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人正在買毛衫呢,突然聽到身后有個女人的聲音,“常喜,真的是你?” 常喜? 王春蘭一聽到這聲稱呼,整個人的神經立刻就繃緊了仿佛像個母獅子,為了防止其他母獅覬覦獅后的寶座,而迅速的支起了獠牙! 瞪著眼睛向來人望去 只見不遠處姍姍而來一位絕美的女子,身材婀娜,舉止文雅,走起路來挺著胸,揚著頭,像是一只驕傲的白天鵝,小臉沒有巴掌大,保養得宜,皮膚細膩,看起來也就30多歲的樣子,黑亮的頭發向后背著,紋絲不亂地在腦后盤了個結,干凈利落的越發顯得脖子細長,整個身體纖細的毫無贅肉,穿著一套黑色的緊身服,外罩一件寬松的白風衣,肩上搭了一條香奈兒的絲巾最顯眼的是腳下那雙高跟鞋,三寸有余,鞋面尖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這種東西穿在腳上的! 王春蘭一看對方的扮相,再低頭看著自己平底的土布鞋瞬間就覺得自慚形穢了! 實事求是的說,自己和這個女人真是沒法比 人家是天山上最美的雪蓮,讓人仰視 自己是山腳下最黑的泥土,分文不值 她一生中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挫敗過 以前,她覺得自己在村子里也算是個鳳毛麟角的美人,全村上下也算數得著她的清秀! 如今,見了這個女人,才知道什么叫美! 人家那是氣質天然是那種叫女人都沒法妒忌的美! 沒法妒忌? 可不是! 太美了! 就根本妒忌不起來了! 因為不是在一個檔次上! 這樣的一個強敵,竟然口口聲聲的喊“她”的男人常喜! 她突然覺得,一生中面臨的所有危機,都不如這個來得徹底! 下意識的跨上了半步,擋在了白常喜的身前,繃著小臉,揚著頭,“你誰啊?” 誰啊? 那女人當然就是趙雪蓮! 趙雪蓮周末休息,在家里待著有些悶,就一個人出來逛街了遠遠的看見個身影,仿佛是白常喜,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一細看,可不是嘛!白常喜身邊還跟著個女的,兩個人還手拉著手!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覺得一股酸意上涌 那種感覺是,不甘多于失落! 仿佛就像是自己曾經擁有過的東西在潛意識里認為,本該永遠屬于自己的,卻突然間發現,已經被別人占為己有了! 她爭強好勝慣了一輩子,男人們都圍著她轉,上到軍區大首長,下到鄉里的野村夫,林林總總的男人,凡是愛過她的都會刻骨銘心! 她不能容忍有人背叛,即使是自己不要了的男人也不行! 高傲的抬著頭,緩步走到了白常喜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王春蘭見這女人雖然比自己年輕些,卻毫無氣質可言,長相也很普通,大概在村子里算是周正的了,可如果和自己比,那就是一目了然的天差地別! 再瞧對方的衣著一套女式小西裝,裁剪的倒也得體,不過穿在她的身上,那就是驢唇不對馬嘴,本質上就是個村姑,穿什么西裝啊?穿了也是丟人! 還有腳上那雙布鞋 布鞋配西裝? 哼! 趙雪蓮有些嗤之以鼻就這樣一個女人,也配和她趙雪蓮擁有同一個男人? 抬眼望著白常喜,語氣突然間就放柔了柔的仿佛能滴出水,讓女人聽著都嫉妒,“常喜?你怎么在城里呢?來了也沒通知我一下?” 這話說的好像兩個人走動的很勤似的! 白常喜里里外外來軍區也有好幾回了哪回都沒通知她呀,她現在突然這么說,意欲何為,白常喜的心里最清楚! 不由得一聲冷笑,“趙雪蓮,你知道我的脾氣,可別讓我說出好聽的來!你是來逛街的嗎?那就繼續逛吧,我們不打擾你了!” 白常喜心里暗忖瞧在對方是白天兒母親的份上,給大家都留點面子吧! 趙雪蓮卻并不領情,依舊不依不饒的,“常喜,你的臉色可不太好啊!要多注意身體!我聽說你們父女兩在村里開了個酒廠,以后的生意慢慢好起來了,你可要當心些呀!” 白常喜斜睨著她,“你還挺關心我們父女倆的嗎?連我們開酒廠的事兒都知道?當心?當心啥?” 趙雪蓮聽出了對方語氣里的冷嘲熱諷,不過她依舊不甘心,“常喜,你聰明一輩子了,怎么人上了年紀,倒有點兒糊涂了?