臺,膽氣登時大壯,瞪眼喝道:“你們幾個想干什么?” 武松喝道:“放了那個孩子!” 胡子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武松輕蔑地道:“你當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居然敢要我放人,子,識相一點,得罪了我管教你們不得好死!” 武松再也忍不住了,舉起右拳對著胡子就是一拳,鐵拳正中鼻梁,噗的一聲大響,血水四濺,胡子慘叫一聲,飛出去兩米遠重重地摔倒在地。 // 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手機版閱讀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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