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那玉面公主手下心細, 搜出了侍女翠容藏起來的兩封書信, 玉面狐貍想也不想, 拆開來讀了。 看罷之后, 玉面狐貍氣了個發昏帶死,上前攔住那抬箱子的妖,從妖手里拿過一柄寶劍,撬開那箱子, 翻了里面東西一瞧,果然俱是清單上之物, 都是她這摩云洞家私! 那玉面狐貍把幾張信紙攥在手中,“賤人賤人”地連罵好幾聲,也不知是在誰,一張粉面冷若冰霜, 猙獰可怖。 站在當場想了半,她轉身回了書房,拿出信箋來,刷刷刷幾行字, 也寫了一封書信, 和鐵扇公主那兩封和在一處收好,單把那清單抽了出來,交給一個侍女,道:“去, 按單子上的, 把箱子里的東西查了, 缺了的,去找地牢那賤人,叫她全都給我吐出來!” 侍女領命去了,玉面狐貍坐在那運氣,吩咐一聲:“來人!” 幾個侍女聞聲進來道:“奶奶,不知有何事吩咐?” 玉面狐貍道:“且莫要聲張,你們速去把咱家的財產清點一番,俱都裝箱,悄悄從密道運下山去!” 那些侍女都是積雷山老人,聞言面面相覷道:“姑娘,可是我們要離開此地?” 玉面狐貍點頭道:“我向前以為這牛魔王,乃是赫赫有名的妖王,與那當年大鬧宮的齊大圣也是結拜兄弟,自己也該是頂立地的英雄好漢才是,這才費了錢財招他為婿,卻誰知,那不過是一攤沒人要的爛泥!既如此,這積雷山,我也住夠了,正巧前幾日,咱們不是聽那黃風嶺,新換了一個妖王,叫做沙悟凈的,本領高強,原是玉帝身邊的卷簾大將,如今奉旨統領下群妖。姑娘我決定了,便帶著家私,去那黃風嶺定居,你們也不要聲張,悄悄兒行事,莫要驚動那蠢牛,免得生事,可曉得了?” 侍女聽了,均面露喜色道:“姑娘早該決斷,那牛魔王來了咱們山上,不事生產也就罷了,竟還要姑娘幫他養著另一房夫人,我們早就看不過眼,若不是姑娘喜歡,誰耐煩伺候他!” 玉面狐貍心中也頗悔,道:“少啰嗦,快去辦事,下面那些的,你們悄聲兒打探著,有愿意走的,也別和他們聲張,走時悄悄兒地帶著,不愿意走的,切莫走露消息。” 侍女齊齊應是,下去辦事不提,那玉面公主藏好了幾封書信,坐在洞中,單等那老牛回來。 她自是知道那大力牛魔王去了何處,只是心中此時已經下定決心,不酸不妒,波瀾不起。 卻牛魔王,從積雷山出來,一路急行至翠云山,熟門熟路地直奔芭蕉洞而去,可是飛了半,愣是沒找到那熟悉的洞口,不由得心中發慌,索性落地尋找,卻只見應是芭蕉洞洞口的地方,如今竟是一片古樹密林! 那密林長滿參古樹,各個兒粗大高狀,若要合圍,怕不是要五六個人才能一抱,地上踩一腳深陷下去,都是積年的枯枝爛葉! 瞧此地景象,這深山老林,怕不是有百千年人跡罕至了,哪有什么芭蕉洞,哪有什么鐵扇公主!? 那老牛驚駭欲絕,扯脖子大吼幾聲,呼喚夫人,又叫公主,卻哪里有人回應,牛魔王在此地徘徊良久,尋找夫人和洞口痕跡,卻片瓦皆無,蹤跡不見。 漸漸地,金烏西垂,色漸暗,倦鳥歸林,林中鳥啼此起彼伏,卻再無一靜謐洞府、佳婦幼兒,待他歸去。 牛魔王尋不到家,找不到夫人,急得一頭冷汗,真是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失魂落魄間坐在地上,靠著古樹發呆,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他猛地起身,想起摩云洞還有個翠容,不由得咬牙切齒,起身猛一跺腳,回轉積雷山而去。 他倒要好好兒審審那翠容,莫不是她勾結外人,暗害了夫人不成! 老牛氣哼哼一身狼狽地回到摩云洞,色已經漆黑了,玉面公主等他不回,早去睡了,那些侍女正指揮妖收拾東西,見牛魔王一頭闖了進來,都唬了一跳,連忙上前迎他。 “大王怎地回來如此之晚,可曾用膳?” 牛魔王無心吃喝,只道:“今日外面來的那女子呢?” 侍女們不動聲色,道:“按大王吩咐,丟到地牢去了!” 