當心什么?你還用問我?男人有錢了,貼上來的女人就多!如果你要是來者不拒呢,雖然一時爽快了!以后呢?你為小天兒想過嗎?你的錢慢慢地都會填給了狐貍精,或者是叫人給騙去了!等你百年終老的時候,你會給小天兒留下什么呢?空空如也?” 她之所以這么說,一是出于賭氣,二也確實是有些擔心她畢竟是白天兒的親生母親,當然不愿意看著女兒以后的錢,白白的落入別的“小妖精”手中! 王春蘭也算是個聰明的人即便一開始不知道兩個人的關系,此刻一聽這個話,也大概都明白了!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白常喜的前妻 王春蘭嫁到三方村的時候,趙雪蓮早就走了,所以兩個人根本沒有機會見過面 不過,她既然想嫁給村長,當然就把趙雪蓮的事兒也打聽了個遍,知道對方因為吃不了苦,偷著扔下孩子跑了,心里對這個女人很是不恥! 如今,見對方竟然如此趾高氣揚的以白天兒母親的身份自居,甚至還詆毀鄙視自己,當然心里過不去了,立刻就發起了反擊! 向前跨上了一步,單手叉著腰,又拿出了她那副著名的潑辣勁兒,“呦剛才我還以為是誰呢?常喜,常喜,叫的倒是親熱,我還以為是什么身份高貴的金鳳凰呢,原來就是后院雞圈里的土鱉雞!” 哈? 土鱉雞? 說誰呢? 趙雪蓮也不是善茬子,一輩子說上句慣了,一聽對方罵她,氣得臉色發白,“就你這個素質!恐怕小學都沒畢業吧?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請靠邊站!” 請靠邊站? 請? 都這個時候了,還拽什么詞兒啊? 王春蘭撇了撇嘴,“哎呦喂,我是小學沒畢業,你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可我也沒覺得有什么磕磣的!你文化倒是高了,人長的也漂亮,看樣子手里也有倆糟錢兒,可為人呢?那就不敢恭維了?恐怕是連我這個沒素養的都比你強!” “你” “你什么啊?不瞞你說,我是個寡婦,身邊帶了個十歲的兒子!要錢沒錢,要房沒房,窮的甚至連親戚朋友都不愿意搭理我!可我依舊守著我兒子好好的過日子呢,我可沒那個狠心腸,把自己的孩子扔給別人,一個人逍逍遙遙的享福去!” 白常喜在心里暗喝一聲說得好! 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又和趙雪蓮有夫妻之實,有些話雖然心里罵了千百遍可依舊還是憋著沒出口! 如今,可算有人替他罵出來了! 趙雪蓮狠狠的瞪著王春蘭,“你說的什么屁話?我女兒沒有我,依舊活的很好!那我又何必把我自己也綁在農村,拖著她,一家子一輩子受窮呢!” “你才說的是屁話!” 王春蘭又往前跨上一步,為了以壯聲勢,干脆兩手叉著腰,“什么?你女兒沒有你依舊活的很好?你拍著良心問過自己嗎?那是為什么呢?沒有白村長的悉心照料,白天兒能不能活到現在還倆說呢!” 她再接再厲的接著說,“白村長現在快50歲了,你走了以后,他20年沒找過女人!是他條件不好嗎?是他愛著你,一直放不下嗎?恐怕都不是吧!他是甘愿豁出自己的幸福,成全自己女兒的!怕給孩子找個后媽,怕女兒會受虐待!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都能做到這份上,你一個女人,你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連看一眼都不看,就那么狠心的拋棄了?呸!真是豬狗不如!” “你?你說誰豬狗不如?” 王春蘭心平氣和的把手指,向對方的鼻子一伸,“我說誰?我說的就是你!你怕一輩子受窮?把男人和孩子一腳都蹬了!另攀高枝兒去了!走吧!走的干脆點兒吧!也沒人惦記著你!可你現在還回來裝什么呢?還有臉說村長別叫人把你女兒的錢騙了去!誰是你女兒?白天兒連見你都不愿意見!白天兒連提你都不愿意提!在她心里,根本就沒有你這個媽!” 這可捅了趙雪蓮的心窩子了! 白天兒不愿意認她一直是她最大的心病! 趙雪蓮心里最清楚以白天兒的聰明勁兒,如果想找她這個親媽,恐怕早就找到了。 她甚至還跑過去暗示了白天兒幾回,可女兒一直也沒接她這個茬兒! 此刻,眼前這個村姑,囂張的指責她的不是這叫她如何能忍? 