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的玩笑開在這樣的時間段,其實真的一點都不合適。 可林向楚心中邪火上涌,即便是拿理智在那邊壓抑克制,卻依舊連半點用處都無。 唯一的結果,就是連最后那點隱忍都連帶著被燒盡,幽深的眸子微紅,再也沒有了平日里的沉穩冷靜。 夏芷默被這句話堵得愣住。 腿還靠在門背后沒有收回來,水杏眼瞪大,仰著頭看他,滿臉的不可思議,卻一語不發。 那雙眸子沒了往日的靈動自如,漆黑的瞳孔中映著林向楚緊繃著的臉,半晌,忽然波光一抖,移開了視線。 門開了。 是夏芷默主動讓開道。 換作以往,她或者可以大大方方接過剛剛的笑話,再嬉皮笑臉點頭回應過去,一句“豈止上癮,簡直不可自拔”,四兩撥千斤地殺林向楚一個措手不及。 可今。 她的耐心和隱忍,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視中,終于消耗殆盡。 夏芷默默默掩上門,眼中閃過茫然和無措,視線最終落在那本沒有來得及拿與林向楚看的稿子上,變成了冷漠。 忽而扯起嘴角,自嘲地笑。 我也不是沒有脾氣,只不過每次面對你,都下意識把這些壓在了骨子中而已。 可你呢? 你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 改動之后的設計稿最終被夏芷默交給了林浩楠。 兄弟倆都是林氏公司的一員,她短時間內不想主動和林向楚有所接觸,想來,給誰都差不離。 而林浩楠很快有了回應,通知夏芷默,修改后的項目林氏很滿意,已經準備著手開始動工,并且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特意提了一嘴,林向楚對這一份設計的贊賞度很高。 姑娘客套了兩句,在電話那頭將話題隨口帶了過去,沒愿意多談。 大概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個人在鬧別扭。 出雙入對的時間少了,甚至連在工地上撞見的機會也不復從前。 不想看見一個人的時候,躲避總是比設計相遇容易得多。 兩個人各自都有工作任務要處理,于是幾乎是順其自然地,夏芷默和林向楚近一周的時間都沒有聯系。 他不找她,她也不找他。 林向楚這一周是真忙。 先前幾的事情堆積下來等著他處理,還有一個個臨時推脫掉的應酬需要補上,一二十四時,幾乎有二分之一的時間,他都撲在了工作上。 忙到根本沒有功夫抽出時間去思考感情問題。 也只有在突然安靜下來的深夜一個人倒在雙人床上時,那點寂寞才會突然冒出來侵蝕他的神經。 那個玩笑反思到今,他也忽然意識到,其實上癮的人并非是夏芷默,而是他自己。 姑娘酸甜直接的性子像一顆橙味氣泡糖,不講道理并且橫沖直撞地闖進他的世界里。 開始不適,可不知不覺之間,就讓他沉溺其中,成了習慣。 活了老大不三十多年,他也曾經和不少女人逢場作戲,將商場上的客套和禮數抓得信手拈來。 可那些都不過是虛情假意點到即止罷了。 論真的動心,這是第一次。 而那些惶惑不安和沖動易怒,歸根結底,大概是因為那絲不確定。 林向楚想明白這些,豁然開朗。 想著給夏芷默發個短信道歉,摸到了手機再反觀時間,看屏幕上的數字,動作又頓住。 已經凌晨兩點。 明吧,明親自去哄哄丫頭。 - 他是這樣打算的,結果事情一輪接著一輪的變動,口中的明,一拖就是好幾日之后。 直到這周五才處理好一切,開著車,到了夏芷默酒店樓下。 落日熔金,將整個江城攏在橙黃色的暖意中。 林向楚去敲夏芷默的房門,無人應答;再去撥電話,連通無礙,卻沒人接聽,房中也沒有半點動靜。 似乎是真的不在。 他在門口沉默了好一會,而后下了樓,在酒店大廳的角落坐下來。 來都來了,半途而廢不是他的習慣。 夏芷默不在,他可以等。 …… 從日暮等到黑。 外頭的太陽鉆進西山內很久,馬路上的街燈也跟著亮起來,遠方的萬家燈火連成片,將他拋在角落的暗中。 終于,晚上八點多,夏芷默含糊的話聲終于從門外響起,伴隨著噠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這件事就很牽強,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基礎啊……” 姑娘的聲音微微的啞,像是長時間沒有話,原本溫潤的嗓子被打磨過,一字一句得緩慢,落在林向楚耳中,卻叫他呼吸略為停頓。 旁邊似乎沒有人應答,姑娘又:“嗯,我也不喜歡他! 