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冰藍(lán)色的空微微透出了一絲明媚的血紅色,在大地與海水相交的地方那一抹鮮亮的紅光最美麗,雪白色的云翳從潮水的波浪里翻滾到了上,仿佛是破繭而出的蝴蝶徘徊在樹梢與蒼穹之間,淺綠色的葉瓣躲藏在花蕊籠起來的薄霧中,將一縷金黃色的陽光涂抹了上去映襯出一種似夢非夢的幻境。 淡紫色的晨星扯斷了飄在遠(yuǎn)方的思念,讓藍(lán)盈盈的氤氳融化成絲線陪伴在一個人的身邊。獨孤箭和血精靈離開廢棄的城堡繼續(xù)前進(jìn),他們兩個在過去與未來的孤獨世界里自由徜徉,只不過一個是在孤獨中陷入了惆悵,另一個是在孤獨中陷入了迷茫,然而在惆悵與迷茫的夾縫間卻拉出了一長段遙遠(yuǎn)的距離。此時,獨孤箭騎在馬背上,他的思緒依舊停駐在晶蓮娜的心靈之上而不肯退卻,他太想念遠(yuǎn)方的黑夜,即使那是一片無黎明的黑夜,只要能讓自己的愛情再完美的綻放一次,他什么都愿意承受。在昏暗的城堡里,他沒有揀起過一件珍貴的寶物,但是他獲得了比寶物更值錢的愛戀,這種愛戀出現(xiàn)在夢里,緩緩地流過人體最敏感的地方,卻沒有留下一絲被愛扎傷的痕跡。他沉浸在精神的滿足中沒有沾染到一絲金錢的誘惑,默默地只愿感受內(nèi)心深處的那一份寧靜,當(dāng)金燦燦的黃金和銀閃閃的珠寶閃動著璀璨無比的光芒時,他那片的幸福早已穿越一切屏障回歸到了兩個人的世界里。 而在獨孤箭的身邊,血精靈依舊戴著那頂從廢棄的城堡里偷來的皇冠,像一個失敗的王者獲得了心靈的自由,但卻輸?shù)袅诉@場戰(zhàn)爭,他左手拿著一大串的翡翠、珍珠和瑪瑙,右手緊握著一只像懷表似的東西,也許是因為壓抑得太久,一切東西玩捏在手里都感覺到特別的稀奇,他邊走邊數(shù)著自己的腳印,仿佛是在丈量著心靈與身體的距離。突然他像領(lǐng)悟到了什么扔掉了頭頂上的皇冠,仿佛將一個虛晃的夢扔進(jìn)了草叢里,同時也將左手中的珠寶全部丟棄在了陰溝渠,只留下了右手里的那只時間轉(zhuǎn)換器。頓時,他感覺到心靈舒暢了許多,物質(zhì)財富的增多并不能代表一個人是真正幸福的,只有精神財富的增多才是獲得幸福的根本,他的確扔掉了無數(shù)人羨慕無比的黃金夢,但是他撕碎了鐫刻在黃金上面的那貼惡夢般的符咒,其實,幸福很簡單,不要總想著自己沒有什么,而要多想想自己有什么,當(dāng)某一各種幸福來敲門的時候,也許那份遺失的財富已經(jīng)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血紅色的陽光穿過了人的**,是否能穿過人的靈魂,在內(nèi)心孤獨與外界孤獨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里,明媚的光亮可否抵抗得住遺留在記憶里的陰暗。獨孤箭和血精靈正踏著這片血紅色的背面悄然行進(jìn),陽光的溫暖與心靈的暗影融合在一起讓兩個寂寞的背影感受到了一絲欣慰,只是眼前的路并沒有因為思想的延伸而縮短一些。此時,獨孤箭沐浴著映滿眸子的亮光,心靈里那團凝結(jié)在一起的陰霾變得明朗了許多,他抬頭仰望著蝴蝶的翅膀飄落進(jìn)沾滿泥水的殘花上,漸漸地回到了自己獨自登上魔山殺死黑暗之王綠珠軒的記憶里。 幽藍(lán)色的蝴蝶伏在淺淺的傷痕里找不到心靈的故鄉(xiāng),它的翅膀遺落在了夕陽的殘光里只能喚醒眼角的憂傷。