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秋還未來得及站起身,冰冷的槍口已經抵在他頭上。這是張秋第二次被人用槍指頭,第一次是在營救江雪的時候,王海龍曾用槍指著張秋的頭,但那是一個誤會,張秋知道王海龍不會開槍。此刻,這些突如其來的武裝分子,張秋不認為他們帶有絲毫的善意。 “放下武器!” 一名身著叢林迷彩服的黑人士兵手里舉著ak47對k咆哮,k不為所動,牢牢握著手中槍與對方對峙。k有把握干掉面前的三個人,一個滾翻躲到樹叢后再與另外三名士兵周旋,可張秋與露西亞呢,k不能拋棄他們。 “我們是那桑坦尼亞新軍,重負一遍,放下武器!” 一名士兵緩緩向前移動,k面容猙獰地嚴厲警告:“再往前一步,我就開槍!” “放下武器,否則,我不能保證你同伴的生命。” 一名士兵單手把露西亞拎起來,露西亞兩條腿在半空中搖晃。張秋稍一動身,就被拿槍指他頭的士兵警告不許亂動。張秋抬頭看向拿槍指著自己的士兵,士兵厲聲喝道:“低下頭!” 張秋不為所動,這時露西亞一聲驚叫,張秋忙看向她。拎起露西亞的士兵手里正拿著一把匕首在露西亞脖子間比劃,同時怪聲怪氣地道:“如果你不放下槍,那么我將無法保障這個可愛的姑娘活到明。” “我們是中國公民!”張秋強調。 “持有武器的公民?”士兵對張秋的提法嗤之以鼻,“根據日內瓦公約,在他國境內持有武器又沒有穿著軍裝的人,可以視為游擊隊和間諜,不受保護。”士兵提高音量,“我不管你們是中國人也好,是美國人也好,我的上司點了名要你們,今就一定要把你們帶到,別逼我動手!” “k,放下武器!” “張秋,你應該明白,放下武器意味著什么!”k頭也不回地喊道。 “我當然清楚,放下武器。” 黑暗中張秋看不清露西亞的情況,只知道有一把匕首正架在她的脖子上。張秋不能讓自己的隊員受到傷害,士兵提到有一名上司要見他們,這明在與這個人見面之前,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當務之急是救下露西亞,至于其它事,暫且顧不了這么多了。 “放下武器!”高大健碩的黑人士兵再一次怒吼! k回頭看一眼張秋,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武器。k心有不甘,從他進入軍營第一起,就從未想過自己會有繳槍的一。在歷次演習中,只要任務失敗,他的結局有且只有一個,就是陣亡。可是今,他繳槍了。兩行熱淚順著k的眼角留下,k緊閉雙眼不想讓淚流出。 黑暗中,這一幕并沒有被張秋看到,張秋目光始終緊盯著露西亞。當k放下槍的那一瞬間,張秋朝露西亞身后的士兵大喊:“放開她!” 露西亞身后的士兵放開露西亞,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露西亞再不像之前那么活波,張秋把露西亞緊緊抱在懷里安慰。 “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 k剛放下槍就被一*砸向一旁,緊接著兩名士兵把k牢牢按在地上。一名士兵走過來開始搜身,從張秋腰間拿走手槍顛在手里。另一名士兵去搜露西亞,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肥碩的大手都像是趁機占便宜。露西亞使勁掙扎,張秋把她護在懷里,大聲喊道:“她身上沒有武器,真的沒有武器!” 張秋已經做好準備,無論對方如何拉扯他都要保護露西亞不受侵犯。令張秋沒料到的是,那名士兵并沒有再次檢查露西亞,而是端起槍對著他們尖聲催促:“起來起來,趕緊走!” 六名士兵把張秋,露西亞和k三人押到路邊,其中一名士兵拿出電臺聯絡。k始終打量著這個六人組,這六名士兵與在旅館遭遇的士兵截然不同。在旅館遭遇的士兵,k只能用散兵游勇來稱呼他們,而這六個人,才是接受過正經訓練的軍人。不過,和k見識過的士兵們比起來,這些人的水平只能算剛過新兵期。可就是這六名在k看來只過了新兵期的士兵,俘虜了他們三人。k理解張秋,他不想有人受傷,張秋始終都在用學生的思維來考慮問題,可這是戰爭。 遠遠地兩道白色光束照過來,緊接著響起兩聲笛鳴,一名士兵站到路中間用手電筒發出信號,當卡車經過他們身邊時停了下來。 一名士兵從車窗內探出頭,打量著張秋,露西亞和k,笑道:“抓到了?” “抓到了。” “別看了,上車上車!”