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有一個問題不解,所謂的萬古,到底是什么?我是說,到底算什么?”
“殿下,請自重,如果妳不是身分尊貴,光是這問題,足夠其余大圣把妳揍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有這么嚴重嗎?呃!不管啦,我想知道的是,萬古存在,是不是就等于萬古級的力量、萬古級的法身、萬古級的神魂,再加上萬古級的法界?”
“瞧妳說的渾話!天階者腳踏大道,個中妙理何其深奧,法身、法界、神魂、力量,相輔相成,實為一體,哪是這么簡單可以拆解的?妳這種說法,簡直把修道當(dāng)成兒戲!
感到自身的“專業(yè)”被蔑視,鵬魔王吹鼻子、瞪眼經(jīng),怒氣沖沖的樣子,恨不得直接一翅膀打在孽徒的腦袋上。
“這種荒唐念頭,已經(jīng)入了魔道,簡直像是那些魔族的異類,什么東西都要拆解,什么東西都可以拆解,非要把什么都拆成一片片,連自己都不放過,好像非要這樣才能接觸真理一樣”
鵬魔王搖頭,“那些異類拆解別人,然后把自己也變成裝構(gòu)體,法身的每個組織都可以拆卸,弄到最后,與其說是萬古存在,根本是一件會走路的天神兵,修練走到這一步,根本入了邪道妳會問這句話出來,就是胡思亂想錯得比妳以前還厲害。”
嚴師毫不留情地斥責(zé),卻沒有嚇倒提出問題的小徒弟,司馬冰心稍稍側(cè)頭,想了兩秒,近乎無畏地迎上對面的銳利目光,“那老師,我說的不對嗎?如果不止這些,那還缺些什么?”
“這當(dāng)然不是那么簡單除了這些,還有還有”
很不想回答,卻又不得不答,鵬魔王想了許久,睥睨八方的架勢,一下變得苦惱異常,鵰頭左搖搖,右晃晃,好像快要冒起煙一樣,就這么撐了好半晌,才終于冒出一句,“好像也就是這樣了!
“。俊
司馬冰心瞠目結(jié)舌,本以為自己的疑問,能獲得名師指點,沒想到居然是自己把名師問倒了,難道自己的邪道,真就是所謂的大道?只要將幾項素材組合成功,晉升萬古就是那么簡單?
會有這念頭的根源,是自己在思索最近訓(xùn)練的意義,如老師所解釋的,自己最重要的力量累積已經(jīng)足夠,甚至還遠有過之,母皇的三成力量,直接寄存在自己體內(nèi),只是因為承受不住,暫時以無上手法封存,如今欠缺的關(guān)鍵,就是法身,一旦法身強度提升上去,足夠承接體內(nèi)力量而不崩解,證道萬古不過是水到渠成。
當(dāng)然,即便母皇和老師不說,自己也心里有數(shù),這樣子強行晉升上去,與正常的萬古存在相比,恐怕根基不足,多方面有缺,實力很水,甚至很渣,但哪怕如此,還是覺得難以置信,萬古存在真有那么簡單?
如果不是,那不是很奇怪嗎?母皇和老師總是說給自己最好的,可實際上做出來的行為,卻都是拔苗助長,讓自己將就、先上去了再說難道“將就”便是“最好”的?
自從那些“以前”的回憶不斷涌現(xiàn),自己的腦子也經(jīng)常打結(jié),好像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整天都暈呼呼,覺得似乎有點變蠢了,但再怎么蠢,自己起碼還曉得好壞,而老師和母皇的諸多表現(xiàn),就是讓自己覺得不對勁
當(dāng)自己終于把法身強度提升到六重天,正逐步打磨,要催上六重天頂時,那一日,洪荒古殿莫名喧騰,代表祥瑞的百靈五虹鳥,群起飛天,環(huán)繞古殿足足二十一遭,天現(xiàn)祥云,虹彩遍照,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大喜事。
自己本在寶庫中挑選東西,驚見空中異象,大為錯愕,正不知有什么喜事發(fā)生,又發(fā)現(xiàn)洪荒古殿開始震動,補天令也發(fā)出豪光,似乎進一步蘇醒,處于某種警戒狀態(tài),這卻又是有敵來犯的征兆。
兩種現(xiàn)象交錯在一起,司馬冰心整個糊涂了,總不成是有誰要來攻打古殿,然后古殿還猛發(fā)鞭炮,奏樂歡歌,迎接人家來鬧事?
天邊裂開一道縫隙,一支支整齊的軍伍,或是騎馬,或是拉車,軍容壯盛,令行禁止,一看便知道是罕有的勁旅,卻是個個都穿起紅衣,車駕與馬匹處處結(jié)彩,前頭挑著紅燈籠,喜氣洋洋,載送著數(shù)不清的珍奇寶貝,一面擊鼓、吹笙,一面朝洪荒古殿而來。
看架勢,這赫然是一支送彩禮的隊伍,彩禮直送洪荒古殿,該說是妖皇殿內(nèi)萬年未有的喜事,但真正令群妖矚目的,是這支隊伍的成員,非人非妖,也亦人亦妖至少,生前是,說得明白一點,這是一支鬼軍!
