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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星君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三章 悟道佛香中

作者/路光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曲顰兒察覺到清風(fēng)的心態(tài)生出了變化,不由得心中一急,神魂傳音:“清風(fēng)!我們來此,是執(zhí)行殿門任務(wù),現(xiàn)在不是你隨心所欲修煉的時候,這些人萬萬不能殺!他們只不過是被天宮使者給迷惑了心神,失去了神智,若是我們殺戮了這些道人,只怕無法跟殿主交代。”

    清風(fēng)皺了皺眉,清了下嗓子,而后低聲說道:“但眼下似乎不除掉這些道人,我們無法突破重圍啊。步虛真人從血魔窟里逃走,必然會先去找藺玉瑯,殿主此刻又在佛香妙境中悟道養(yǎng)魂。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曲顰兒暗悔自己又觸痛了清風(fēng)心事,心情沉重,神魂疲憊:“所以我們只需跟緊步虛真人就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暫且押后!”

    清風(fēng)眨了眨眼睛,低著頭,仿佛在沉思。

    他瞳仁烏黑,臉龐白皙,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誰也不會就只拿他當(dāng)一個孩子。

    因為清風(fēng)從開竅聞道以來,便一直跟隨著呂光。幾乎全天下的道人,都知道,此道童已盡得呂光真?zhèn)鳎诘婪ㄐ逓樯希踔烈刃逕捔藘砂俣嗄甑陌子窬┻厲害。

    “你看,就算我們想放過這些道人,但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們來了。天宮使者果然還留了這一手。”半晌后,清風(fēng)忽然抬起頭,凝望著前方的茫茫夜色,冷冷說道。

    曲顰兒皺了一下細(xì)長的秀眉,閉目闔眼,仿佛在靜靜的感覺著什么。

    ……

    與此同時,步虛真人此刻已然脫身而去,一路御風(fēng)疾奔,朝著東海府風(fēng)馳而去。

    今夜無月,東海府內(nèi)一片靜寂。

    “沐居士您終于來了。您也為太夫人祝壽來祝壽啦?”藺玉瑯臉上的笑容,卻是讓人覺得更加愜意舒服。

    太夫人,在大周王朝是一種特稱,指的乃是侯爵之母。被稱為沐居士的一位枯瘦的老人,尷尬的笑道:“本居士還不夠資格登堂入室,在外院討老夫人一杯壽酒喝,就很滿足嘍!”

    “瞧您說的,您夠!您資格不夠,我們這些人,還不得趕緊把禮單給扔到門前的洛水河去啊。老侯爺?shù)氖虑椋犝f還是您力排眾議,上報朝廷的呢。”

    說著話,這人把手中的禮單交給隨行而來的下人,以讓下人交給藺府的大管家。

    沐居士老邁的雙腿,好像都越不過那一尺來高的門檻了,咳嗽著說道:“老了,老了。”

    旁邊招呼著其他來客的藺府大管家,一張肥肥圓圓的大餅?zāi)槪劼晹D出一個諂媚的笑容,笑聲道:“沐居士,您里邊兒請,晌午時,藺夫人還提起您呢。”

    女子嫁人以后,要隨夫姓,這藺府大管家口中的‘藺夫人’,還保留著本家姓氏,可知這位夫人的身份地位,必定極高,也只有被朝廷冊封過的誥命夫人,才能享此特權(quán)。

    藺玉瑯站在石階上,遙遙向藺府大管家招了招手,然后便向深院中走去。

    藺府大管家笑聲不停,引著沐居士,頭前帶路。一入府門,方知其內(nèi)更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錯落有致的假山在院中隨處可見,盤曲回旋的水流,沿著甬道,流經(jīng)藺府的每一處角落。

    在藺府東邊角落的一處內(nèi)院,卻滿是靜謐、毫無聲音。只有一個婦人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在閉目安神,手中緩緩捻動著一串寒玉材質(zhì)的佛珠,在誦念經(jīng)文。

    看樣子,這婦人也不過四十歲上下,眼角眉梢還是如少女般靈動光滑,只是她身上的那件秋香色蟒袍,好似在向他人宣示著,她的地位身份,顯赫之極,高高在上。

    藺府大管家、藺玉瑯與沐居士三人,已在門外等了很長時間。

    沐居士的腿早已有些微微發(fā)顫,可是他不敢說話,只因他深深的知道,此時此刻,里邊的那位誥命夫人,是極度不喜有人打斷她念經(jīng)的。

    突聽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從屋內(nèi)傳來了出來。隨即一個丫鬟妝扮的女子,走至門前。

    藺玉瑯壓低聲音,道:“紫云,母親有什么話兒沒?”