牛魔王便道:“那女子似有不妥,我要去審審!公主可歇息了?你們莫要驚擾了她!” 侍女們心中撇嘴,面上均恭敬道:“是!” 也不攔他,任由牛魔王直奔地牢而去。 那地牢里的女人,審了之后,早就按照公主的吩咐,灌了公主的秘制迷藥,暈死過去了,任誰來瞧,都是傷勢過重,昏迷不醒的架勢。 牛魔王就是把那女子痛揍一頓,活活痛死,她也醒不過來,審個屁! 他想審,等明她們都走了之后,再審個夠吧! 果然,牛魔王到了地牢,見那翠容匍匐在地,拎起來一瞧,前襟上吐得都是血,面色蒼白,昏迷不醒。 果然牛魔王心狠手黑,把那翠容往地上一丟,伸腳去碾她手指,那翠容昏迷中疼得渾身打顫,卻一直不醒。 牛魔王出了胸中一口惡氣,卻也怕人死了,半點夫人的信息也打探不到,只得收了殺氣,出了地牢,吩咐道:“明去擄個大夫來給她瞧瞧,莫要叫她死了!” 門口妖戰戰兢兢應了聲是,就見牛魔王氣勢洶洶大步走了。 早有侍女迎他,見牛魔王面色不善地從地牢出來,便道:“大王可是餓了?是先用膳,還是先洗漱?” 牛魔王見侍女謙卑體貼,心中舒坦不少,只是不敢放肆,道:“我心中煩悶,給我上些酒,我自飲,你們不必伺候,都下去歇著吧。” 侍女應是,自有妖端了好酒好菜上來。 牛魔王郁郁寡歡,思緒混亂,坐在書房之中,也不管什么酒,拿起來便喝,把自己灌個酩酊大醉,酣睡一場,第二日起來,已經是紅日高升,正晌午時將近了。 他頭痛欲裂,睜不開眼,掙扎著從桌案上起身,想喝口水,便喚道:“來人啊!拿水來!” 誰知等了半,雅雀無聲,半個人影子不見,那老牛氣壞了,伸手把桌案上的東西一氣劃拉到地上,杯盤狼藉,叮當作響,他大吼道:“來個人!都死光了不成!?” 還是無人。 牛魔王氣壞了,怎地一日過后,這洞中之人,對他便如此怠慢,正巧他心中憋氣,罵罵咧咧自己強撐著走出書房, 卻見洞中清冷,人影皆無,不僅如此,四下里光禿禿的,家具擺設,毫毛皆無! 老牛登時給嚇醒了,跑到洞門口一看,洞門打開,燦爛的陽光打下來,晃得人眼睛疼,但是,沒人。 他慌慌張張地跑回公主內室,門也大開著,邁步進去,老牛呆了:就連床鋪家具都搬空了,光禿禿一個山洞,哪有往日奢華景象,竟好似無人住過一般! 老牛恨得一捶墻壁,這是怎么鬧得!怎么一日之間,兩房妻妾,盡皆消失不見!? 他忽然想起翠容,急匆匆向地牢跑去,還未曾走下臺階,便聽見微弱的呼救聲,嗓音嘶啞,十分可怖:“來人呀!救命呀!救命!給我點水,求求你們了……” 牛魔王壓住心頭火氣,去那地牢中,揪了那翠容頭發上來,把她往地上一摜,惡狠狠道:“罷,老實兒交代,芭蕉洞我妻到底哪里去了!” 翠容癱在地上抖個不停,昨她在地牢里,被玉面公主收拾得十分之慘,又被灌了藥,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誰知今早醒來,雖然發現廢了一只手,但是人居然還活著,剛才一眼見到牛魔王,真是又怕又喜,此時也不敢再隱瞞,忙用那只好手去掏衣服里的信,哆哆嗦嗦地道:“啟稟大王,夫人是真的走了,只是她有書信給你,我昨日還未曾來的及交給大王。” 可憐翠容,也是個不識字的,根本不認得那休書二字,否則早就把書信毀去了,哪還會留到今日。 牛魔王接過來就是一愣,那信被撕了口子,他還是看的出來的,便問,“這信你拆開看過了?” 翠容戰戰兢兢地道:“奴婢不敢,是,是夫人,她看的……” 牛魔王想起今日洞中情形,不由得心中一緊,他急急忙忙把信紙抽出來一看:休書…… 老牛腦中嗡地一聲,又羞又氣,又惱又怒,把那休書撕個粉碎,又去看下一封:八個字贈牛信…… 他覺得自己今日要是不吐一口血,一定會內傷…… 強忍著心頭怒火,牛魔王哆嗦著手指打開最后一封信,只見上面寫道: “大王見字如面, 驚聞姐姐負氣離去,妾內心難安,不忍大王夫妻分離,徒傷情分,妾身只能暫別大王,日后有緣再見。 妾泣留。” 