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此為防盜章 許家文在縣城上高中, 所以孫秀花會給他一些糧票以備不時之需。 之所以不直接向孫秀花要, 那是因為前幾他剛被老太婆罵了一頓。跟她去要,免不得被嘮叨,還不一定能要來。老太婆才過,老大一家花錢太厲害,以后得緊一緊。 劉紅珍喜滋滋地接過錢, 轉過身, 兩只眼都在放光。這可是十塊錢,上一工哪怕拿滿工分也就值三毛五分, 不吃不喝得做一個月 。就是遺憾沒要到糧票, 不過她可沒那膽子去找婆婆要。 找許家文要了點糧票,劉紅珍就騎著自行車往城里去。老許家有兩輛自行車, 許向國、許向華各一輛,這可是村里獨一份。 進了城, 劉紅珍可不就是老鼠掉進米缸里, 樂得找不著北了。 劉紅珍熟門熟路的找到國營飯店,一氣買了五個大肉包子和一碗羊雜湯, 一共花了八毛錢和五兩糧票。羊雜湯不要肉票,也是她運氣好,買到了最后一碗,這不要票的肉可是稀罕貨。 吃得肚皮滾圓, 劉紅珍才殺到供銷社, 忍著心痛買了煙酒, 特意多買了幾包煙給許向國留著。還剩下兩塊三毛錢, 劉紅珍想了想又回到飯店買了七個大肉包子。許家文兩個,兩口子和剩下三個兒子一人一個,她都算好了! 逛了一圈,劉紅珍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 許清嘉在老太太屋里看書,她把之前的課本翻了出來,看得有味,現在的學課本還挺有意思的。 孫秀花坐在床上織毛衣,把許清嘉去年短了的舊毛衣拆掉,再加點新毛線,剛好夠織一件新毛衣。 織了一會兒,透過田字窗見外頭太陽不錯,孫秀花便道:“看這么久的書也累了,出去玩一會兒。” 許清嘉扭了扭脖子,從善如流地站起來,她要是不出去,老太太能念叨半個時。 重新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老太太觸手可及的地方:“那我出去玩了。” “把帽子手套戴上,外頭冷。”孫秀花叮囑。 許清嘉脆生生的應了。 這幾連著下了好幾場大雪,屋頂田地上都是積雪,看過去白茫茫一片。許清嘉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樣的雪了,她家那邊下個雪都能引爆朋友圈。 家,許清嘉瞬間黯然,也不知道那邊的她是個什么情況,幸好爸媽還有哥照顧。 至于這邊,論理也該有她爸媽。就是不知道她是否會照常出生?若是,那不是有兩個‘她’了,想想還挺奇怪。不管怎么樣,她一定要想辦法找找看。 她媽還好,時候沒怎么受苦。找起來應該不難。她沒少聽外公古,外公是軋鋼廠八級鉗工,外婆也是軋鋼廠工人,老兩口一直在廠里干到了退休,順著廠就能找到。 她爸就可憐了,六個兄弟兩個姐妹。據她爸,時候吃的是米糠野菜,過年都吃不上肉,生病只能硬抗,她一個叔叔就是活活病死的。 找起來還難,老家地址她當年記得,可現在農村都是生產隊,鬼知道四十年前和四十年后是不是同一個村名。改革開放后農村變化大,換村名也是常有的。 “叮鈴鈴” 突如其來的鈴聲驚得許清嘉回神,抬眼就見抬頭挺胸坐在自行車上的劉紅珍,可威風了,這年頭騎一輛自行車,比二十一世紀開輛轎車都氣派。 見到許清嘉,劉紅珍就覺得左邊的肋骨隱隱作痛,要不是因為這賠錢貨,她能遭這罪。 不過許向國的警告猶言在耳,劉紅珍也就是斜了下眼,無視許清嘉,用力踩著車離開。 許清嘉笑了笑,想起了昨晚的哭聲,記憶里,每次大房那邊干仗都聲勢浩大。然而就算是這樣,劉紅珍照樣好了傷疤忘了疼,過一陣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四十歲的人了,活成這樣,也挺逗的! 許清嘉抓了一團雪捏著玩,繼續琢磨,她得想辦法掙錢。現在她自己都是靠許向華養,談何找爸媽。 可要怎么掙錢?農民富余的蔬菜禽蛋只能賣給供銷社,賣給別人就是投機倒把。大革命結束后不興批.斗了,可抓到也要沒收,數額大的還得坐牢。還要過兩年,老百姓才能自由買賣。 不知不覺間,許清嘉走到了河邊,就見一群孩聚在一塊嘰嘰喳喳個不停。她還看見幾道熟悉的身影,走近了一看,原來是砸開了河面在叉魚,拿著魚叉的還是許家康,表情有些無奈。 一群人嘰里咕嚕個不停,有魚都被嚇跑了,能不無奈嗎? 許清嘉忍不住笑了。 “姐。”許家陽邁著短腿跑過來,興高采烈的指著許家康:“二哥抓魚給我吃。” 許清嘉笑瞇瞇的摸摸他臉蛋,覺得有點兒涼,把自己的帽子給他戴上:“二哥真厲害!” 很厲害的許家康特別想把旁邊這群嘰喳個不停的混蛋轟走。 也許是他身上怨念太深,終于驚動了老爺。 一灰不溜丟的男孩興匆匆地跑過來:“汽車,來了兩輛汽車。” 呼啦啦一群人都跑了,很多人其實并不明白汽車的含義,可人都有從眾心理。 一晃眼的功夫,河邊只剩下許家康,許家陽還有許清嘉。 許清嘉問許家陽:“你不去看汽車?”這么大的孩子不是最好奇的時候。 “爸爸有大汽車。”許家陽神情特別驕傲:“我坐過。” 許清嘉失笑,她怎么忘了,許向華可是開大貨車的,這年頭大車司機可是一份了不起的工作,待遇好外快多。 “汽車有什么好看,哥叉魚才好看,你們等著,哥給你們抓一條大魚熬湯喝。”許家康斗志昂揚,從旁邊的草籃里抓了一把蚯蚓干拋在河面上,兩只眼錯也不錯地盯著水面。 許清嘉不禁跟著閉氣凝神。 許家陽更是緊張地捂住了嘴,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面。 過了一會兒,水面上忽然泛起淺淺水紋,許清嘉還沒看清,就見許家康用力一擲,舉起來時鐵叉上就多了一條還在垂死掙扎的草魚,看著有兩斤重。 許家康得意洋洋地把魚舉到許清嘉面前。 “二哥真厲害!”許清嘉十分捧場的鼓掌,歡喜地的把魚從叉子上弄下來扔進草簍里。這兩除了雞蛋,她就沒再吃到過一口葷腥。許清嘉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一竟然會這么饞肉,要知道一年三百六十五,起碼有三百她在嚷著減肥。 許家陽跟著起哄,奶聲奶氣地叫:“二哥真棒,二哥最厲害!” 許家康十分受用的挑起了嘴角,望著姐弟兩閃閃發亮的大眼睛,頓覺責任重大。 責任大,動力多。 沒多久,許家康又叉到一條一斤的鯽魚,看來今兒他要走大運了。擱平時,一都抓不到一條魚,要不大人們早都跑來了。 許清嘉姐弟兩又是一番盛情贊美,專家不老,贊美能最大程度的激發潛力嘛。 今,許清嘉信了。大半個時后,許家康再次叉到一條草魚,比第一條還大一圈。 豐盛的戰利品讓許清嘉心花怒放,她已經在琢磨著回去做酸菜魚了。 “你可真厲害!” 沉浸在喜悅之中的兄妹三,這才發現岸上站著一高挑的少年,豎著大拇指,一臉驚嘆。 見他們看過來,少年從岸上跑下來:“你教教我怎么叉,我……”少年一腳踩到岸坡上的冰,瞬間失去平衡,手舞足蹈地沖向河面。 河上的冰,不厚,畢竟這兒是南方。 只聽見咔嚓咔嚓的冰裂聲接二連三響起,緊接著是噗通一聲,伴隨著慘叫聲。 櫥柜一開,劉紅珍眼尖地發現一碗肉,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了一塊塞嘴里,也不顧肉還是冷的,三兩下就咽了下去。想起那么大一袋子肉兒子們卻一口都沒吃著,劉紅珍咀嚼得更用力,泄憤似的。 動作快的周翠翠都沒反應過來,見她還要伸手拿,周翠翠急了,一把抓住劉紅珍:“這是媽的肉。”這肉是孫秀花中午剩下的。 論力氣劉紅珍還真不是周翠翠的對手。 在娘家劉紅珍也是干慣農活的,可她嫁進許家沒多久就懷孕,懷相還很不好,所以整個孕期都沒下過地,家里有口吃都緊著她先來。 劉紅珍才知道原來人還能有這樣的活法,等許家文出生,早產體弱。家里但凡紅糖雞蛋都進了劉紅珍的嘴里,有營養才能下奶嘛! 旁人家的孩子三五個月就斷奶了,許家文愣是吃奶吃到了兩歲。要不是懷了許家武,劉紅珍還想繼續喂下去。 之后幾年,劉紅珍一茬接著一茬的生孩子,加上要照顧體弱多病的許家文。因而劉紅珍除了農忙時上工。平時就和孫秀花一塊在家照顧孩子做家務,再干點自留地里的輕省活。 直到許家文十歲,劉紅珍才被孫秀花趕出去掙工分。恰逢許向國當上副隊長,順理成章的,她混了個輕松的活,三五不時的偷懶,旁人看在許向國面上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三年后,許向國成了大隊長,有恃無恐的劉紅珍干活更是出工不出力。 劉紅珍可不就被養嬌了了,哪里及得上做慣農活的周翠翠。 力氣不夠,劉紅珍轉換策略,賠笑:“你看向國和你家向黨辛辛苦苦在外面跑了一,可不得吃點肉補一補,咱們夾兩塊肉上去,媽肯定愿意,那可是她親兒子。” 周翠翠不為所動,她雖然也想自家男人吃口肉,可想起老太太就歇了心思,悶聲悶氣道:“你去問媽?” 劉紅珍被噎得翻了一個白眼,嘿,變聰明了,恨恨地瞪了兩眼,沒好氣地往回抽手:“手腳快點,想餓死人啊!” 一回頭就見門口杵著許向黨,長年累月在地里干活,使得他看起來特別黑。黑黝粗糙的臉上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看著劉紅珍。 看得劉紅珍心里發毛,她敢罵周翠翠,卻是不敢招惹家里男人的。 “你怎么進來了,餓了?”周翠翠問自家男人。 許向黨悶聲道:“口渴。” “我去送水。”可算是找著借口的劉紅珍提起地上鐵皮熱水壺就往外跑,老二那模樣怪瘆人的。 周翠翠倒了一碗熱水遞給許向黨。 許向黨張了張嘴想什么,可他嘴笨舌拙,又不知道該什么。憋了半憋出一句:“我來端。”著接過碗喝光水,端起櫥柜里的兩碗冷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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