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子玉眉頭蹙緊道：“也許吧。”    林蘋蘋又道：“很多邪門的祭祀都喜歡在十五這舉行，因為他們相信月亮之神會在十五這格外地保佑他們。”    甄子玉蹙緊眉頭又道：“這世上哪有什么月亮之神呢？我看這些人是腦子進水了。”    話音剛落，就見原始人首領站了起來，口中念念有詞地從自己的五彩發冠上撥下了一片羽毛。    石臺下的原始人又敲起鼓來。原始人首領兩手將那根彩色羽毛輕輕一掰，一根羽毛便斷成了兩截，原始人首領走到石臺前，伸出手臂輕輕一拋，將羽毛拋向了石臺前跪著的林蘋蘋甄子玉和一排綠人。    每個原始人手中的火把都燃得正旺，火焰直直的，空氣中一片悶熱，帶著點海腥味。沒有風，氣晴好，一絲風都沒有。    斷成兩截的五彩羽毛幾乎是直直地飄了下來。一半截飄向了那位頭發發黃的老綠人，另一半截飄向了林蘋蘋。    甄子玉拼命往林蘋蘋身邊擠，看押他的兩位原始人立即伸出長矛攔住他，彎下腰去狠狠抓住了他想要挪動的身體。    眼見羽毛就要飄落在老綠人和林蘋蘋的身上，卻忽然在空中像是停頓了一下，打了幾個旋兒，反著方向飄去，斜斜地落在了綠人和林蘋蘋面前的空地上。    原始人首領瞪大了眼睛，嘴里“嘰里呱啦”幾句，重又跪在了地上，向著空中的圓月伸出雙手，嘴里呢喃著祈禱起來。林蘋蘋蹙眉道：“看樣子他還要再撥羽毛選人。”    甄子玉咬了咬牙道：“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這么野蠻。我要是能離開這里，一定會帶國際警察來滅了他們。”    鼓聲再次響起，原始人首領果然又撥了羽毛，折成兩截，拋向石臺下跪著的一排異族俘虜。    明明沒有風，羽毛卻又在空中打起旋來，凌亂地飄了一會，落在了俘虜面前的空地上。    石臺下的原始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手中的火把晃來晃去，空地上一片嘈雜，估計這種反常的現象引起了他們的疑慮。    原始人首領一甩頭，揮了揮手，便有一些原始人陸陸續續抬來了許多蒙著粗布的木架，擺在了空地的四周。木架擺好后，原始人首領重新又跳起先前那種陰柔的舞蹈來。    林蘋蘋咬了一下嘴唇，道：“他還是不死心呢。”    甄子玉瞄了一眼那些木架道：“他們擺些木架在四周干嘛？擋風嗎？”    林蘋蘋揣測道：“除了擋風，估計還想擋住一些外來靈體的干擾吧。”    甄子玉搖頭道：“他們這么邪門，有外來靈體來干擾才好呢。”    原始人首領跳了一會舞，果然又跪拜了月亮，再撥下了發冠上的一片羽毛，掰成兩截，在密集的鼓聲中用力擲向石臺前跪著的一排俘虜。    有了木架的遮擋，羽毛沒有打旋，平平地，緩緩地朝臺下飄去。    飄了一會，兩半截羽毛像是在空氣中撞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向后飛快地反彈了回去，不偏不斜，正好落在了原始人首領的身上。    整個空地一下安靜下來。擊鼓的原始人忘記了擊鼓，有幾個原始人手中的火把都掉在了地上，慌忙彎下腰去撿了起來。    甄子玉笑道：“這下可好了。”    林蘋蘋眼睛閃了閃，沒有話。    原始人首領拈起粘在身上的兩半截羽毛，口中念念有詞地跪倒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四位留著長須的原始人老者來到了石臺上，其中一位展開手中的羊皮卷，聲音沙啞地宣讀起來。    宣讀完畢，就另有幾位原始人走上臺來，除去了原始人首領的五彩發冠，摘下了他頸項上的珍珠項鏈和肩上披的五彩披風，押著他走下了石臺。    原始人老者又繼續宣讀了幾句，方才收好羊皮卷，朝臺下眾人揮了揮手。    空地上的原始人開始陸續散去。依然有幾位原始人過來，押了林蘋蘋他們回到各自的洞里。甄子玉邊走邊哂笑道：“真是愚昧的民族。竟然如此相信一片斷成兩截的羽毛……蘋蘋妹妹，你羽毛它有智慧嗎？它長了眼睛嗎？憑什么羽毛飄到誰身上誰就該死？這下好了，羽毛飄到了他們首領自即的身上，他就連首領都做不了了。呵呵，一個首領的去留居然也可以由一片羽毛來定，真是滑下之大稽……”    甄子玉還要往下，卻見走在身邊的林蘋蘋臉色有些發白，腳步有些踉蹌，像是走不穩似的，忙道：“蘋蘋妹妹，你不舒服嗎？走慢些。”    林蘋蘋咬了一下嘴唇，搖頭道：“我沒事，走吧。”    回到山洞，甄子玉先在鐵欄桿上磨開了捆著自己的繩子，又替林蘋蘋和綠人解開了繩子，笑道：“這些吃人的原始人，從來就不幫我們解開繩子，就把我們一直關在這里，偏偏每又送來飯菜給我們吃。