剛才還暴跳如雷的牛魔王看到這封信,猶如被潑了一盆雪水一般,渾身冰涼。 他怔怔地抬起頭來,坐在大廳之中,看著洞門口透射進來的陽光,心里想,他這是,被雙休了? 遠遠離去的車輛之中,侍女憂心忡忡地道:“姑娘,你留的那信,寫得也太婉轉了,若是那老牛日后真遇見了,過來糾纏,如何是好?” 玉面狐貍懶洋洋地化作原型,癱在軟墊子上伸懶腰,聞言道:“誰理他,不過是個買來的玩物,給了錢的,如今老娘不稀罕了,退貨了,哪有他來糾纏的道理!” 她翻個身,示意侍女給她撓肚皮,懶洋洋地接著道:“再了,我又不是打不過他。只不過咱們狐貍一族,名聲本來就不好,我若是動粗,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編排出來什么故事,能示弱便示弱,反正那些男人蠢得很,見著嬌滴滴的富家女子便沒骨頭!” 主仆幾人著話,車架直奔黃風洞而去。 不這些閑人,只莊凡,騎著白龍馬,帶著徒弟,一路馳騁,直奔西去。 因為這會兒沒人帶著焦糖糕了,為了遷就這匹凡馬,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放慢了速度。 莊凡起初還擔心大家會嫌棄焦糖糕,不成想從悟空到悟憂,甚至是毛毛,大家都很照顧它,并不嫌棄焦糖糕累贅,悟憂和毛毛每日里還爭著給焦糖糕刷毛,倒叫莊凡很是詫異。 悟忘最知師父心事,見師父正瞧著悟憂和毛毛洗馬,便悄悄湊過來,聲兒道:“師父莫擔心啦,焦糖糕跟我們走了這么多路,伙伴一樣,除了不會話,不會化形,同住同行,別的又有什么區別?我們會好好帶著它,一起走到西的!” 莊凡就笑了,摸摸悟忘光頭,道:“師父的悟忘真是長大了,當初自己還是個愛哭的寶寶呢,如今也是能照顧弟弟的好哥哥了。” 悟忘笑嘻嘻地道:“比他們多跟了師父幾,總不能給師父丟臉啊!” 他摟著莊凡的胳膊,撒嬌道:“不過我還是想窩在師父懷里睡大覺噠!” 莊凡笑瞇瞇地道:“這會兒冬也快到了,還要冬眠不?要的話,師父把袋子洗洗干凈,給你準備好。” 悟忘終于羞澀起來,撓撓腦殼兒,害羞地道:“不要啦,師父,我上次進階之后,還要修煉個上千年,才會再次進階呢!” 莊凡便道:“哎呀,那看來這次只能便宜你師弟他們了!” 悟忘想想道:“我猜八戒一定盼著冬盼好久了!” 八呆正在旁邊專心致志燒水,聽見師兄叫他的名字,茫然地抬起頭來道:“二師兄喚我?” 悟忘趕緊擺出師兄的嚴肅臉來,道:“哦,就八戒水燒得特別好,跟師父夸你呢!” 八戒聽了很是開心,搖頭晃腦地道:“雖然做菜手藝不行,但是燒水這事兒我還是拿手的!” 莊凡被這倆活寶逗得,憋笑憋得快要背過氣去了。 一路無話,過了火焰山沒幾,氣便干燥起來,早晚較冷,高云淡,眼見著是入了秋了。 這一日,來在一國,城池高大,龍盤虎踞,樓閣崢嶸,悟空前去看探,回來道,是到了西邦大國,名曰祭賽。 莊凡聽了心里有數,這便是那碧波潭九頭駙馬偷盜敕建護國金光寺佛寶舍利子的地方了,那碧波潭公主且還大膽去了王母娘娘那里,偷了一株九葉靈芝草,這一家子合該作死,到最后只剩了老龍王后一個。 只是他們師徒這回來得早,那佛寶舍利,應該還在。 果然師徒幾人下馬,悟忘化了身形,依舊是跟師父容貌相似的青衣沙彌,大家一起往城門處走來,只見城門處熙熙攘攘,并未見有帶著枷鎖的僧人。 既然無事,莊凡也不想著生事,只求平安換了關文,采買好物品,早日離去便是,那碧波潭萬圣老龍只要在莊凡在時,不來這金光寺偷盜,便不干莊凡一毛錢關系了。 莊凡帶著徒弟們進城,見這城內熙熙攘攘,很是繁華,師徒幾人穿著與別人不同,卻也無人大驚怪,過來圍觀,想來這城中是總見著生人的,故此不以為奇。 莊凡見如此,微微點頭,跟悟空道:“這城中繁華,師父倒是可以領你們多住上幾日,修整一下,畢竟入了秋很快又到冬,咱們去年的皮毛也該換換了,被褥也要重做,如今人多,那雪爬犁也要拿出來重新修整,補補鐵,去去銹,總之算下來,活計不少。” 