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大一小一起出了西宮,順著宮道往前走著。 “你的手臂怎么樣?還痛得厲害嗎?癢不癢?”卞驚寒側首問弦音。 弦音搖搖頭:“沒事,好多了,不痛不癢的。” “不痛不癢就有問題了,”知道她故意這樣說的,卞驚寒斜了她一眼,“待會兒回來本王再給你換一下藥。” “嗯。”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去哪里找罪魁禍首。 “王爺不會打算一宮一宮去找他們試探吧?” “不用,二王爺正好請太子王爺,還有公主去他宮里用早膳呢,除了皇上皇后,其余的幾個嫌疑人都在。” 好吧。 “那我跟著一起,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帶著隨從或隨侍婢女呢,本王不過是將管深換成了你而已。” 呃,好吧。 提到管深,弦音又想起了剛剛,便忍不住笑了。 卞驚寒瞥了她一眼,莫名:“笑什么?” 弦音還在笑:“王爺不知道,方才笑死我了,管家大人真的是蠢萌蠢萌的,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做上三王府管家的?” 卞驚寒微微凝了眉,蠢萌? 萌雖然沒聽懂,但蠢字他聽懂了。 “管家管家,管管家而已,本王要的既不是師爺,更不是謀士,只是管家,他完全勝任,且綽綽有余,怎么?有問題嗎?” “沒,沒有......”弦音還是忍俊不禁,想想卞驚寒說的話不無道理,的確,管深做管家,完全夠格,雖然腦袋有些榆木,其實也不是笨,只是有些死腦筋,憨厚老實,這些又何嘗不是他的優點? 特別是他的忠心,三王府無人能及吧? 見她依舊笑靨如花,小臉映著晨曦,明艷得就像是此時破曉的朝陽,卞驚寒覺得整片天空似乎都亮了。 “什么那般好笑的事,說出來,也讓本王樂樂!” “就是......”弦音話還未說,就先忍不住吃吃笑了一氣,才接著道:“王爺方才也看到了,他憔悴的模樣,昨夜應該是想了一夜,都沒想明白我會讀心這件事,然后,我覺得吧,都是我給禍害的,反正遲早他也會知道,免得他再百思不得其解、鉆在里面出不來,搞個茶飯不思,或者抑郁什么的,那我就罪孽深重了,便干脆告訴了他,然后,我騙他,我說,這世上,我就唯獨能看到他的心里,別人的心里都看不出來......” 卞驚寒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弦音正說在興頭上,也未在意,跟著停了腳步,繼續說得起勁:“他一想,昨夜王爺是去讓他過來對著我想的事情,自然就相信了,然后,王爺是沒看到,他嚇得那個樣子,差點沒被嚇瘋,腿都在抖了,哈哈哈哈.....” 弦音笑得不行,驀地發現不對,卞驚寒不知幾時停了下來,還站在那里看著她,關鍵是,冷著臉。 呃。 弦音慢慢斂了笑。 “王爺覺得不好笑?” “好笑嗎?”男人反問,口氣也跟他的臉色一樣不善,“明明他不是唯一,你為何要騙他?” 弦音汗。 “就.....就覺得好玩啊,看他的反應有趣,所以,就.....逗逗他.....” 這沒犯什么原則性的錯誤吧? 見她絞著手指,小臉委屈的樣子,卞驚寒眸光微斂,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等會兒回去之后,將實情告訴他。” “哦。” 見她低著小腦袋,跟方才笑得開心至極、眉飛色舞的她判若兩人,卞驚寒又有些不忍,伸出大手,極快地揉碰了一下她的發頂,“走吧。” 兩人又一起往前走。 弦音沒再做聲。 各自沉默。 兩廂無語地走了好一會兒,卞驚寒打破了沉默:“聶弦音,你給本王涂蔻丹的時候,真是那樣想的嗎?” 弦音怔了怔,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個。 瞧了瞧他的手,發現他指甲上的圖案已經洗掉了。 也必須洗掉,一個大男人,堂堂一個王爺,指甲上畫些那東西,也不像話。 大概是沒等到她的回應,卞驚寒側首看她,她只得低著頭點了點,“嗯”。 卞驚寒挑挑眉尖,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那你也不應該畫.....”糞便二字他終究還是說不出口,“也不應該畫那個東西表示本王啊,雖然本王姓卞沒錯,但是,且不說這天下姓卞的人有多少,就說這行宮里,姓卞的人還少嗎?” 弦音一想,言之有理。 所有王爺,包括皇帝,都姓卞不是。 “那......”她略一思索,眸光一亮,抬起頭,“那以后,我就畫三坨便便......” 男人的臉瞬間就黑了。 黑如濃墨,黑如鍋底...... 弦音立即住了口。 “聶弦音,你還有臉笑管深?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好嗎?不,你比他還蠢!”卞驚寒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的。 呃。 弦音無辜地看著他。 心里卻是暗爽有木有?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氣氣他,誰讓她就跟管深開了個玩笑而已,他就那么當真! “那......王爺覺得畫個什么比較好?”她小聲怯怯地開口。 “不知道,本王只知道,你找死!” 男人拂袖一句,腳下不停。 弦音跟在后面。 “那下次,我就畫個寒,因為我的也是名字,是音,王爺的就不用姓了,也用名字,我就畫個寒。” “只是寒怎么畫呢?什么代表寒呢?” “難道畫個雪花?雪花代表冬天,冬天可不就是寒?” “要不,就畫一個人扯著嗓子叫喊,喊,同寒諧音,代表寒?” “或者畫驚寒的驚......” 弦音一人在后面說得起勁,男人理也未理她。 弦音彎了彎唇。 ** 他們來到二王爺卞驚平的南宮時,不少人已經到了,都在院子里,或坐或站著閑聊。 進門的時候,卞驚寒歪頭湊到她邊上低聲快速強調了一遍:“你只負責看他們的心里,不可多言,也不可多事,哪怕他們有什么提到了你頭上,有本王對應,你不用管,聽到沒?” 弦音撇撇嘴:“還以為王爺再也不跟我說話了呢。” 卞驚寒:“......” 見他無語,弦音遂眉眼一彎:“聽到了,我親愛的啰嗦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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