要是我們自己不會磨開繩子，那豈不是早早就餓死在這里了？”    林蘋蘋長吁了一口氣，坐到干草堆上道：“他們本來就是不可思議的。”    甄子玉坐到林蘋蘋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也不燒。妹妹你是不是跪久了不舒服？要不我給你揉揉腿？”    林蘋蘋別過身子道：“我沒事的，打一會坐就好。子玉哥哥，也不早了，你早點歇息吧。”    甄子玉將林蘋蘋身邊的枯草重新整理鋪順了，才回到自己的草堆上，雙手枕在頭下睡了下去。    睡到半夜，甄子玉依稀聽到幾聲長嘯，睜開眼一看，卻見月光下林蘋蘋依然盤腿坐在草堆上，正將手指放在唇邊，發出陣陣嘯聲。甄子玉揉了揉眼睛道：“你在呼喚雪雁？這么多過去了，它，它還好嗎？”    甄子玉本想“這么多過去了，它還活著嗎？”怕惹林蘋蘋傷心，話到嘴邊改做了“它還好嗎？”    林蘋蘋道：“我感覺到它已經到了附近。”完又嘯了兩聲，就見洞頂的縫隙處似乎有一個白影一閃而過。    甄子玉興奮將手聚在嘴邊，喊道：“雪雁——，雪雁——，我們在縫隙下的山洞里呢。”    洞頂隱隱約約傳來“嘎”的一聲，甄子玉起身道：“雪雁，是你在叫嗎？真的是你嗎？”    洞頂又傳來了“嘎”，“嘎”的兩聲，就見縫隙處伸進了一只大雁的頭來。    林蘋蘋起身一跺腳道：“就是這里了。雪雁，快下來！”    甄子玉擔心道：“縫隙那么窄，雪雁能下來嗎？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里，別再擠壞了身子……”話還沒完，就見雪雁已經從縫隙中飛了下來。甄子玉覺得雪雁的身子剛進洞時似乎變成了薄薄的一片，眨了一下眼睛再看，又覺得雪雁的身子和平常差不多了。    雪雁直接飛到了林蘋蘋的懷里。林蘋蘋撫摸著雪雁的羽毛，柔聲道：“你總算來了。”    雪雁突然掙開林蘋蘋的懷抱，飛落到地上，撲騰了一下翅膀道：“主人，你受傷了。”    林蘋蘋笑了笑道：“沒事的，打坐調理一下就好了。”    甄子玉在一旁睜大了眼睛：“我沒聽錯吧？雪雁——，雪雁你剛才了句‘主人，你受傷了’？你竟然了句人話？”    林蘋蘋掩口笑道：“鸚鵡不也會人話嗎？雪雁這么聰明的鳥兒，會人話有什么奇怪的？”    甄子玉依然瞪著眼睛：“鸚鵡是學舌，雪雁是話，兩者不一樣的……算了算了，食人族都見了，雪雁會話也沒什么了……”著摸了摸下巴，又道 ：“會話還好些，來，雪雁乖，告訴子玉哥哥，你今年幾歲了？”    雪雁一扇翅膀道：“我們禽類的計歲方法和你們人類的不一樣。我從離開了雁族，如今多大了我也不知道。”    林蘋蘋依舊笑道：“不知道年齡才好呢，正好可以永遠當自己是只年輕的雁——”    甄子玉摸了摸下巴繼續道：“雪雁本來就不是只老雁嘛。對了，雪雁，當時飛機出事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雪雁卻沒有搭理甄子玉，轉身走回林蘋蘋身邊，蹭了蹭她的腿道：“主人，你是不是又強行催動了玉如意的能量？我感覺到你體內的氣息有些凌亂，你還是你接著打坐吧。”    林蘋蘋盤腿坐好，雙手結印道：“剛才確實是不得已。如今落到這些食人族手里，也是沒有辦法啊。”    甄子玉湊過來道：“什么強行催動了玉如意的能量？什么體內的氣息有些凌亂？妹妹你當真受傷了嗎？是那些原始人傷了你嗎？什么時候？傷到哪里了？”    林蘋蘋抬眼看了他一下，道：“子玉哥哥，今原始人拋的羽毛總是飄不到我們這排人的身上，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甄子玉點頭道：“今是很奇怪，沒有風，羽毛卻總是飄不下來，我還以為是老爺在幫我們呢——”    林蘋蘋道：“老爺那么忙，才管不過來呢。那些羽毛飄不過來，是因為——”    雪雁匆匆接口道：“主人你催動了體內玉如意的能量，難道就是為了用內力形成氣浪阻止了羽毛飄過來？上次在蘭諾島上玉如意的能量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如今剛剛恢復一點，你又馬上強行催動，難怪搞得自己都像受了傷似的。”    林蘋蘋勾了勾嘴角：“雪雁你不知道那些原始人有多么邪門。他們拋下羽毛，羽毛落到誰的身上，誰就會被他們煮來吃掉。我不把羽毛擋回去，不定自己現在已經被無數的原始人吃到肚子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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