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走到窗邊凈了手,這才回到琴邊坐了下來,抬首對巫臣盈盈一笑,十指輕舒,一陣輕柔的琴聲在房中回蕩了開來。
巫臣非常喜歡這優(yōu)美的旋律。他一邊看著紅菱,一邊端起茶杯,將杯中茶一細(xì)品,另一只手在茶幾上隨著優(yōu)美的琴聲輕輕的點擊著。
琴聲如遙遠(yuǎn)的天籟,帶著舒適閑逸的氣息,飄散在寧靜的空氣中;窗外,琴音無聲地蔓延,和著一縷縷悠然的清風(fēng),蕩起層層漣漪。桌上的清茶,鮮嫩的葉尖正在慢慢的舒展,把一杯素泉染得碧月如畫;茶幾散發(fā)的裊裊檀香,帶給人一 種恒古的味道。
巫臣閉著眼睛,任由意識隨著琴聲輕舒;頓感這幾日的疲憊消了很多,一陣陣睡意襲來。
“這幾日發(fā)生了許多事,總讓我感到很疲憊;菱兒,你的琴聲倒是讓我徹底放松了下來,我都……有一種不想離……去…的念頭…”巫臣昏昏欲睡,連自己說什么,都不真切。
紅菱手法變輕,似是怕擾了巫臣,琴音也跟著低了下來,許久……
紅菱心疼地看著巫臣,一看卻有些忍俊不禁;原來后者此刻眼睛微瞇,卻是沒有徹底睡著,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喃呢著聽不真切的話語。
紅菱略微遲疑了一下,停了琴音,起身走上前去;纖纖十指輕輕地?fù)嵘狭怂募绨,輕輕地揉捏起來。
窗外夜色正濃,房中暗香浮動。
巫臣微驚,睡意少了幾分,眼睛微瞇調(diào)笑道:“我說菱兒啊,我來你這兒,可是有事的,你卻讓我做起了神仙!
紅菱俏臉一紅,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輕聲問:“喔,有什么事是需要巫臣你親自來說的?”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要出門一趟。菱兒在這段時間要照顧好自己,知道了嗎?”
紅菱聽著巫臣關(guān)心的話語,心中一暖,語氣擔(dān)心地說:“巫臣,你是要去哪里?危險嗎?”
巫臣口中吐出四個字:“魔獸山脈。”對于第二個問題沒有回答。
紅菱先是擔(dān)憂,繼而又理解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路,我也阻止不了你,只是你自己要小心。”
“菱兒,要不你跟我回去吧。”巫臣不死心地試探,雖說已經(jīng)被拒絕了很多次。
“巫臣準(zhǔn)備讓我以什么身份跟回去呢?”果然,紅菱這一次還是在巫臣肯切的目光下輕輕地?fù)u了搖頭,含笑將目光投向巫臣。
“朋友啊!
紅菱俏生生地白了巫臣一眼:“你見過朋友一直住在別家的嗎?”
巫臣一時語塞,口中有話想說,但就是沒有說出來;無奈道:“菱兒,你這又何必呢?”
紅菱幽幽輕笑,卻不言語。
巫臣眼神就幽深得就像一潭湖水,緩步踱到窗戶前;看著漆黑的夜空,說道:“人們都說我們的路是自己選的,可我巫臣一出生,自己的路就被注定了,命運沒有給我選擇!
“夜色已深,菱兒就早些休息吧,自己照顧好自己。”巫臣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紅菱的房間。
紅菱看著巫臣的背影,眼睛里不由得一陣酸澀。
出了琴行,走在雪城的大街上,看著夜色中人來人往,巫臣突然感覺自己好似不屬于這個世間,與他們有些格格不入,堅定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渙散。
“不行!我答應(yīng)過父親和娘,我會成為蓋世強者!還有葉家,我有我應(yīng)該肩負(fù)的責(zé)任!我不會輸,也不能輸!”但是,僅僅一瞬,巫臣剛才還有些渙散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堅定起來。
“也許是這陣子變故太大,自己一時沒有緩過來。怕是葉陽大哥說的這趟不會太順利吧,不然也不會叫上我;明天就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也該讓自己見見血了。久了不見血,人可是會變懦弱的!”巫臣那略顯單薄的身子,在夜暮透露出一股別樣的堅定。
第二天一早,巫臣身著一身清爽的布衣就出了葉家門。
雪城是天風(fēng)帝國的偏大型城市之一,人氣還是極為火爆的,雖然現(xiàn)在還是大清早,可大街之上依然是人流涌動,偶爾還能看見一些傭兵成群結(jié)隊而過。巫臣輕車熟路地找到附近的藥材店,花了二百多枚金幣,買下了一些療傷止血的藥品,這些都是低級藥品,只要花些錢,便能夠在藥材鋪或是藥品店中買到,當(dāng)然,如果還想要更高級的藥品……那便只能自己去尋找,或者去坊市,拍賣會等地方了。
望著手中還剩的幾百金幣,巫臣苦笑著搖了搖頭。藥品已經(jīng)到手,唯一還缺的便是一把武器了,巫臣有些無語,自己手中倒是有好武器,可要憑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根本沒法用啊。
走過了好幾家攤鋪,都沒有找到稱手的武器,巫臣不禁有些失望,自語道:“看來只有去坊市了,那兒應(yīng)該有合手的武器吧!
