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溪云兩只拳頭一下一下的垂在地上“是我,若不是我為了躲開二皇兄的為難,若不是我為在那人面前爭一口氣,非要來這寶島,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鳳棲梧也不安慰他,冷眼看著他一下一下砸到自己的拳頭出血也不去阻止,語氣冷經(jīng)理到讓人覺得殘忍,清晰無比的話鉆進薄溪云的耳朵里“沒用的薄溪云,你所有的自責(zé)愧疚對于你死去的那些弟兄一點影響都沒有,不在乎你的人,更不會又半分愧疚,若是不想讓他們白死,你就最好看清楚事實,搞清楚自己未來到底該干什么,還要不要對你那心偏到腋窩的皇帝老子心存希望?”
“你什么意思?”薄溪云陡然抬頭,眼神森冷的盯著鳳棲梧質(zhì)問道,頭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了與他平日里溫和的謙謙君子截然不同的肅殺神色。
“什么意思?”鳳棲梧冷眼看著他“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跟我裝糊涂呢,整個海島,遇刺的人中除了我和寒其他人都只是受了一點點皮外傷,死傷的侍衛(wèi)除了混戰(zhàn)中損失的那幾個,其他的要么是不小心誤食了島上的毒物,要么是無意闖進了地下宮殿的機關(guān),每個國家都損失了幾個,可是你看看有哪一個是被全殲的,你不會告訴我說你薄溪太子的人比其他幾位的侍衛(wèi)差了一大截吧?”
“當(dāng)然不是。”薄溪云聞言果斷的搖頭,口齒清晰,語氣堅決的道:“他們每一個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忠勇義氣的好男兒,所以我才不愿意相信,以他們的能力,居然全體被誅殺在這個荒島上。”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人為什么不殺別人,就單單挑你南梁的人下手?”鳳棲梧動了動坐的久了有些酸痛的屁股,心里有些懷念沈猶烈寒那個舒適又安全的人性靠枕,繼續(xù)道:“坦白說如果你在這島上被人殺了我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因為儲君和皇帝從來都是自帶招刺殺體質(zhì)的,但是你想,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要把那些平凡的侍衛(wèi)全部誅殺殆盡,而且,我如果沒有猜錯,你自己也是費了不少勁才逃出來的吧,你不覺得殺你和你的侍衛(wèi)的人目標(biāo)太明確了嗎?”
“你是說,幕后之人,是我父皇?”薄溪云的聲音苦澀的厲害,每吐出一個字好像就要用盡他所有的力氣。
風(fēng)棲梧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這幾日我們在島上也不輕松,自己的事情還沒收拾完,沒空去八卦你的家務(wù)事,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測,但是我相信,這種推測,距離事實不會太遠。”
“是啊!”薄溪云嘆息般道:“除了二皇兄,還有誰會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讓我死,只是,我實在沒想到,父皇他居然這么狠心,為了二皇兄當(dāng)儲君,竟然不惜要了我的命,明明,我和二皇兄都是他的親兒子啊?!”
“最是無情帝王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和安至誠一樣,那么幸運的。”鳳棲梧殘忍的把事實擺到薄溪云面前。
“西陵皇和皇后恩愛有加,西陵皇為了皇后廢除六宮,獨寵一后,膝下也就安弄影和安至誠這一雙兒女,自然是闔家幸福,東楚卻是個奇葩的存在,弟兄七個,并不是一奶同胞,卻出奇一致的每一個人想當(dāng)皇帝,推來推去,楚伯肇這個嫡長子無奈的被推上了儲君之位,就連太子的赤峰大典都是被幾個弟弟點了穴帶到禮臺上去的,完了以后楚伯肇還借此坑了弟弟們不少的寶貝。”薄溪云明明在講著別國的秘辛八卦,面上卻是一片冷靜。
見鳳棲梧不說話,他繼續(xù)道:“而剩下的天華,南梁,北齊三國卻是免不了各種腥風(fēng)血雨,明爭暗斗,幾個弟兄明面上和和氣氣,私底下各個都恨不得殺了對方,鐘離莫把自己的幾個兄弟搞得死的死,殘的殘,我和薄溪褚你來我往幾次差點丟了命,天華雖然因為寒江王和沈猶烈火實力相差甚遠,都不起來,太后和寧國公,皇帝之間的爭斗卻也是暗潮洶涌。”
最后,總結(jié)似的道:“你說的沒錯,最是無情帝王家,我的猶豫和心慈手軟才是害死他們的罪魁禍?zhǔn)住!?br />
“行了,你這里就是把自己的愧疚寫出個《懺悔錄》來也沒用,處理一下傷口,回船上,有命活著才是王道。”
鳳棲梧說著隨手丟給薄溪云一個藥瓶“蘭姨的治傷良藥,回去的時候記得送一千兩金子來。”
薄溪云準(zhǔn)備說謝謝的嘴巴半開半合的愣在那里,就不知道說什么了,想想來的時候被鳳棲梧坑走的那一百萬兩金子,就有點釋然了,自己怎么會傻到以為鳳棲梧會好心的免費給自己好藥呢,真是的,苦笑著道:“蘭馨夫人若是知道你拿她的藥賣了這么多金子,會不會想要讓你給她分一點?”
