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雖然季子升現(xiàn)在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也的確觸碰到了趙顯的弱點(diǎn),可是季子升一個人的聲音畢竟太小了,現(xiàn)在趙顯完全可以直接讓他永遠(yuǎn)說不出話,而且以趙顯現(xiàn)在在朝廷里的威望,崇政殿里也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季子升說半句話。
可是這樣做有一個缺點(diǎn),那就是會給以后埋下禍根,如今的趙顯的確可以以勢壓人,但是這樣就會給別人留下把柄,現(xiàn)在殺季子升不難,以后趙顯如果再想大刀闊斧的動那些人,就必然會有人拿季子升現(xiàn)在這番話出來拿捏趙顯。
所以,必須把這個苗頭掐死在崇政殿里。
此時,趙顯臉上原本有些溫淳的笑意已經(jīng)完全收斂,他現(xiàn)在很憤怒。
因?yàn)檫@個季子升在污蔑他。
說他跟南明教有些瓜葛,還算是有理有據(jù),但是否定他這個肅王府第七子的身份那就是純粹胡說八道了,要知道趙顯來到這個世界是魂穿,他的靈魂或許不是趙宗顯,但是他這副身體,卻是正兒八經(jīng)的趙長恭之子。
好在趙顯現(xiàn)在的城府修養(yǎng)都已經(jīng)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喜怒不形于色,盡管心中怒極,也只是面無表情而已。
“季子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一些什么?”
表情有些猙獰的季子升,此時已經(jīng)放開了所有畏懼,面對著面無表情的消息,他也怡然不懼,大聲道:“我自然知曉自己在做什么,你這賊害肅王府在先,鳩占鵲巢再后,今日季子升便要替大啟除去你這個禍患!”
他這話一出,還不等趙顯反應(yīng),站在武將第一列的黑臉將軍林青就昂然上前,這會兒林青已經(jīng)受封侯爵,是為大啟淮南侯,這位林侯爺直接上前捉住了季子升的衣襟,聲音冰冷:“王爺替大啟立下無數(shù)功勞,你這鳥人只在臨安城里享福,半點(diǎn)屁事沒做,現(xiàn)在居然還敢憑口誣陷王爺,王爺他自小在肅州府長大,肅州府旁邊還有六百先登營老卒,個個都可以證明王爺身份,也是你一個大頭書生可以污蔑的?!”
這個黑臉將軍聲音又大,長相也兇,倒是把季子升嚇得不輕,不過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冷笑道:“他若真是趙宗顯,何不解開衣襟給我們看一看左肩?他不敢解開衣襟,就必然心中有鬼!”
說著,他嘗試性的掙開林青的大手,奈何林青的手臂如同鐵打一般,季子升死活掙脫不得,于是心中大怒,大聲道:“淮南侯,你與這賊人狼狽為奸,莫非要在崇政殿里行兇不成?”
“王爺他乃是我大啟龍子龍孫,地位何等尊崇,你說一句話他便解開衣襟給你看了?你當(dāng)你是誰?”
林青毫不留情的罵了一頓季子升,然后猙獰一笑:“再有,莫說是在這里行兇,便是在這里殺了你這個賊書生,又能怎的?”
自從林大將軍打下江北,受封淮南侯之后,憑借這個天大的功勞,在臨安城里地位愈發(fā)尊崇,此時已經(jīng)隱約成了啟國僅次于趙顯之下的第二人,就算是王霜也要低他一籌,這會兒林青就算當(dāng)真在崇政殿里動手殺人,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趙顯臉色漠然,對著林青揮了揮手:“大將軍且放開他。”
林青可以無視臨安城的任何人,卻不敢對趙顯有半點(diǎn)不敬,聞言他立時松開了季子升,對著趙顯抱拳,輕聲道:“王爺不必理會這人的胡言亂語,末將這便把他帶去禁軍里頭好生炮制,幾天之后,保管他老老實(shí)實(shí)!”
趙顯搖了搖頭:“這里是崇政殿,乃是我大啟議政議事的地方,大將軍還是要注意一統(tǒng)。”
“還有這個季子升,能在崇政殿里說出這番話來,其中必然有無數(shù)溝壑,本王要好好弄弄清楚,如果殺他一個人就有用,本王早就砍了他了,也用不著你林大將軍動手。”
趙顯跟林青說的這番話本來是該私下里說的,但是此時肅王殿下就這么毫不避諱的在崇政殿里說了出來,話里的森然殺氣,讓在場所有人都微微變色。
林青被趙顯敲打了幾句,也不生氣,只是憨厚一笑:“王爺教訓(xùn)的是,是卑職莽撞了。”
說著,他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用手臂碰了碰身邊的王霜。
江北之戰(zhàn)之后,王霜也受封侯爵,爵封淮安侯,跟林青一起執(zhí)掌禁軍,不過他向來話少,是以方才就不曾出面。
被林青碰了一下之后,王霜壓低了聲音,淡然道:“莫鬧,且看這人怎么死。”
就在他們的不遠(yuǎn)處,趙顯正在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甲榜眼,說實(shí)在的,自從他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上以后,哪怕是林青王霜之類的大將,見到趙顯也要低頭彎腰,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像季子升這樣,昂首挺胸的站在自己面前了。
別的不說,這個季子升膽子當(dāng)真不小。
“季榜眼,你是哪里人?”
季子升昂然道:“你不要扯東扯西,只要敞開衣襟朝中諸公看一看就是了,若殿下左肩無有摩尼教火印,季子升愿意當(dāng)場碰死在崇政殿里,給肅王殿下賠罪!”
事情進(jìn)行到這里,趙顯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看著這個昂首挺胸的人,語氣變得玩味了起來:“家中無有家人?”
季子升臉色一變,緊接著大聲說道:“大丈夫仗節(jié)死義,即便連累家也是義之所在!”
趙顯呵呵一笑,負(fù)手繞著他轉(zhuǎn)了一圈,輕聲道:“你先不必說,讓本王猜一猜,是誰指使你與本王放對。”
“南明教已經(jīng)在本王手里覆滅,想來他們即便還有些余孽未清,也指使不動你這個一甲功名的大才子,陳靜之那一脈的文人,也貶的貶,抓得抓,這幾年也沒聽說成什么氣候”
趙顯說到這里,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思來想去,也就是當(dāng)初沒有清干凈的楊吉一黨了,那楊吉乃是北齊奸細(xì),向來季榜眼你也是收了姜家的好處?”
季子升臉色大變。
不過他還是不服,大聲道:“你少要扯東扯西構(gòu)陷于我,你不敢扯開衣襟給我們看左肩,你便是摩尼教反賊,便是害了肅王府一家的元兇!”
趙顯心中怒氣終于爆發(fā),他狠狠一腳踢在季子升的胸口,這么多年十段錦下來,趙顯的氣力并不是很直接把他踢出了兩三米遠(yuǎn),季子升被這一腳踢的胸口發(fā)悶,只能在崇政殿的地上來回打滾。
“本王有無數(shù)明證可以證明身份,人證物證樣樣俱全,憑你一個外人紅口白牙,就可以污蔑本王趙家身份了?”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讓本王解開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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