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西山甫一坐定,便見一雅致女子攜琵琶而入。嫩黃羅裙,輕紗罩衫,環佩叮當,加上身上那若有似無的香氣,一句國色香也不為過。 “姑娘好生雅致。” 這話自然不是段西山所。鳳棲慣于風月,如何調笑,如何暖場子,他可謂是手到擒來。從這姑娘進門,段西山只是看著也不話,也看不出他是因著這姑娘美貌看傻了眼,還是根本就沒看上這姑娘。弄的他心神不寧的,既怕他看不上這姑娘到時候要他鳳棲沒眼光,又怕他看上這姑娘了,可到底為甚怕他看上這姑娘,鳳棲自己的解釋是,大約是覺得他段西山不應當被這庸脂俗粉所擾才是。 可待他完這話,鳳棲瞧見段西山瞅了自己一眼。要,那一眼里也沒甚意義,可鳳棲就覺得段西山定會認為他是個輕浮之人。慌忙開口解釋:“芝蘭姑娘是這里的頭牌,以清新雅致而文明,且擅禮樂……” “彈首曲子吧。” 段西山聽鳳棲啰啰嗦嗦拉拉雜雜了這許多,心想這人好生啰嗦,不是來聽曲兒的么,這許多耽誤工夫。 鳳棲被他這一打斷,尷尬的哈哈笑了兩聲,然后替他斟了酒就再不敢吱聲了。 “女芝蘭,見過兩位公子。” 鳳棲一看段西山點了點頭,原本還想些什么的,張了張嘴,又合上了。 “日頭尚早,芝蘭也沒甚準備,奉上一曲閑庭月,望二位公子莫要嫌棄。” 段西山此時突然一笑,看向鳳棲,倒是把鳳棲看的納悶不已。 “怎么?” 段西山低聲笑了一下:“鳳公子只怕是心切著想帶我來此處玩樂,倒是忘了白黑夜之分了。” 這話一完,鳳棲愣在當場不,倒是這位芝蘭姑娘竟是笑出了聲來:“這位公子平日里定是待您極好,才會一有好事就先想著帶上您了。” 鳳棲可算是抓著救命稻草,趕緊的接了這話頭道:“可不是么,果然還是芝蘭聰慧。” 段西山倒是不以為意,淡笑一聲,執起酒盅,端至嘴邊,輕碰了一下,便放了下來。 “水照月圓,月映夜,夜思君來,何處見。若知其中相思意,定不負,不負這情意拳拳纏綿月。” 芝蘭聲音清亮悠長,琵琶也彈的極為動情。段西山聽著聽著便不知思緒何往,或許當年有這般情意在,只是于他段西山而言,他喜歡不得誰,也不能讓誰喜歡得上。 “閑庭花香,花襯夜,夜思君來,此處見,既知其中相思意,定不負,不負這情意拳拳閑庭月。” 或許歌聲迷人,或許琴意動人,但此刻鳳棲看著這般的段西山,不知為何,心里頭漏跳了那么一下,明顯的,讓他想忽略都難。是什么事,讓段西山這般的愁眉不展,讓他難展笑顏? “芝蘭姑娘好聲好曲好意境,今日選這一首來,簡直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還未等芝蘭答話,鳳棲倒是嘴快:“這曲子也只有芝蘭唱了好聽。芝蘭,快些斟酒與這位公子,人家夸你這一番,好歹的表表心意。” 芝蘭將桌上酒壺拿起準備給段西山斟酒,卻發現,段西山面前的酒盅竟還是滿的。到底是見過世面的,楞片刻,芝蘭就將那酒盅端至段西山面前,卻被他輕輕一擋。 “不必。” 鳳棲也是一愣。方才還贊人家姑娘曲兒唱的好呢,這會子敬酒竟然毫不領情。鳳棲琢磨了一下,一進門的時候,他也不過舉了杯盞,便再不動了。想到這里,鳳棲了然,大約這人不會喝這里加了料的酒水。 “瞧我,倒是我疏忽了,原本是想請公子您喝杯水酒解解乏的,倒是我想的不夠周到。”罷這話,鳳棲在芝蘭手里放了一錠金子道:“芝蘭今日表現極好,能得公子一聲贊,你也算值了。” 芝蘭大約明白鳳棲意思,也不多,抱了自己的琵琶,施了禮便退下了。 “公子不愛這里的酒水,那鳳棲我就帶公子您去一處地兒,這地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尋得到的。” 段西山原本就不愛喝酒,按理,他拒了他便是,可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那,咱們這就走。這會子過去不定還能吃上他家菜。” 