對這些瑣事,猴子向來是不理會的,因此點頭道:“都聽師父的!” 莊凡便叫八戒出面,去打聽這城中可有比較大些的客棧,他們師徒五人,自然還是要包個跨院才行。 八戒如今是白胖少年僧人相貌,膚色白凈,大眼睛圓溜溜的十分可愛,一眼瞧過去,就是個老實乖巧的孩子,很得老婆婆的喜歡,他去問路,向來是一問一個準兒的。 果然不一會兒,八戒便跑回來,跟師父道:“師父,我打聽好了,前面朱雀大街上,有家宏福客棧,他家有大院子能租!” 莊凡道:“那咱們先去客棧,住下了洗漱洗漱,然后再去宮中倒換關文!” 徒弟們自是答應。 此時離東土大唐已經遠了,那開元通寶銅板已經不能再用,況且他們是要租住包院,開銷大些,仍舊拿了金葉子來,預定了五日租期,多退少補,客棧伙計經多見廣,總遇到豪商路過此地前來投宿,因此也不驚詫莊凡師徒出手闊綽,十分淡定的引了他們到院子,給了鑰匙和鎖,又問過是否需要送餐,便徑自離開了。 莊凡進了院子,見此處建筑,便與東土截然不同,帶一些異域風情,十分感慨,他在現代還未曾出國旅行,來了大唐,竟然做了日行千里的背包客,真是叫人想不到。 此時還未曾道晌午,孩子們也不餓,只是急著洗澡,莊凡便帶了他們去浴室,見此間果然奢華,那大浴池,比在城時大得許多,與女兒國時一般,均用漢白玉搭就,十分奢華。 悟忘放了滿滿一池子溫泉水,這幾日干,跑起來滿頭滿臉的灰,孩子們雖然每都在澡桶里洗澡,到底不如這水池子泡起來舒心暢意,一個個都脫成光屁股娃娃,捏著鼻子嗷嗷喊著噗通一聲跳下水,就比誰砸出來的水花大。 莊凡不跟他們擠,自己拿了木桶,叫悟忘放滿了水,躲在一旁清清靜靜地泡澡,看著皮猴子們在水里撒歡兒。 撲騰一會兒,也鬧累了,八戒第一個變成白胖豬,前蹄兒趴在一塊兒木板上,腦門兒上頂著一塊兒毛巾,兩條后腿兒登啊登的,哼哼唧唧地跑到一邊去了。 毛毛看見了,一揪八戒尾巴,也跟著跑了。 悟忘變成一條尺把長的白龍,懶洋洋地肚皮朝上,躺在水池邊的毛巾上,叫大師兄給他打澡豆,三頭身的猴子專心致志搓師弟,把白龍全身上下弄得都是泡沫。 悟憂無所事事,又有些犯困,直挺挺地飄在水面上,閉著眼睛開始打鼾,冷不丁看過去,跟個江飄一樣,嚇死人,不一會兒,腦袋頂上的花苞也滿吞吞探出頭來,摸摸水,曬曬太陽,忙得不亦樂乎。 莊凡泡了一會兒,猛搓一通,出來把自己沖干凈,裹上袍子,告訴悟空看著點兒大家,不要玩兒的太久,時候到了挨個兒攆出去,免得著涼,便溜溜達達出了浴室,回臥房翻自己那一身行頭去了。 金頂毗盧帽,錦斕袈,裟,新鞋子,新褲子,新僧袍,全都準備好,九錫環杖也要擦得亮晶晶的。 等會兒去倒換關文,怕是要見那國王,這一身行頭還是要穿的。 畢竟這祭賽國是個大城,還有周邊國每年納貢,俗話先敬羅衫后敬人,此處畢竟不比女兒國,那時候為了避免麻煩能多低調便多低調,此時去見那祭賽國國王,還是要打扮得跟個紅包一樣,富貴些個的才好。 免得丟了,朝上邦的體面。 莊凡把里外衣服準備好,便拿了剃刀在鏡子前比量,打算給自己把頭發刮了,這一路養得胡子也剃了。 正巧悟空領著一群師弟進來了,見師父拿把剃刀在自己下巴那里比比劃劃的,不由得嚇了一跳,忙道:“師父,這是作甚!心割破了!” 莊凡嘆口氣,道:“割破倒是不至于,就是師父手藝不好,害怕刮得不干凈!” 猴子就道:“這有什么作難的,師父,這里畢竟是大城,修面匠總該有,即便比不上觀音禪寺老僧,給您剃個光頭總是成的,您先把刀放下,我看著瘆得慌!我去店二那里問問!” 猴子急三火四的跑了,悟忘過來,親自把師父的刮刀給沒收了,搖搖頭道:“師父啊,您咋也不讓人省心了呢。” 得莊凡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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