    “沐居士,進(jìn)去吧。”小丫鬟眼光一斜,瞥向沐居士,清聲說道。

    藺府大管家聽聞此話,額頭冷汗直冒,猶豫了片刻,方才顫聲說道:“大夫人,沒讓我也進(jìn)去?”

    “藺管家!”藺玉瑯低聲叱道。

    藺府大管家神色一凜,面現(xiàn)懼色,囁嚅著說道:“我…我隨口問問。”沐居士聽聞香蕓此言,那一臉橫七豎八的皺紋,宛如消失了一樣,整個人都煥發(fā)出了一種別樣的春光。

    “走呀。”小丫鬟對著這東海府的大居士,半點也不客氣,催促道。

    沐居士撩動官服,步伐竟是比剛才輕快了許多。暖黃的燭光下,但見正廳右手的太師椅上,安坐著一位徐娘半老的婦人。

    “沐居士。”婦人的眼睛猶在閉著,張口說道:“那件事辦好了吧。”

    不是詢問的語氣,好像于她看來,這件事必須是已經(jīng)辦到一個極為完美的程度了。

    沐居士蒼老的面容,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躬身答道:“下官不敢有違,已是辦妥了。”

    “好,那就好。”藺夫人微一擺手,指向側(cè)邊的椅子,微笑道,“坐下敘話。沐居士入我教門,后土老母,定會佑護(hù)你長命百歲、官運亨通的。”

    沐居士心滿意足,臉上綻放出菊花一般的笑容,垂首答道:“還是要多謝夫人的栽培,沒有夫人引我入門,下官哪能脫離世間苦海,得聞大道極樂呢。”話音剛落,突然走廊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好像很是急促,腳步也邁得很大。

    藺夫人秀眉一皺,輕輕睜開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是靜靜的聽著這步履邁動聲,由遠(yuǎn)及近,逐漸清晰。

    “是‘步虛真人’護(hù)法?”藺府大管家瞇成一道線的雙眼,放著精光,隔著老遠(yuǎn),就認(rèn)出了來人,低聲呼道,話剛出口,又覺不妥,怕觸怒了在屋內(nèi)的藺夫人,神情一陣惶恐,趕忙捂住了嘴巴。

    藺玉瑯神色凝重,面現(xiàn)憂慮。步虛真人矮小的身子,行進(jìn)間蕩起一陣秋風(fēng),繞過站在門前的二人,斗笠下的盲眼似是毫無所覺。但這扇門,他仿佛已在夢里走過幾百遭,竟是熟門熟路直接走進(jìn)了屋中。步虛真人走進(jìn)屋里,往那一站,不言不語,身上的蓑衣因為他硬生生停下來的身軀,而在輕輕震顫著。

    藺夫人雙目如電,面上劃過一絲異色,道:“沐居士,你先行退下。每月下旬,本夫人自會吩咐下人為你送去‘生死印’’的解藥。”

    沐居士微微頷首,聽聞此話,如蒙大赦,臉上頓時散發(fā)出一股勃勃生機(jī),接聲說道:“謝夫人。”

    說罷此言,他抱手在胸,亦步亦趨的向后退去,慢慢退到門外,也不跟站在門外的兩人打聲招呼,便急匆匆的順著來路走了。

    “步虛真人,有何急事?怎么這般行色匆匆,莫非你已從那小雜種的手中救回了我兒?”

    藺夫人聲音沉緩,一絲疑問之色顯露在臉龐上。

    原來這步虛真人居然是姓姜。古人有云: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也不知這步虛真人是否是姜公之后。

    步虛真人的聲音很冷靜,不急不躁,徐徐說道:“本真人與劍無涯在長生殿下匯合之后,未曾發(fā)現(xiàn)那小子的行蹤,倒是遇見了那個道士。夫人曾言,二公子在這道士的手中,所以本真人就未再上山。之后與他打斗了起來,正在這道士無力反抗之際,我們卻突然在路上碰到了那小子。”

    藺夫人看步虛真人說的嚴(yán)重,心情也是沉重了起來,暗暗想到,這步虛真人受制于我,屈尊成為本門護(hù)法,以替我教行諸多不宜之事,一身氣功,也臻入化境,到了一個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地步。難道連他跟閻王更二人,都是不能做好此事?