鳳棲下意識便要去拉段西山的手,倒是段西山躲得快,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定定看向鳳棲。他也知自己這般有些失禮,可就是不待見段西山疏遠他,原本不躲著,他倒也不會真有意去拉著段西山,可這一躲,鳳棲心里倒是生出了一股子勁兒來。他上前一步,緊緊握住段西山的手,道:“公子可得拉好我。這里頭深的很,若是一個不留神,可就走不出去了。” 段西山使了使勁兒,也沒能掙脫,頗有些無奈的任由他拉著這么走出了這藏嬌樓。 這回拉著段西山的手,鳳棲可是好好的琢磨一下。嘖嘖。怪不得那刀使的快,刀法也狠準,這手軟的啊,就跟剔了骨頭一般,只怕是給他根兒頭發絲他都能當做殺人的利器。 “你若是捏夠了,就松手吧,照你這般捏下去,只怕我這一只手得廢了。” 突然一聲響起,倒是把鳳棲給喚醒了,趕緊松了段西山的手,哈哈大笑一聲。只是手上那余溫和觸感實在是叫人難忘。 就在鳳棲琢磨段西山的時候,段西山也在猜測鳳棲。他右手拉了自己的左后,虎口處有繭子,拇指處有繭子,食指側面有繭子。好個用劍高手。只是,從未見他佩劍,不知他以何作兵器呢? 奇怪八繞的,段西山跟著鳳棲來到一個胡同,幽深的很,還是個死胡同。段西山不由笑了笑,自己竟然真敢跟著這人來此處。若是以往,他或許不會怕這人功夫,但若是今日的自己,手無縛雞已然糟糕,何況對方還是個高手。白了,真真是來找死的。 “到了,今日好時候,人應當不多。” 鳳棲這么一,段西山才回過神來。抬頭望去,藍色幌子上就一個酒字,再無其他。 大約是瞧出段西山那不打相信的神色,鳳棲微微一笑道:“這才是真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呢。” 鳳棲替段西山撩了簾子,段西山輕點頭致謝。兩人進了酒館,尋了一處角落坐下,未多時,便見一老者,拿著酒壺過來。那酒壺褐色,光滑,似是瓷制。 段西山驚奇,他二人還未點了,怎么酒就先上來了。 鳳棲接過那酒壺,道了聲謝,那老者依舊不話,轉身離開了。鳳棲這才為段西山解惑:“這兒一處只賣這一種酒,名喚羅浮春。這酒只在南地產,能在中原有得賣實在是難得。”道這兒,鳳棲看到老者端了幾只碟子過來,笑著起身,走了兩步,自己將碟子端了過來放在段西山面前。 “陳醋花生米,醬毛豆,拌筍絲。倒都不值錢,不過在其他地兒可也吃不到這些。下酒菜,非這些莫屬。” 鳳棲邊,邊替段西山斟滿酒。白瓷杯子,襯著這酒色深紅,看著略微妖冶。 “這羅浮春雖是果酒,可到底有些后勁兒的。喝的時候得先慢慢品著,不能著急了。初入口澀,隨后微甜,最后,便是要醉了。” 鳳棲這般介紹,動人的很,只是段西山卻不為所動,只是看著鳳棲。鳳棲挑了挑眉,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盅,輕輕抿了一口,看向段西山,道:“回味甘醇,公子切莫錯過。” 段西山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卻不是端自己面前的酒盅,而是徑直將鳳棲手中的拿了過來。鳳棲瞪大了眼睛,愣怔看向他。看著段西山那一笑,看著他將酒盅舉到自己唇邊,看著段西山微微啟唇,輕抿一口。那蒼白唇色此時被那酒水染了春氣,美的有些不找邊際了。 “果然好酒。” 段西山這一聲夸贊只換來鳳棲傻呵呵的一笑。 -------------------------------------------------------------------------------------------------------------------------------------------------------------- 深夜發文黨又來一發,繼續粽子節快樂挖,多吃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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