鳳棲梧特高冷的看著他伸出一只手“嫌貴啊,嫌貴你可以不要的,給我?”
薄溪云連忙搖頭“不不不,蘭馨夫人歸隱多年,能得到她的一瓶良藥是云三生有幸,一千兩金子,一點也不虧。”
“算你識相。”鳳棲梧傲嬌的瞥他一眼“你啊,還是圖樣圖森破,你以為蘭姨會是缺錢的人嘛,知不知道自從上一次在風(fēng)來儀閣露頭以后,幾乎每天都有至少一百個人奔著蘭姨跑到風(fēng)來儀閣去吃吃喝喝一天的?”
薄溪云早在天華國宴的時候就知道鳳棲梧的一張嘴懟起人來那叫一個無往而不利,尤其是這會兒人家還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不去撞那個眉頭了,冷靜下來想要給自己上藥,手落到腰帶上,突然想起還有個鳳棲梧在身邊呢,有些尷尬的道:“本太子要上藥,順便換一下衣服,端華郡主能不能回避一下?”
“還不好意思了?”鳳棲梧看著薄溪云那臉上的泥水都遮掩不住的紅色,戲謔道:“還是說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占你便宜?”
薄溪云雖然尷尬的紅了臉,嘴上卻是不認輸,挑了挑眉淡定的對鳳棲梧道:“端華郡主莫要孟浪了,你覺得本太子若是將你剛才的話原封不動的轉(zhuǎn)達給寒江王,他會怎么樣?”
鳳棲梧氣的咬牙“真該讓那些覺得薄溪太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人看看你如今這狐貍樣兒!”
話落,麻利的起身,坐的太久,腳都麻了,直接運起輕功,飛到一邊粗壯的大樹下,靠著樹樁坐定,順便吐槽薄溪云道貌岸然,表里不一,順便思考著要怎么才能堵住薄溪云的嘴不讓他在沈猶烈寒面前亂說話“那個傲嬌貨醋壇子不用人挑撥離間就已經(jīng)恨不得時時刻刻發(fā)情了,若真是讓人撩撥兩句,那還得了!”
想起隨時隨地都能發(fā)情,撩起人來也百無禁忌的沈猶烈寒,鳳棲梧不自覺的紅了耳朵,哪怕自知道這會兒沒人看見自己,也心虛的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兒,讓臉上那不正常的溫度降下來,以免待會兒薄溪云趁機報復(fù)調(diào)侃自己。
“端華郡主,你可以回來了。”薄溪云的聲音傳來,鳳棲梧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薄溪云又是一身潔白如玉長袍加身,烏黑的長發(fā)也梳理額整整齊齊的,臉上的泥水也不見了,鳳棲梧這會兒腳也不麻了,站起身來幾步走過去“這種地方還能自帶水,洗漱更衣,薄溪太子莫不是個潔癖吧?”
“端華郡主不也隨身攜帶了洗漱的水和換洗衣物嘛,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薄溪云臉上又掛上了那一貫禮貌而疏離的笑容。
鳳棲梧也不跟他斗嘴“我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呢,也不知道還要有多久才能趕回去,還是少說點廢話,省省力氣趕路吧!”
沈猶烈寒知道鳳棲梧離開的原因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沒有下令讓人去鳳棲梧,而是帶著寒雪三個一路疾馳,緊趕慢趕,終于在五天后趕到了臨時的渡口,看到寒雨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鳳棲梧回來了沒有?”
自從倆人在一起后,這還是沈猶烈寒第一次直呼鳳棲梧的名字,愣了一下,寒雨才道:“王爺,大小姐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怎么,你們走散了?”
“怎么回事,王爺你把棲梧弄丟了?”
麥萌咋咋呼呼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蘭馨和高梓萱幾個女孩子還有麥飛揚,不周山的幾個暗衛(wèi)知道沈猶烈寒回來了,一下子全都撲了出來。
“你們幾個跟本王過來。”沈猶烈寒冷靜的下令,沒有回答麥萌的話,徑直向船上鳳棲梧的房間走去。
寒雨自上次親眼看到鳳棲梧為寒雪受傷后,對鳳棲梧所有的誤解和偏見全都沒了,見鳳棲梧沒回來,沈猶烈寒還跟自己問鳳棲梧回來沒有,腦子里立刻就冒出了很多不好的念頭,緊張的問道:“王爺,要不,屬下帶幾個人去找找大小姐,或者她只是迷路了也說不定?”
