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李無為,今年二十二歲,學的是殯葬專業(yè),成績相當優(yōu)秀,被一家殯儀館錄取,直接跳過實習期,正式踏上工作崗位。 這是一家民辦殯儀館,盡管規(guī)模不算大,但是各種設施齊全,加上三十多人的團隊,日常工作能夠得到認可。 我是一個鄉(xiāng)下人,家庭條件不大理想,考慮到殯儀館待遇不錯,也就沒有挑三揀四,決定干出一番事業(yè)。 來到殯儀館后,我被安排在化妝室,主要是替死人化妝。 自詡膽大的人會,死人并不恐怖,但是忽略一個問題,就是非自然死亡的人。 某些非自然死亡的人,死相真的相當恐怖,要么面目全非四肢殘缺,要么五臟六腑流了出來。 每當碰到類似的尸體,我會覺得有點害怕,銘記著創(chuàng)造美好的生活,還是壓抑住緊張的情緒,認真仔細處理尸體,以便死者走得體面一點。 我到殯儀館一個月了,見過幾具恐怖的尸體,沒有碰到詭異的事件,漸漸也就習以為常。 又是一個炎熱的上午,我急急忙忙走向化妝室,剛要進門忍不住停下腳步,站在火辣辣的太陽下面。 曾有同事叮囑過我,殯儀館的陰氣很重,人在接觸尸體以前,如果上艷陽高照,最好可以曬曬太陽,算是吸收一點陽氣,確保不被陰氣渲染。 僅僅過了兩三分鐘,察覺耳邊流下汗水,我不再耽誤時間,大步進入化妝室。 我反手關上房門,目光投落停尸臺,頃刻之間愣住了。 停尸臺上放著一具尸體,渾身上下沒穿衣服,目測像是一個胖子。 我與停尸臺足有五米距離,卻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臭味,正是腐尸散發(fā)的臭味。 按照正常的工作流程,只要停尸房運送尸體過來,都要我當場簽字領取,今倒是有點奇怪,居然有人悄悄送來一具腐尸。 昨下班前我接到任務,今要給一具男尸化妝,這人屬于自然死亡,沒有出現(xiàn)腐爛跡象,不料跟前擺放一具腐尸。 究竟什么情況? 我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卻又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大步流星靠近停尸臺,睜大眼睛看向腐尸。 這具尸體面容腫脹,無法辨別真實相貌,但能根據(jù)頭發(fā)斷定,應該就是一具女尸。 女尸的眼球掛在臉上,兩片嘴唇十分粗厚,烏黑的舌頭伸出嘴外,看來令人不寒而栗。 女尸的肢體早已膨脹,完全變成一個胖子,渾身上下呈現(xiàn)氣腫狀態(tài),似乎輕輕一碰都會炸裂。 這具膨脹的尸體,進入高度腐爛階段,正是術語的巨人觀。 通過尸表的情況判斷,像在水里浸泡很久,直到膨脹浮出水面,才被別人打撈上岸,然后送到殯儀館。 這個女人死在水里,送到殯儀館前就已腐爛,如果提前離開停尸房,赤條條的擺放化妝室,在未得到適當?shù)谋Wo下,臭味又會繼續(xù)傳播。 停尸房那幾個混蛋,分明是要毀了化妝室。 我在心里嘀咕一句,以為上午的工作有變,先要處理跟前的腐尸,轉念想來有點蹊蹺,迅速朝著停尸房走去。 停尸房門外有個隔間,算是一間的辦公室,主要登記出入的尸體,看見辦公室里空蕩蕩的,我知道幾個混蛋還沒過來。 剛要準備掉頭離開,有只手掌從背后伸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掉頭看見周健全,我的心里十分生氣,壓低聲音吼了一句:“你就不能穩(wěn)重一點,是不是想嚇死我?” 殯儀館有許多禁忌,待在某些特殊的地方,不能大聲喧嘩,不能追逐嬉戲,不能胡言亂語。同事之間需要注意,不能躲在暗處喊人,不能在別人背后拍肩膀。 周健全來殯儀館兩三年了,算得上是個老員工,不過很多時候我行我素,總是喜歡拍人肩膀,或多或少令人討厭。 周健全是停尸房的老大,帶領兩個年輕人一起工作,主要負責尸體轉運。 “既然知道是我,那就不用害怕。”周健全笑嘻嘻的道,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懶得和你費話!是誰給我送去一具女尸?”我對準化妝室努了努嘴,干脆利落殺入主題。 “昨下班以前杜鵑過,今上午先替一具男尸化妝,好讓他的家屬開追悼會,怎會有人給你送去女尸?” 