獨孤箭望著矮精靈的尸體一大片一大片向低低的地平線劃去,他那脆弱的神經(jīng)終于承受不住眼前的傷痛輕輕地觸動了一下,陰蒙蒙的際間一切的相遇仿佛都是惘然,可是當(dāng)血紅色的光焰與漆黑色的閃電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惘然卻能讓兩個不同的世界一起憂傷,骷髏那白森森的骨骼一層接著一層向黑暗的深淵壘積,卻不知道這些消亡的骨架曾經(jīng)也是一種生命的延續(xù),大大的墳?zāi)孤裨嶂鵁o數(shù)個陷入痛苦卻依舊感到幸福的亡魂,只是這一切都好像過往云煙一樣最終還是要回歸平靜,獨孤箭揮手告別了這些可愛的精靈,它們用大愛讓這片原本冰冷的地方暖暖地滲出了一絲愛意。 受傷的矮精靈穿過樹林繼續(xù)尋找著被夢放逐的生命,那些淪落在涯的人們何時才能找到心靈的歸一,死去的矮精靈安靜地沉浸在沒有任何喧囂的國里,它們的**與靈魂已經(jīng)分離,黃土掩蓋它們的只是腐爛在地上的軀體,卻無法掩蓋它們暢游于星空之上的那種高貴的魂魄。獨孤箭依舊沉浸在死亡與新生泛起的淺淺悲傷中,他的眼眸里隱藏著對生命逝去的無奈和對人生艱辛的困惑,在無休止的算計和廝殺中,他開始畏懼眼前的血腥,血紅色的血液伴隨著夜色的晦暗使心底那抹憂傷又從思緒里噴涌出來,他記得自己被藤條垂掛在半空中陷入呼吸困難的時候,矮精靈舍生忘死地?fù)渖蟻砜硵嗔死p繞在他脖子上的藤條,然而兇殘的骷髏從墳?zāi)估锱莱鰜硪琅f想挽回已經(jīng)無法改變的敗局,精氣俱損的矮精靈在暗沉沉的濁流中起起伏伏與骷髏展開大戰(zhàn),當(dāng)漆黑色的閃電被血紅色的光焰秒殺在不斷墜落的塵埃里的時候,全部的骷髏已經(jīng)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只剩下破碎的殘骸鋪滿地面向著黑暗的世界發(fā)出一聲又一聲的悲鳴。此時,獨孤箭望著邊那團緋紅的霞丹色,不再沉浸于死亡所制造出來的哀痛里,他邁開步伐在金黃色的陽光下迅速奔跑了起來,腳下的路面突然像有了生命似的一直向前延伸,直到與邊的地平線接壤…… 血紅色的光焰點燃了沉睡在黑夜里的那個冰涼的夢,死亡的氣息從鼻孔里飛了出去撩不起半點憂傷的靈魂,黎明的晨曦已經(jīng)在昏暗的陰霾里褪盡了消散著的塵灰,只留下一片冰藍(lán)色的蝴蝶打著旋兒劃入淡淡的熹光中。獨孤箭和血精靈丟棄了扣進(jìn)肉里的那一堆財寶,將一個血紅色的黎明從黑夜的惡夢里迎了出來,他們得到了一大片一大片金黃色的光亮,還有一個用金錢永遠(yuǎn)也換不來的信任,就這樣滌蕩在銀白色的霧氣中不需要一絲神秘的誘惑,獨孤箭的眸子里鉆進(jìn)了金黃色的光亮,只是這片光亮并沒有擱淺掉殘留在眼角邊的憂傷,他用手指抵擋著飄進(jìn)夢中的幽藍(lán)色,漸漸地回到了現(xiàn)實的世界里。 黑夜在血紅色的光焰中孤獨了誰的夢,又充盈了誰的夢,淡藍(lán)色的憂傷從心底升起來浸透了誰的陰暗面,又溫暖了誰的明朗面,兩個注定分開又相互碰撞的世界在冰冷與火熱之間徘徊是否還能依舊存在,一道光彩飄蕩在空是帶著幻夢還是帶著心愿,仿佛一切都是一個神秘的謎局找不到答案。獨孤箭與血精靈行走在炙熱的烈焰下得不到一片綠蔭,他們正忍受著沖上眉梢的干渴與饑餓,當(dāng)?shù)孛嫔系目莶荼粡妱诺臒犸L(fēng)折斷成一截一截的時候,他們那對雙腳再也經(jīng)受不住高溫的炙烤停了下來。 