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分廠大門口。
趙天等待中觀察了一番工廠大概的情況。
或許是工作期間，工廠內并沒有見到太多人走動，只有蔥郁的草木，繁綠蒼茂；一幢幢廠房鱗次櫛比，整齊劃一；微不可聞的機器隆隆聲，像是情人的耳語般傳來。
這些都讓趙天感官上覺得不錯。
至少相比于一些勞動密集型廠區的那種壓抑，自家的工廠里，人性化考慮做的還是很好的。
百無聊賴的看了會，卻是沒見有人來，趙天微微蹙眉，這樣的辦事效率也太低了。
不過一想，他讓黃厚財傳達的不過是有人過來，并沒有告知身份，倒也釋然了。
見無人前來，趙天移動幾步，走向安保室，準備嘮上幾句，來以更好的了解下面工廠的運行情況。
“你好，請止步！”待趙天走近，就有黑制服男子伸出手作禁行狀。
趙天笑了笑，回應道：“我是等人的，一會兒你們廠長就出來了。”
黑制服男子：“你找我們廠長？”
趙天點頭。
黑制服男子眼珠子轉了轉，上下打量著趙天。
趙天問道：“你們廠里的待遇怎樣？”
黑制服男子眼中疑惑之色更濃，盯著趙天繼續瞅了一會兒，方才簡單的回應：“還不錯。”
對于趙天，黑制服男子已經猜測，這人肯定是來找工作的，先打聽一下行情。
見黑制服男子一臉警惕，趙天摸了摸鼻頭，失笑道：“你不用那么警惕，我是你們董事長，就是下來了解一下工廠里的大概情況。”
黑制服男子：“.…..”
他分明看著趙天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在大門口徘徊猶豫了好長時間，光從這兩點上來看，沒有誰家的董事長會是這般行徑。
再說了，一個大型集團的董事長坐著起步價八塊五的出租，呵呵。
反正黑制服男子知道，就是他們分廠廠長，進出都是‘宇宙暢行者’代步，董事長不至于連臺車都沒有吧。
黑制服男子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趙天，這會兒他已經不拿趙天當正經人了，眼中警惕之色達到最高，生怕趙天下一刻做出什么不良舉動。
見黑制服男子不再開口說話，趙天訕訕一笑。他想起之前在徽市下屬分廠時，好像有過同樣的待遇。
忽的，趙天看到安保室旁有一臺指紋機，趙天指了指，說道：“我也是這個分廠的你信不信？”
黑制服男子仍是一臉‘你是個傻子’的表情。
不等阻止，趙天伸出食指，朝著機器指紋識別處按去。
黑制服男子一看，臉上早已露出不屑，好像在說：“早知你會如此。”
連準備上去阻攔，只聽機器響起：“已通過。”
“咦？”黑制服男子懸在半空準備拉扯的手頓住。
趙天心中滿意，看來李明浩把全國子公司的指紋系統都錄有自己的指紋，倒也不錯。
“怎樣，我沒騙你吧？”趙天說道。
黑制服男子慢慢收了手，卻是沒有回答趙天的話。
只是原本對趙天保持的警惕，已慢慢放了下來。
但他打死也不會相信趙天是他們的董事長。
要知道分廠開業剪彩典禮時，傳說中的集團董事黃董和張董他都見過。
黃董四五十歲的模樣，一臉精明模樣，看著就像成功人士。
而張大天張董更是肥頭大耳肚子挺，帶著看著就很高端的金絲眼鏡，各種成功人士的氣質不自覺的就外露出來。
至于趙天，他是真的沒有看出來一絲一毫相關的氣質。
二十七八歲，一身不知名品牌的休閑服飾，雖不至吊兒郎當，但多少有些屌絲氣息的模樣，完全和成功人士不搭界。
況且只是通過了指紋機的驗證，更說明不了什么。
現在全廠能通過的人至少有上萬個，總不能每個人都可以說自己是董事長吧。
這時，一道倩影踏著平衡車，由遠及近而來。
見趙天站在安保室旁，細聲問道：“你好，你是來找我們廠長的人嘛？”
趙天點頭：“對。”
“請跟我來吧。”說著李曉鷗秘書已經調轉方向，示意趙天跟上。
趙天：“.…..”
至于李曉鷗讓秘書來接人，只是吩咐一句：‘總公司有技術人員過來，你去接一下。’
女秘書自然將趙天當成了技術人員。
就這樣，女秘書踏著平衡車在前面帶路，趙天緩步跟在后面。
趙天心中一萬個‘沃尼.瑪’奔襲而過。
平衡車的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至少趙天要跟上速度，必須要小跑的樣子。
好在，總算到了辦公大樓，趙天額頭上早已滲出細密的一層汗。
“對了，先生怎么稱呼？”女秘將平衡車放好，問了一句。
“趙天。”趙天淡淡說道。
“趙天？”女秘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名字她一聽就很熟悉的樣子，好像在哪聽過，不過這會兒也沒細想那么多，引導道：“趙先生這邊請，廠長辦公室在三樓。”
隨即，趙天又爬了三層樓梯。
……
待走完樓梯，趙天已經無力吐槽，他決定往后再不玩什么低調之類的調調，太特么累了。
敲門而入，女秘向李曉鷗介紹道：“李廠長，這位是趙天趙先生。”
李曉鷗本是低著頭處理文件，一聽‘趙天’的名號，渾身一個激靈，連從座椅上站起。
端的一看，面前站著的果真是趙天。
“趙趙趙…趙..趙..董…董..董事長好。”李曉鷗只覺一陣頭皮發麻。
女秘登時也傻了眼。
不是說好的技術員嘛？
不是接過來就行了嘛？
董事長是什么鬼？
怎么還哆嗦了？
…
趙天心中一松，這會總算是有個識貨的，不，識人的。
沖李曉鷗擺了擺手，見旁邊擺放著簡易的沙發茶幾，自己便尋個地方去坐下歇歇腳。
李曉鷗現在腦子里一團漿糊，右眼皮子像是開足了馬力的打樁機一般，‘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他已經有很不好的預感，知道自己接下來可能要完犢子了。
至于哪里完犢子，怕是一切都要完犢子了。
趙天坐下，見這倆人都傻愣著，沖女秘淡淡說道：“去幫我倒杯水，謝謝！”
李曉鷗當機的腦子總算是恢復了一些，見趙天發話，連跟聲附和道：“維維你還愣著干嘛呀，趕緊去呀！”
維維恨不得早逃離這里，被李曉鷗一聲喝斥幡然醒轉過來，答應了一聲慌忙去倒水去了。
屋里剩下倆人，李曉鷗此時縱然腦袋發懵，仍要把局面維持下來，強作笑容道：“趙董，我不知道是您親自過來，要不然我就親自去…”
趙天擺擺手，“沒事兒，這是我特意交待的，跟你沒關系。”
聽趙天這樣一說，李曉鷗原本高速率挑動的心臟，稍稍緩解了一些。不過心下仍是驚悸不已，他可不會因為這么一句話真就覺得趙天不會責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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