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2,咫尺涯 嘭嘭嘭地響了幾聲,孔傳已經跳出龍公館,順著一跳荒僻的路徑直往西跑去。 這條路是田野間的阡陌土道,雨泥滑無比,若非他有先氣場實現軟著陸,一步五米都難保不會摔跤。 龍澤臣追出來的時候,孔傳已經跑出三百多米,他不慌不忙地跟著,好像一個放羊的牧民。遠離人煙才好辦事,所以,他故意放慢速度,一路尾隨。 路爛他也不怕,他的內罡同樣可以外放一尺左右,完全足不沾泥。 兩人如兩股青煙似地飛奔于田間地角,由于陰下雨,道路偏僻,人煙稀少,莊稼又長得高,而且他們的速度太快,目標太,宛若超低空飛行的無人機,所以也就沒有被人發(fā)現。 十分鐘后,孔傳跑到一片墳地之上。這墳山有四五畝地,墳包像排大蒜一樣緊密挨湊,沒墳包的地方全是荒草。 不較量一番,丹勁跟神勁賽跑的結局,只能成為甕中之鱉。可是,憑四品武士不到三十噸的力量,又如何是神勁武士的菜菜?要知道,神勁之人有十象不過之力,不但是人體力量的最巔峰、最極致,還是通玄通靈超自然的神性之力。 當然,這里的超自然,只是超越地球人心目中認可的機械自然。畢竟氣為自然之根本的理論,目前科學上還找不到任何證據,故不為以西方為主流的科技時代所接受。 孔傳腰間別著三公斤重的破甲手槍,而且今早上特意買了束腰的縮筋帶牢牢縛住,心里并不太把這對自己窮追不舍的老兒放在眼里。只是,此人極可能是師公的某個兒子,如果直接打死,那當然是萬萬不行的。 就像有人打死了自己,父親孔梨會怎么想? 反過來,有人打死自己的父親,自己肯定也要報仇。 龍澤臣見孔傳轉身迎著自己,鎮(zhèn)定自若,不怒而威,懷疑有埋伏,自己也穩(wěn)住腳步,“把你的幫手都叫出來吧。” 孔傳道:“請問你是哪位師伯?報上名來,我好處理。” 龍澤臣一副貓戲老鼠的神情,“你不是不認我做師伯么?我便是龍霧門的副門主,龍澤臣。如果你心里還有師門,就當束手就擒,隨我返回公館。馬麟失手打傷你父親,賠了五百萬,現在他被你打得不死不活,是不是該陪人家五百萬呢?作為副門主,我這樣做算是一碗水端平,公正無私了吧?” 孔傳并不想與龍家人弄得不死不休,到底,他們都是師公的后裔。別師公還在,即使師公不在了,自己都有義務保護他們的安全呢。 于是他道:“如何賠償,只有法院才能裁定,門派再大,大不過國法。你追我的目的何在?” 雖然他不想與之兵戎相見,但不代表他必須給他好臉色。若無龍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馬麟怎敢把自己父親打成植物人?孔家受難,龍家集體緘默,馬家出事,這老頭就強行出頭,不但是厚此薄彼,而且坐實了龍、馬兩家穿連襠褲的事實。 龍澤臣仔細感應一會,覺得附近無人,臉色逐漸變冷,殺氣如實質一般,汩汩滔滔,鋪蓋地,“這檔子破事老子管不了,也沒興趣管。可是,你爹偷了龍霧拳的絕密資料,這總是鐵證如山的事實。想來你子能夠隱匿自己的氣場,就是龍霧拳的特殊功能。孔傳,你若迷途知返,將龍霧拳的機密上繳門派,我可以保你一家平安無事,否則,就算我念你終究是家父的徒子徒孫,龍家其他的人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給我一個答復吧!” 孔傳越聽越是心涼,搖搖頭道:“我嚴重懷疑,就你這個德行,根本不是龍老人的親生兒子,差距實在太大!” “找死!” 龍澤臣騰地一縱身,像利劍一般射向孔傳,赫然是雷云掌的招牌必殺技,霧電穿云!到了神勁期,這一式絕技甚至能將人化作一桿飛梭,穿過三寸厚的鋼板! 首先是速度,沒有電的速,也能達到音速以上,接近出膛的子彈。其次是霧,實質就是外罡,形成凌厲的風鉆。 再次是內罡,這內罡壓縮到了實體化的程度,人的身軀,尤其是兩掌和頭部,隨之硬如精鋼。 即使是同境界的高手也不能與之匹敵,因為雙方力量相同,力質卻不同,區(qū)別類似于木棍與鋼錐。 