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場人的目光還是被萬祈的眼睛牢牢吸引著,只有王呵呵的目光上下游移,他突然盯住了萬祈的身側(cè)。萬祈的雙手早已被緊捏成拳,因為用力過大,遭受擠壓的指縫已經(jīng)泛出青白。她不是不緊張不是不害怕,只要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對著仇人露出一點膽怯之!
“呦呵,原來壺家墻內(nèi)竟然是空的?還有一道暗門?”
男人掃了一眼少女,萬祈陡然看向她,眼里爆出的幽幽冷光,就像無形的暗器一般,刮得人皮骨生疼。
面對萬祈突如其來的氣勢壓迫,男人心上一抖,腦子里一片空白,竟然連詞都要給忘了。見到男人的反應(yīng),萬祈立即將氣勢收斂一點,這時男人才緩了過來,面上又露出那種**邪的笑容,瞇起的細長眼睛,瞧著讓人心里發(fā)虛。
“壺古董的女兒,竟然長得這樣秀氣?”他一掉頭,問著身邊的人:“圣上是不是說過,如果遇到有姿的,無論男女,皆可充作官妓?慰問前線的士兵?”
“回大人,的確如此。”
“那么…這壺家小姐算是有姿了?哦…對了,這小姐還沒有嫁人?那就先送到我的屋子里讓我嘗嘗鮮。”
“嘿嘿嘿…好的好的,小的一定辦妥。”
幾個士兵走過來,就要牽制住萬祈,萬祈不斷掙扎,看著對方,眼底除了惶惶害怕,更多的是自傲與難以相信,甚至還有幾分破釜沉舟的決絕。
“我不!我不要!不……”
同樣的一句臺詞,萬祈沒有用尖叫來表示自己的抗拒。
她被官兵束縛著,卻還是不放棄掙扎,她冷冷看著領(lǐng)頭的官兵。眼底滿是憎惡與不屑,聲音沉沉卻充滿恨意,一字一頓。這一句話,并不只是單單的拒絕,甚至有著幾分破釜沉舟的決絕,已經(jīng)代表著她絕不可能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
明明萬祈是被控制住處于下風的那個人,但是偏偏讓人覺得她的命運誰也決定不了,即使是被押住,她的頭顱仍然不屈的昂起,漆黑的夜里,在這種命如草芥的亂世,她高昂的頭,不屈的神情竟然蓋過了她那張美麗的臉蛋,身上充滿著無形而致命的吸引力,那叫倔強與堅毅。
或許她決定不了其他人的命運,但是她自己的,只能由她來控制。
她所選擇的命運就是——如她所說。
她說不,就是死也不!
——
萬祈突然彎了彎唇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她轉(zhuǎn)頭對著身后的官兵群演道:“現(xiàn)在可以松開我了?”
幾人一愣,看了看萬祈,登時反應(yīng)過來,突然放下萬祈被控制住的手臂。
“好了,角扮演告一段落。”
眾人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像從萬祈開始表演時,他們連眼睛都很少眨,都是一直盯著萬祈看,一分一秒都不愿意錯過。
王呵呵倒吸一口氣,突然開口道:“要是萬祈,你來飾演女主就好了。”
她來演女主?那男主呢。
萬祈苦笑不得地看著王呵呵。
而王呵呵還沉浸在萬祈剛剛的一段表演之中,萬祈表演出來的才是壺煙啊!那才是他想要的女主啊!
同樣的一段戲,但是萬祈偏偏表演出了不同的味道!
就比如說萬祈剛剛從暗門里走出來,第一眼看得卻是她的父親,這是她與其他群演的互動。但是寧香走出來后,什么都沒有做,眼里只有驚慌,連“壺闔”受害,她都不去關(guān)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全并嚇住的膽小女主。
再到之后同樣的一句臺詞,被萬祈用另一種方式完美演繹。
相比寧香的大聲叫嚷,萬祈沉默發(fā)生顯得更為有力,而且更容易讓人接受。
“要不男女主都交給你演,看完你演的讓我怎么去看其他人演的…”
王呵呵本來只是想讓萬祈隨便試試,都沒想到萬祈會演的這樣好,反而讓他陷入了糾結(jié)之中。
依然是那句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王呵呵嫌棄地看了眼寧香,除了顏值,在演技方面…萬祈再次對她造成了一擊絕殺。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寧香看見了嗎?這才叫演戲。萬祈一個男主演直接出演女主的戲份,都能達到這個效果,讓人完全忽視他的性別,這就是演技!無論是壺煙還是江上月,她的魅力都在于她的性格,她最大的特點就是堅忍倔強、不服輸…但是在你那,卻被演成了一個膽小的女人。那唯唯諾諾的樣子,真的是看得我頭疼……”王呵呵險些又要發(fā)飆。
“所以,她最大的特點都被你演毀了。別和我說你看過劇本,你壓根一點都沒看。”
寧香低著頭,手指緊緊絞在一起,面上滿是難堪。
似乎還是不服氣?
萬祈簡直無語,對這人最后一點耐心也失的干干凈凈。
她還站在攝影棚內(nèi),手指一指寧香,道。
“你,過來,我們兩演一場。”
眾人都是一愣,包括寧香本人!
王呵呵倒是樂得看熱鬧,看樣子萬祈是打算直接打擊了?
