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日時間轉瞬即至,高飛象上次一樣遠迎三十里地。 發覺流素上人一人進入斑竹林,后面沒有尾巴后才尾隨而至。 “你”“我”兩人四目相對,張大嘴巴都不知道說什么。 還是流素率先打破沉寂,“你為什么要去殺紀家子弟?只有一個月就能成為內門弟子啦!一個月,一個月,你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呀!” 號稱冷面美人的流素上人激動不已,聲嘶力竭,兩行清淚滾滾而下。 高飛長嘆一聲,柔聲說道,“素素,是我負你!……”話沒說完,聲已哽咽,眼睛也已經模糊一片。 流素撲入高飛懷中,雙手捶打著高飛的胸膛,“為什么呀?為什么呀?你要如此狠心待我?”話未說完,早已泣不成聲了。 高飛輕拂著流素的后背,默默無語,強忍住的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下了。 兩人相擁良久,流素哭聲漸止。 高飛輕聲自語,“我出身在潛山村,算是個孤兒,吃的是百家飯。村里都是我的親人,就為了一個礦藏,紀家對著村里那些凡人下了毒手。全村一百六十八人,男女老幼,無一幸免,無一幸免呀,我與紀家不共戴天!”說到這,高飛語音加重,咬牙切齒道,“為報此仇,即便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辭!” “出生在潛山村?與紀家不共戴天?”流素滿臉淚痕,驚愕的看著高飛。“你也殺了紀家二十多名子弟。這些人可都是修者,能不能就此罷手?” “罷手?在我眼里,沒有修者和凡人之分。人就是人,不是妖獸,殺人抵命!”高飛又看了看流素,“此事與你無關,你也別再說了,總之,是我負你!” 讓流素和自己一起亡命天涯,高飛于心不忍,這話高飛說不出口,所以只能就此別離啦! “我本姓紀,原名叫做紀思素!”流素輕嘆一聲。 “什么?你說什么?”高飛猶如五雷轟頂,呆立在當場。半晌后,高飛苦笑一聲,“算了,你綁我回紀家吧!” 報仇不易,流素又是紀家之人,此生再無緣分。一時間高飛萬念俱灰。 “你走吧,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了!紀家勢大,這個仇你報不了的!”流素對紀家本就沒有什么留戀。自從父母死后,自己在紀家日子也不好過。 需知修仙家族小的都有上萬人,多的能有幾十萬人。一個家族里的小女孩,沒有父母照看,哪會有人去管她死活。 也就是本身資質不錯,才被紀家送入飛云派。 “你不幫紀家捉拿我?”高飛紅著雙眼愕然的看著滿面淚痕的流素。 “我已是門派中人。再說,我一直就叫做流素。”流素緊咬嘴唇,“你快走吧!不悟真不要回來!” “走?哪里走!思素你這個賤婢,吃里扒外的東西。受死吧!”一聲怒吼,一枚大印陡然在半空放大。 “守志叔,別下死手,要活的!”有人大喊。 大印沒有絲毫停頓,虛影足足有一丈大小,猛地向高飛砸來。 高飛沒敢躲閃,流素還在面前。只能從儲物袋中執出玉尺,正欲迎擊。 流素猛地一把推開高飛,抖手打出一條紅菱。 紅菱把大印裹在半空,相持也就五息的時間,紅菱裂開,大印勢頭也已然衰弱,流素又硬扛了一擊。 “快走!別管我!”流素嘴角流血,沖著高飛怒吼道。 “賤婢!我先殺了你。”紀守志怒不可遏,再次將大印祭起。 “守志叔,息怒!等抓回去還不任你處置?”一名精廋的漢子又帶著四人趕到。 前面來的是一擊能打的流素吐血的筑基上人,后面來的又是筑基上人和四名練期后期的修者。 高飛一陣苦澀,要是自己一人,也許還存在逃掉的可能,可是流素恐怕就在劫難逃了。 也罷,親人都死了,愛人也沒了,一個人獨活也沒什么意思! 高飛祭起玉尺,沖到流素面前,將流素擋在身后,又順手給流素身上拍了一張防御靈符。 “快走,我姓紀。他們不會殺我的!”流素見高飛又沖了回來,聲嘶力竭的喊道。同時,再次推開高飛,然后雙手各捏住一張靈符,蓄勢待發。 “賤婢!還好意思說你姓紀,吃里扒外。我先殺你!”紀守志眼見殺子仇人就在眼前,被流素護住,早已按耐不住怒火,大印狠狠的砸向流素。 流素迎著大印打出一張靈符。 大印虛影崩塌,但氣勢依然壓在流素身上,流素頓時鮮血狂噴。 高飛被流素推在一旁,看到流素噴血,早就眼中冒火,身形移動,一個閃身,欺到紀守志近前,尺用刀招。 “破蒼穹” 一聲怒吼舉尺迎面向紀守志劈去。 后來的精廋漢子向前橫跨一步,掐手捻訣,頓時,在紀守志身前涌起一面土墻。 ‘嘭’的一聲巨響,玉尺砍在土墻之上,土墻瞬間潰散。高飛這一擊也被土墻完全擋下。 “好強的一刀!”精廋的漢子嘖嘖贊到。 “你快走,我是飛云弟子,你逃了,他們就不敢殺我!”流素喊道,同時,用力一咬嘴唇,身上氣勢陡然上升,這顯然是激發了秘術,強行提升了修為。“你若不能逃走,連帶著我也會死的!” 高飛好似有點明白,即便是紀家,也不能殺害飛云派親傳弟子,但是兩人都在,殺了也沒人知道,跑了一人,另一人反而不敢殺了。 流素甩手對著紀守志打出另一張靈符。然后,雙手一立,沖著練氣后期圍在外圍的兩人,雙掌猛然拍出。 “碧浪滔天” 一聲大喝,滾滾洪流向著兩人沖去。 “你走,我活!別再回來。”流素聲嘶力竭,眼中流淚,看洪流沖開一條通路后,猛地又挺身撲向紀守志。 你走、我活!別再回來。高飛咬牙向著缺口沖去。“等我回來!”隨即展開移形換影身法閃出二十多米,止住身形回望流素。 紀守志眼見殺子仇人被流素放走,現在流素有擋在自己身前,早就咬碎鋼牙,第三次祭起大印,就要將流素砸死。 精廋漢子一見,顧不得去追高飛。手中凝聚一面土墻橫亙在流素頭頂,“不能殺她!” “轟”的一聲印、墻相撞,激起漫天砂石。 高飛見精廋漢子擋下紀守志大印一擊,確認流素無恙后,掐訣念咒,身形模糊迅速遁去。 “正風!你為何阻我?”紀守志看自己一擊被紀正風擋下,對著紀正風咆哮道。 “你倆留下,守志叔,快追小賊。”紀正風抖手拋出一根長繩捆住流素,展開身形,急速向著高飛遁去的方向追去。 兩名練氣后期的子弟留下,一人去照看受傷的另兩人,另一人則是看住流素,這也是流素手下留情,否則那兩人必死。 流素面色慘白,渾身血跡斑斑,這是施展秘術透支精血所致。 被長繩捆住時已癱軟在地上,心中只能默默祈禱:高飛,你一定要逃出去呀! 不大一會,紀守志和紀正風回轉,沒見高飛被抓回來,流素心下大定。 總算是逃了!高飛,來世再見了。流素所說什么紀家不敢殺自己這個飛云弟子,只不過是騙高飛逃走。 紀家憑什么不敢殺自己?為什么不能殺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媽的,又是傳送陣,這小賊甚是狡猾!”紀正風自語道。 “小賊已然逃了,就讓我先殺了這個吃里爬外的賤婢!”紀守志雙目噴火,死死盯住流素。 “守志叔,不可。還是把她帶回家族,交由族長處置。”紀正風勸道,“有了這個丫頭,那小子肯定還會回來的。” 聽紀正風如此一說,紀守志也不好再堅持,畢竟紀正風護著,自己也殺不了流素。 “快些把她帶走,我看見她就心煩,枉我往常還對她百般照顧。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紀正風祭出一面盾牌,盾牌被催動到一丈方圓大小。把流素和兩名受傷的子弟搬上盾牌。駕馭著盾牌貼著地面飛行,自己則跟在盾牌后面走著。 四人一盾向著飛云城的方向走了大約有四十多里,紀守志停下腳步,疑惑的四下打量著。同時,神識外放,也在不住的搜尋。 “守志叔,怎么啦?”紀正風看紀守志表現的異常,不禁發聲詢問。 “我感覺好像有人在暗中窺視。”紀守志也有點納悶。明明四下無人,怎么感覺暗處有人呢? 筑基后期的靈覺果然厲害。高飛在路邊的一株樹后貼樹站著,大氣都不敢喘,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猶如一根釘子釘在地上。 在筑基初期的面前,隱身奔跑也不會被發現,但是在紀守志這筑基巔峰的面前,高飛知道,只要自己一動,對方就可能發現自己。 隱身術再強大,也要有修為支撐才行呀! 四人搜尋一會,見沒發現什么,紀守志不甘心,又四下打出幾張大范圍攻擊的法符,依舊一無所獲。這才小心翼翼的繼續上路。 “我懷疑有那小賊的同黨用了隱身符在一旁窺視,你發出信息給守友,讓他速來。”走出一段路后,紀守志低聲對紀正風吩咐道。 季守友正是潛山村主事的真人,現坐鎮在飛云城中。 紀守志年紀比季守友大,算是季守友的堂兄,自己不好意思向這個真人弟弟求援。 高飛目送流素遠去,心中雖然很想繼續追蹤下去,但是被紀守志的靈覺提醒了,自己隱身跟隨很可能躲不過筑基后期修士的探查。 萬一自己再被抓住,那么自己和流素極有可能都交代在這。 只要自己沒被抓,流素就能安全。撇開飛云弟子的身份不說,就算是紀家想釣魚,也要有魚餌才行。 想明白這點后,高飛不再停留,向著相反的方向逃去。 高飛逃離斑竹林不到一個時辰,天上凌空飛來一人,正是季守友真人。 季守友真人圍繞斑竹林上空飛行了一圈后,除了發現幾只一級妖獸外就一無所得,只得悻悻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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