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焦糖糕溜溜達達走了一會兒, 莊凡坐在馬上, 回頭望了一眼, 已經看不到那個道士了, 于是轉過頭來問跟在馬側的大徒弟:“悟空啊,剛才那兩個都是妖精?”要不然徒弟也不能一攔再攔不叫他過去。 身后跟著的八戒聽了,驚訝的睜大眼睛,啥?妖精?他沒看出來啊! 糟!跟師父上路第二次遇見妖精, 他竟然無知無覺的錯過了! 而且還是一氣錯過倆! 他這個三徒弟蠢成這個樣子,會不會被師父退貨? 八呆扛著九齒釘耙, 一臉垂頭喪氣。 大圣神情戒備,一點兒也沒放松,點點頭,道:“嗯, 師父的不錯,而且我瞧了,這兩個妖精都是同一個扮的。” 此話一出,對八呆又是一記重擊! 莊凡嘖嘖兩聲, 心道這妖精也愛cosplay?玩兒的還挺上癮, 要打要劫,你倒是直接動手啊,這么玩兒是想干啥?而且還送禮…… 啊!對了! “悟空,那他剛才送來的那一籃子……” 籃子好好的在八戒那里收著呢。 大圣道:“是些真上了年頭的山參黃精之類的, 師父放心收, 放心用就是!” 莊凡就更納悶兒了, 問道:“悟空,這妖精什么來歷?攔住咱們師徒,到底是想干啥啊?” 悟空剛要開口對師父道破那妖精真身,冷不防一眼就看到了前面拐角處巨石上盤踞的那人,不由得瞳孔一縮,道:“師父!” 莊凡狐疑地順著徒弟的眼神看過去,嚇了一跳。 只見前面山霧彌漫,突兀出來的山石上,隱約端坐一人,此人頂盔摜甲,手里拎一把長,槍,氣勢雄渾,乃是個浴血沙場的將士打扮。 莊凡勒住韁繩,看著巨石上那安然不動的身影,倒吸一口涼氣,聲兒道:“還是他?” 悟空拿著金箍棒心戒備著,點點頭道:“是!此妖乃是個白骨精所化,師父莫怕,有徒弟在,此妖不足為懼!” 白骨精?莊凡茫然臉,想不起來了,他掏掏袖子,從袖子里拿出一卷兒紙,打開翻了翻,一瞧,自己之前在上面記著:白骨精,化作少婦、老婦、老丈,最后被悟空識破,打死。 哦,原來是這個倒霉孩子啊! 莊凡就又問徒弟:“他送來那籃子,真是好東西?”記得給唐僧送蜈蚣的就是這白骨精了。 悟空超無奈,心咱這兒都快打起來了,師父你還惦記人家那點兒東西,回頭對莊凡道:“師父,你還不信我這眼睛么?” 莊凡不好意思的道:“師父這不是想著,咱們拿人家手短么,悟空啊,既然他真心送禮,他不動手,咱們一定要穩住!記住沒!” 悟空點點頭,答應了一聲,心道,下次再也不勸師父收妖精禮了,師父心軟,拿了人家一點兒東西就把對方當好人! 一個在西行路上,拒絕一切賄賂的大圣,出爐了,多少妖精扼腕嘆息! 莊凡這才馭馬向前,與那將士打扮的妖精越走越近,看得越發清晰起來。 只見此人正襟危坐,身上鎧甲破敗,滿是大片大片的黑褐色印記,胸口處空蕩蕩一個大洞,手里拎的長,槍上,布滿刀砍斧劈的痕跡,槍纓上結滿黑色硬塊,風吹不動,霧氣襲來,此人咯吱吱扭抬起頭來了! 頭盔下面,赫然是一副骷顱景象,嚇得八戒差點兒驚叫出聲。 見到莊凡一行人,那將士抖抖身上殘破的鎧甲,嘩啦啦一聲從巨石上站了起來,噗通一聲跳了下來,緊接著,還沒等悟空舉起棒子,便抱拳拱手道:“末將見過圣僧,恕在下甲胄在身,不能行大禮了!” 