這時,血精靈將手中的時間轉(zhuǎn)換器藏入衣袖,向著遠(yuǎn)方那抹淡綠色的叢林里突了突眼珠子,忽然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叢林的盡頭隱隱約約露出了樓閣的一角,便向馬背上的獨孤箭道:“主人,我看到遠(yuǎn)處有一排鱗次櫛比的屋舍,我們不如去那邊討點食物與茶水吧!” 獨孤箭朝著血精靈所指的方向望了望,疑惑地:“那邊看起來陰森森的,我們還是不去為好,你再忍一忍,也許前方能找到食物與茶水。” 血精靈轉(zhuǎn)過頭去,坐在了地上,道:“主人,不就是有點陰暗嗎,有什么好可怕的,有我在,你不必?fù)?dān)心,如果前面找不到食物與茶水,我們還得折返回來,這樣只會浪費我們的時間啊!” 獨孤箭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好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跟著血精靈在陰森的密林里搏斗著一點一點襲上心頭的恐懼,漆黑色的樹影搖曳著顫抖的碎光在他們的眼前飄落成一塊又一塊的斑點,陰蒙蒙的煙霧籠在花與草的上面倒映出一抹深灰色的幽光,沉浸在夢里的花草依舊守候著一段完美的遐想渴望得到撫慰。 獨孤箭和血精靈捧著一顆不安的心終于來到了尖叫屋的面前,血精靈推開屋門伸進(jìn)腦袋瞧了瞧又縮了回來,他發(fā)現(xiàn)屋里的燈光昏暗的可怕,仿佛是被月光掐去尾巴的螢火蟲冰冷的躺在那兒,他回過頭來對獨孤箭:“主人,我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進(jìn)去,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nèi)鄙賾?zhàn)勝黑暗的決心。” “血精靈,既然如此,我們就進(jìn)去吧!”獨孤箭跳下馬背,猶猶豫豫地道。 他們推開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jìn)去,發(fā)現(xiàn)旁邊的圓桌上正放著一大堆豐盛的午宴,只是屋子里黑洞洞的照不出半個人影,他們便坐下來大口大口咀嚼著這份來之不易的美羹,盤碗與刀叉在燈光的照耀下烘托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暈,猶如折斷了的樹枝劃出一道道沒有傷口的印痕,等他們吃飽喝足之后,原本冷清的屋子也像恢復(fù)了生命似的變得恬靜溫馨,突然,血精靈在桌邊看到了一柄像打火機的器具,他掀開罩在頂端的蓋帽,將熄燈器對準(zhǔn)旁邊的燈具,頓時飄在遠(yuǎn)處的燈光像閃爍在夜空中的霓虹熄滅了,血精靈接著又對準(zhǔn)了稍遠(yuǎn)一點的燈具,一縷又一縷的燈光聚攏過來停駐在了熄燈器的頂端,獨孤箭被這神奇的現(xiàn)象驚得目瞪口呆,只不過好不容易點亮起來的溫暖又變成了涼透心底的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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