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來沐雪這趟回來,是和侯夫人說好了要住一晚的,府里也給明路留了話,讓他尋了青煙告訴穆楚寒去。 大太太去穆侯府看過沐雪幾回,一來沐雪成了主母每日事情也多,沒多少空閑,二來畢竟侯府住著好幾房人,人多口雜的,說話也不方便。 大太太也就不便久待,每次說話也多是匆忙的叮囑,問雪兒的話,她也盡是說些好的,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大太太拉著她感覺話越說越多。 哺時末,廚上已經熬了一小碗濃濃的粳米粥來,用大骨骨髓煎好了,一起熬得濃濃軟軟的。 奶娘在一邊抱了小寶,已經喂了小半碗了。 便是這時,有丫鬟進來說: “穆家世子爺來了,來接三小姐和小公子。” 沐雪愣了愣,問: “世子人呢?” 丫鬟回道: “世子爺剛進院,大老爺就親自喊到書房去了,世子說讓三小姐把東西收拾好。” 大太太握著沐雪的手不放,問: “世子可是吃過飯來的?” 丫鬟搖頭:“奴婢不知。” 沒見世子爺來的時候,大老爺親自請他去書房,他那一臉冰冷,勉為其難的樣子,誰敢上去問呀! 大太太聽了也想到沒人敢去問,便說: “叫廚下整治一桌酒菜來備著,若是世子還沒用飯,等他和大老爺談完事,就請到主院一起用飯。” 丫鬟應下了,又問:“那太太和三小姐的飯可要擺上來?” 大太太看了一眼沐雪,沐雪不知道穆楚寒怎么尋了過來,難道青煙沒帶話給他么。 “母親別管他,咱們先吃吧。” 大太太猶豫了一下,點頭,丫鬟這才下去準備。 這日,穆楚寒回府,還沒走到自己院子,就看青煙迎上來,說世子妃午后接了封信,急沖沖帶著小公子回江家去了,說是今兒不回來了。 聽到這兒,穆楚寒頓了腳,掉頭就往尚書府江家去。 門上的人認出了穆楚寒,嚇的問都不敢問,一邊飛快的讓人去回稟才下官的大老爺,一邊恭敬的將穆楚寒請了進去。 說起穆家老九這個女婿,江尚書不免頭痛,怎么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在盛京沒有官職,又被立為世子,據說每日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了他,江尚書不免對穆楚寒上心些,也一直關注著他的動向。 江尚書倒是有心想和他談一次,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打算,怎么都是他女兒依靠一輩子的人,能幫的他也想幫一把,可恨的是,他的雪兒嫁過去半年多來,這個女婿除了回門那次,竟一次都沒有找過他。 這日聽說穆楚寒上門,江尚書便安奈不住親自下臉來請了。 兩人在二門院子相遇,穆楚寒俊臉冰冷,一雙黑眸深沉,看不出情緒,江大老爺剛換下了官服,看他對自己提議去書房一敘,無動于衷的樣子,也肅了臉。 好歹穆楚寒最后還是給了他面子,一起去了書房。 兩人落座,丫鬟來上了茶,便默默退下了。 兩人對坐了一陣,氣氛頗為壓抑,穆楚寒沒把面前的江大老爺當岳父看,江大老爺對這個女婿也是十二分的不滿意。 之前江大老爺在朝堂上幾次三番懇請皇上下旨,讓沐雪與穆楚寒和離這件事,穆楚寒能記他一輩子,若不是看在江大老爺是他嬌嬌親身父親的面子上,他早對江大老爺下手了。 如今他還能屈尊降貴跟著江大老爺來書房坐一坐,穆楚寒覺得自己已經給了他天大的臉面。 兩人一坐就是半盞茶的功夫,江大老爺熬不住了,剛要開口,就見面前的穆楚寒突然站起身來,冷冷譏諷道。 “尚書大人真是好興致,請了爺來,卻是平白耽誤爺的時間。” 說著就要往外走,江大老爺連忙喊住他: “世子爺,留步。” 便是那一瞬,江大老爺心中就閃過了幾個稱謂,賢婿?楚寒?穆老九?穆九爺? 脫口而出的,還是按照了如今盛京對他的稱謂,叫了一聲世子爺。 這也能理解,畢竟兩人不但不熟,似乎還有仇。 若江大老爺真喊了一聲賢婿,顧忌能將他自己嚇得吐出一口老血,他還沒那么不要臉呢。 穆楚寒停住腳,回頭。 “尚書大人還有何事?” 