轉身望著白常喜,希望他能給自己一些支持可得到的目光卻是鄙夷漠視! 王春蘭向旁邊跨了一步,用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你瞅村長有什么用?你以為你漂亮,穿的好?所有的男人就都護著你?你以為我窮,不好看,就比你低一等?反正我自己是沒這么覺得!我覺得我的心靈境界比你高!我覺得我更值得男人愛!還有我覺得我更值得我自己孩子的尊敬!” 她冷哼了一聲,“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啊白天兒有十年是癡傻的,那些年,都是村長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的,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的!那時候你在哪兒呢?你他媽的還算是個女人嗎?孩子差點都死了,你也能做到不聞不問?午夜夢回的時候,你有沒有被虧心驚醒過?” 出其不意的 “啪”的一聲 趙雪蓮給了王春蘭一個耳光,面帶歇斯底里的重復著,“別說了!你給我閉嘴!” 王春蘭也不是省油的燈,挨了打,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嗷”的一聲就撲了上去,左手扯著趙雪蓮的頭發,右手揪著趙雪蓮的脖領子,連推帶搡的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這下商場里可亂了 迅速的圍上來一幫看熱鬧的人: “哎這咋回事兒啊?” “不知道啊,看這倆女的年齡都不大呀!估計是搶男人吧?” “搶男人,搶誰呀?” 圍觀人群的目光,全都欻欻向了白常喜 都到這個時候了,白常喜只能出面了 硬著頭皮,一手拽住一個女人,硬生生的把兩個人分開了,“別打了!” 兩個女人雖然分隔開了一米遠,依舊互相不忿,披頭散發的隔空互撓呢 白常喜真有點兒急了伸胳膊使勁一推趙雪蓮,把對方推了個小趔趄,“干什么?沒完啦?你也算是個國家干部吧?在商場里這么打架,也不嫌磕磣?” 他可沒推王春蘭,跨上一步,用身子擋在她的面前,“你看著我!我讓你住手!你聽了沒!你要是再鬧?回家我跟你沒完!” 回家? 這就說明他把王春蘭當家人了! 雖然口氣是嚴厲的任誰都能聽得出,兩個女人在他心里的分量是不同的! 王春蘭不動手了,深吸了一口氣,把束發的皮筋兒擼了下來,簡單的理理頭發還不忘了強勢的憑空啐了一口,“呸,臭女人,以為我怕你呢?有本事再試一試?這次我抽不死你!” 趙雪蓮的情形有些狼狽她畢竟是養尊處優慣了,身形也略顯單薄,雖然舞蹈上有些功底,身體的柔韌度有余,力量卻不足,碰上一向潑辣的王春蘭,自然就吃了些虧! 臉上被對方撓了幾條血痕,手背上還被咬了一口后背和前胸處也隱隱作痛! 只單論這次交手,她是徹底輸了,再一看白常喜也沒有護著她的意思,只能訕訕的一低頭,擠出了人群走了! 王春蘭依舊潑辣,向著看熱鬧的眾人一擺手,“沒啥可看的了,都滾!都滾!” 回手拉著白常喜,也擠出了人群兩個人出了商場的大門,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方才站定了。 王春蘭小心翼翼的望著面前的男人,“老白,你沒怪我吧,沒怪我多管閑事兒罵了你以前的女人吧?” 白常喜挑著眉頭,“你叫我啥?” “老白啊?有錯嗎?你不比我老啊,你不姓白呀?那可不就是老白嗎?” 白常喜嘆了口氣,伸手替她把一綹垂下的頭發別在了耳后,“王春蘭,你說我會不會怪你?我也不是傻子?你是想替我說幾句公道話,這我還不明白嗎?” “老白我剛才是過分了些!那是因為我一瞧那個女人的漂亮樣兒,我心里就妒忌!她是你前妻,人家長得那么年強漂亮的,又會穿衣打扮,光是她腳上的那雙高跟鞋就我這個樣子的,怎么能配得上你?” 白常喜噗嗤一下笑了,“你自己還知道你的潑辣樣?你也太能耐了!趙雪蓮的性子也不是白給的!歷來嘴就像刀子似的,都被你罵的沒聲兒了,理屈詞窮的先動手了,可見你多厲害了!” 王春蘭倔強的一仰頭,“我有說錯嗎?她那樣的女人,長得再好看,也就是個樣子貨,不能干活,不能下地,也不能和你一起吃苦!