士兵端著槍把張秋,露西亞和k押進車廂內,四名士兵隨之上去看守,另外兩名則朝著副駕駛走去。 四名士兵把張秋,露西亞和k分開,張秋和露西亞被分在一組,一左一右兩名士兵看守。k單獨被分在一組,坐在他們對面被另外兩名士兵看押。 “k,你怪我嗎?”張秋覺得對不起k,盡管張秋明白這是唯一的做法,但面對k時,張秋還是有一種愧疚感。 “不許話!”一名士兵警告張秋。 “不怪!”k不顧警告回答張秋,一*砸到k的腹部,k整個人向前彎了一下。 “你們……” 張秋話剛出口,腹部也挨上一下,撕心裂肺的疼痛,整個人弓起身子蜷縮得像只蝦米。露西亞忙把張秋扶起來,剛要開口被張秋用手捂住。張秋搖了搖頭,把渾身發抖的露西亞抱在懷里。 汽車行駛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車廂里泛著潮氣,彌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從車廂內朝外看去,公路兩側高聳的樹木像伸展著干瘦肢體的女巫,在為張秋等人送行。 當前的處境十分明晰,張秋猜想,要見他們一面的上司,或許正是那名受傷士兵的上司。見面之后會如何處理呢,一槍斃了自己,還是像k對那名士兵做的那樣,士兵們如法炮制把自己弄瞎。槍斃尚容易接受,槍響的一瞬間,什么都不知道了。把活生生的人弄瞎著實殘忍,更恐怖的是弄瞎之后,是被關進大牢,還是扔到街邊。自己身處遙遠的非洲,國內的兄弟們想找自己都找不到。 路旁似乎站出許多人來,有父親,有母親,有白發蒼蒼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還有制服筆挺朝自己微笑的舅舅,有楊羽,有高志,甚至有趙國紅,有儲秀清,有那么多的親人,朋友。無數熟悉的人當中當然少不了江雪,她正追在汽車后奔跑。跑掉了一只鞋不要緊,甩掉另一雙繼續跑,一邊追一邊大聲呼喊。張秋極力要去聽清,可惜什么都聽不到。突然,江雪腳下一拌,摔倒在地。 張秋心里一疼,要動身卻被露西亞的身子牢牢壓著。張秋眼前一陣恍惚,景象變得模糊。張秋抬起手使勁揉著眼睛,家人不見了,朋友不見了,摔倒在地的江雪也不見了,他們人呢? 不行!決不能這么輕易就把命交代到這里。張秋的目光從車廂外轉向k,與k四目相對,從k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張秋讀懂了逃的含義,可眼下這種情況又該如何逃。 張秋看似靜靜地坐在車廂時,實則一刻不停地尋找機會,目光把車廂內任何一個部位都研究了不下五遍。張秋相信,k同樣在等待時機,只要時機一到,他們就能成功逃離,可時機什么時候才會到呢。 坐在車廂里,張秋聽到遠處傳來的廣播聲,偶爾也會有警察拉響警笛匆匆駛過。汽車從郊外開進市區,街邊的路燈亮了,兩旁的商鋪的燈開了,路邊開始有行人了,可自己已經沒有自由了。 帶有地方特色語調的廣播聲越來越清晰,張秋聽不懂,更不知道這輛車要把自己拉向什么地方。遠處高地上一棟掛滿裝飾燈的別墅引起張秋的注意,仔細辨認下,張秋竟然認出了那里,是艾瑪蒂耶尼! 張秋對自己的發現十分驚喜,在心中仔細回想艾瑪蒂耶尼的方向,從而得出結論——汽車正朝著皇宮方向行駛。難道事情嚴重到需要關進皇家監獄,還是監獄恰好在皇宮方向? 很快,張秋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從艾瑪蒂耶尼附近的街道到皇宮的車程并不長,張秋思考的時間卡車就走了大半。汽車停下時,張秋以為到了地方,沒想到汽車繼續前進。走出一段距離后,張秋認出這里就是皇宮前的街道。 街道上的封鎖線依然存在,全副武裝的士兵和手持防暴盾牌的警察們站在警戒線后。高大威猛的輪式裝甲車和坦克分散停在四周,士兵們架起機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張秋聽到的廣播聲就是從這里發出,此刻高聲喇叭正盡情地嘶吼。 若想靠近皇宮,只有穿過士兵和警察雙重把守的封鎖線,剛剛卡車停下就是為辦理通關手續。卡車通過封鎖線后繼續前進,直朝著皇宮方向開去。可惜的是,張秋只觀察到車后的情況,前面是什么,到哪里,張秋絲毫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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