葉家在這雪城中隱然有第一家族的實力,手中也有好幾座坊市,要說買東西,最好的選擇就是去葉家轄下的坊市,以巫臣在葉家的地位,這些東西只要有就可以取來,而且還是免費的;可巫臣并沒有去那兒,而是在靠近葉家坊市的周圍轉(zhuǎn)著,也許是不想欠葉家太多吧。
巫臣轉(zhuǎn)了好一陣子,才在一家店鋪中看到的一件略感滿意的武器,是一把劍,純精鋼制的。巫臣知道這種劍雖說外觀不如一些鑲寶石和玉的華麗好看,可綜合價錢與攻擊力等各方面卻是當(dāng)傭兵之人的首選。
巫臣看了看,來這家小店鋪中的人還不少,老板正忙著同一個漢子介紹著。巫臣望了望老板,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店鋪中的東西,巫臣發(fā)現(xiàn)這兒并無它物,清一色的全是武器。
店中一個伙計迎了上來,語氣不咸不淡地問話:“客官是想買什么?”
巫臣暗感好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有些削瘦的身子明白了:原來是自己穿了一身布衣,身子略顯瘦弱,并不像是會買武器的大漢。
那伙計見巫臣并未答話,語氣更顯冷淡:“客官如是不買什么東西,那我就先去招呼別的客官了,客官可不要隨處亂轉(zhuǎn),小心店中的東西失了……”伙計話中的意思是不言而喻,要巫臣出店,別擋了店鋪開門做生意。
巫臣淡淡一笑,并未因為伙計的話就生氣,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倒是老板聽到了這邊的話,快步迎上來,拱手賠罪道:“小兄弟,真是對不住了,這店里的伙計沒見過世面,得罪之處還望見諒。這樣我今天做主了,小兄弟的買任何東西我算八折,當(dāng)是賠罪!崩习逭f得很是豪氣。
“這店里的東西又沒有明碼標(biāo)價,你說的八折還不是你說了算,自己還博個好名聲!蔽壮夹闹胁唤魂嚭眯。
“還不下去!”店鋪老板瞪了那伙計一眼,油光四溢的大臉顯得很有威嚴(yán)。
那伙計見老板生氣,也是連忙告罪,心里搗鼓:“什么時候,老板這么大方了?奇怪,奇怪……”
巫臣是一壓手,語氣輕淡:“算了,我也沒什么生氣的,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至于老板說的給我打八折也就算了,我也不是貪什么小便宜,只是老板這兒的價格公道就行!蔽壮伎粗赇伬习迥菆A滾滾的身子,心里有些好笑道。
“好厲害的少年,一句話就將自己擺到大度從容的位置,而且后一句還反將我一軍;這么多人都看著,若是價格高了,估計今后我這店中價格不公道的名頭是要傳開了!崩习逍闹胁挥傻脼閯偛庞松先サ呐e動感到慶幸。剛才自己看到這少年雖是身穿一身布衣,可身姿筆直,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知道了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店鋪老板轉(zhuǎn)著圓溜溜的眼睛,心中已經(jīng)有了思量。
“巫臣!蔽壮嫉脑捄挽闳绱猴L(fēng),“不知道大哥叫什么?”
“我是個粗人,姓周,單名一個祿字。”
周祿哈哈一笑,粗聲粗氣,看來是對巫臣的這一聲稱呼很是受用。周祿這時腦子中像是想起了今早上葉家發(fā)出的通告,眼光一閃,卻沒有說出來。
“巫臣小兄弟,看上了什么,盡管拿就是,我這里絕不算你高價!敝艿撆牧伺男靥牛m然是肉浪一滾接著一滾,但他還是竭力讓自己的動作顯得豪氣。
巫臣心里是明白了幾分:“看來他是知道了些什么,這種商家是最狡猾的,不是這樣,怎會讓自己吃虧!蔽壮伎刹幌嘈攀亲约旱膸拙湓捑腿〉搅巳绱诵Ч
倒是周圍不明所以的人納悶兒了:“這周扒皮怎么今日是這么豪氣了?”
巫臣指了指店鋪墻掛著的精鋼劍。
“來人啊,還不快給巫臣公子取下來。”周祿是大聲吆喝著店里的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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