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劍道，這個問題陳凡前不久剛剛問過殷若拙，這個問題實際上并沒有標準的答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殷若拙這個人性格謙遜寬厚，所以他的劍道走的是質樸的路線，陳凡也根據他的風格，傳授給了他獨孤九劍這種講究技巧的劍道，讓他的劍道不會顯得太笨重，如同他的性格一樣，如同君子一般一往直前。

    莫一兮想了想，“能打敗對手的劍法，就是最高超的劍法。”

    莫一兮這個人，性格放蕩不羈，至少在認識林青兒之前，他的性格是真的放蕩不羈，無憂無慮，無牽無掛，這種性格和云天青很相似，但卻又完全不一樣。

    云天青是看透之后的放縱，而莫一兮是真的看不透，他就是天生這種性格，所以無論面對什么，哪怕是死亡，云天青都可以嘻嘻哈哈，毫不在意，而莫一兮就會至此沉淪，一蹶不振，選擇沉醉來忘卻痛苦。

    對于這性格，陳凡不等說不喜歡，但卻很清楚，不可以把重要的事交給他，可他的天賦有很高，說不定對陳凡日后的事有很大的作用，又舍不得就此拋棄，所以陳凡才打算點播點播他，看看他能不能明白。

    陳凡搖了搖頭，“你說的太籠統了，或者說沒有什么真正的內容，說的具體一點，你不用覺得我在考驗你，你只需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回答就好。“

    莫一兮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最上乘的劍道，應該是輕靈飄逸，無跡可尋，招式渾然天成，連成一片，只要不斷的進攻，自然就是最上乘的劍道。”

    陳凡終于點點頭，莫一兮的天賦至少是劍道天賦絕對在殷若拙之上，這種理論，已經和獨孤九劍的級別差不多了，陳凡也從這番話，得出了適合他的劍道，那就是與之相似的獨孤九劍。

    當即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個年紀，能有這個見識，非常難得，不過有幾個問題，并不是任何時候進攻都可以開展得很順利，真實的對抗中，有太多無法掌控的情況時刻伴隨著我們。

    即便利用爭先的方式爭取主動，也不意味著出手擊刺就一定會成功。相反，很多時候先出手的一方反而會失敗，這是因為劍術中的技起作用了。

    沒有對手會選擇不斷的防守，在失去主動權后，他們必然施展應擊技來奪回優勢地位，或者直接防守反擊對手的要害。

    正是因為技的存在，才讓進攻方不能肆意妄為，當然，你說的也沒什么大錯，畢竟很少人可以將技融會貫通，如果無法得心應手地施展技，對手的進攻將毫無顧慮，而防守一方將在防不勝防的窘境下失敗。”

    莫一兮愣了一下，但他的身上有一種韌性，或者說堅持不服輸的性格，于是還堅持道，“只要招式渾然天成，對手根本不能找到破綻，自然沒辦法反擊。”

    陳凡笑了笑，對于莫一兮的天賦與悟性更加的滿意，沒想到他竟然可以明白這一點，難怪他可以縱橫江湖多年了，“你說招式渾成，敵人便無法可破，這句話還只說對了一小半。不是渾成，而是根本無招。

    你的劍招使得再渾成一體，只要有跡可尋，敵人便有隙可乘，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無跡可尋的劍法。但如果你根本并無招式，敵人如何來破你的招式？”

    莫一兮呆了一下，呼吸立刻粗重了不少，喃喃自語道，“根本無招，如何可破？對啊，既然根本無招，如何可破？”

    此刻他只覺得出現了一個生平從所未見，連做夢也想不到的新天地，似乎距離劍道的至理已經無限的接近，如果他能夠明白這個道理，他的武功絕對可以上升極大的一個臺階。

    陳凡繼續道，“要切肉，總得有肉可切，要斬柴，總得有柴可斬，敵人要破你劍招，你須得有劍招給人家來破才成。

    一個從未學過武功的平常人，拿了劍亂揮亂舞起來，無論你再見多識廣，明白了再多的劍招，也猜不到他下一劍要刺向哪里，砍向何處。

    就算是劍術再強大的人，也破不了他的招式，只因他根本沒有招式，就自然沒辦法破他的招式了。

    只是不曾學過武功之人，雖然沒有招式，卻很容易給人輕而易舉的，最上乘的劍道，則是能夠p對方的招式，卻不會被別人所p。”

    說完陳凡撿起一根樹枝，隨手抬起來，對著莫一兮道，“你如何破我這一招？”

    莫一兮自然不知他這一下是甚么招式，愣了一下，“這不是招式，因此p不得，但是我想要打敗一招，卻又無數種辦法。”

    陳凡笑了笑，“那你試試看？“

    莫一兮也不客氣，拔劍就朝著陳凡刺了過去，陳凡隨意一笑，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位置，莫一兮劍勢已成，根本沒辦法停下來，自己撞在了陳凡的木棍前。

    莫一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不算不算，我剛剛大意了再來。”

    陳凡依然擺出一個破綻百出的姿勢，莫一兮這一回認真起來了，已經用上了一套上乘的劍術，陳凡自然輕輕一避，再度將自己的木棍，指在了他的胸口。

    “為什么我p不了？因為前輩無招？”莫一兮呆呆的問道。

    陳凡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了，學武之人無論是用兵器，還是用拳腳，總是有招式的，你只需要知道破法，一出手，自然便能破招制敵。”

    莫一兮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前輩傳我上乘劍道。”

    陳凡哈哈一笑，“不錯，不錯，你小子夠機靈，你的劍道偏靈動一些，我就傳你一套獨孤九劍吧。

    你記住這套劍法的口訣，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說了很久，陳凡將獨孤九劍的口訣全部背誦完畢，莫一兮開始默默的背誦，沒過多久，竟然也記住了。

    陳凡繼續道，“獨孤九劍共分為總決式，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氣式九式。

    學這套的劍法，要旨是在一個悟字，決不在死記硬背，等到通曉了這九劍的劍意，則無所施而不可，無所不出，無所不入。

    便是將全部變化盡數忘記，也不相干，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干凈徹底，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

    莫一兮拼了命的點頭，開始領悟起獨孤九劍的精妙之處，越是鉆研，他就發展，這套劍法，越是高深莫測。

    陳凡哈哈一笑，“莫一兮，日后你每日修行之余，可以多多練習這套劍法，這套劍法，可以作為世間所有劍法的基礎，哪怕日后你學了其他的蜀山劍法，同樣也可以套用在里面。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日后你可以把這套劍法傳給別人，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個人必須是你的徒弟才可以。

    莫一兮躬身行禮，“是。“

    陳凡滿意的點點頭，“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們有緣再見吧。”

    說完之后，一個閃身，就消失在原地，莫一兮摸著腦袋，“前輩高人怎么都這樣，動不動就消失，很嚇人的。”

    從這天晚上開始，莫一兮就沉迷上了獨孤九劍，他的基礎很好，天賦更是極高，沒過幾個月，他就基本上掌握了這套劍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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