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生哭笑不得,“姚老師多年不收徒了,尤其是這種年齡大了的門外漢……” 徐志文眼一瞪,柳生只能搖頭嘆息,“我只能帶她去試試。” 柳生領(lǐng)著甄珠走上四樓,姚老師正坐在那里看著實習(xí)的學(xué)生練功。 實習(xí)生大都有七八年的底子,基本功自然不在話下。 姚老師坐在那兒,也就是個習(xí)慣。 偶爾她也會起身,到舞臺上糾正學(xué)生的唱腔和身段,時不時還會來一段折子戲。 不過,認(rèn)認(rèn)真真的收徒,還是十年前的事兒了。 劇團(tuán)里面的人基本上都不怎么看電視,也沒有空看電視,沒見過甄珠的人占了絕大部分。 其中包括outman,姚老師。 此時,見到柳生領(lǐng)著一個陌生女孩貿(mào)然出現(xiàn),手里的動作都慢了下來,打量的目光紛紛投向門口的柳生和甄珠。 姚老師不悅的咳了一聲,大家才紛紛收回目光,繼續(xù)練習(xí)。 甄珠也是上過臺的人,在一干前輩面前也能處變不驚,侃侃而談,引吭高歌。 如今這些打量的視線,甄珠自然也是完全可以無視之。 甄珠淡定自如的站在那里,十分的篤定從容,沒有半分怯場,這倒是讓姚老師有些驚訝。 柳生帶著甄珠走到姚老師面前,有些局促的道,“姚老師,這姑娘想跟著你學(xué)昆曲,你看……?” 姚水云雖然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面前這個女孩兒的臺風(fēng)挺穩(wěn),可她并不覺得一個成年人學(xué)昆曲有什么作為。 不過,能讓柳生求到她面前的人,并不多。 這面子怎么也得給,話不能太直。 “昆曲是門學(xué)問,是門藝術(shù),陽春白雪,門檻高得可怕。 大家都是一步一步地爬上來的,我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是騾子是馬,咱們拉出來溜溜。 既然你穿了這身衣服,咱們就來一出長生殿,要是這里一半人服了你了,你這徒弟我就收了。” 柳生有些為難的看向姚水云,“姚老師,這姑娘沒有學(xué)過戲。” 一聽這話,姚水云臉黑得簡直可以滴墨。 姚水云看向柳生,聲音毫無起伏地:“咱們這一行,能當(dāng)角兒的,寥寥無幾。 半路出家還能成名的,更是屈指可數(shù)。 咱就事論事的,這事兒,不靠譜。” 柳生還想什么,卻被甄珠拉住了衣袖。 柳生扭頭看向甄珠,甄珠盈盈一笑,“雖然我沒有學(xué)過戲,可姚老師愿意給我這個機(jī)會,我自然會盡全力試一試。 如果姚老師沒能看得上我,還請推薦一位老師給我。 我是真心仰慕昆曲文化而來,不為其他。” 甄珠這話,不卑不亢,語氣溫婉,不疾不徐。 在這個看臉的時代,顏值高的人容易博得大眾的喜愛,尤其是異性的歡心。 甄珠此話一出,立刻博得了現(xiàn)場不少人的好感。 姚老師冷冷地:“本事沒看到,這口才倒是領(lǐng)教了。 楊貴妃和唐明皇的故事知道吧? 你就演一出《長生殿》的折子戲吧! 我也不為難你,就選《埋玉》吧! 我給你一的時間,明這個時候,十點二十分,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登臺唱《埋玉》。” 甄珠點點頭,道了一聲“好!” 姚水云抬頭看了一眼柳生,“你既然力薦她,就由你來給她配戲好了。” 讓一個門外漢,一個沒有任何戲曲基礎(chǔ)的人,唱一出折子戲,這不是為難人是什么? 可這話的是姚水云,他嫡親的師叔,柳生也只能苦笑著應(yīng)了下來。 姚水云看著柳生的表情,冷哼了一聲,“以她這個年齡,一學(xué)不好一出折子戲,怎么趕超學(xué)了十幾年的她們?干脆就不用學(xué)了。” 柳生滿腹牢騷化為虛無,看著甄珠,點點頭,“我會好好帶她的。” 姚水云皺了皺眉頭,“你是團(tuán)長,不能顧此失彼,更不能一碗水端不平。” 柳生點點頭,“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姚水云揮揮手,讓他們?nèi)チ恕?nbsp; 走出大門,柳生就皺起了眉頭,“你連戲都沒有看過,怎么演?” 甄珠拿出自己的手提電腦,嫣然一笑,“秀才不出門,便知下事。 姚老師的長生殿可是經(jīng)典,我來之前,可是有做功課的。” 從備份文件里面找出姚水云的埋玉,甄珠笑了笑,“柳團(tuán)長和我一起探討探討?” 柳生看了一眼這個不僅有顏值,還認(rèn)真的姑娘,嘆了一口氣,“我先去給你找劇本吧!” 甄珠第一次知道,昆劇也是有劇本的。 不管怎樣,有劇本更利于理解劇情。 甄珠手里拿著《長生殿》的劇本,飛速翻閱。 其他的劇情只能一目十行,重點放在埋玉這一段上。 柳生看著認(rèn)真研究劇本的甄珠,不無遺憾的道:“姚師叔這人,只有在唱戲的時候,才這么挑剔難伺候。 她演的楊貴妃可是一絕,我本來是打算等你學(xué)唱《長生殿》時,讓她過來指導(dǎo)指導(dǎo)的。 可徐志文那倔貨……” 柳生嘆了一口氣,又:“這些在也沒有用了。唱戲講究一個唱念做打。其他的怕是都來不及了,你只記住唱腔和神韻,其他的,能學(xué)多少算多少。” 甄珠合上劇本,點點頭,“柳團(tuán)長的,我都記住了。” 不管甄珠是真記住還是假記住了,柳生該交代的交代了,也算是對自己有個交代。 柳生挨著甄珠坐下,甄珠就開始播放視頻。 不過二十分鐘左右的一段折子戲,姚水云演得極好。 楊玉環(huán)舍不得官家,為保宗社,寧肯自己捐生,叮嚀高力士心侍奉明皇的那份深情,一覽無余。 一步一頓,動人心魄。 甄珠聽著里面的唱腔,頭時不時輕點,在尋找節(jié)奏感。 然后,對著劇本,又看了一遍視頻,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甄珠并非蘇南人,這白話委實不算地道,可每一句,每一個字,卻都在調(diào)上,讓柳生松了一口氣。 至少,這姑娘并不是一無是處。 柳生一個字一個字的給甄珠糾正了起來。 獨屬于甄珠的唱詞卻并不多,糾正起來并不是什么難事兒,略微多唱幾遍,也就熟記于心了。 唱詞這關(guān)過了,接下來就是念白。 同樣是語言關(guān),因為有唱詞的經(jīng)驗,甄珠過得還算輕松。 等字字句句都糾正過了以后,甄珠勉強(qiáng)能和柳生對上,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 兩個人抱著咕咕叫的肚子,這才到處找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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