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顛倒黑白的說辭，張亮氣的面如紅棗，結結巴巴的回答，“你……簡直是血口噴人！”
轉過頭，面對著孫不器兩人，鄭重其事，“孫總，韓姐，請相信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孫不器拍拍張亮的肩膀，對著老板娘冷哼一聲，“請停止你的表演！以為所有人都向你一樣，見錢眼開；為了錢，親媽都可以不認。”
老板娘眼睛一橫，語露不屑，“張亮，你才來一個星期，每月工資還不到1000，哪里有錢扣？你拍拍屁股走了人，老娘去哪里找人要賬。”
指著賬單，對著孫不器怒吼，“沒錢就別裝大瓣蒜！欠賬還錢，天經地義。想吃霸王餐，問過老娘沒有？”
孫不器看了眼賬單，輕蔑一笑，“陰陽菜單那一套，玩的很溜。可惜你不知道，現在手機也可以拍照；點菜前，我已經拍下照片，留有證據。你家賣的藥酒，沒有備案吧？還有水族箱，賣的都是野生保護動物？要不要對簿公堂？”
老板娘底氣明顯不足，但依然嘴硬，“天子腳下，我們都是照章辦事，哪敢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韓清直接掏出電話，不緊不慢的問道：“建子，咱小區旁邊新開的那家飯店，你知道吧？…三個菜要了我2500塊，宰到咱工廠子弟頭上。”把電話遞給老板娘，“讓你接電話！”
老板娘本以為幾人是張亮的老鄉，在京城沒有跟腳，才敢獅子大開口，聽到韓清的電話，立刻后悔了。
掛斷電話，老板娘堆起一臉笑，“妹子是本地人，你怎么不早說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這頓飯我請！”
韓清輕蔑一撇，趾高氣昂的離開。
孫不器趕忙追上，舉起大拇指，“清清，真是霸氣，敬你是條漢子……建子是誰？”
韓清臉色一轉，“建子是我外婆鄰居的孩子，比我大幾歲，一直是首鋼工廠子弟的帶頭大哥，現在半黑半灰。這樣的市井人物，是一片滾刀肉。走官方渠道，要不斷扯皮，浪費時間、精力。”
碰到這樣的無理取鬧的人，真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說不清。或許韓清的處理方式，更加有效率。
……
張亮大喊幾聲，小跑著追過來，激動的語無倫次，“孫總，韓姐，真的不是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孫不器聳聳肩，“不怨你，我和你老板娘，路上有點小口角。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心眼那么小，真是睚眥必報。”
張亮松了一口氣，“你走后，我當場說辭職不干，工資也不要。”
孫不器露出大灰狼般笑容，誠懇，“老鄉，跟著我干吧。我有個同事，也是退伍兵，你們應該有共同語言。”
他還不知道溫破虜召集幾個戰友的事情。
張亮面露難色，“我和戰友早說好了，我練好廚藝，然后合伙開一家餐廳。”
孫不器點點頭，“這個好辦，我正想在京城開一家特色餐飲。稍等一段時間，就會發展連鎖加盟模式，到時叫上他就好。”
張亮點點頭，勉強答應下來。
……
韓清，“春節的時候，我一直瞎想。如果你不要我，我就開一家黃燜雞米飯，當做回憶。”
孫不器，“我又不傻，眼也不瞎。”
韓清慨然長嘆，“今年的情人節，有人陪伴，終于不是一個人。”
孫不器腦子亂轉，總覺得事情不對，有什么事情改變，后面才想起來：陳士駿一直說2月14日，網站搭建好，上傳第一個短片。
……
經過一個多月的磨合，畢勝習慣了美國年輕人的創業文化，融入了油土鱉的創業團隊。
來了不到半個月，張洋明顯瘦了一大圈。
他強忍著惡心，囫圇吞下一片披薩，不斷抱怨，“本地的必勝客，和國內好像不是一個東西。本以為發達國家的人，天天開趴體，陽光、沙灘、美女，哪里想到天天加班，海灘都沒空去。”
畢勝也很喜歡話癆小胖子，至少有個人陪著一起說話，分擔創業的壓力。雖然沒有投入一分錢，但沒有把自己當局外人。
他擦著手，“小胖子，你要學會自己做飯。已經瘦了十斤，再瘦下去，我可沒法給你老板交代！”
張洋撓撓頭，訕笑，“前段時間水土不服，加上過年想家，后面會好起來。這里的勞動強度太大，每天至少工作15個小時，真是嚇死人。”
畢勝點點頭，一臉感慨，“咱們都被《讀者》、《知音》騙了。美利堅公立學校的學業很輕松，私立學校的學生比國內更累。學生凌晨睡覺，實在太平常。在硅谷，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情。現在才晚上9點，還要繼續工作五個小時，來一杯意大利濃縮咖啡？”
張洋搖搖頭，憨憨笑，“咖啡太濃，我喝不慣。”
畢勝微笑，不揭穿事情的真相。
在國內，兩人都屬于高薪一族；在這里，只能勉強養家糊口。
油土鱉不發工資，兩人只能拿國內的工資；按照1美元兌8人民幣的比例，大家都屬于低收入人群。
陳士駿的胡須更濃密、更亂，眼睛里充滿血絲，精神如打了雞血，“孫什么時候才能到加州？希望網站上線，他能在現場，親眼見證這一段歷史。”
畢勝搖搖頭，“現在都是技術問題，他又不懂這個，只用負責掏錢就好。他不來的話，大家可能會更開心一點。”
陳士駿點點頭，哈哈一笑，“默默的掏錢，不在旁邊指手畫腳的投資人，是所有創業者夢寐以求的合作伙伴！正因如此，咱們才應該讓他看到：他的錢沒有白花！”
畢勝大方感慨，“咱們的辦公室，其實就是平常的房子加車庫；聽說亞馬遜的總部也是如此，墻壁仍然是粗糙的水泥。在國內，大大小小的公司不管是否盈利，在辦公室、車輛等門面工程上，都會花費巨資”
陳士駿揮舞拳頭，為大家鼓勁，“相信咱們一定會成功，那時牛奶會有的，面包會有的，美女、豪車也會有。”
即使在硅谷，創業的成功率也不到十分之一。
在此之前，陳士駿的創業，已經失敗了兩次。沒有人敢保證，油土鱉是不是第三次？！
畢勝聳聳肩，不置可否，開始孫不器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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