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張佑本想去幽蘭館轉(zhuǎn)轉(zhuǎn),快出大門時正好碰見張允修,那子一見到他,跑著就沖了過來,滿臉的驚喜:“什么時候回來的?這次出去,你可是又出了大風頭了,下次再有這種事兒也把我?guī)希茨愕墓猓盐业墓俾氁餐咸嵋惶帷!?nbsp; “會有那一的,你才多大啊,著什么急嘛……對了,你子跑哪兒去了,回來就沒見到你?” “不是來信讓我去崇明看看嘛,那地方鳥不拉屎,總得準備準備,出去大采購來著。”張允修道。 張佑一笑,向他身后打量,果然見兩個長隨大包包的拿了好多東西,好奇道:“都買了些什么啊?” “魚竿,漁,各色吃,氈墊,蓑衣,斗笠……”張允修如數(shù)家珍,張佑聽的咋舌,忍不好笑的打斷他:“我,讓你去負責造船廠,你子這是去游玩啊,怎么著,還想出海打魚不成?” 張允修理直氣壯的道:“負責歸負責,閑著沒事兒的時候,總得找點事兒打發(fā)時間。” “那你到了那邊再買不成么?那里四周都是大海,還缺的了賣魚竿兒漁的?” “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張允修一怔,懊喪的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接著道:“算了,管它呢,買了就買了吧……對了,淺淺姑娘跟我,你要是回了南京,邀請你過去一敘呢,特么的,老子追了她這么久,永遠都是拒人千里之外,你倒好,沒少打擊她,她卻好像對你情有獨鐘,真他奶奶的。” 后邊這話酸溜溜的,跟從山西老陳醋里撈出來似的,配合他表情,好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樣子。 張佑瞧著好笑,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跟你,那淺淺神秘兮兮的,未見得是什么好東西,你子真喜歡的話,我給你綁了她來硬上就是,最好別對她動真感情,不然最后受傷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不能以偏概全吧?紅杏不也出身青*樓么?還有乖娘,馬湘蘭,楚沐橙……” “停停停,你子存心跟我抬杠是吧?懶得管你了。”又聽到紅杏的名字,張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成他一塊兒心病了,不敢想,一想就心煩意亂。 “你去哪兒?”眼見張佑徑直向大門方向走,張允修忙問。 “幽蘭館!”張佑頭也不回。 “等等我,我也去。”張允修急忙交代那倆長隨一聲,緊跟著追了上來。 張佑的修為日漸恢復,雖仍舊不是那些絕頂高手的對手,自保綽綽有余,兄弟倆也不叫別人跟隨,出了邢府之后上馬,徑直向幽蘭館而去。 正是午后,幽蘭館內(nèi)還沒有什么客人,張佑和張允修上船之后,正好碰見春蘭,問明馬湘蘭在自己房間之后,也不用她通稟,徑直上了樓。 “大人什么時候回來的?”見到張佑之后,馬湘蘭一見驚喜的問道一邊行禮。 “剛回來沒多久呢,惦記著你們,特意過來看看,怎么樣,我走的這段時間沒有人來鬧事吧?” 張佑并不客氣,進屋之后自行坐到了馬湘蘭的床上,張允修見狀,也自找椅子坐了下去。 “誰敢啊,都知道這是大人您的生意,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來太歲頭上動土啊。”著話,馬湘蘭分別給張佑和張允修倒了一杯茶:“剛沏的,還沒喝呢。” 張佑還真有些渴了,結(jié)果茶盞,掀開蓋子輕啜了一口,嗯的一聲夸贊道:“不錯不錯,什么茶啊,還挺香。” “不是什么好茶葉,茉莉花茶,奴家素來不喜歡清茶,總覺得沒滋沒味兒,倒是對這茉莉花茶情有獨鐘,大人若是喜歡,待會兒走的時候帶上點兒。” “行,我也不喜歡清茶,總覺得有股草味兒,可能本身就是俗人吧,實在是高雅不起來啊。”張佑笑道。 馬湘蘭道:“大人若是俗人,咱們可就更是庸俗不堪了……杭州之事奴家已經(jīng)聽了,真是大快人心啊,現(xiàn)在人們都夸大人您是青大老爺呢,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當?shù)侥@份兒上的奴家可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一提北鎮(zhèn)撫司,人們馬上聯(lián)想到的就是有進無出的詔獄,屬于那種可止兒夜哭的存在,鎮(zhèn)撫使更是冰冷無情,惡魔的代名詞,張佑這般名聲好的確實不多見。估計就連素來好名聲的陸柄也比他差了半籌。 “不過是憑著良心做事兒吧。” “大人忒謙虛了,憑良心三字,來輕松,下官員又有幾個能夠真正做到呢?”馬湘蘭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下烏鴉一般黑,她不敢每個官員都是貪官,不過若是按照太祖當初定下的官員貪污六十兩銀子剝皮充草,下官員恐怕九成九都得被剝皮。 聞聽此言,張佑也感慨了起來,道:“是啊,真能對的起自己良心的確實不多,就連我自己都有私心,不過,貪財沒關(guān)系,好*色也正常,涉及大是大非的時候,得摸摸良心。另外,老百姓其實是最好打發(fā)的,哪怕你貪污一百萬兩銀子,有三十萬兩用到百姓頭上,百姓就不認你是貪官。” “這便是父親常的循隸吧?不怪父親喜歡你,其實你和他一樣,也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張允修忍不住道。 張佑點點頭:“這沒什么不好的,是人都有欲*望,海剛峰那樣的也有,只不過是被徹底壓抑起來罷了。我承認他是好官,是清官,對于國家來,也做出了應有的貢獻,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學他的,也不會用他那樣的人。” “怪不得你從來都沒提過去看他,他也從來都沒有來拜見過你,看來你倆是心有靈犀啊。” 張佑眼眉一挑:“怎么,你和他很熟?” 張允修搖搖頭:“不熟,不過去拜會過,畢竟敢直言‘下不值皇帝久矣’,最后還能活下來的人可就這么一號。” 張佑知道他的是海瑞諫言嘉靖的那篇被譽為“下第一疏”《治安疏》,后世的時候他就拜讀過,這可以是海瑞一生當中最輝煌的時刻了,其后青史留名,大抵便是因此。 “他還好嗎?” “還行吧,除了窮。”張允修著嘆息了一聲。 “嗯,抽空我給陛下寫封信,起復他吧。” “你剛才不是還不用他這種人么?”張允修不禁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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