周健全喜歡開玩笑,可是不會拿工作開玩笑,畢竟這對死者不敬,他是不敢以身犯險。 “會不會是你的幫手?” “我那兩個幫手,一個請假回家,一個懶惰貪玩,不可能是他們。” 聽到周健全的解釋,我依然不敢粗心大意,提醒他查看尸體出入登記。 周健全打開辦公室,查看電腦上的尸體出入登記,可惜沒有找到女尸的相關信息。 避免有人送過尸體,卻又忘記錄入信息,我催促周健全打個電話,認真的了解一下情況。 周健全相繼撥通兩次電話,一本正經傳達我的問題,確定另外兩人沒有送過女尸。 想到化妝室的腐爛女尸,我的內心砰砰亂跳,正當感到迷惑不解,看見杜鵑走了過來。 杜鵑是收殮人員,負責安排收取的尸體,昨下班以前她曾過,今先給一具男尸化妝,等她見到化妝室的女尸,相信也會大驚失色。 “杜鵑不僅漂亮,而且身材豐滿,一旦走起路來,兩個肉球上下跳動,確實令人……聽你倆關系不錯?”周健全背對杜鵑,臉上浮現(xiàn)邪惡表情。 我瞪了周健全一眼,偏開腦袋望著杜鵑,默默等待她過來。 “事情辦好了嗎?”杜鵑嘴里的事情,是指給男尸化妝。 “化妝室出了一些狀況,有具女尸躺在里面。”周健全搶先回答,色瞇瞇盯住杜鵑。 杜鵑正要打聽詳細情況,我簡明扼要出大致情形,逐漸讓她皺起秀麗的眉頭。 無論任何人得知詳情,相信除了害怕就是好奇,兩個同事仍不例外,拉住我朝化妝室走去,準備看看腐爛的女尸。 女尸還在化妝室,靜靜躺在停尸臺上,始終散發(fā)一股惡臭,的確讓人無法忍受。 我和周健全每面對尸體,可以承受各種難聞的味道,杜鵑卻是忍無可忍,突然沖到水槽前面,張大嘴巴嘔吐起來。 我拍了拍杜鵑的背心,連忙遞出一張紙巾:“沒事吧!” 杜鵑放水沖掉嘔吐物,輕輕挽住我的手臂,示意去化妝室外話。 “如果我沒記錯,這具女尸是警方送來的,截止目前過去兩了。”杜鵑深深吸入一口氣,若有所思的道。 周健全點了點頭,開口補充一句:“對于這具女尸,我的印象比較深刻,記得是前送到殯儀館,當時就已腐爛變質,散發(fā)一股濃烈的惡臭。我那兩個幫手既驚又怕,跑得遠遠的不敢靠近,是我親手將她裝進冰柜的。” 我們這家殯儀館,平均每收到四具尸體,總體來工作量不算大,排除五成自然死亡的人,剩下的是非自然死亡的人。 非自然死亡的人特別恐怖,然而高度腐爛的尸體不多,印象深刻完全合乎常理。 杜鵑沉思一會兒,迷惑不解的問道:“既然沒人送女尸來化妝室,這具女尸又是怎么進去的?” 我和周健全對視一眼,察覺情況不大對勁,相繼皺起各自的眉頭。 “必定有人故意搗亂!”杜鵑的表情十分凝重,冒冒失失的做出結論。 我嘆了口氣,沉著的道:“如果攝像機對準化妝室就好了!” 殯儀館內安裝許多攝像機,不過全部位于重要路口,無法拍攝到各個部門,更不至于拍攝到員工工作。 “對方的目的很不單純,我會將實情轉告領導。當前時間緊迫,先把女尸帶回停尸房,趕緊給那具男尸化妝。”杜鵑安排一下工作,手捂肚子離開了。 為了抓緊時間完成任務,我們先把女尸送回停尸房,然后又把男尸帶回化妝室。 現(xiàn)在正是大熱,為了確保尸體不會變質,化妝室的溫度很低,穿上密不透風的手術衣,我都覺得有點冷。 我不是因為溫度低覺得發(fā)冷,而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女尸。 我戴上手套和口罩,深深吸入一口氣,強制內心平靜下來,慢騰騰的打開工具箱,努力投入化妝工作。 對于自然死亡的老人,假如沒有受到外界影響,尸體不會發(fā)生太大變化。 我給死者修補一下面容,認真給他換上一套壽衣,撥通吊唁廳的電話,提醒他們過來拉走尸體。 尋常的尸體淡出視線,我收拾好相關工具,靜靜坐在辦公桌前,想到高度腐爛的女尸,呼吸變得越發(fā)急促。 根據(jù)我對同事的了解,沒人會拿尸體開玩笑,不料放在停尸房的女尸,偏偏出現(xiàn)在化妝室,不免透出詭異氣息。 難道女尸自己跑過來的? 懷揣匪夷所思的怪事,接下來半我神不守舍,一心想要弄清前因后果,卻又找不到入手的方向,直到臨近下班前夕,這才想到可以幫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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