緊接著,身影從黑夜中踏進光明之內。 不喜歡誰? 林向楚站起身,看著夏芷默越走越近。 今的她穿了一身黑白二色的硬質長裙,長發微卷披散到后腰,裙擺蓬松蓋住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腳上,還登了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 既干練又妖媚。 她垂著頭和人講電話,一邊嘆了口氣,低下眸子。 幾不見,那個清純無害的姑娘,好似長成了一個嫵媚成熟的女王。 林向楚準備好的措辭忽然就都卡在了嗓子中。 看著人打自己面前經過,細高跟敲擊地面篤篤作響,姿態優雅慵懶如一只貓。 他一度沉默,直到她即將步入電梯,才猛地追過去,趁著最后那點縫隙,和她站在一起。 夏芷默的電話還沒打完,見到林向楚的身影明顯意外,微愣片刻,才對著話筒交代了幾句,匆匆掛斷。 “來這里是找我?有事?” 語氣不冷不熱,與先前那個熱情的丫頭幾乎判若兩人。 林向楚往前一步,終于正面對上她的視線。 一周的時間,姑娘似乎清減了些,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少了些肉,鎖骨凹陷突出,深得可以養魚。 他在打量她,她也在端詳他。 林向楚沒有話四目相對間,,眸光驟然深邃,沒有任何預兆地低頭咬上她的嘴唇。 這是一個帶著懲罰性質的吻。 沒有多少溫柔可言,從一開始就是霸道的徹底占有。 封住她的呼吸,堵住她的唇齒,將她肺中所有的氧氣就吞入腹中。 夏芷默毫無防備,急急往后退一步,后背抵上電梯墻壁,冰涼,凍得她猛地哆嗦。 下一秒,就被林向楚撈進了懷里,不容抗拒。 男人幾乎用盡了渾身解數,卷著她的神智,避著她沉迷。 吻到電梯門叮得一聲開啟,姑娘明明身體已經軟了,可是睜開眼,那雙眸子眨過兩眨,卻一瞬間又恢復了清醒。 “怎么,和我親過幾次,親上癮了?特意跑過來找我解決生理需求呢?” 得,丫頭余怒未消,把自己那套統統還回來了。 林向楚瞇起眼,眼底劃過一瞬間的苦笑,卻也還是一路跟著她回房。 一邊道歉:“上次是我把話重了。” “重了?我看是你一不心出了心聲了吧! 兩個人走到了房門口,夏芷默腳步一頓,倏忽轉過來,揚起下巴,視線直直看進林向楚眼中。 “林向楚,我記得自己和你過,我沒有你想象中那樣的好脾氣。” “是,我記得! “對于男女之間的事情,我的確看得很開,但大概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隨便! “我并沒有覺得你隨便! 只是不自信。 你和我之間差了九歲,是最好的年紀。而我在你的心中,或許只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大叔。 林向楚沒言聲,垂著眸子笑得無奈。 這是夏芷默第一次看見林向楚這樣的表情。 帶著幾分無力和無助,脫去了冷峻和萬能的外衣,好像一瞬間成了一個普通人。 也會受傷,也會遇見問題,也會詞不達意。 眸光底微微一動,她忽然覺得心疼。 于是原本打算甩上門一走了之的決定,在對上這樣的目光之后,竟無法付諸行動。 兩個人之間一時無話,那點猶豫落在林向楚眼中,叫他沉下去的心又稍稍提起幾分希望。 邁了一步,將人抵在門背上,埋頭在了夏芷默脖頸之間。 “對不起。是我不對! 他低聲道歉,誠懇且真摯,不忘拿下顎去蹭她的皮膚。 他知道姑娘喜歡這樣。 每每他做出這樣的舉動,她總是不受控制得驚喘并推他的腦袋,可身體永遠會誠實地漫上潮-紅,并且顫抖。 三兩下之后,夏芷默如預期舉了白旗。 抱住他的腦袋縮起脖子,一點點地往側旁邊偏,“我原諒你了大叔,快松開我!好癢!” “還氣不氣?” “不氣了不氣了! “那開門吧。” 夏芷默:“……” 所以先前那個滿臉委屈的受氣大叔都是裝出來的是嗎?為什么一秒鐘又變成了這幅高冷的帝王攻形象? 她一時沒動作,抿著嘴唇,忍不住白了一眼林向楚,“催我開門做什么?歉道完了還不回去,你不是準備在我這兒過夜吧?” 林向楚點頭,得大義凜然:“的確是! 是什么?她只是口頭上原諒她,可心里始終還有疙瘩。 這會讓林向楚登堂入室把自己吃干抹凈,她還邁不過這道坎兒。 眉頭一擰,直接拒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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