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biāo)脊б宦废蚰希豢桃膊煌PK于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趕到了京城,將腰牌遞給守城兵士后,他再也堅持不住,一頭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腰牌絕對好使,兵士眼疾手快,掃眼間便看清了腰牌上的內(nèi)容,探手就將駱?biāo)脊ПЯ藗結(jié)實,然后大聲吆喝著:“駱大人,駱大人……”
“馬上送我入宮!”強撐著說完這句,駱?biāo)脊ч]上了眼睛,圍上來的兵士們嚇了一跳,正要找郎中,卻聞鼾聲大作,居然是駱?biāo)脊l(fā)出。
這得多累才能閉眼就睡著啊?駱大人不是朝廷派去韃靼的副使么?莫非韃靼出了事兒了?
負責(zé)守城的官兵們不是傻子,略一琢磨便發(fā)現(xiàn)此事非同尋常,急忙派人將駱?biāo)脊瓦M了大內(nèi)。其實到達東華門時天已黑透,宮門下鑰,不過等說清情況,守門的急忙入內(nèi)通稟,時間不大,就有幾個太監(jiān)在曹愛金的帶領(lǐng)下將駱?biāo)脊Я诉M去。
乾清宮大殿內(nèi),朱翊鈞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好不容易聽到動靜,直接就沖出了大殿。
不過當(dāng)他看到駱?biāo)脊ч]目沉睡,鼾聲如雷,小太監(jiān)們跑的那么快都沒有把駱?biāo)脊@醒時,他突然有些感動了,駱?biāo)脊У谋臼滤是有所了解的,能把其累成這樣,定然經(jīng)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這讓他愈發(fā)好奇了,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兒,值得堂堂副使親自跑一遭呢?
叫醒駱?biāo)脊ьH費了些事,還是曹愛金兜頭半盆冷水才最終起了作用。
駱?biāo)脊Т蛄撕脦讉噴嚏,正要罵人,便聽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駱愛卿,到底出什么事兒了?”正是朱翊鈞的聲音,急忙睜開眼睛,一咕嚕便爬了起來,也顧不得身上濕淋淋的了,叩頭便道:“陛下,微臣的密奏匣子您收到了吧?還沒下圣旨吧?”
朱翊鈞被問糊涂了:“收到了啊,圣旨已經(jīng)下達,今早才派人送往韃靼……有什么問題嗎?這些日子朕的心思一直在張佑身上,實在是沒心思想韃靼……”
“張大人就在韃靼!”駱?biāo)脊б谎约瘸觯笥惺铺祗@的意思,朱翊鈞跟曹愛金一下子就傻了。
良久,朱翊鈞才問道:“你說張佑在草原?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應(yīng)該被徐氏余孽抓走了么?怎么會跑到草原去了?”語氣仍舊半信半疑。
曹愛金也不敢相信,現(xiàn)在上下都覺得張佑一定被帶往了南方,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北邊兒嘛。
“是這么回事兒……”駱?biāo)脊Р桓业÷泵膹堄幽抢锏弥慕?jīng)過簡短的說了一遍,末了道:“他們之所以抓大人,為的就是逼迫我寫那一封信,推舉不他失禮繼任順義王,結(jié)果張大人醫(yī)術(shù)高明,偷偷把微臣和他身上的軟骨散之毒給解了,然后便逃了出來。后來追兵出現(xiàn),他便命微臣回來報信兒,自己帶著那個若蘭向板升城的方向而去。”他掌北司事多年,對全國各地都有了解,板升城在不他失禮部以西還是知道的。
“混賬東西,想要不他失禮繼承王位大可以跟朕明言嘛,又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他們倒好,竟然敢綁架朝廷的重臣,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駱?biāo)脊В蒙想薜慕鹋罴坊厥ブ迹軔劢穑偎倥扇苏袕堊屓雽m,馬王爺不發(fā)怒,真當(dāng)老子白長了三只眼么?”
“陛下息怒,微臣有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眼看曹愛金就要去派人,駱?biāo)脊Ъ泵φf道。
“說!”
“蒙漢和平,來之不易,若輕啟戰(zhàn)端,那些輔臣們不敢說陛下如何,怕是要將這罪責(zé)安在張大人的腦袋上了。此是其一,其二呢,如今北疆安定,百姓安居,朝廷才有閑暇時間發(fā)展軍事發(fā)展科技,一旦開戰(zhàn),速戰(zhàn)速決也就罷了,若再次恢復(fù)到從前的態(tài)勢,東北也不太平,兩線作戰(zhàn),咱們這些年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兒怕是不夠折騰啊……”
駱?biāo)脊У脑挍]說完朱翊鈞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倒不是他怕打仗,實在是他聽出了駱?biāo)脊щ[晦的提醒,前些日子運河停運鬧糧荒時,李成梁的部隊可是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山海關(guān)一線來著,雖然事后李成梁那廝上折說是為了保護籌措到的糧食,也果真送來了很多糧食,但他朱翊鈞不傻,若無張佑海運扭轉(zhuǎn)乾坤,那上萬部隊恐怕?lián)u身一變,就會打出清君側(cè)的旗號來了吧?
天兵衛(wèi)訓(xùn)練了這么久,仗也打了好幾場,傾巢而出的話,收拾韃靼估計沒什么問題,關(guān)鍵是,若李成梁趁著京師空虛,引兵入關(guān)呢?到時候就靠京師附近那些天子親軍,真的能夠抵抗的住么?
好吧,估計李成梁不敢有造反的心思,但他可以放圖門汗朵顏三衛(wèi)等人入關(guān)啊,再學(xué)一次嘉靖爺,被人兵臨城下?那他這個皇帝干脆也別做了,丟不起這個人啊。
這些心思說來話長,其實不過瞬間,很快朱翊鈞便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沖動了,不禁問道:“那依你的意思又該如何?這個虧,不能讓朕白白咽下去吧?”
駱?biāo)脊б宦飞显缇拖牒昧藨?yīng)對之策,聞言不慌不忙的說道:“板升城是把汗那吉的地盤兒,張大人雖然沒有明說,怕就是沖著把汗那吉去的,那家伙心向王化,又和太傅大人有些香火之情,有他保護,大人的安全應(yīng)該不出問題。接下來,微臣猜測大人肯定會鼓動他出面解救辛愛黃臺吉,陛下只需一紙詔書,允許辛愛繼承王位,等一切塵埃落定,再想收拾鐘金夫人他們,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了么?”
朱翊鈞微微額首:“你這話確是老成謀國之言,為今之重,還是早定順義王繼承人選,辛愛是張佑的安達,其女又是朕御口親封的公主,就算以前曾親近圖門汗他們,想來此刻也能分清厲害關(guān)系。另外,咱們本來就想挑動他們內(nèi)斗,現(xiàn)在不用咱們挑動,他們自己就斗了起來,也算省了咱們一番心思……好吧,就依你所言,曹愛金,這次你親自走一遭,要是那鐘金夫人敢不放人,你就直接給朕把她拿下,朕倒要看看,他們還敢不敢扎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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