江大老爺坐回去,開門見山:“世子是要常留在京,可有打算出仕?” 穆楚寒也坐了回來,狹長的雙眸深不可測,語氣充滿濃濃的敵意: “尚書大人對爺的事頗為關心?” 江大老爺也不端著了,遇著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女婿,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發現茶已經涼了,語氣放軟了。 “我只有雪兒一個嫡女,早年間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回來,我才知,她卻是在被世子強行強了去,雖有皇帝的賜婚,可她的名聲在盛京風傳成了什么樣?” “世子爺若真心愛重她,為何要讓她婚前失貞懷孕?成為天下的笑柄?” 說道此處,大老爺免不得心痛,臉上帶出了怒氣。 對于這件事,穆楚寒從來沒有后悔過,自第一眼在酒肆瞧著她,他就想霸占她。 起初或許是因為圖新鮮,貪戀她的好顏色,不過從她被一頂小轎抬進了他府中,從第一晚她裝來了葵水不愿服侍他,他還能耐著性子哄著開始,或許就是從哪個時候開始,他對她就是不同的。 兩人夜夜睡在一處,耳鬢廝磨,天知道穆楚寒多想將她壓在身下直接辦了,還不是小心哄著,極力忍著沒真對她下手。 頭一次,穆楚寒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如真似寶般,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明明曉得她狡猾如狐,嘴里對他沒有一句真話,對他笑也好,哭也罷,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貞潔,不讓他破了身。 是了,途中她還設計逃了兩次,差點沒將他逼瘋了。 江大老爺看著對面的穆楚寒沉默不語,還以為自己的話對他起了效果,讓他終于良心發現了,打算再接再厲,順便將這個不走正道的女婿帶到陽光大道上去。 江大老爺腹中打好了稿子,剛想開口,卻看對面的穆楚換突然黑沉了臉,眉宇間驟然聚齊霜雪,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質。 卻是穆楚寒因江大老爺的話,陷入回憶中,記起心尖上那小嬌嬌使了一招金蟬脫殼,背著他跑去與那地主老財的兒子拜堂成親的事來。 她還算好了時間,料定他從瓊州來不及趕回去,就如此的不愿把身子給他,千方百計的要留給別的男人。 雖是往事,穆楚寒一想到他差點就此錯過了她,讓她的身子被別的男人碰了,就心里恨的牙癢癢,渾身的怒氣壓都壓不住。 被她護著的那個男人只吃了他一頓鞭子,如今想起來,穆楚寒有些后悔沒有殺了他,準備回去就吩咐人去將他殺了泄恨。 便是一瞬間,穆楚寒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之極。 江大老爺見識了穆楚寒的變臉,咳了咳,又準備說話,卻聽門外有人敲門,傳來一聲動聽婉轉的女兒聲: “爹爹,你在里面嗎?婉兒親手給您做了蓮子羹,給爹爹端進去好嗎?” 雖是詢問,江心婉已經推開門,提著食盒扭動細腰,娉娉婷婷的走進去了。 江心婉一進門,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坐在江大老爺對面的穆楚寒,見他豐神俊逸,眉宇軒轅,一雙狹長桃花眼飛鬢,雖沒有看她,卻已然勾了她的魂,再看高聳筆挺的鼻梁,兩片性感魅惑的薄唇,江心碗一顆春心蕩漾,全身無力,便是手中的食盒都快提不住了。 江大老爺沒發現江心碗的異樣,看她滿臉通紅,咬著唇將食盒打開,端了兩碗晶瑩透明的蓮子羹,放了一碗在他面前,又伸手放了一碗在穆楚寒面前。 “早聽聞世子爺的大名,世子爺嘗嘗婉兒的手藝。” 穆楚寒抬眼看了一眼這突然冒出來的江氏女,沒有說話。 便是這隨便的一眼,江心婉心跳加速,感覺臉上如火燒起來一般,渾身都有些顫抖,心道:要是能嫁給眼前這個男人,便是死了她也愿意。 