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大樹死了,他的能力就此消失,所有被他消除的能力又重新出現(xiàn),白月和靜靜都重新想起了彼此,也想起了黑澤櫻,這場戰(zhàn)斗對她們來說有些莫名奇妙,因為她們到現(xiàn)在還不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是對黑澤櫻來說,影響就太大了,因為那兩段塵封已久的記憶并不是她想看到的,那個可怕、可恨的人死了,對她造成的傷害卻依然繼續(xù)著。
小女孩意志消沉,比先前和白月她們坐在冷飲店里時還要消沉,因為當時她還抱著逃走的希望,現(xiàn)在,希望已經(jīng)全部破滅,那兩段記憶仿佛讓她的大腦都變得沉重了,細細的脖子支撐不住頭顱的重量,她低著頭,意志消沉。
“他已經(jīng)死了。”白月不敢去看地上那具骨肉分離的尸體,彈簧刀削下來的肉條推在一旁,像是放在櫥臺上面的散裝五花肉,又像是無數(shù)血蟲堆積起來的蟲堆。
血腥味、半消化食物的酸臭味四處飄散,被風帶出去很遠,很多人在吐,警察已經(jīng)封鎖了現(xiàn)場。
黑澤櫻并沒有抬起頭來,她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她也知道自己的家人都已經(jīng)死了,她還知道自己的能力升級了,那讓人恐懼的能力。
她討厭自己的能力,同時也知道自己有多強大的能力。
靜靜默默的看著黑澤櫻,她看出小女孩的狀態(tài)也先前完全不同了,之前只是有心事,心不在焉,注意力無法集中,現(xiàn)在則是妥協(xié)了、放棄了、順從了。
只有命運才能讓人如此消沉,靜靜見過一些了無生趣的人,也殺過一些放棄了反抗,等著她扣動扳機的人,此時的黑澤櫻和那些人很像。
“我們走吧。”白月俯身牽起了黑澤櫻的手,溫暖和手心里尚未干涸的汗水讓黑澤櫻有了一些反應(yīng),她看向白月的手,順著手臂看上來,看了白月一眼,又低下頭去,任由白月牽著她往學校走去。
河北大樹死了,她將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并沒有殺死自己的家人。
警察們沒有阻攔三人,因為所有人都看到,河北大樹是“自殺”死的,只是這自殺的方式太特別、太痛苦了一些,他的肋骨都被刀刃刻出了不少削痕,一個人要多么絕望,才會對自己下如此的狠手?
…………
…………
光頭獨自離開了監(jiān)獄,他中了毒瓦妮莎親自喂他吃下去的毒,他要去智利南部一個叫克利翁的小城市拿緩解藥,可以保他一年性命,瓦妮莎已經(jīng)把確切的地點告訴了他,讓他留在那里,等一年之后聯(lián)系她,她會給他另一個地址,那里又有一顆緩解藥。
他很樂意留在南美洲,留在地球的另一邊,憑他的能力,生活不成問題。
孫安他們也從后門走了出去,離開了這個制毒基地,孫安打算繼續(xù)回監(jiān)獄里養(yǎng)傷,把區(qū)凱交給了喬爾,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一些問題要問。
他們一同來到了加州旅館。
“代要付出的代價是什么?”在沙發(fā)上坐下來,不等孫安開口,區(qū)凱先問出了他關(guān)心的東西。
他對孤兒產(chǎn)生了興趣,先前聽到孫安和史文英說起代價的事,想知道孫安要出的代價是什么。
“我不需要付出什么明顯的代價,只不過能力只有在我死的時候才起作用,死亡太多次,我的精神就會出問題,簡單來說,我是個瘋子,不過這世上每個人的精神都有多多少少有些問題,所以我也沒什么特別的。”孫安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街道。
一個一本正經(jīng)說自己是瘋子的人,多半是真有精神問題的,不過區(qū)凱也不怎么在意,畢竟他也感到自己的精神有些問題,又問:“你有這么大的本事,為什么在這里坐牢?”
“我只是來養(yǎng)傷的,隨時可以走,現(xiàn)在換我提問了,跟我說說羅景峰這個人。”孫安不打算在這里呆得太久,他還有些事要回監(jiān)獄去做。
“他……”區(qū)凱低著頭想了好一會,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的他應(yīng)該不是真正的他。”
他發(fā)現(xiàn)羅景峰已經(jīng)變得陌生了,特別是孫安說他能看到眼球爆炸是羅景峰故意的,目的是找個理由把他踢走,如果這是真的,那么羅景峰就根本不是個普通的官二代制毒基地也充分表明了這一點。
“說你的感覺就行,別被我的猜測左右。”孫安現(xiàn)在很關(guān)心這個問題,他這段時間的種種倒霉似乎都和羅景峰有關(guān),不把這個隱患排除,他不安心。
區(qū)凱深呼吸幾口,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他是個很有城府的人,話不多,朋友很多,我是他的跟班,可是和他呆在一起的時候很少,基本都是晚上出去玩的時候才叫上我,白天沒我什么事。”
“他平時是做什么工作的?”孫安又問。
區(qū)凱搖頭:“什么也沒做,他家有錢,就炒炒股,買買基金什么的,幾乎每天都能拿到一筆錢,夠我們吃喝玩樂。”
“女朋友呢?聽說他名聲不錯,從來不亂玩。”孫安記得白月說過這話,但不確定是說羅景峰還是馬智浩。
區(qū)凱點了點頭:“確實不錯,他從來不在外面找女人,對那些夜店公主也沒興趣,追他的女人不少,也沒一個成功,聽說對白月感興趣,但又從來沒對白月表示過什么,我們都覺得奇怪。”
“這么低調(diào)……不像是個孤兒。”孫安皺起了眉頭,克己從來都不是孤兒的強項,擁有強大的力量,就算是最古板、古怪的人,也會漸漸變得狂傲起來。
但不是孤兒的話,又為什么會有孤兒跟著他?孫安能數(shù)出來的就有三個,一個是施玉宸,一個是眼球爆炸的人,還有一個是在警察局里殺死花匠的人如果羅府的爆炸案和羅景峰有關(guān),那么他派人殺死花匠是說得通的。
“孤兒?是指你們這樣的人?”區(qū)凱好奇的問道,他記得他跟孫安說過羅景峰的母親在省委辦公室工作,羅景峰自然不是孤兒。
孫安點了點頭:“游戲設(shè)定你就問喬爾他們就行,他們會告訴你的,你就呆在這里吧,先克服了毒癮,順便想想羅景峰為什么要把你送來地下監(jiān)獄,那肯定和你看到的某些東西有關(guān),很重要的東西,因為你沒有在意,所以他才沒殺你,但是那東西對他很重要,你必須想起來,否則我會親自切開你的大腦在里面找。”
“呃……我知道了。”區(qū)凱看不出孫安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打算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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