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老師剛走,同學們都還在收拾東西,一聽宋檬檬這話,都笑了起來。 有善意的取笑,當然也有惡意的嘲諷。 然而簡路卻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黑白分明的雙眸迎視著宋檬檬的目光,很困惑地問:“是啊,我很想,難道你們不想嗎?” 宋檬檬語塞。 的確,她腦子里偶爾也會做個夢,幻想自己走了狗屎運,成了眾星捧月的園林大師,甲方排著隊捧著錢請她去設計景觀。 可是,正常人誰會這種大話啊,自己心里做做夢就好了。 “你懂什么叫園林大師嗎?”她不甘示弱,挖苦道。 “就是……把喜歡的植物設計出好看的景觀,讓別人看了都非常喜歡的人。”簡路認真地解釋道。 宋檬檬氣樂了,誰跟她聊什么園林大師的定義啊。 她不屑地斜睨著她,一臉的語重心長:“簡路啊,不是我你,目標還是定得低點比較好,比如咱們先爭取期末不掛科?要不然你可是連結業都結不了。你覺得這世界上會有結業證書都沒有的園林大師嗎?這可不是能開后門開出來的。” 這么直白的嘲諷,簡路的臉騰地漲紅了。 “怎么沒有?”窗外傳來了譏誚的聲音,童欣大步走進了教室,站在了簡路身旁,“愛迪生學都沒畢業,比爾蓋茨大學肄業,弗蘭克·賴特知道嗎?最有名的建筑師,大學讀了幾個月就工作了,你會有這樣的疑問,只是你少見多怪罷了。” “少吹什么大牛了,”宋檬檬嗤笑了一聲,“人家那都是才,你瞧她,像嗎?” 童欣有心和她吵翻了,可轉念一想,簡路還和她住在一個寢室里,到時候要是被她動點手腳可不劃算,便冷笑著道:“像不像可不是靠一張嘴了算的,最起碼,路有夢想又努力,總比某些靠耍嘴皮子搬弄是非的人強。” “你——”宋檬檬氣得臉都白了,“我懶得和你吵。” “沒吵,咱們可不是潑婦,不會罵大街,只會講道理,對吧,諸位?”童欣笑嘻嘻地道。 “宋檬檬,我知道,你們都在背后笑話我,”簡路突然叫了一聲,她的目光在宋檬檬身上停留了片刻,一個個地看向教室里其他同學,神情無比得認真,“我的高考成績不好,不是正規錄取進來的,平常還掛了那么多門科,讓你們覺得丟臉了。” “路……”童欣的心一緊,握住了她的手。 “可我并不覺得丟臉,我只是想要一個學習的機會,我查過了,跟讀生發的是結業證書,我的加入并不會妨礙高考的公平競爭,”簡路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我是真的喜歡綠植,我的確比你們笨,可我想要為了它們而努力,我看過一部電影,里面有一個很厲害的人,比別人優秀并不算真正的優秀,比過去的自己優秀,才是真正的優秀,我正在努力,希望能成為一個真正優秀的人。” 她神情憧憬,眼中有光芒閃過。 所有的擔憂一掃而空。 “啪啪啪。” 童欣帶頭鼓起掌來:“路,你的真好!” 幾秒之后,四周跟著響起了掌聲。 “瞧不出來啊簡路,你還挺能話的。” “放心吧,大家能聚在一起就是有緣,有些不好聽的話,聽過就好了,不用太在意了。” “夢想總是要有的嘛,不定就成真了呢。” “對,明開始我也奮發向上,先把園林大師這四個字裱在床頭上!” …… 有同學七嘴八舌地笑安慰著,不知道是因為簡路的話甚有感觸,還是因為給童欣的拔刀相助一點面子。 宋檬檬在一旁尷尬萬分,擠出一絲笑容:“我也是好心提醒簡路而已,好了好了,不了。” 童欣沒理她,沖著同學們抱了抱拳以示感謝,然后一把攬過了簡路的肩膀,揮手和同學再見,哥倆好一般走出了教室。 “以后她再嘴賤指桑罵槐的,你也別跟她客氣,”童欣叮囑她,“這種人,你讓她一步,她會直接往你臉上踩。” 簡路不好意思地道:“可我不會吵架。” 童欣一想也是,簡路這么乖巧的一個女孩,怎么吵得過宋檬檬這個陰險人?她現在懷疑學校里那些關于簡路不好的流言都是宋檬檬給散布出去的。“那你以后離她遠點,有什么事就來找我,反正我就在同一層。” 簡路點了點頭,抿著唇笑了:“童欣,你真好。” 這笑容甜甜的,看著就讓人高興,童欣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客氣啥,咱們倆有緣分,誰讓我就喜歡你這種嬌溫柔的美人呢?” 兩人一起笑笑,到了校門口才分開:童欣也是本地人,家住在城北,和簡路剛好在北都的兩頭,一堵車能堵上幾個時,得趁著晚高峰沒到趕緊走。 簡路一看時間,才不到三點,她猶豫了一下,在地鐵里換了個府山廣場的方向。 地鐵晃啊晃,她的心里有些內疚。 還大言不慚地自己喜歡綠植呢,都一個多星期了,也沒去看過殺過蟲的“沙沙”。 剛得過病,一定會很難過很寂寞吧,要是沒人照顧的話,肯定心情不好。 她太不應該了。 府山廣場離學校并不遠,坐地鐵就兩站路,半個時后,她已經站在了那棟大別墅外面了。 警衛還認識她,笑著:“簡姐你好,你是不是沒和華先生約過?華先生今還沒回來。” “那埃爾森呢?他在不在?”簡路巴不得華梓易不在。 “埃爾森陪著華先生一起出去了。” 簡路的臉上布滿了沮喪,讓人看上去很不忍心。 警衛歉然道:“對不起,沒有華先生的允許,我不能讓你進去。” “沒事,我就在外面看看,馬上就走。”簡路振作了一下,遠眺著花園里的香果樹,戀戀不舍地嘟囔了一句。 一聲喇叭響起,簡路回頭一看,一輛白色的跑車停在了離她不到幾米遠的地方,有人從車窗里探出頭來,眼窩深陷、鼻梁高挺,是個英俊的混血兒。 他輕佻地打了個響指:“妹妹,我們倆真是有緣分啊,又見面了。”