江大老爺沒心思吃什么鏈子羹,重要的問題他還沒問穆楚寒吶,見江心婉咬著唇立在屋里,沒動,便皺了眉毛: “婉兒,你先下去,爹還有事跟世子爺談。” 江心婉貪戀的最后看了一眼穆楚寒,朝兩人行了禮,這才戀戀不舍的出去。 江大老爺見屋里沒了人,繼續對穆楚寒說: “世子,我便直說了吧,以前我們是有些恩怨,但如今卿哥兒都滿歲了,雪兒又接了主母之位,再想將雪兒從你們穆家摘出來,卻是不可能。” “世子爺就給我一句實話,你如今到底在忙些什么?以后有何計劃,便是為了雪兒,我們江家也得思量一二,免得在朝堂上分不清敵我。” 穆楚寒心里才剛想起了金陵那些往事,不得勁兒的很,巴不得馬上將心尖兒上那個小人抓過來,重新拷問一番,問她心里到底有沒有那個姓蘇的小子。 聽了江大老爺的話,便不耐煩起來,冷哼了一聲,十分不客氣的說: “尚書大人出入國師府,可是與百里破風達成了協議?此番為百里破風來試探爺?” 江大老爺瞬間愣了,他找上國師的事情,何等隱秘,便是左相他們都不知,穆家老九是如何得知的。 “不錯,國師的確幫了我江府一個大忙,這個人情,我江府自會去還,除此之外,江府與國師府再無瓜葛,世子無須擔心。” 穆楚寒冷笑: “看來尚書大人還不了解國師,國師的人情是那么容易償還的?尚書大人還是自己保重吧,卷入了朝黨之爭,引來了滅頂之災,爺可不會施以援手。” 說完這句,穆楚寒就站了起來,看都沒看他面前擺著的蓮子羹,冷著臉,推門大步往門外走。 江心婉送完了蓮子羹出來,按住狂跳不已的心,并沒有回去,隱在書房院內,模糊不清的大樹下,寒風一吹,凍得全身打哆嗦,咬著唇忍受著寒冷,還是不愿離開。 等到書房的門開了,她便拉開自己的前禁,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來,看著身姿挺拔的穆楚走過來,心一狠,直接整個身子朝他撲過去。 江心婉裝作不小心跌倒在他身上,想要賴著他,讓他負責。 不料她想得挺美,穆楚寒感覺到有東西撲過來,眼皮都沒抬,江心婉沒挨著他一片衣袖,穆楚寒驟然身子外后一側,直接一腳將飛撲過來的江心婉踢飛出去。 江大老爺走到門口剛好看著了這一幕,大叫一聲: “婉兒?!” 卻看江心婉已經給穆楚寒一腳踹飛出去了一丈遠,撞到院子中一顆老槐樹,攔腰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穆楚寒沒什么感覺,沒事兒人般,收了腿,繼續往前走。 走了幾步卻看沐雪和大太太攜手,腳步匆匆的從院門口進來。 “爺?!” 沐雪一進院子,就瞧著長身玉立的穆楚寒,趕緊小跑幾步到他面前去。 她和大太太在屋里剛吃了兩口飯菜,就有丫鬟來報信,說四小姐做了蓮子羹裝了食盒送到書房去了,大太太和沐雪一聽,當即就沉了臉。 “這個小賤蹄子!”大太太咬牙切齒罵了一句,拉起沐雪就往外走。 兩人來的快,大太太心中把江心婉的用意猜了個**不離十,沐雪也沉著臉不說話。 沐雪站在穆楚寒面前,咬唇仰頭看他,見他眼底隱著濃濃的怒火,還以為江心婉真的做出了什么不要臉的事情來,氣得一張臉更加雪白。 穆楚寒低頭看沐雪惱怒的樣子,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腰,大手握在她小蠻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江大老爺走下來,大太太堵住他: “大老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他竟眼睜睜看著嗎? 江大老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看到穆楚寒飛起一腳將他家的女兒踢飛出去,如今還不知傷得怎么樣呢! “穆楚寒,你對一個女孩竟下這等毒手?” 江大老爺一聲怒吼,沐雪轉過眼去,這才看見槐樹下的江心婉,只見她大冬天的穿著薄薄的紗衣,胸禁打開,露出一大片肌膚來,如今頭發散亂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鮮血,顯然已經暈死過去了。 “快來人!”江大老爺也瞧著了江心婉的不妥來,瞪著站在院子中間的穆楚寒。 丫鬟們還沒來,藍姨娘倒是來了,她一進來就撲到槐樹下,抱著半死不活的江心婉。 藍姨娘明白了江心婉的心思,如今見她這副穿著打扮,又給扯開的前襟,頓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院子里除了江大老爺和穆楚寒,還有其他幾個小廝,侍從呢,藍姨娘暗恨穆楚寒心狠,對她的婉兒下死手,只是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她怎么也得按著婉兒的意思把戲做下去。 不然她的婉兒被人看了身子去,穆楚寒要是不負責的話,難道要配給小廝不成? 藍姨娘一瞬間就打定了主意,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江心婉遮住,抱著可憐巴巴的江心婉凄凄切切朝大老爺的哭訴起來: “老爺呀,這是發生什么事兒了?婉兒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得成了這副樣子?” “我可憐的婉兒,到底是誰對你下了死手啊?!” 怎么說江心婉兒也是江氏的貴女,看著她出氣多進氣少,嘴角沾血的模樣,江大老爺回頭怒火沖天的看著穆楚寒: “世子爺,你不打算給老夫一個解釋嗎?” 穆楚寒勾唇邪冷冷的笑了一下,還沒開口,就聽那藍姨娘哭開了: “老爺,干脆把我和婉兒一起殺了吧,婉兒被人看了身子反正也活不了了,嗚嗚嗚。” 沐雪被穆楚寒緊緊攬著,聞著他身上那股清檀香,眼神冷冽,抿著嘴看著藍姨娘作戲,她還真是低估了這位四妹妹的野心和不要臉的程度,居然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想要賴上她的男人。 明明之前是她死活不愿意嫁給穆楚寒的,如今卻又給來了這樣一出! 真是夠惡心人的! “什么?”江老爺上前一步,他根本沒搞清楚什么回事。 藍姨娘繼續悲痛萬分的哭: “老爺,婉兒的前襟都給人扯開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嗎?不是要逼死她嗎?” 院子里只有穆楚寒一個外男,僅剩的兩三個小廝借他們幾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府中的小姐動手動腳。 藍姨娘這一說,可不是在指認穆楚寒輕浮了江心婉嗎? 大太太聽了,氣得不得了,幾步上前去甩了藍姨娘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給我閉嘴,你還有臉哭!” 大太太指著藍姨娘懷中,被穆楚寒一腳踹出內傷,嘔出鮮血的江心婉: “真是賤骨頭,連自己姐夫也勾引,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我要是你,就當羞愧的以死謝罪。” 藍姨娘捂著生痛的臉,以頭搶地: “太太冤枉啊,你可不能這樣啊,三小姐是你女兒,四小姐也是你女兒啊,她可是記在你名下,由太太親自養到大的呀!” “便是養一只小貓小狗,尚且有感情呢,太太怎能如此狠心,毀壞四小姐的名譽啊!” 要論嘴皮子,大太太還真不是藍姨娘的對手,她這些話邊哭邊說,真是讓人好心酸! 沐雪開口了,聲音異常的冷: “父親,到底怎么回事你還不明白嗎?” “四妹妹為什么偏偏在爺和父親談話的時候來送蓮子羹?” “如今已經入冬,四妹妹卻穿著一身薄紗衣?這是要作甚?為何送了蓮子羹不走,要等在院子里?” 沐雪冷眼望著怒氣沖沖的江大老爺,連連發問。 江大老爺給問懵了,回想起之前在屋里江心婉面紅耳赤的樣子,倒有些懷疑起來。 藍姨娘聽了,也不顧身前的大太太,哭訴著: “天地良心啊,三小姐又沒親眼看見,怎能這般污蔑四小姐啊,如今四小姐昏迷不醒,還不是你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老爺,四小姐一片孝心來給您送蓮子羹,連衣服都忘了添加,可見她對您多尊敬啊!