老白,你別看我長的不如她!可我是把過日子的好手,有愿意伺候你一輩子,老白” “別說了,你想說什么,我都知道!” 白常喜拉住了她的手,“我年輕的時候,喜歡長相漂亮的女人,這是男人的通病,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最后的結局,也算是我咎由自取,誰也怨不著!不過我現在都一大把年紀了,又差點兒死了一回,當然明白什么對我最重要了!王春蘭,你沒自己說的那么不堪,你的美是發自內心的,你比任何人都漂亮!” 王春蘭樂得鼻涕泡都能當燈點了剛才的自慚形穢,一下子都飛走了,男人夸她幾句,仿佛就能改變她一天的心情,樂呵呵的向著白常喜撒嬌,“老白,你真好!” 白常喜斜睨著她,“這就算好了?你可真容易滿足!” 說完了話,拉著她往商場里走 王春蘭有些納悶,“還有啥要買的嗎?咱們出來的時間長了,也該回去了吧?” “不急!” 白常喜拉著她到了化妝品柜臺,可著最貴的雪花膏給她買了兩瓶,又買了一只淡色的口紅,包好了,塞到了她的手里,趁著左右無人,小聲的調侃她,“我看這東西,城里的女人都用!早就想著給你也備齊了!不過,王春蘭,我可提醒你啊!這口紅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可別涂它!要不,一上我的床,紅嘴唇像是吃了死孩子似的,就更像女鬼了!” 啥? 上他的床? 這是同意兩人的關系了? 王春蘭擰著衣角,站在原地不動了,含情脈脈的望著男人,“老白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白常喜清咳了一聲,抬頭望天,“回吧!咱們出來的時間也夠長了,白天兒該惦記了!” 王春蘭點了點頭默默的跟著他的身后,兩個人回到了白天兒的店里! 一進店門,正好和南夜走了個碰頭 南夜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你們可算是回來了,白天都有些擔心了,在我耳邊磨嘰了半天,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正要出門找你們呢!” 低頭一看王春蘭的臉,“呦,出去這一會兒,和人打架啦,眼睛怎么腫了?” 目光投向了老丈人,“爹,你們吃虧了,被人打了?人呢?告訴我,我去給你報仇!” 說完的話,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往外走白天兒在后頭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我的小爺,你給我省省心吧!你現在是現役軍人,還敢出去打架?” 南夜被女人一拉,立刻就沒了脾氣,沉身坐進了沙發里 白天兒見穩住了他,這才回頭問父親,“爹,到底咋回事兒?你說給我聽聽,在這條街上,還沒幾個人敢欺負我姓白的呢!” 她這話說的對! 在這條商業街里無論黑道白道,一提起白天兒,大家都知道得罪不起! 白常喜不愿說的太多,畢竟當著姑爺的面,說自己的兩個女人對掐了很是不好聽! 另外,他也不打算當著女兒的面提趙雪蓮,只好搪塞了一下,“啊,是這么回事兒,王春蘭在商場里踩了別人的腳,又沒道歉,人家就和她撕扯上了,都是過路的,兩個女人打完了也就散了,沒什么大事兒!” 白天兒有些不相信 又找不出他撒謊的理由,也就只能作罷了! 在店里歇了一會兒 給王春蘭包好了幾套衣服,裝到了南夜的車上,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幾個人這才出發奔著飯店去了 進了包房 白常喜往對面一看 不盡有些愣了! 王春蘭隨后跟上了也驚得目瞪口呆! ------題外話------ 各位親: 最近家里有點事,每天只能減少更新量了。 不過,我會盡力多更的。 請大家多多包涵! 大概月中忙完這段之后,會爆更一次的! 感恩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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