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夠成為張居正的心腹,必然有其過人之處,游七不等張居正問,自己就主動承認了錯誤,這完全出于對形勢的正確預判,他看出來了,老爺很憤怒,定然是雷晨將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所以他不敢做任何狡辯,只敢心的提醒他自己追隨多年的功勞,換取他的寬容。 張居正神色略見和緩:“你能主動承認錯誤,這很好,但是,你徇私枉法,為一己之私,強拆民宅,私抓官員,若不嚴懲于你,本官這個首輔坐起來還真不踏實……” “老爺饒命,的該死,求老爺饒了的這一回吧……”耳聽張居正話縫里的意思不妙,游七磕頭如搗蒜般求饒。 張佑冷眼旁觀,王氏面色煞白,其余人則早被嚇的篩糠一般,門房領頭,下餃子般噗通噗通跪了一地,齊聲哀告:“老爺開恩,游總管已然知錯,就饒他這一回吧!” 見此情形,王氏也插口道:“老爺,俗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聽的張允修哥倆直皺眉頭,心母親就是太善良了,平日里沒少受這老匹夫的腌臜氣,難得有個機會,怎么還替他求其情來了?可惜游七積威太久,他倆也只能在心里頭埋怨王氏,卻誰都不敢出頭攛掇張居正重罰游七。 游七磕頭不止,痛哭涕零,鼻涕都甩了出來,心里卻有些得意,闔府上下都替自己求饒,別人倒也罷了,連夫人都出面了,老爺怎么也得有些顧忌吧? 張佑從來都不是心胸開闊的人,眼見張居正面露遲疑,不禁嘿嘿一笑,狀似感慨的道:“難怪人都楚濱先生能頂半個相府,今日一見,果真名下無虛啊,佩服,佩服!” 此話入耳,游七哭聲頓止,暗叫一聲糟糕,張佑這子這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心一抽,呼吸驟然停了下來,偷眼打量張居正,果見他神色瞬變,面色已經陰沉的如同要滴下水來,急忙道:“老爺您千萬別聽張大人挑撥離間,的對您忠心耿耿……” “楚濱先生急什么?我也沒你對元輔大人不衷心吧?正因為你忠心耿耿,大人才對你信任有加,有大人的信任,你這‘楚濱先生’的名號才越來越響嘛,不然的話,你大舅哥能超遷擢升?錦衣衛(wèi)會買你的賬?” 無倫張居正是不是自己的父親,單只是為帝國前途著想,張佑也鐵了心要收拾游七,所以,這番話雖是玩笑的口吻,其實質卻如刀鋒一般,狠狠的扎在了張居正的心上。 “我……?”游七被問的張口結舌,想反駁,又怕愈發(fā)觸怒張居正,急的面紅耳赤,滿頭大汗,恨不得一口咬死張佑。 張佑的話恰好觸動了張居正敏*感的神經,好嘛,老子堂堂的首輔,整日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生恐落人口實,你倒好,打著老子的旗號胡作非為,是可忍,孰不可忍! “夠了,都別了,雷曉,把他給我拖出去,重責三十棍,記住,一定要給我重重的打!” 雷曉就在門口,聞言不敢怠慢,帶著手下沖進花廳將兀自掙扎求饒的游七拖了出去。 眾人噤若寒蟬,低著腦袋,生恐遭池魚之殃,倒是張允修,偷眼打量張佑,等他掃向自己時,沖他豎了豎大拇指。 噼里啪啦,雞蛋粗細的棗木棍一下下落在游七的屁*股上,很快就傳來他殺豬般的慘叫。 張居正怒則怒矣,聽著這些,心里卻也著實不是滋味,起身向后堂走去,走到后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沖張佑招招手:“你隨我來!”這才邁步出了花廳后門兒。 張佑跟著張居正一直往后走,穿過一個月亮門兒,進了一個跨院兒,此刻距離花廳已遠,游七的慘叫已經聽不真切。 張居正一直沒話,自顧自坐到樹蔭下的藤椅上,指了指旁邊的另外一把藤椅,示意張佑也坐。 張佑沒坐,站在張居正面前,居高臨下,神色復雜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為什么一直沒來見我,有些事我不想解釋,所以,你最好別問!” 張佑沒想到頭一句話張居正居然的是這些話,不禁有些著惱,哦,合著你提起褲子不認賬,連問都不讓人問唄?真以為老子稀罕當你的私生子?若不是帝國不能沒有你,老子才懶得管你死活呢! “大人想左了,我對那些謠言沒有任何興趣,今日前來,也不過適逢其會罷! “如此甚好,謝謝你給本官提了個醒,不過,你隨手殺人,卻也不對,一會兒自己去順府,省的本官麻煩! “這就不勞大人操心了,”張佑笑瞇瞇坐到張居正旁邊:“殺人的事情,我自會跟陛下解釋,大人倒是應該為自己多考慮考慮! “哦?此話怎講?”張居正漫不經心的問道。 “大人可知,張府上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生氣也不行,該的話,總是要的,畢竟,和帝國的前途比較起來,個人恩怨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生死存亡?關鍵時刻?”張居正哂笑一聲,瞥了張佑一眼,道:“本官身為內閣元輔,官居極品,不但陛下,還得兩宮太后信重,朝堂上下,莫敢不從,你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毛娃娃罷,僥幸討得陛下歡心,就敢出此驚世之語?好,本官問你,危從何來?” 如此,倒不是他真的自大狂妄,不過是存心試探一下張佑罷。 “危從霍光來!” 張佑淡笑道,張居正本來靠在藤椅上,聞言心頭大震,噌的坐直了身體,探身湊近張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此話怎講?” 李太后為了教訓朱翊鈞,曾經將《霍光傳》拿給他看,此事見于典籍,但是否果有其事,張佑也不敢保證。 不過,他現在可以確定了,看張居正的反應,應該確有其事。 “很簡單,陛下年歲已長,再不是當年那個事事聽從于大人的孩子了,就如那漢宣帝一般,大人手握重權,他或許拿你沒有辦法,但若有一,您不在了呢?” “這一點,本官也想到了,奈何我欲歸去,上命不允啊!”短短一番話,張居正已經認同了張佑的政治智慧,欣慰之余,索性開誠布公道。 “那還是您不愿真心撒手!”張佑靈機忽生,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卻有些猶豫,遲疑道:“其實我倒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行不行的,不怎么知道?”張居正打斷張佑,卻并未抱多大希望,無他,實在是張佑太年輕了,自己困擾多年的難題,他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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