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又是殘陽如血。
余暉下,修長的身影被夕陽拉的長長,如血的陽光照射在身上,似乎連臉色都被映照成了彤紅色。
穆豐仍是那副慵懶的樣子,一把大夏龍雀隨意的拖在地上,磨得青石咯咯作響。
田塍斜著眼睛看著這把寶劍被穆豐如此虐待,忍不住一把捂住胸口呻吟了一聲,仿佛那里裂開嘴巴大的傷口,滴滴淌著血:“暴虐天珍啊,這是!!!”
看到田塍的樣子,祁彤的手勾了勾小彪和小山,三個人駑著嘴直笑。
田塍卻根本就不在乎三個小家伙對他的善意的嘲笑,仍然不是好眼的看著穆豐。
梅天方笑著叫住三人,道:“一人癡一物,田塍就是喜好奇珍異寶,見不得好東西,如果不是這劍在穆統領手上,統領大人又是這么強橫,恐怕他早就巧取豪奪過來了,現在連掂心都不敢當然忍不住了。哈哈...”
聽笑聲,顯然梅天方也忍不住調笑起來。
由于梅天方的笑聲略高了些,引得陸鳴和柳老三也過來,然后再聽到祁彤的學舌,兩個人也放肆的笑了起來。
田塍自然知道這幾個人在笑他,也不生氣,自顧自的翻著有些無辜的眼皮,向這幾人狠狠的瞪了瞪,嘴上也不知道嘀咕著什么。
田塍這一番動作很是滑稽,自然更讓幾個人開懷大笑起來。
因為兩州國封禁了邊境,河道是看不到舟船往來,陸上卻是人潮擁擠,車馬難行。
看著人來人往,聽著買賣吆喝,氣氛似乎熱烈異常,實則卻能從中感覺到一股浮躁的氣息。
出外行走的人無因由的被滯留在這里,人人心情煩雜,脾氣自然不好,稍有不如意不是拌嘴就是動手。
穆豐、梅天方、田塍、陸鳴老走江湖,感覺很正常,祁彤幾個小家伙卻感到十分新鮮,每個地方出點什么事都忍不住湊過去,看會熱鬧。
“這有什么看的,快找個地方搞點吃喝,休息休息!”
陸鳴一把拉住祁彤,哄著他們去找家酒樓,補給一下肚皮。
天南府,他們都沒來過,小彪兒才是東道主。
在過河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小彪兒姓段,是天南段家嫡子。
涪州港口,祁彤說過,憑借大江幫和個個黃山劍派祁墨的名頭,過江闖關是沒有問題的。
哪知道后來他們坐上了小彪兒的船。
遇到定州游弋軍時,大江幫的名頭很管用,遇到韻州游弋軍時,出頭的竟然是小彪兒。
或者說,根本無需小彪兒出面,他這座船駕就暢通無阻,根本不用祁彤賣弄他的哥哥。
陸鳴好奇的一問才知道,原來小彪兒是天南段家嫡子,龍眠幫少主。
眠江幫,即是龍眠江上第一水路幫會,也是韻州第一大水路幫會。他的強大不僅僅是因為自身的強大,也是因為與定州大江幫聯合在一起,成立了一個兩江盟而逐漸強大起來的。
“兩江盟,定州祁家,韻州段家!!!”
穆豐眨了眨眼睛,他想起了段薇,不過,段薇的段家似乎是武林世家,怎么搞起了江湖幫派呢?
背嵬軍上下親如姐妹,可因為人員組成太過復雜,所以上上下下說的都是自己,很少提及家族里的事情,習慣之后穆豐也沒問過他們家世背景如何如何的。
當然,有愿意家族聯手的,私底下怎么談都可以,桌面上還是要背著點人的。
因此即便是穆豐與秦煌、容歡、段薇、楚湘竹、高陽博他們那么親近,誰家如何誰家這樣,也是不知道。
所以,造成的結果就是,當他知道小彪兒大名叫段錦彪,是段薇的弟弟時有些愕然,等他知道段薇家族有個眠江幫時,有些發呆。
“你是段薇的弟弟?”
穆豐扭過頭看了眼段錦彪。
段錦彪略顯尷尬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嗯!”
然后他有些好奇,有些膽怯的看了眼穆豐。
從小在段薇雌威下長大的他,可太清楚段薇如何霸道,所以對她竟然能雌服在穆豐麾下聽令,很是好奇。
就是因為這份好奇,才寧可耽誤自己的事情把船借給穆豐,送他過江。
眠江幫的船,尤其是能代表眠江幫的座船可不是誰誰都能輕易動的。
這個,不用誰解釋,穆豐就知道。
“你姐姐...”
穆豐看了看祁彤,想到了祁墨,笑了。
“跟他哥哥一樣?”
段錦彪點了點頭:“姐姐從小就顯露出超人一等的劍感,所以被父親送進黃山劍派,習劍。穆大哥,你不知道?”
穆豐一愣,又是黃山劍派。
原先他以為這個劍派離他很遙遠,從未在意過,等知道段薇也是黃山劍派的嫡子后,他終于開始認真對待黃山劍派的存在了。
“天南段家的弟子怎么送到黃山劍派了...”
看著段錦彪,穆豐有些迷惑不解。
祁墨去黃山劍派是為了不跟弟弟爭奪家主之位,段薇一個女孩子為什么也要進宗門?
天南一劍段松也是依據劍法出眾而聞名天下的,有這樣一位父親,似乎不用把女兒送進宗門的。
聽到穆豐的詢問,段錦彪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替他解釋起來。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雁門關。
雁門關仿佛一只振翅翱翔的大雁般,橫在韻州正西,抵御著驪戎族窺探。
它的一側羽翼是天貺山,另一側羽翼就是浮黎山,兩山橫行占據小半個韻州國
仿佛一座屏風般,將山東、山西分成了兩個世界。
在山的東側,因為有大山阻擋,有雁門關橫刀立馬,不管你是那個蠻夷都騷擾不到韻州內陸的生活。
可任何事情有一利自然會有一弊。
一座雁門關跟兩座大山雖然把外族關在了外面,可同樣也把韻州百萬兵馬關在了里面。
韻州大軍把守著雁門關,屹然不動,也就意味著關外的百姓仿佛一塊肥美的草場,任由他們放牧。
千百年來,韻州國關外的百姓,隨時隨刻任由著戎族收割,稻草一樣,饑餓時收割異變,饑渴時又會收割一遍。
數百年前的東陵王朝還會在雁門關駐守一支鐵騎,但有戎族出現,隨時沖擊,可最近這三五百年,他們仿佛無視關外百姓一般,任由戎族再此放牧,使得在這里生活的人們,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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