莊凡見他自稱“末將”,又是一副浴血奮戰后的慘烈情形,心中倒是起了一股敬意,趕緊又下馬,也不過去,遠遠地合十一禮道:“將軍不必多禮!貧僧豈敢在將軍面前如此妄自尊大!” 那白骨精愧道:“末將對圣僧有所求,這禮圣僧自是受得!” 莊凡奇道:“不知將軍這一路,屢屢攔住貧僧師徒一行,所為何來?將軍不必遮掩,若有貧僧幫的上的,直便是!” 那白骨精羞愧得腦袋都要栽倒胸腔里去了,原來自己早被人家圣僧看穿了,可笑自己還以為毫無破綻,不過幸虧這次心一橫,以真面目來見,否則到最后恐怕仙丹沒求到,自己也再沒臉見人了! 乃慚道:“圣僧不怪末將作怪,末將感激不盡!末將便斗膽厚著面皮跟圣僧實話實了,末將,想向圣僧求仙丹一粒!” 莊凡跟猴子面面相覷,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濃濃的詫異,暗道,這妖精消息真靈通,竟然知道他們師徒手中有仙丹? 莊凡便道:“將軍,仙丹貧僧這里自是有的,只是不知你想用來做什么?想要哪一種?”仙丹他們多得是,理由合適,也不是不能給一顆。 那白骨精聽了,以為此刷即將成功,大喜過望,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動得猛了些,身上嘩啦一聲,掉下一塊鎖甲來,露出胸口折斷的肋骨來,斷口森然,破敗腐朽,看著十分凄慘悲涼。 那妖鄭重地抱拳拱手道:“實不相瞞,末將死后復生,在世上游蕩至今,也已到了生死關頭,如不能再進一步,只怕就要消失于地之間了。末將是戰死沙場之人,即便再死,又有何懼!只是末將此時在這世間仍有不舍,不甘就此灰飛煙滅,因此斗膽在此攔住圣僧!” 完這些,那白骨精嘩啦啦又一抱拳,低頭道:“望圣僧垂憐!在下所求不多,仙丹一枚便可!” 莊凡感嘆一聲,原來真是個將軍,早這樣有話直不就好了,非得玩兒角色扮演,乃問道:“不知將軍可否告知,你的不舍,乃是……” 是國仇?是家恨?如是這些,莫不如,超度他去了吧…… 那白骨精聽了,自覺面上羞紅,好在他帶著頭盔,背陽而站,再者一副干枯骷髏,也看不出來,支支吾吾地道:“末將洞中,有一干姑娘……” 莊凡臉都黑了,心你一個骷髏架子,竟然色心還不,還一干!! 不想死老子今日也得成全你! 話剛到這兒,那巨石后突然冒出一個骷髏腦袋來,尖聲尖氣地聲兒喊道:“夫人~夫人~” 白骨精聽見動靜兒,嚇了一跳,猛地一回頭,見是二招娣,忙道:“怎地出來了?不是叫你們老實在洞中待著?” 二招娣嘩啦嘩啦跑過來,抱著那白骨精大腿,抬頭望來,哭唧唧地道:“夫人,不好啦,洞里突然闖了一只大野豬來,橫沖直撞的,歪四毛沒跑開,給撞散架了,大家都嚇壞啦!” 剛巧那時候她站在洞口守著蹴鞠門,趁野豬沒注意,就跑了出來找夫人了! 那白骨精聽了,不由得驚慌失措,趕緊回頭道:“圣僧,我洞中姑娘出事,少陪片刻,望圣僧先不要離去!拜托了!” 話音剛落,化作一股陰風,卷著那哭哭啼啼的骷髏精,轉眼飛走了。 莊凡見到那骷髏精就是一愣,后來聽兩人對話,隱約覺得是自己誤會了,但也擔心那妖精口中的“一干姑娘”,便對大徒弟道:“悟空,既然師父答應贈他仙丹,我們便過去看看吧?” 