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就三日過去了。 弦音是在下面那個地方拆線的時候,才陡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 完了,這次她忘了食避子藥了! 那日下午被卞驚寒那個之后,她的心里一團(tuán)亂,一團(tuán)糟,哪還顧得上弄避子藥,后來,卞驚寒去參加壽宴,她跑去御膳房的屋頂,然后,她就病了,再然后,她“出水痘”進(jìn)了這明宮,完全將避子藥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這都過去四天半了,緊急避子藥也只能是二十四個時辰之內(nèi)的,完了完了。 應(yīng)該不會那么倒霉就正好中標(biāo)吧? ** 是夜。 用過晚膳,見卞鸞又送了不少瓜子蜜餞之類的零嘴兒進(jìn)來,弦音提出去院子里乘涼賞月吧。 邊賞月,邊品茗,邊吃零嘴兒,邊聊天,那可是人生一大幸福的事呢。 神醫(yī)說好,卞驚寒沒有異議,于是,她便讓桃紅將桌椅拿到院子里擺開了。 外面月色皎潔、星光滿天,院中的夜來香也開得正歡,徐徐夜風(fēng),夾著花香,沁人心脾。 因為下面已經(jīng)基本好了,行動自如了,弦音的心情也變得很美麗。 嘰嘰喳喳給他們講笑話。 可是,特別沒勁的是,就桃紅一人在那里捧腹大笑,卞驚寒最多就是輕輕勾著唇角,而厲神醫(yī)亦是笑得含蓄至極。 “不好笑嗎?”弦音郁悶地問卞驚寒。 卞驚寒隨手遞了杯水給她:“好笑。” 她端起就喝,水溫正好,她就連喝了好幾口,杯盞放下:“要不,我給你們唱首歌吧。” 卞驚寒說:“好。” 與此同時,又隨手將她喝剩下的半杯水自她面前拿開了。 厲神醫(yī)自是也欣然:“求之不得,洗耳恭聽。” 桃紅更是期待萬分。 畢竟在壽宴之上,弦音一開嗓可是驚艷了四座。 弦音歪著腦袋想,唱個什么歌呢? 不知為何,腦子里就冒出了星月神話。 “咳咳,”她清清嗓子,“那我開始唱咯。”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 婉轉(zhuǎn)動聽的聲音自微涼微風(fēng)的夏夜里緩緩響起,在場的三人同時屏了呼吸。 “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陌生又熟悉,啊......啊......” 弦音坐在那里微微晃著,淺唱低吟,唱到這一句的時候,下意識地就看向卞驚寒,對上他深凝過來的視線,她又趕快撇開,去看神醫(yī),去看桃紅,去看院子里的夜來香,看頭頂?shù)拿髟拢礉M天的繁星。 “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到你,如果轉(zhuǎn)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認(rèn)得你眼睛......” 一人投入地唱,三人靜靜地聽。 桃紅完全陶醉其中,如癡如醉。 厲竹抿了唇,眼梢稍稍一抬,睨向斜對面豐神如玉的男人。 男人斂著眸光,深凝著唱歌的那人,一瞬不瞬。 “千年之后的你會在哪里,身邊有怎樣風(fēng)景,我們的故事并不算美麗,卻如此難以忘記,如果當(dāng)初勇敢的在一起,會不會不同結(jié)局,你會不會也有千言萬語,埋在沉默的夢里......” 許是夜色太過迷離,許是歌詞太過凄美,又許是基調(diào)太過悲傷,還許是想到了自己,唱到最后,弦音發(fā)現(xiàn),自己眼角都起了潮意。 一曲畢,她沉默。 院中三人皆沉默。 還是厲竹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啪啪”拊掌打破了沉默,笑道:“唱得真好。” 桃紅才如夢方醒,也使勁鼓掌鼓得歡:“真的好好聽。” 在宮中為婢時日不短,歌舞表演她是見過不少的,且不是御前表演的,就是在那些娘娘跟前表演的,都是上得了臺面的那種,可她還從未聽到過方才這么好聽的。 只有卞驚寒反應(yīng)不大,大手又給她遞了一杯水過來,說:“詞不好。” 弦音怔了怔,接過水,捧起來喝,發(fā)現(xiàn)水還是熱的,這才意識過來,這不是她方才那半杯,已經(jīng)被他換過了。 心下一時大動,卻也讓這首歌帶來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更為加重了幾分。 低斂著眉眼,她默默喝水。 厲竹見狀,笑著提議:“王爺說詞不好,我也覺得是,要不,再唱首歡快的。” 弦音抬眼看卞驚寒,見他正看著自己,一雙眸子就像是墜入了頭頂?shù)臐M天繁星,晶亮瀲滟,光華萬千。 歡快的? 唱什么歡快的呢? 最炫民族風(fēng)? 順帶表演一場大媽的廣場舞? 夠歡快吧? 這般想著,便這般做。 她從座位上起身,“那就來首歡快的.....歌舞。” 聽到是歌舞,還有舞,桃紅就激動了。 厲竹亦是轉(zhuǎn)過身來坐著,看向她。 卞驚寒卻是蹙了眉:“你才剛好。” 弦音知道他是說她那里,“沒事,動作不大。” 卞驚寒便沒再做聲。 弦音挑了塊空平地便開始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么樣的節(jié)奏是最呀最搖擺,什么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她邊唱邊跳,歡樂至極,唱跳到嗨處,她還跑過來拉厲竹一起。 厲竹不過去,被她強行拉了去。 拉完厲竹,她又過來拉卞驚寒。 “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火辣辣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一路邊走邊唱才是最自在,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她的力氣怎能拉得動卞驚寒,何況還要唱,還要跳,許是不想她失望,卞驚寒自己站了起來,然后,被她也推到了空地那里。 當(dāng)然,他肯定是不會跳的,就長身玉立在那里看著她跳,看著她拉著厲竹的手臂亂晃,看著她揚著小臉笑,看著她在他身邊竄來竄去...... 他不知道她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奇怪的歌,這些奇怪的舞,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雖然的確讓人驚艷,卻也讓他莫名生憂。 不知為何,他有種錯覺。 就是那種她其實是故意瘋故意鬧故意特別開心的錯覺。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就像是被查出絕癥的病人,知道自己不久人世,然后酣暢淋漓地去做一件平素不會為的事情一樣。 他被自己的這種錯覺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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