    難道是長生殿的人?久久無語,屋內(nèi)屋外,一片寂靜。僅有秋蟲的長鳴聲與從前院傳來的喝酒聲,回蕩在此間天地。

    藺夫人轉(zhuǎn)動佛珠的速度,快了許多,像是在借此掩蓋她急躁的心情。

    藺溪魚立在后方,手按長劍。似乎只要一語不合,她就要奮身而起,迎擊向前,隨呂光抵擋對方的不良之意。

    “大哥哥,這么久,你可算問到正題了。”女孩雙手合十,紅衣迎風(fēng)鼓動,宛如過年時節(jié)各家門前高高掛起的紅燈籠。一陣秋風(fēng)掃過,煙塵蕩起,被清水洗濯過的空氣,頓時飄散出一些泥土芳香。女孩雙手揮舞,身形憑空一閃,不知從哪兒拎回一個包袱。在濃密煙塵中,呂光四人目力受阻,看不清對面女娃作何動作,于是只能向后撤去,生起戒心,本.能的保護(hù)著各自。

    “你們從何處得來的?”呂光瞅了一眼,異色浮現(xiàn)在臉龐上,心中一緊,急聲問道。

    呂光看清那女娃手中包袱形貌之后,就轉(zhuǎn)動念頭,快速思量,心中生起一絲忐忑,暗想道,這不是自己逃出百草園時,‘她’給我準(zhǔn)備的包袱嗎?在云瀾溪畔被群狼圍擊時,我已經(jīng)不小心掉在那里了,怎么又落到他們手里了?

    “那頭白眼狼可把人家嚇壞了,我還差點被它咬破衣衫呢,不信,你看?”女娃神色間一片委屈,很是后怕,像是被哪個無良大叔給欺負(fù)了一樣,眼眸粉光融滑,泫然欲泣。一副嬌羞姿態(tài),很是令人心疼。

    這……不可思議!那日自己逃出百草園,跋山涉水,馬不停蹄的趕路,在山巒中也是沒有遇到一人啊。杳無人煙的昆華山中,他們又是如何找到與自己有關(guān)的線索呢?

    呂光聽著,感覺其中的故事越發(fā)的錯綜復(fù)雜起來。男童笑著說道:“都說狗鼻子好用,殊不知狼的嗅覺可比狗強(qiáng)太多了。那頭白狼一下就記住了你的氣味,在山林中指揮群狼,可是找了你整整三天,為的就是吃掉你。”

    “是極!我們替你把那些餓狼除去,你也不用答謝我們,只要你把在木屋中得到的東西借我們一用,就算扯平了。”女孩含著手指,態(tài)度親切而恭敬,像是友人間的寒暄問候。

    東西?莫非他們指的就是融于我胸口處的通靈寶玉。

    呂光聞之,眼中寒芒一閃,頓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用手拂過胸前那塊凸起的地方,心中涌出無數(shù)戒意。藺溪魚神情一片疑惑,暗暗為呂光擔(dān)心。

    餓狼,木屋,東西?呂光莫不是先前偶然得到什么寶物了?武天嬋憤憤不平,心中煩惱,越想越氣不過。黑元紅蓮被此人服下腹中,非但沒有氣炸而亡,反倒誤打誤撞的令他成就琉璃玉身。此刻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與他們周旋,來時我再伺機(jī)脫身,逃之夭夭。

    “自當(dāng)相隨!”清風(fēng)曲顰兒合聲應(yīng)道。

    藺溪魚心直口快,不明白呂光因何答應(yīng)他們,情不自禁,疾呼道:“呂光!你……”

    “表姐,舅父有事讓你返家相商,就與我一同回府罷。”呂光轉(zhuǎn)過身來,暗使眼色。

    藺溪魚聽到此話,頓時反應(yīng)過來,不敢怠慢,抬眼望向武天嬋,低聲道:“師父。”

    武天嬋默然無語,臉色一片陰霾,猶豫不決,靈光一現(xiàn),忽然說道:“二位先傷我門下弟子,而今一句交代也無,然后就想安然下山?你們當(dāng)長生殿是何地方,想來就來,說走就走?!”

    女娃舉手示意,不再作答。

    清風(fēng)向前一步,怪笑道:“這些弟子,中了我的‘定身法’,三個時辰后,就會自動解除。我不過問你適才無禮之罪,你倒是反咬一口,莫非你想與‘天宮’為敵?”說到最后,滿腔質(zhì)問之意,伴隨著厲聲直刺向武天嬋耳中。

    “這……”武天嬋遲疑不決,神色凝重,被男童這句威脅之言,打亂思緒,面容有些愁苦的道:“呃.......既然我門下弟子性命無憂,本真人心胸寬廣,也不與二位爭論擅闖長生殿之錯了。”

    呂光回首一望,對面的清風(fēng)曲顰兒二人,隱藏在夜色之中,身形僵直,**的,好像是沒有生機(jī)的死物。

    這外表上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愛乖巧的清風(fēng)曲顰兒,由他們的對話言談可知,一個是妖、一個是魔。二者行事作風(fēng)又如此妖異隨心,如果剛才我一口咬定沒有見到他們所要找的那幅圖,恐怕以此二者的脾氣,也是不會浪費時間跟自己周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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