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胸口濺射,束都尊者好似無動于衷一般。
雙眸間閃過一絲瘋狂,不避不讓的向前踏步。
一步兩步,束都尊者腳下好似踩踏著臺階一般,整個人凌空而起,不過兩步間就與穆豐憑空對立。
爪如閃電,單臂如同風車一般輪轉起來。
瞬間,漫天爪影將穆豐覆蓋。
穆豐朗笑一聲,槍若游龍,勢若長江大河,怒濤洶涌,毫不示弱的對供起來。
眨眼間,漫天皆是手爪與長槍的交擊之聲,招式變化連綿不絕。
兩個人完全展現出精妙絕倫的技法。
沒有人去躲,也沒有人去讓,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攻至此,任何心境上的退讓都會變成致命破綻,任何招法的退讓都會讓對手隨手變化化為致命一擊。
束都尊者是想以快打快,憑借數十年的臨戰經驗,逼迫穆豐出現紕漏,即使不能將穆豐斬殺,也讓他在自己遁逃時無法追擊。
卻不想,穆豐的戰斗經驗還在他之上,無論他手法如何變化,都能以沛然莫能御的攻擊將他的招法湮滅于無形,并死死的把他拖在這里。、
空手,還僅只一只手臂,即便束都尊者雙腿飛起宛若兩根大槍一般,詭異莫測,卻也未能將穆豐如何。
如果換做他人,面對束都尊者三年里苦煞心智研究出的雙槍腿法,都會變得束手無策。
可面對穆豐卻是不同,因為束都尊者的雙槍腿法在如何精妙,詭譎,卻也不會在雙槍陸文龍之上。
在上一世穆豐可不僅學會陸文龍的雙槍,還有岳云的雙錘技法,那都是天下無敵的絕學。
此時束都尊者在他身前展現,不亞于關公門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大斧。
再束都尊者又一腿飛來時,穆豐長槍一變,凌厲的長槍陡然一緩,如同春風化沐雨一般和煕。
輕輕柔柔的向左側一撥,待束都尊者右腿削來時,又輕柔的向右側一撥。
啪啪兩聲,穆豐的大槍把束都尊者的雙腿撥開,使得他中門大開。
束都尊者臉色一變,左腳在空中用力的一踏,天地化均手直取中宮,他想要以攻為守。
卻不想穆豐后手在槍攥上一扭一送。
長槍帶著螺旋勁閃電的一刺。
槍櫻翻飛,隨著槍鋒旋轉頓時在槍頭前旋出一道波光漣漪,仿佛漩渦盾牌般將束都尊者的一爪擋住。
束都尊者一手探出頓知不好,瞬間從手化指,清彈琵琶般的手指輪轉。
啵啵啵,一連串響聲傳來,束都尊者手指翻花般彈飛了兩條鎖鏈組成的櫻花,卻無力阻擋湛金虎頭槍迎面刺來的槍鋒。
敵不過,該走了。
束都尊者手臂一擺,一指點在槍鋒,借力向后一錯。
毫不猶豫,異常果斷的蹬開雙腿,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后飛逝。
“想走...”
穆豐早就洞悉他的想法,出手如電之際其實早有暗手深藏。
槍鋒受力,他的雙腳在空中用力一點。
空的一聲爆響傳來。
穆豐身子在空中一個飛轉,右手掄圓,長槍如同蛟龍般飛了出去。
“回馬槍之天外飛龍!”
長槍脫手而出,穆豐飄然落在空中,原地微動,嘴角卻噙著笑意,轉身望著牟尼贊普,似乎再問,你為何沒有出手。
而此時的無知、斷刃、牟尼贊普和大漠沙皇卻同時眺望空中,看著長槍一閃而沒。
然后,束都尊者一副邁腿疾飛的姿勢定在了空中,一動不動。
長槍精準的從他腦后刺入,順著雙眉露出,白色紅色的腦漿血液汩汩流出。
“又是頭顱,你就是防備他們自爆啊!”
牟尼贊普仰著頭,看著穆豐嘆息一聲。
一個束都尊者,一個婆樓尊者,前后半個時辰,兩位尊者殞落于他槍下,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有。
穆豐空中一招手,湛金虎頭槍微微一動,噗的一聲飛回。
束都尊者的尸首凌空摔落。
“師叔...”
陡然,一聲驚呼傳來,緊接著一道身影凌空招手,把束都尊者的尸首攬在懷中。
穆豐低垂著眉眼,掃了一眼來著:“苦行道君...”
一道森冷的目光橫空掃落。
兩個人,一位道者,苦行道君張姒,一位中年,九方陰。
穆豐沒有言語,表情淡然的從天而落,站在無知身旁。
“穆統領何苦對我苦行道如此,難道就沒有和解之道嗎?”
張姒一臉苦澀的看著穆豐。
早些年,他還可以對著穆豐傲然以示,現在恐怕連穆豐三招兩式都接不下。
穆豐看著他,冷笑一聲:“禍亂朝綱,人皆可殺...”
張姒眉頭一蹙:“東陵無道,百姓艱難幾乎無以為生,苦行道...”
穆豐大手一擺:“好了,好了,你這些話留給無知百姓去說吧,至于這里的人,你還是省省吧!”
張姒臉色一變,隨即苦笑著把束都尊者的尸首放下。
他站起身來,向穆豐一拱手道:“大變來臨,何人不在算計,何人不在綢繆。”
穆豐目光冷然,讓過張姒看向九方陰,他伸手一指道:“所以你就和這玩意同流合污,坑壑一氣。”
這玩意...
穆豐三個字出口,九方陰臉色瞬間一變,漲得通紅通紅。
想他九方陰也是天下有數的大豪,橫行天下數十年,何人不敬,何人不畏,卻不想落在穆豐口中竟然是‘這玩意’的評價。
武修最最看重的就是顏面,可殺不可辱。
瞬間,九方陰就要出手。
張姒一把將他拉住,腳步一橫,攔在他身前。
“你...”
九方陰怒喝一聲。
苦行道君張姒頭都沒回,他可是知道,現在,憑借穆豐的修為,如果沒有人出手的話,九方陰上去就是必死,他是相救都救不得。
“穆統領,江湖人可殺不可辱,您弄這口舌有**份吧?”
張姒目光炯炯的看著穆豐。
穆豐淡然一呷:“放心,就這玩意還落不到我的手上,有的是人要他的性命。”
張姒雙目一縮旋即一放道:“您說的那那年的事情。”
穆豐淡然道:“不對嗎?”
說著穆豐回手一指道:“真說起來,你倆還就不如蠻夷,至少無論蠻夷多么兇殘,畢竟是兩國戰事,關系到生死存亡,而你們算什么,你九方陰屠戮自家算得了什么?”
張姒嘆息一聲道:“一家哭總好過一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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