瞅那白骨精破骨支離的架勢,一走一掉渣,不像能干過野豬的樣子啊,他要對付不了那野豬,姑娘們豈不是要倒霉? 猴子一皺眉,不過見那白骨精客氣有禮,沒流露出什么歹意,再加這妖精戰斗力著實看著不行,便也答應了,于是飛上云霄眺望一下,找到那妖精洞府所在,領著師父和八戒直奔白骨精老巢而去。 八戒想反對,奈何師父和師兄,哪個他也不過,只好扁扁嘴,揉揉直冒涼氣的后脖頸,裹緊了僧袍,緊緊跟在馬后。 不多時,莊凡師徒來在洞府之前,只見上面歪歪扭扭用白骨拼了幾個大字,乃是“弄玉筑”,只是洞口破爛不堪,石門坍塌,門柱折斷,洞口一叢已經顫顫巍巍開放的迎春花被壓得東倒西歪。 莊凡一皺眉,這洞府名字,聽起來倒像是個女子閨閣所在,跟妖精半點兒不搭邊兒啊。 難不成這白骨精竟是個變態?身為一個男子,竟然被手下骷髏精叫做“夫人”,洞府還起這么個名字,怎么想的? 莊凡下得馬來,叫八戒去叫門。 八戒前怕狼,后怕虎,害怕那個骷髏,又不敢違逆師父,戰戰兢兢去了,扯著嗓子聲兒喊道:“里面有人嗎?” 等了一秒,沒人回應,趕緊跑回來,哆里哆嗦的對莊凡道:“師父,里面沒人!”咱們趕緊走吧! 莊凡這才反應過來,不僅啞然失笑,他竟不知,八戒居然怕妖精。 他摸摸八戒肩膀,溫言道:“莫怕,師父跟師兄在呢。” 八戒也想哭唧唧了,好怕他會被師父退貨啊!他不想回高老莊鏟地餓肚子! 悟空把焦糖糕拴在一邊,過來剛要話,只見里面離了歪斜走出來一個骷髏精,腦袋上穿過眼眶系了跟紅頭繩兒,手里還拿個旗子,正蹦蹦跳跳往外走,只是缺了一只左腳,一跳一趔趄。 那骷髏精正是之前報信的三招娣,這會兒被白骨精派出來去接圣僧的。 三招娣一出門,正看見唐僧師徒,驚得“呀”了一聲,愣了一下,趕緊回頭往里跑,一邊跑一邊喊:“夫人!圣僧來咱們家啦!” 一時沒留意,叫腳底下的石門碎塊兒給拌了一跤,摔得五體投地,哭唧唧地爬起來,踉蹌著跑進去了。 即便八戒膽,也被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悟空也忍不住笑出聲。 莊凡咳嗽一聲,徒弟們便老老實實于身后侍立,不多時,便見那洞中急匆匆走出一位穿著素凈的少婦,身披斗篷,頭戴白花,見了唐僧,行了個半蹲禮,道:“勞煩圣僧光臨寒舍,實在招待不周,洞中凌亂,圣僧若不嫌棄,進來坐坐吧!” 莊凡詫異的看看這位禮貌周全的女子,又瞅瞅徒弟,悟空明白師父是問這是不是剛才那妖精,咧咧嘴,鼻子一歪,點點頭。 莊凡心下狐疑,遲疑地道:“不知貧僧,卻該如何稱呼……” 那白骨精忙愧道:“圣僧向前所見,便是在下真身了,只是在這洞中度日,為了照看我洞中這些姑娘,不得已,化作我生前娘子模樣,到叫圣僧笑話了!圣僧且喚我白骨便是!” 莊凡雖不知詳情,但聽他所言,仍忍不住道:“將軍高義!” 只要不是你有什么怪癖好就好,雖然我來自現代,但是這種女裝大佬我認識一位就夠了,真的! 因有徒弟壯膽,莊凡不推辭,隨著那白骨精走進洞中,悟空八戒自然隨侍左右兩側,寸步不離。 舉目四下打量,莊凡心道,這是他西行一路以來,來過的最寒酸的地方了! 就是一個自然形成的山洞,四壁光禿禿,巖石裸,露,也沒甚凡俗物品,倒有些木桌木椅,石床石凳。 