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簡路警惕地看著她。 弗蘭克的嘴角有點僵,指了指馬路牙子:“你忘了,那你坐在這里哭,是我下車發現了你。” 簡路這才想起來了:“是你。” “居然把我忘了,要罰,”弗蘭克的語氣親昵,拍了拍車門,“來,一起敞篷去兜兜風?” 簡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要走了。” “走什么,難得碰到,是不是找我表哥的?他很快就回來了,”弗蘭克曖昧地笑了笑,,“進來一起等吧。” 警衛放了行,弗蘭克停好車,食指轉著鑰匙圈,得意洋洋地朝里走去。 運氣不錯,無聊的時候居然碰上了這個美人。 白看起來比晚上要好看,尤其是那張嘴,特別勾人。 嘗起來一定很美味。 怪不得表哥那晚把他趕走了,一定是自己看上了,真不夠意思。 他一路想著各種旖旎的畫面,一路哼著曲到了客廳。 美人不在。 他皺著眉頭往外一看,只見簡路站在那棵大樹下拿著一片落葉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喂,快過來,我請你喝點酒。”他高聲叫道。 簡路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又半跪了下來,趴在樹干上一點點地往下挪,最后蹲在地上挖了一塊泥土嗅了嗅。 “**!” 弗蘭克罵了一句,仿佛也聞到了那股子爛泥巴的味道。 他意興索然地到了吧臺旁,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傭人送上了水果和點心,他嘗了兩口,這才心情稍稍舒暢了些。 簡路進來了,眉頭緊皺著,著急地問:“華先生什么時候回來?” “為什么要他回來?我也很好啊,”弗蘭克情意綿綿地朝著她眨了眨眼,對自己的魅力,他向來很有信心,“我們喬家在n國也是一不二的,只比我表哥差了……那么一點點吧。” 簡路有點莫名其妙,好端端地為什么要和華梓易比啊? “而且,實在,我表哥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哦,”弗蘭克意味深長地道,“你知道嗎,他狠起來能要了你的命。” 簡路倒吸了一口涼氣,臉都白了:“難道他……他殺過人?” “差不多吧,”弗蘭克恐嚇道,“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要到北都來?還不是因為要避避風頭。” “你……胡。”簡路不信,華梓易雖然看上去冷漠,但若論壞人,倒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更像一點。 “別不信,哥哥是為了你好,”弗蘭克誘惑道,“我就不一樣了,最懂憐香惜玉了,這白葡萄就最適合下午喝了,來點提提神?” 他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 簡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搖頭:“不用,我不喝酒。” “喝一口吧,這酒口感很好,再了,喝一口你也不會醉。”弗蘭克不死心,勸道。 簡路哪里會聽,這點防范心她還是有的,父母對她再三強調過,出去玩不能喝陌生人給的酒水。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還會害你嗎?”弗蘭克不悅地道。 “不是,”簡路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喜歡喝水,我自己倒。” 她對這里也熟了,就自己跑到廚房間,問傭人倒了一杯白開水,咕嘟嘟地喝了好幾口,隨后坐在了沙發上。 身旁的沙發一陷,弗蘭克坐在了她的身旁,曖昧地湊了過來:“這么漂亮的脖子,像鵝一樣美,怎么連根項鏈都沒有?太可惜了。” 簡路嚇了一跳,往旁邊讓了讓:“我不喜歡項鏈,掐著脖子難受。” “那戒指呢?”弗蘭克一臉的含情脈脈,“我送你好不好?tiffany的,你的手這么漂亮,戴上去一定很美。” 簡路有點奇怪了:“你這人怎么動不動就送人東西?” “因為我喜歡你啊,來,讓哥哥親一口,哥哥就什么都答應你……” 美人兒近在咫尺,一股幽香傳來,微嘟的嘴嬌嫩,弗蘭克心癢難耐,當下也不管什么循循善誘了,湊過去就往她的臉上親了過去,簡路尖叫了一聲,本能地往旁邊一滾,從沙發上摔了下來整個人撞在了茶幾上。 弗蘭克猥瑣地笑了一聲,抬手就去抓她的衣袖:“別裝了,你不就是想攀上我表哥的大腿嗎?我表哥那里你是沒戲了,還是來我這里——” “砰”的一聲悶響,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捂著臉從沙發背上翻了下去,摔倒在了地板上,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了下來。 華梓易一拳揮在了他的鼻子上,鐵青著臉將簡路抱了起來怒斥道:“弗蘭克,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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