“好…”寧香不知所以,但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不想拒絕萬祈的要求。
“就演壺煙殺死令狐的那場,不用多,最后的兩句就可以,就這么直接演。”
說完,萬祈徑直朝地上一躺。
令狐為了保護壺煙,與進山追捕壺煙的官兵作戰(zhàn),因為他才初初化形,法力并不高強。之后,不得已,只能現(xiàn)出妖化狀態(tài)的,變成人形狐妖。
最后,卻沒有想到,自己沒有死在官兵的手里,卻死在了自己深愛且用生命保護著的女孩手里。
壺家人都是書呆子。
而古書上當然也說過,人妖殊途。
在壺煙看來,妖就是異類,必須得死。
…
萬祈就這么躺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干站在一旁的寧香。他什么動作都沒有做,似乎已經(jīng)無力做更多的動作,哪怕看著她都是那樣艱難。
臉上的血在這一瞬間褪得干干凈凈,他的指甲,耳朵全部露了出來。他知道這些嚇壞了他的女孩,但是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力氣收回它們了。
“為…為什么……”
萬祈看著寧香,眼光柔且亮。
那種眼神是那么溫柔,那么干凈,那么純粹,他就這樣安靜的看著自己,像是無形的海水將自己團團包裹住,輕輕的舒適的…可是自己的心為什么會那樣壓抑…可是明明是自己殺了他,他為什么一點都不發(fā)怒!為什么?!
寧香被萬祈的眼神籠罩著,淡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竟然一下子入了戲。
她囁嚅著想要說些什么,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什么都說不出口!
對著那樣純粹的目光,那里的愛意是如此不加一絲遮擋,那么溫暖…他疑惑地看向自己,對自己傷了他毫不在意。只是想等一個答案…
因為,你是妖啊——
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可是寧香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怎么都說不出口!哪怕她閉著眼睛,腦海里萬祈的那雙眼睛卻也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雖然純凈,可是想要得到答案的執(zhí)著也是那么強烈,不容她一點拒絕。
寧香抖著身子,許久沒有說話,萬祈的眸子逐漸冷了下來,眼底的柔情悄悄隱匿,狂風暴雨自那赤瞳孔里醞釀而出,她的身側(cè)應(yīng)當有著一片銀液漬——那是他的血,已經(jīng)流的太多了,他已經(jīng)這樣了。
他不應(yīng)該出妖界的,就像長老說的那樣,更不應(yīng)該插手人間的事。
即使他的女孩不說出口,他也知道答案
明明人類,她的同類傷她害她至深,對她一再趕盡殺絕。自己救下了她,與她生活兩年之久…最后,她竟然殺了自己……只是因為他是妖嗎?
他真的想不明白。
令狐陡然想起那句話,人妖殊途。
其實殊途不過是彼此的心。
寧香被萬祈的目光盯住,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變化,那里聚積起的情緒愈發(fā)厚重,眼底的冷酷越來越深,但是偶爾透出的茫然卻又能輕易刺痛自己的心。
可是此刻,他的眼底還是洶涌著一片愛意,但是這種愛意混雜在他絕望的眼神中,讓寧香不自覺的顫抖…那么熟悉的眼神,就像兩年前滅族時的自己。
為什么自己要傷害他?
寧香的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那句因為你是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仿佛此刻出聲都是對對方的一種傷害,她不能…甚至不敢!
明明萬祈才是倒下的那個人,他的目光就這么落在寧香的身上,任由她在他的眼光里不斷顫抖,身子越縮越小越縮越小…眼里布滿痛苦。
萬祈不置一詞,仍舊只是那么看著她,不動聲地加深眸子里的冷意。
寧香似乎是被逼得受不了了,竟然直接蹲下,抱著自己的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的…我不是人,我錯了我錯了…嗚嗚嗚嗚嗚……真的對不起……”
眾人:“……”
萬祈重新站起,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默默地離開了影棚,期間沒有一點提醒寧香的意思。
王呵呵:“……咳咳。來人,把她帶走。”
王呵呵有些犯愁,女主角演技爛成這樣,被全方位壓制,兩人根本沒法拍戲,該怎么辦呢?而此時王呵呵已經(jīng)對寧香徹底失去信心,做好了換女主的準備了。只不過,為難的是,試鏡結(jié)束中途換誰呢?
眾人面面相覷,看看萬祈又看看寧香。
工作人員前去攙扶她時,寧香竟然還伏在人家的肩頭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著,將對方的肩頭弄得眼淚鼻涕一把又一把,好不尷尬。
又過了一會,最終寧香情緒穩(wěn)定下來。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帶入戲了,準確地說是自己被壓戲了,導致下場這么難看。
最后又去找了一次萬祈,但是沒過多久,就灰溜溜地主動離開了。
王呵呵后來問道萬祈,她到底說了什么。
萬祈說她只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我能夠輕易將你帶入戲。
第二句——也能輕易壓你的戲。
第三句——我沒那么無聊,刻意壓制你…實力相差太大,根本無法對戲,更何況我們的差距不是壕溝,而是天塹。
噗——王呵呵一口水險些要噴出來。
好一句,實力相差太大,根本無法對戲。好一句天塹…寧香的內(nèi)心應(yīng)該是絕望的,但是為什么王呵呵莫名覺得酸爽,他最近一定是學壞了。
萬祈淡定地又補充了一句。
“我最后還告訴她,其實,我只發(fā)揮了一小半的水準。”
王呵呵:“……”
王呵呵突然嘆了口氣。
“不過,開機第一天,女主角就跑了,這時還去哪找女主角。”
萬祈摸摸鼻子,突然覺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她記得《永生戰(zhàn)紀》他進組的第一天,也出事了,最后也換了女主……...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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