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朝制度由來已久,漢唐五日一朝,其后各朝大多以此形式,明朝卻不同前朝,朱元璋權力**過于強盛,廢除宰相之后,定每日早朝,處理公事。在此基礎之上,尚有晚朝補充,他精力旺盛,每日兩朝,大事情,皆由他一人獨斷,也不覺為累。 英宗沖齡繼位,別當朝處理國事了,就連久坐都堅持不下來,于是大臣們想出一個折中的方案,每日奏事不得超過五件,另外,所奏事件,通政司要提前擬好條陳,這樣一來,早朝的政治功能被大大消弱,漸漸的,也就僅僅是一種形式了。 早朝耗時而無功,對于追求效率的張居正來,自然覺得它華而不實,沒有多大用處,于是,他當上首輔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建議朱翊鈞將每日的早朝改為三六九日早朝,這樣一來,每月三十次早朝一下子就銳減到九次,大大減輕了皇帝與群臣的負擔,提高了工作的效率。 不過,對于那些事事講求禮儀的文臣來,這樣有違祖制的行為簡直大逆不道,他們非但不領情,反而無數次上書抨擊,懇求朱翊鈞恢復每日早朝的成例。 扯遠了。 昨日剛剛早朝過,按照道理來,下次早朝要在兩后才對。 眾人聚集在午門外,不過是用行動來聲援李植而已。 張允修暗暗替張佑捏了一把冷汗,忽然,五鳳樓響起了悠悠的鐘鳴,連續九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覷,神情驚訝。 “不是昨才朝會過嘛?”方文舉喃喃自語,接著眼睛一亮,大聲道:“是了,肯定是群臣聚會于此的事情驚動了萬歲爺,迫于壓力,要見大家伙兒了……五少爺,現在怕是你想去通知張大人也晚了,萬歲爺若不嚴懲于他,不足以平民憤啊!” 他的聲音驚動了不少人,大家回頭張望,待看清張允修時,神情頓時奇怪起來,同情者有之,開心者有之,不屑者有之,不一而足,神情各異。 大家伙也想明白了鐘鳴聲背后的意義,全都振奮了起來,就連內閣值房內正在處理政事的張四維和申時行余有丁等人,聽到鐘聲,也不禁精神一震,從值房內走了出來。 “看來陛下終于按捺不住了,張大人,您陛下會怎么處置張佑?這么多人,他應該不會再護著他了吧?”申時行悠悠問道。 張四維溝壑縱橫的臉如同巖石一般,倒背著手,面無表情的道:“誰知道呢?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真選擇和群臣對著干,也很正常嘛! 余有丁插話道:“張大人此言差矣,陛下年輕不假,別忘了,還有兩宮太后呢,那兩位老娘娘可是知大體題識大局的人,就算再寵張佑,也斷然不會因為他而讓皇帝陛下和群臣對著干,依下官看來,這一回,張佑怕是在劫難逃了! 申時行點了點頭:“可惜了的了,張佑這人,若不是太過離經叛道,膽大妄為,其實還是挺有才華的,若加點撥,未始不能成為朝廷的棟梁之材! “再有才華,沒有德行也不成,從這一點來講,才華越盛,為禍愈甚,你我身為內閣輔臣,肩負著調理陰陽,佐助皇帝的重任,萬不可有此婦人之仁。” “張大人言之有理,下官受教了!庇嘤卸『蜕陼r行同時拱手道,申時行卻在暗暗打著主意,萬一待會兒皇帝若是迫于壓力要殺張佑,不沖別的,就沖他能解決風力煉鋼法的風力,自己也一定要站出來替他求情。 鐘鳴聲中,大隊甲胄鮮明的錦衣衛列隊過來,當先自右掖門進入。 “真的要早朝了?”張允修終于確認了這件事情,有些茫然的四下張望,發現更多的人異樣的望著自己,不禁勃然而怒:“看什么看?誰勝誰負還不定呢,真以為你們已經取得勝利了不成?” 眾人望著他,如同在看戲臺上的丑角兒,方文舉心中隱隱升起一絲快意,卻不敢表現出來,勸道:“好我的五少爺,您就別了,事已至此,恐怕誰也無法改變張大人的命運了。” 張允修氣急敗壞的冷笑一聲:“那也未必,別忘了,子誠兄可是當著太后老娘娘殺人都沒事的人,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未必就能逼萬歲爺就犯……” “我的爺,您怎么還不明白,萬歲爺名義上是……你看什么呢?”著話,方文舉忽然發現張允修的視線離開了自己,仰首望,神色驚奇,不禁好奇的抬起了頭。 朝陽尚未升起,蔚藍的空萬里無云,湛藍湛藍的,如同一大塊巨大的青色錦緞。 一個巨大的球狀物體遠遠的自東北方向飄過來,似緩實疾,很快就來到了眾人的頭頂。 不光方文舉,很多人也發現了頭頂上的熱氣球,人群大嘩,嘈聲四起,正自議論紛紛,不明所以之際,熱氣球上忽然拋出無數雪片般的紙張,密密麻麻,猶如翩翩飛舞的蝴蝶,隨風散落。 方文舉率先蹦起來接住一張,見上邊有字,急忙定睛望去,很快便面色大變,掩嘴驚呼了一聲。 張允修瞧的稀奇,縱身從自己的照夜玉獅子上一躍而下,迅速從方文舉手中搶過白紙端詳,入目便是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明報”,旁邊最顯眼的位置,楷書加粗四個大字——“遼陽大捷”。 他的心頓時狂跳起來,匆匆往下觀瞧,待看到陳鵬在兵營的幫助下大破土蠻,傷敵上萬時,狂喜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明報是什么東西?” “傷敵上萬?吹牛皮吧?” “沒聽塘報啊,會不會是張子誠為了自救,編出來的消息?” “照這個撒法,很快全城都會知道這個消息了吧?” …… 絕大多數人都拿到了報紙,議論紛紛,原本肅靜的環境登時亂成一片。 內閣值房門口的張四維等人也看到了報紙,申時行的神情很奇怪,不出是生氣還是微笑,余有丁緊皺眉頭,張四維則憤怒的將手中的報紙揉成了一團,恨恨的道:“好無恥!為謀自救,居然撒下如此彌大謊,他眼里還有王法嗎?” “張閣老誰呢?不會是卑職吧?”張佑的聲音突然傳來,幾人循聲望去,頓時一呆,好家伙,張佑嬉皮笑臉的出現也就罷了,怎么張居正也來了? 張四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遼陽大捷不會是真的吧?怎么自己一點消息都沒得到?按理,李成梁就算不先通知兵部,也得先告訴自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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