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輕語與陸武笙遙遙對著,刀笙格在他們中間,三人整好串成一條直線。 “你一身所學,皆出于陸山,如今,你掌著劍,指著陸家家主,你不覺得有點可笑嗎?” 云輕語一咬牙,輕聲道:“可惜輕語身不由己,還請見諒,這些恩情,我來日會報的。” 卻聽得刀笙一聲苦笑,臉上卻是比哭還難看:“當年蜀道,我送了你四百余里,直送到你平安出蜀。現在想來,只是一廂情愿了,人心這東西,卻是誰也猜不透啊。” 刀笙繼續道:“就如當年我送你下山一樣,倘若這是你的決定,那我也就不再過問了,只不過世間少一個兄弟罷了。” 云輕語一時低頭不語,他是想擒住陸武笙,他知道那對他很重要。但是,不知為何,卻遲遲有點下不了手,或者,他本心本來就不想那樣做。 刀笙再吼一聲:“決定啊,是殺了我們,回去領功,還是放我們離去。” 卻是驚得云輕語抖了一抖,刀笙心中已有明曉,他還是他,他下不了手。 刀笙寶刀在手,一下子沖著云輕語殺去了,現在,他只需再確認一下輕語心中想法就夠了。 見刀笙沖來,云輕語嘆了口氣,衣袖再次翻飛起來。 不過,武笙卻是看出了些許端倪,這游走之間,已沒有了剛才與自己對戰時的靈動。 這一手云花袖里劍依舊是在輕語衣袖之中來回穿梭,神出鬼沒,卻是突然顯得很生澀、卡滯、拖泥帶水,在刀笙的攻擊逐漸下落了下風。 刀笙的刀法來勢洶洶,兩人的兵刃在空中不斷接擊,叮叮當當,不斷作響,而輕語卻是在不斷后退著。 只是云輕語不斷面露難色,動作略有停滯,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此刻的刀笙卻是已經能斷定了,云輕語,心中還有陸家,還有陸山,還值得信任,他還沒失去這個兄弟。 見云輕語有所失神,刀笙刀勢一轉,一刀將輕語右邊衣袖攪得粉碎,露出一條雪白的手臂。 衣袖不再,這輕語的右手,卻是如女人一般玉潤,內里居然沒有半點藏鋒之物,他居然攜著倆寸長的短劍來去自如,不被利劍誤傷,也是神奇。 “輕語,你到底在猶豫什么?那個曾經殺伐果斷的你呢?這不是我認識的君子劍,這是娘們劍。” 一旁陸武笙單膝跪地,右手輕輕按在地上,同時檢查著自己的傷勢,審視一番,發現并無大礙,都是些傷,心中也舒了一口氣,同時向著刀笙喊了一聲:“刀哥,速戰速決,有幾路人馬奔著這里而來了。” 刀笙有所會意,轉手收刀,往后一插,回鞘,正面對著云輕語,幾步走了過去,道:“當年我下不了手殺你,現在也還是下不了手。你若還是要抓武笙,就一劍殺了我吧,趟著我尸體過去,我不會怪你的。” 看得后面武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瘋了吧,這么托大的嗎? 卻見得云輕語手腕一翻,持劍一掃。 “不。”武笙直接一句話喊了出來。 一劍過后,卻是幾道青絲落地,云輕語低語一聲:“好了,我該回去復命了。”轉身欲走。 刀笙一把拉住了輕語,停了一會兒,緩緩道:“回來吧,陸家還有你的位置。” “不了,男人,又怎么可以回頭呢?” “你還不懂嗎?以你的武功,四年了,為什么還只是當個鳥城主,他們不該這樣對你,我看不下去了,回來吧,陸山山門從來沒關過。” “我意已決,不要再勸了,刀,對不起,對不起。” “還有,西城軍馬大部分被我調離了,你們可以直接從西城出去。陸山恩情,我今先還一點點。” 語畢,云輕語甩開了刀笙的手,緩步離去。 刀笙望著輕語的背影,呼著:“你永遠是陸山的云輕語。” 云輕語雙腳蹬蹬在墻壁上飛升,躍上屋頂,在樓宇間翻飛而去,如果此時你能看清他的臉,你就能看到他眼角的淚水,甚至能聽到一絲絲嗚咽之聲:“回不去了,輕語回不去了,對不起。” 又翻過幾條街道,離得遠了一點,云輕語才停了下來,抬頭向,深吸一口氣,將淚水咽了回去。然后不知從身上何處有抽出一柄三寸長的長劍,武氣游動,劍氣彌漫,在這街道上肆泄起來,鬧出好大動靜。 感覺差不多了,云輕語才收回氣力,長劍向著自己身上亂掃幾下,劃開數道口字,再向著右手輕輕一剜,收劍,一氣呵成。 武笙在地上還未站起,道:“刀哥,軍馬轉向了。” “嗯,是輕語。唉,起來吧,走吧,莫負了他好意。” 兩人急急離開此地。 另外,大隊軍馬趕向云輕語之地而去,只見云輕語破敗不堪,身上還染著不少血跡。 一人笑問道:“云城主,怎落得如此田地,你不是號稱四城主之首,怎么被人打成這樣了啊?” “賊人狡猾,我一時大意,被偷襲了,他們打傷我,奔著東城去了。” “東城嗎?給我追。”著間,眾人棄了輕語而去,轉眼間,街道已是空無一人,只余輕語孑然一身。 云輕語默默一人在街上緩慢走著,向著西城而去。 沿途之人見他如此這般,也無人搭理他。 慢慢步著,就一人回了云府,門口侍衛一見,當下還以為是哪里來的野人,竟跑到云府來大鬧,真是不長眼睛,正欲驅趕,定睛一看,卻是輕語,嚇得一個哆嗦,急忙迎了上來,輕語卻是手一揚,示意著他退下,莫來打擾。 走進云府,卻有一個女孩兒奔了過來,張嘴就甜甜叫道:“爹爹。” 見到此景,輕語終于是笑了,一把將女孩兒抱了起來:“云,有沒有想爹爹啊?” “沒有,我不想爹爹的。” “真的沒有嗎?” “沒有就是沒有,氣死你,哈哈哈,壞爹爹,臟兮兮。” 輕語心中暗念道:不過路上摔了一跤,只是這一跤,有點疼罷了。 卻見廳中又轉出一女子,見輕語,急道:“夫君,你怎么弄成這樣,沒事吧” 輕語笑了一下:“沒什么事。” “這城中怎么突然兵荒馬亂。” “管他呢,這下再亂,我保你們母女二人也是足夠的。” 走吧,進去吧,起風了,冷。這世間,也只有你們能暖我云輕語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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