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火車行駛了一一夜,黎秀秀想了一一夜,她一定要把那兩個人販子弄進監獄去。 踏上藍凌縣的那一刻,黎秀秀深吸一口冬日里冷冽的空氣,從鼻腔到胸肺都浸透在了寒冷里,她感覺到胸腔里的心臟砰砰砰沉重地跳動著。 對藍凌縣這個地方黎秀秀的心情有些復雜,在這里她曾經只想以死解脫,卻死而不得;在這里她遇到了周少杰,她生命中的光明,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 黎秀秀先找了一個招待所住了下來,然后便開始慢慢地在這座縣城里轉悠。 藍凌縣城兩面環山,一條河在西邊自北向南而去,一到冬,這里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不見一絲綠色,縣城里的人有著北方人的特質,粗獷豪邁,熱情好客。 黎秀秀雖然曾經在這里呆過十多,可惜她那時大部分時間都被鎖在一個狹窄的廂房里,不見日,對藍凌縣并不熟悉,也不知道那兩個人販子的窩的具體地址,只是大概記得那個房子的外形。 就這樣轉悠了大概一個月,她跑遍了藍凌縣大大的街道巷子,終于找到了那個房子,她心打聽,那個房子如今卻處于空置狀態,房東正想要把它賣掉,黎秀秀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失望。 人販子還沒有來這里,不知什么時候可以把他們送進監獄去。 黎秀秀甚至想過要不要自己把那個房子給買了,可是她又擔心如果自己買了,人販子來了會再其他地方買,那就不容易再找到他們了。 最終黎秀秀在隔了一條街的地方租了一間房子。 房東是一個缺了半條胳膊的老人,聽人老人好像當過兵。 黎秀秀是通過“千里耳”找到這個房子的,房子臨街,在街上開了一個門,房子后面的院子里正房兩間,正好住了這個沉默寡言,看起來總是板著一張臉的老人。 黎秀秀聽到這個老人打算出租臨街的那個房子時,也聽到了老人的一些事,老人好像一輩子都沒有結婚,因為周圍街坊鄰居從來沒有見過老人的老伴,老人大概是十年前突然間搬到了這里住,開始的時候總有一些穿著軍裝的人來看望老人,后來慢慢的再沒有人。 黎秀秀猜測這個老人應該是個革命軍人,她想到了十年前的時候正是國家動蕩的時候,估計這位老革命因為一些緣故來了這里吧。 她上門求租之前也聽了兩三老人的行動居所,老人生活似乎很規律,每早上六七點起床,然后好像是在做打拳之類的運動吧,之后一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聽收音機和看書或者沉默之中度過。 她向來對軍人充滿信任與好感,而且雖然老人獨行寡居的,看著似乎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但是她要做的事也不愿與人太多交流牽扯,老人的刻板疏離或許正好,還有房子臨街也開了門,出行方便。 于是她便敲響了老人的大門。 老人面無表情,臉上的皺紋如刀刻過一般,黝黑的眼睛里波瀾無驚,他看著眼前年輕的姑娘,半響沒話,他才放出風去要出租房子也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而且現在還是正月里,就有人上門,他在沉思這個姑娘是不是有人特意安排好了的。 黎秀秀覺得眼前老人的那雙眼睛如鷹一般鋒利地盯著她,眼睛的穿透力極強,自己好似被兩只槍口冷冷地對著,似乎下一秒就會有飛速的子彈射出。 黎秀秀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好像沒有啊,她就是覺得這個房東靠譜,租他的房子安全省事,她咽咽口水,穩穩自己的心神,禮貌地:“您好,我聽您要出租房子,所以想來看看。” 曾老看到黎秀秀在自己的注視之下,眼睛依然清澈平穩,心里不置可否,倒是不再看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院門,朝里面走去。 黎秀秀有些呆愣,什么意思?讓不讓她看房子呢?怎么一句話都沒有呢? 前面曾老走了幾步,沒有聽到后面的動靜,于是回過頭來,平淡地瞟了黎秀秀一眼。 黎秀秀一下子就讀懂了老人的意思,讓她跟上,黎秀秀噢了一聲,趕緊跟上。 進了院子往左拐的房子就是要出租的,她看到院子里很是寬敞,有一棵很大的樹,光禿禿的樹冠龐大,遮蓋了半個院子,樹下面放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曾老直接拉開房門,站在門口,毫無波瀾地了一句:“就是這間房。”然后轉身就往樹下的桌椅走去。 黎秀秀看著老人慢慢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張報紙,再不看她,也不話,一時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怎么會有房東把看房的人扔一邊不管的事呢,這個老人可真是話少啊! 她默默的別了下耳邊的頭發,走進剛剛老人打開的房門,屋子很是亮堂,也是一個套間,有個里間,跟她在江市租的那個房子結構差不多,不過外間更寬敞一些,臨街的門也在外間,用一把大鎖鎖著。屋子里還有一些簡易的家具,這個倒是難得,**十年代房子出租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個空房子。 黎秀秀對這個房子還是滿意的,房東雖然是一個沉默寡言的老頭,她想了想好像也沒有那么難相處,不話就不話吧,她盤算了下自己需要添置的東西,就走出了房間。 老人上身挺的直直的,目光盯著前方的墻,臉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似乎在出神,手上的報紙虛虛地倒在桌子上。 冬日里虛弱的陽光給老人身上灑上一層金色,一個人呆呆地坐在一棵落光葉子的枯樹下,很是蕭瑟。黎秀秀突然間覺得老人渾身散發著一股悲涼的孤獨,讓她的心一跳,雖然老人看起來堅硬,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吧。 她走到樹下,老人很快回過神,剛剛的孤寂剎那間不見了蹤影,恢復了淡漠,他看向黎秀秀,挑著眉給了個詢問的表情。 秀秀微笑著:“您好,房子我很喜歡,想要租下來,請問租金怎么算?什么時候可以入住?” “你是做什么的?”老人突兀的問道。 “啊?”黎秀秀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么問她是做什么的?不是正在租房子的事嗎?難道租房子也要看職業?她該她是干什么的?做衣服的?做頭飾的?她好像目前正處于無業流浪狀態。 老人看黎秀秀半沒有回答,臉上一副呆愣表情,又低頭把報紙鋪展開,問道:“你識字嗎?” 這個好回答,黎秀秀:“常見的字都認識。” “房子不收租金,你每上午給我讀一個時的書或者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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