龍澤臣深知龍霧拳的厲害,哪怕自己的力量是孔傳的三倍,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且,孔傳的龍霧拳還能夠隱匿氣息和氣場,肯定已經不是原來的初級龍霧,再聯想到龍雕的莫名中招,讓他對孔傳的龍霧拳有了足夠的重視。 所以,他一上手就爆發(fā)出最強的殺傷力,速度快到讓人沒反應,防御同樣強到無縫鋼管的地步。 他這一鉆,神勁高手也只有硬接,距離太近,速度太快,閃讓完全不現實。 孔傳心里雖有感應,但實在過于倉促,幾乎手足無措。好在先氣場太過靈敏,龍澤臣進入他體外一丈的范圍,相當于已經鉆到他的身體一樣。同一時刻,他的場力猶如肌體的本能反應,應急斥力發(fā)動,前頭擋住龍澤臣,后頭推著自己的身軀向后暴退。 于是乎,古怪的一幕出現了,龍澤臣的攻擊有多快,孔傳的后退就有多塊。不需要孔傳從側面發(fā)力,事實上他從上下左右發(fā)力都撥不偏龍澤臣的攻勢,正面更是抵擋不住。但他可以在兩人之間豎起一道無形的隔離墻,借著敵人的推力永遠往后漂移。 幾分鐘后,龍澤臣左沖右突,前仆后繼,使出了吃奶的氣力,踏平幾十座墳堆,始終無法靠近孔傳半米之內。 實際上,三米之內他都無法靠近,有時候故意縮短距離,不過是孔傳為了調戲對方,讓他眼看一擊得手,卻又遙不可及。 這種感覺,恰恰就是對“遠在邊近在眼前”的最佳詮釋! 然而,直到此時,龍澤臣卻不再把這功夫當成龍霧拳了。他所理解的龍霧拳,始終只是一定距離之內同時發(fā)出幾道力量的乾坤大挪移。 傳中有一種神通叫“咫尺涯”,據是仙人的手段,龍澤臣懷疑眼前這子極可能走狗屎運,得到咫尺涯的仙家秘笈。 越這樣想,龍澤臣擒拿孔傳的心思也將越加強烈。他就像一只蒼蠅,孔傳如同一枚無縫的雞蛋,嚶嚶嗡嗡,噼嚦嘭隆,轉眼間狂風大作,泥土翻飛。 除了從上而下的空軍打法之外,龍澤臣什么辦法都用盡,局面絲毫不見改觀,自己累得漸漸有些疲軟,但孔傳似乎沒使什么力,猶自一身輕松。 如果他從而降,那不過就是墜下一坨百多斤的石塊,孔傳隨便用力,便可將他震起幾十丈高,再讓他從高空自行墜落,跌他個餓狗啃屎。 孔傳也反擊過,卻沒有任何效果。丹勁實力的“龍霧”可以打傷龍雕等人,對龍澤臣卻收效甚微,孔傳的力量剛到達皮膚他就有反應,猶如內罡之人震死蚊蟲一樣將孔傳的力道震散。 龍澤臣也曾發(fā)動外罡攻擊,結果猶如畫脂鏤冰,屁用不起。他的外罡就和孔傳的丹勁差不多,將孔傳打退都做不到。 他將先氣場當做所謂的咫尺涯,孔傳則通過這一戰(zhàn)徹底洞悉了龍霧拳的效用極限——對付兩個神勁都能自保,上了三個就必然悲催。 因為沒有退路。 另外,對方的力量和速度太大、太快都不行。 速度太快,自己實力跟不上,摔都能把自己摔死;力量太大,極可能忽略自己的場力抵消,一把抓住自己。 還有,對付一二支普通手槍或許可以,多了同樣防不勝防。 如此一來,龍家雖有兩位神勁,自己奈何不了他們,他們也拿自己沒法,起碼可以避免被他們以門規(guī)處置。 正這樣想,忽然色一變,一道氣流從而降,將他完全籠罩起來。孔傳登時魂飛膽裂,極速往外跳開。 但龍澤臣算準了孔傳的方為,排開兩手,攬羊羔一般撲上,把孔傳又推進氣流的漩渦中心。 這氣旋已經形成直徑近十米的龍卷風,即使孔傳的場力可以向內罡一樣無死角地全場爆發(fā),都無法阻擋,何況確實只能同時發(fā)動幾個點的力量? 于是,他如同枯草和敗葉,混合著泥土和莊稼,像一個掉進攪拌機中的動物,一時旋地轉。 孔傳身不由己,卻沒有昏迷,心里懊悔得要死。這道龍卷風并非自然形成,而是龍澤臣打出來的啊! 這就是劫龍術! 通過外罡攪蕩氣流,再通過步法引動大地磁場和局部風水變異,綜合地理風水以及氣象因素,三者相互作用,從而形成人為的地殺劫! 如此改換地的古武拳法,幾近于道,神鬼莫測。 龍澤臣當然不是一只喜歡叮咬無縫雞蛋的蒼蠅,他一直竭盡全力地從各個方位發(fā)動進攻,不過是個幌子而已。對于劫龍術,孔傳只是初步掌握一些奧理,從來沒有實踐過,也沒真正見識過,一時失察,就著了他的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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