洞中之前被闖了空門,此時地上狼藉一片,顯然好一場惡戰,地中央死了一頭野豬,身上插著半截長,槍,淌了這一地鮮血,血中央躺著另外那半截長,槍。 那白骨精唯一的兵器,折了。 滿洞的骷髏精們嘰嘰喳喳的一邊斗嘴一邊在收拾。 那白骨見洞中如此吵嚷,還被圣僧看個正著,面上一紅,提氣高喝道:“的們!” 骷髏精們趕緊放下手中物品,站直了齊刷刷喝道:“有!” 白骨精一招手:“還不過來拜見圣僧!” 一干骷髏精齊刷刷行個蹲禮,道:“見過圣僧!” 聲音十分之齊,只是緊接著又聽嘩啦一聲,歪四毛剛才被野豬踩得稀碎,這會兒剛被大家七拼八湊的湊了點兒骨頭裝好了,左右兩條腿骨不太一樣長,腳下不平,沒站穩,又摔了! 白骨精此刻臉色紅得跟布一樣,慚然道:“欠練欠練,姑娘家憊賴些,叫圣僧看笑話了。” 莊凡又是一臉黑線,心你這是練兵啊,還是帶妖精啊,難不成想做個妖中孫臏?真是有理想了! 找個平整的石桌石凳坐了,莊凡好奇地道:“我見這洞中妖,都是女兒之身?她們似乎年歲也不大,將軍向前有所不舍,可是為了他們?” 那白骨精想了想,心道不實話看來是不行了,乃嘆了口氣,道:“此事來,乃是因我娘子生前所愿而起。若圣僧想聽,我長話短,可好?” 只要能弄到仙丹,自揭其短他也認了!! 莊凡見此時正當午時,耽誤片刻也無妨,便道:“將軍但講無妨!” 那白骨精慘然一笑,回憶道:“我生前,出自將門世家,全家從我曾祖父起,就為國戍守邊疆,征戰不休。到我這一代,正趕上鄰國野心勃勃來犯,一家老上了戰場,打了十年,到最后,死得就剩了我一顆獨苗。” 素衣娘子長嘆一口氣,雖然講著家國慘事,卻眼中無淚,接著道:“這場國戰,打了十多年,我那時剛剛成人了,戰場上傳來噩耗,我最后一個哥哥,也戰死了。于是,我新婚第二,就穿上皮甲,上了戰場。” “多年征戰,鄰國國力也不堪驅使,我走了三年,終于得勝歸來。一進門,我奶奶,我母親,都歡欣鼓舞地等著我。我那新婚三年未見的妻子,也帶著兩歲的女兒,眼中含淚的看著我。” 莊凡一聲不吭,安靜地聽著,猴子對這些不敢興趣,就去盯著那些躡手躡腳在收拾東西的骷髏精看,八戒也不太害怕了,偷偷摸出一張大餅,口地啃了起來。 那白骨夫人繼續道:“我在家休養了半年,期間多少母子親情,濃情蜜意,父女倫不必細。只是邊關戰事再起,我只能再次奔赴沙場。” 那妖道此處,喉頭哽咽,“只是我再次得勝,回到家中,見到的,卻是病倒的祖母,瘋魔的母親,和我那快要咽氣的妻子!” 莊凡覺得不對,皺眉問道:“你女兒呢?” 那白骨精握緊拳頭,雙目赤紅,此時講起仍覺痛徹心扉,乃道:“死了!” 他滿腔恨意地道:“不怕圣僧笑話,我今日了實情,我那乖巧的女兒,被我母親,活活溺死了!” 莊凡大驚,道:“為何?”他自己將門世家,家大業大,又不是養不起孩子!活生生一個孩子,養到三歲多溺死? 這祖母莫不是瘋了? 白骨精凄涼一笑,道:“只因我走后,我妻子再次有孕在身,只是那孩子沒福,沒站住腳,流掉了!” 他摸摸干枯無淚的眼眶,凄然道:“我母親盼著我妻子給我家留后,已經瘋魔了,她信了外面算卦先生的話,道是我女兒命硬,克死了弟弟。她回到府中,派人去我妻子那里抱了我女兒去,眼睛也不眨一下,當場看著女仆將她活活溺死了!” 