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秀場后臺

    一顴骨甚高的中年女子，指著李若離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就是你！在干嘛呢？別人已經換了三套衣服，你還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李若離一臉糾結，指了指不遠處喝可樂的男子，“他……”

    女子提高了音量，嘴里的唾沫，噴到女孩的臉上，“別他他他！現在才一個人，就是站在一群大男人面前，沒有穿內衣，光著身子，你也要給我去換衣服！這是我們的行規，當婊子還要立牌坊，真是矯情。”

    有模特翻著白眼，冷嘲熱諷，“哎呦，上了一個小雜志，還是邊邊角角的地方，就以為自己是國際名模？沒成為大牌，卻有了大牌的脾氣。要不要我們幾姐妹，用布為你圍成一個簡陋的更衣室？”

    外人怪話連篇，自己人恨不得死同行，李若離氣的嘴唇發白。

    有相熟的朋友，小聲勸慰，“離離，我幫你擋著那胖子的視線。你快點換衣服，不然老巫婆又要罵人。你是新來的，不太熟悉行情。那死女人、歐巴桑的嘴巴，像廁所一樣臭。什么難聽的話，都能罵出來。”

    此處人來人往，周圍毫無遮擋；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脫衣、換衣服，和李若離夢想中模特，一點都不一樣。

    中年女子巡視了一圈，看李若離的衣服還是老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不想干的話，趕緊滾蛋！那么多漂亮姑娘，哭著、喊著要進模特圈，真不缺你一個人。碩士怎么啦？不就是喝過幾天洋墨水，嘗過幾根外國男人的大丁丁。沒有那張皮，你和她們都一樣，什么都不是！除非主動爬上男人的床，雜志才會上你的圖片。難道嘗過外國男人的尺寸，看不起咱們國人的小牙簽？”

    李若離忍無可忍，反手一巴掌，“老娘滾之前，先捏死你只煩人的小跳蚤。”

    后臺一片大亂，很多人拉偏架，暗地里打了中年女人的黑拳。

    李若離換好自己的衣服，揮揮手，蹦蹦跳跳著離開了秀場，覺得京城的霧霾格外醇香。

    ……

    京城，北海四合院。

    兩個女生手腳交纏，大聲的喘息，最后緊緊的抱在一起。

    良久后，李若離抹開額頭上的濕發，“姐姐的手，和男人的手，有點不一樣。”

    韓清舔了舔嘴唇，“哪個更舒服？”

    李若離嬌憨的笑了笑，懶得回答白癡問題。

    韓清輕輕一嘆，“你呀，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忍那些爛人那么久，今天才徹底爆發，真是難為你。”

    剛見幾次面，她就敢調戲孫不器，現在變得猶豫不決，實在不是本人的一向風格。

    李若離有點害羞，“麻煩清姐幫我掃尾，雖然沒有簽訂正式合同，但應該賠的培訓費，我一分都不會少。”

    韓清揉著女孩的臉蛋，輕飄飄的說道：“不用，我也提交了離職，剩下的獎金和工資，正好抵消你的培訓費用。從今之后，咱們兩個都是無業游民，嗚嗚嗚……”

    李若離笑著推開對方的魔手，“你哭的一點都不像！”拍拍小胸脯，豪氣干云的說道：“清姐，我養你啊！其實我有很多很多小錢錢，都是那家伙給的。”

    韓清搖搖頭，“我的錢都買了百度股票，雖然只買了500股，比不上某人財大氣粗。等新年過后，姐姐開始找工作，為吃飯發愁。”

    李若離欲言又止，“清姐，要不要給壞家伙當辦公室主任。他又開了兩家公司，事情繁忙，又不會安排時間，經常搞得一團糟。你就幫幫他吧，他自己一個人，確實很難。”

    韓清有點怕見孫不器，對方的眼神太有侵略性，每次看到自己的手，總想起對方的家伙。

    李若離狡猾的笑了笑，亮出兩張京城到齊魯的火車票。

    韓清哭笑不得，捏捏對方的小鼻子，“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先斬后奏，生怕姐姐不去是吧。”

    李若離雙手合十，振振有詞，“反正咱倆在京城也沒事，就當去旅游、散心。現在是春運，我花了雙倍的價錢，才買到兩張軟臥，真是不識好人心。”

    輕輕哼著，“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夢已經醒來，不會再害怕……”

    ……

    齊魯，金縣，破落的無名小鎮

    幾個婦女圍著圍裙，說說笑笑，撿拾著裂開口的棉花；旁邊幾個老年人聚在一起，抽著卷煙，曬著冬日的太陽。

    兩個年輕靚麗的女孩，背著小包，從小巴上跳下來；沒等兩人遠離車子，司機一腳油門，風馳電掣的遠離。

    一個滿面笑容的女孩，走到幾人的聊天處，“大爺，請問孫不器住這里嗎？長的高高瘦瘦，在瓊州上大學。”

    大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閨女，長的真好看。你問的是孫老師家吧？他家住后頭。不過今天人都不在家，一家人開車出去啦。”

    撿拾棉花的婦女停下手，圍在兩女身邊竊竊私語，“這兩個女孩真漂亮，比昨天的兩個還要俊！”

    “桂花家的，你現在老眼昏花，明明昨天的兩個更好看！”

    小鎮的生活，自由散漫，幾年沒有什么大的變化。兩個女孩問路，都能成為鎮里的大新聞。

    幾人因為哪兩個女孩更好看，爭執不休，最后分成旗幟鮮明的兩組。

    韓清攤攤手，問一旁的李若離，“有別的女孩找上門，還是一對美女哦。現在后悔了吧，孫不器可是個搶手貨哦。”

    李若離小臉緊皺，喃喃自語，“麗麗在海口，佳暢也回老家過年，兩個女孩是誰呢？”

    剛才的大爺湊到跟前，笑瞇瞇的問道：“閨女，你倆是明星嗎？長得比《梨園春》的主持人還俊發。”

    一個婦女走上前，推開老爺子，“石頭的爺爺，你馬上70歲，還人老心不老啊。早晨不器媽媽說，帶不悔去醫院檢查身體，現在還沒有回來。兩位不嫌棄的話，去我家喝口水。”

    李若離心里想著兩個女孩，哪里有心情喝水，問好醫院的地址，又坐上去縣城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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