鬼族與妖界的關(guān)系,從來就算不上和睦,妖族哪怕偶爾和魔族聯(lián)合,卻壓根沒有與鬼族攜手的紀錄,至于鬼物進入這個洪荒世界,還貼近妖皇殿到這種地步,別說萬載,就是萬古以來,也從所未有。
這是什么情況?
別說司馬冰心看不懂,就連妖皇殿中的諸多守將、侍女,也都錯愕難當(dāng),但妖皇殿的青石大門卻主動開啟,將這支送禮的鬼軍請入,表示歡迎。
這是妖皇的意志!
永恒者既然表態(tài),底下群妖自然奉行,司馬冰心看見幾名小圣領(lǐng)妖兵出來,以迎接貴賓的禮儀,接待這支鬼軍,而很快也有侍女跑來報喜,請自己過去。
“殿下,陛下請妳過去!
“呃,為什么找我?有貴賓來,母皇不是應(yīng)該很忙嗎?”
“啟稟殿下,這是來向殿下求親的隊伍,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侍女們歡天喜地,圍著司馬冰心跪成了一個圈,忙不迭地道喜,說得司馬冰心嘴角抽搐,怎么想都覺得古怪。
那是一支鬼軍,就算盡量弄得喜氣,仍遮掩不了所過之處,一片陰風(fēng)慘慘,愁云慘霧的事實,難不成母皇要把自己嫁到鬼界去?
雖然身為公主,有和親的責(zé)任,自己也不是一點覺悟都沒有,但嫁到鬼界去,這個玩笑也開太大了!
“開什么玩笑?”司馬冰心淡定不下了,“我去見母皇!”
司馬冰心急急忙忙,離開寶庫,趕去面見妖皇。在洪荒古殿久住,司馬冰心對這地方熟門熟路,從寶庫出來,穿過幾個花園和回廊,就是妖皇此刻所在的正殿,當(dāng)她踏著慌忙的腳步,身后跟著一長串的侍女,正穿越花園時,忽然某個奇特的感覺,吸引住她的視線。
花園里,有人!
不是化為人形的妖,而是人!
很多人族無法分清楚這點,可自己現(xiàn)在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人與化形之妖,決不會搞錯。
洪荒古殿內(nèi),怎么會有人的?
司馬冰心想不明白這點,自從人族逆天行事,欲立萬靈之首后,就和妖族的關(guān)系不怎么樣,洪荒古殿有人踏足的記錄,屈指可數(shù),現(xiàn)在是打哪里冒出一個人來?
而且,那個人的樣子,非常怪異倒不是說長得很怪,或是奇裝異服,事實上,這個人的模樣非常得體。
雪白不染的襯衫,黑色的長褲與馬甲背心,外頭是純黑的外套,還打著紅色的領(lǐng)帶,看來非常斯文有禮,是一名儀表堂堂、干凈整潔的中年男士,而抹了油的頭發(fā)往后梳,胡子刮得連渣也不見,整個人非常清爽,正坐在涼亭里,自顧自地喝著茶,目光橫移,顧盼生姿。
光是這股氣派,就讓人心折,更別說他本身的相貌,就充滿男子魅力,哪怕不言不語,舉手投足間,也自帶領(lǐng)袖氣概,異常搶眼。
但真正讓司馬冰心胸中一顫的,卻是一種莫名直覺,雖然這男人刻意打扮得溫文有禮,可自己就仿佛感受得到,他豪邁狂放的真性情,眼下所看到的外表,不過是猛獸暫時配合,棲息于囚籠之中,只要稍有不對,兇戾的野獸隨時破牢而出,擇人狂噬!
這是一個高度危險的男人!
他似乎刻意收斂起了力量,感覺不出他的具體修為,但自己的直覺告知,他比老師混天大圣還更要危險得多!
危險的男人,你是誰?
復(fù)雜的感覺,在胸中不住翻涌,司馬冰心為之顫栗,卻又覺得很熟悉,仿佛曾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曾經(jīng)與這男子非常親近
正思索這問題,那邊忽然一道視線掃來,男子朝這邊看了一眼,看到了她,跟著,露出微笑。
“是妳啊?好點了嗎?”
一句話,刻意放緩了語速,作著問候,司馬冰心愣了一下,正想要回應(yīng),忽然一股極度恐怖的感覺,如潮水涌來,緊攫住身心,接著一段回憶畫面走馬燈跑過。
那場驚天動地之戰(zhàn),戰(zhàn)場上霸氣無雙的偉岸男子,他眼中的冰冷與殺意,最后朝自己揮斬過來的一刀,滿天濺起的血光
司馬冰心一下清醒過來,全身寒毛直豎,剎那間仿佛被一桶冷水當(dāng)頭潑著,幾乎發(fā)起抖來,當(dāng)下半步不敢停,掉頭狂奔而去。
是他!
面孔有所不同,但眼神還是一樣,確實是他!
“從前”殺了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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