不想竟給太太和三小姐這般污蔑,冤枉啊!” 大太太氣的渾身發抖: “賤人,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 藍姨娘趁著大太太不防,伸腳出去絆了一下,頓時就將大太太摔倒在地。 沐雪驚叫:“母親!” 她掙脫開穆楚寒的手就往大太太跑去,大太太摔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感覺一時頭昏眼花,身上不舒服的很。 “子珺!” 大老爺也給嚇住了,趕緊跑過來。 大太太揮開大老爺過來拉她的手,瞪著他吃力的說: “江司圖,都是你作的孽,藍姨娘害了我不說,如今她的女兒還要害我們雪兒,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沐雪見大太太臉上慘白,也不顧上藍姨娘和江心婉了,著急的大喊: “叫大夫,快叫大夫來。” 跟著大太太的嬤嬤趕緊扶大太太,大太太強撐了撐,一下子就暈過去了。 這下江大老爺也慌了,誰也顧不上藍姨娘兩個。 大家手忙腳亂的趕緊把大太太扶回去,江大老爺走過藍姨娘身邊,藍姨娘一下抓住他的袍子,抬起一張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臉: “老爺,四小姐怎么辦呢?老爺眼中只有太太,難道就看不到你這快死去的女兒嗎?嗚嗚。” 大老爺心里打鼓,一時理不清楚到底江心婉和穆楚寒發生了什么事,但他現在更著急大太太,便沖旁邊的丫鬟婆子們吼: “還不將你們姨娘和四小姐帶回去,請大夫來看。” 卻說兩個嬤嬤將大太太扶起,大老爺過來,嫌她們太慢,老臉都不顧了直接將大太太橫抱起來,大步焦急的往大太太屋里去。 沐雪腳步匆匆要跟著去,卻給穆楚寒一把拉住: “嬌嬌,跟爺回府去。” 沐雪回頭: “可是母親。” 穆楚寒算了算時辰,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將她的身子禁錮在自己身邊: “你現在馬上跟爺回府去,隨后叫人把小寶也送回來。” “爺?就我留下,等大夫來看了母親,我再跟你回去。” “不行!”穆楚寒霸道的拒絕。 沐雪剛要動怒,卻聽穆楚寒壓低聲音說: “乖,聽話。今夜有重要的事要發生,你和爺都須得呆在穆侯府里,哪兒也不許去。” 沐雪心咯噔一跳,看著穆楚寒妖孽的側顏,終究是點了頭。 她吩咐了人將睡著的小寶一起帶著,等不到大夫來,也沒跟大老爺說一聲,甚至都沒心情去管藍姨娘和江心婉兒的破事,跟著穆楚寒馬不停蹄的往府里趕。 卻說這邊老太太終于得到了消息,怒氣沖沖的跑到大太太院子來找麻煩,給江心婉撐腰,正巧大夫在給大太太診脈。 老太太一進門,大吼著: “圖兒,這次非得休了藍家這個賤婦不可,你不休,我來寫休書。” 大老爺守在大太太床邊,還沒來得及應對老太太的怒火,突然聽大夫收了手,臉色有些復雜的說: “江大人,府中太太并無大礙,只是大太太這樣的年齡懷了身孕,凡是都要比尋常孕婦格外小心些才是啊!” “什么?” 江大老爺、江老太太、屋里的嬤嬤和丫鬟全都張大了嘴巴,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大夫清了清嗓子,看著眾人極度震驚的表情,問: “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府上大太太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這話一出,江大老爺簡直激動的不知作何反應。 江老太太如活吃了一只蒼蠅,罵人的話梗著喉嚨里上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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