莊凡一摸胸口,痛的厲害,不知該些什么,他張張嘴,只念出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那白骨精嘆了口氣,鼓足勇氣,繼續道:“我母親又嫌棄我女兒暴死,隨便的將她的尸骨丟棄了,我妻子那時剛剛產,無力反抗,得知消息之后,連氣帶病,纏綿病榻,硬撐著一口氣不肯咽下,等我回來。我回去沒多久,她就病逝了,她死前緊緊拉住我的手,叫我一定要找到女兒的尸骨,將女兒好好葬在她身邊。我應了她,她臨死都沒閉上眼。她的擔心是對的,我在她死后,傷心欲絕,又不愿面對老母,葬了她第二就去了邊疆,一直到死,也沒有回過那傷心之地。”雖然一直派人尋找,也沒找到自己的女兒尸首…… “后來,大約是我心中一直藏著這個心愿,竟然從戰場埋骨之地死而復蘇。只是我已經國破家忘,倒要去哪里尋我的女兒?我也不敢去地府見我的妻子,我終究對不起她。我便于世間游蕩,慢慢地,倒見了許多夭折的女兒尸骨,她們怨氣深重,不能安魂,因為心中恐懼怨恨,也不愿意再次投胎轉世。我便把她們都帶了回來,于洞中照看。” 那白骨精伸手一指那些快活忙碌的骷髏精,道:“我當年臨死時面目兇悍,戰袍染血,尸骨不全,因為怕她們懼怕擔憂,便化作記憶中,我妻子的模樣與她們相處,因此她們喚我夫人。如今,我已經不盼著能找到我女兒尸骨,放心不下的,唯有她們罷了。” 那白骨精一抖衣裙站了起來,深施一禮,道:“望圣僧垂憐,贈我仙丹!” 莊凡聽到此處,深深地嘆了口氣,恭敬道:“請起!”他也不知此時該叫夫人,還是該稱呼將軍…… 那白骨精坐回位子,目光炯炯地盯著莊凡,道:“圣僧,便是有一粒仙丹,能祝我度過此劫,我便別無所求了。圣僧原諒在下魯莽,只是如今我已經瀕臨解體,碎骨支離,一不心就要散架,也再難護住這洞中上下了!” 正著,一骷髏精嘩啦嘩啦地走了過來,把抱著的兩截長,槍往桌上一放,也不話,嘩啦嘩啦又跑了。 白骨精沖莊凡歉意一笑,道:“圣僧莫怪,這孩子才來沒多久,是被父母勒死的,雖然死了,卻總覺得喉嚨痛,不太愛講話。” 這話聽得莊凡心中一痛,忍不住落下淚來,他想了想,道:“不知將軍,以后有何安排?” 那白骨一愣,隨即無奈的笑了:“我不過是個心愿未了的孤魂野鬼,能有什么安排,我倒是盼著這些孩子能有朝一日去了心中怨氣,重新投個好胎,好好做人,不再因為只是女子之身,就年紀遭受此等磨難折磨。” 他哀哀地了口氣,道:“只是我無能為力啊……我能做到的,不過是讓她們在這洞中的日子,稍微恣意快活一些罷了!” “除此之外……”他搖了搖頭,沒再下去。 莊凡也靜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心中激蕩的情緒安定了些,回頭跟大徒弟商量:“悟空,你看,白骨這個樣子,吃什么仙丹才好?” 悟空正支著手臂發呆,聞言轉過來,道:“師父,我了你莫傷心,他乃是劫數到了,吃什么仙丹都不管用,時辰一到,必要灰飛煙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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