話說完,不等沈猶烈寒同意便抬腳往外走。
沈猶烈寒一聲呵斥叫住他“回來。”
“王爺,大小姐她······”寒雨還想說鳳棲梧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就聽沈猶烈寒道:“你丟了她都丟不了,這幾日大陸可曾傳來消息?”
沈猶烈寒問起正事,寒雨瞬間安靜了下來,身體站的筆直,嚴肅道:“王爺,大路上已經(jīng)亂了,不知道是誰傳出消息說王爺殺了薄溪太子,南梁如今以此為由,舉兵江北,威脅皇上一定要就此事給南梁一個交代,否則,賀哲就會率領(lǐng)南梁大軍大舉進攻江北,到時候可就又是生靈涂炭了!”
“王爺殺了薄溪云,這是那個混蛋扯淡呢,別說王爺,時就我們這些人,甚至其他四國太子自樹林里分開后就誰也沒有見過薄溪云好嘛,王爺若真有那個能力靠著意念啥了薄溪云,那我倒真是要好好謝謝薄溪云,為王爺開發(fā)了一項新技能!”
柳絮然是個暴脾氣的,剛才沈猶烈寒回來的時候他正在駕駛室那邊安排船員們做好返航的準(zhǔn)備,出來才知道沈猶烈寒回來了,不用想就知道沈猶烈寒在鳳棲梧的房間里,一進來就聽到寒雨說的話,這個暴脾氣瞬間就炸了!
“江北迎戰(zhàn)的可還是鳳大將軍?”沈猶烈寒凝眉問道,整個天華雖有沈猶烈寒這個少年戰(zhàn)神和鳳傲天這個護國大將軍在,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天華其實還缺幾個可供隨時調(diào)配的將才,大大小小的戰(zhàn)事都交給鳳傲天的話,他擔(dān)心若是哪一天除了江北意外的地方出事了,鳳傲天可就無暇分身,鞭長莫及了。
出乎意料的是,也讓沈猶烈寒頗為滿意的是寒雨搖頭道:“這一次是忠義候主動請纓,要求重回戰(zhàn)場,陛下也同意了,封他為臨時江北行軍大總管,鳳大將軍為督軍,不到萬不得已,不參與戰(zhàn)事決策。”
“老頭子還不算太笨。”沈猶烈寒頗為贊賞的點了點頭,卻見寒雨吞吞吐吐的,似乎還有話說,眼神一冷“吞吞吐吐的,本王平日里就是讓你這么辦事的嗎?”
“不是。”寒雨恍然搖了搖頭,才道:“王爺,綰殺宮的人傳回來一則消息,說是江湖上最近又出現(xiàn)了一股神秘的勢力,叫棲梧宮,他們的宮主花了大價錢在查大小姐的消息,綰殺宮和寒月宮都收到了棲梧宮高價沒大小姐的情報的帖子,兩邊的人都在問要怎么答復(fù)?”
“棲梧宮?”沈猶烈寒一巴掌排在手邊的桌子上,鳳棲梧最喜歡的黃花木桌子就這么留下了一個鮮明的手印“要怎么做還要本王告訴你嗎,傭金抬高十倍,收好了等她回去交給她,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本王想不用別人教你。”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回信。”寒雨一抱拳,轉(zhuǎn)身就走,沈猶烈寒冷然出聲“告訴那個人,不久之后,鳳棲梧會是我沈猶烈寒的女人,寒江王府的王妃!”
寒雨嘴角一抽,心里默默為那個直接拿鳳棲梧的名字命名自己的勢力的人點了三根蠟燭,面上卻一拍嚴肅的道:“屬下遵命!”
寒雨走后蘭馨帶著高梓萱幾個進來,眾人七嘴八舌的問著彼此的情況,確定對方?jīng)]什么大礙,麥萌夸張的拍著自己的胸脯道:“我就說嘛,棲梧和王爺都是吉人自有天相,那個破地下宮殿也就看著唬人,能拿他們兩個怎么樣,那什么破八卦陣再怎么厲害,人家倆人不還是活蹦亂跳的?”
“這會兒知道王爺和棲梧吉人自有天相了,那地下宮殿坍塌的時候嚎的震耳欲聾的又是誰來著?”柳絮飛毫不客氣的拆產(chǎn)她。
麥萌不好意思的捂臉,口中卻強硬道:“好意思說我,你以為你們兩個又強到哪里去了,梓萱你連我大哥的袖子的扯下來了,還有絮飛,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那么大力氣,柳大公子被你一把推到墻上差點撞死好不好?”
“我那不是急著去找棲梧嘛?”柳絮飛看著自家大哥腦門兒上還青著的一大塊,有些心虛的撓頭。
上一次沈猶烈寒和鳳棲梧演苦肉計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為了自己的大哥放棄過鳳棲梧一次了,這次看著鳳棲梧和沈猶烈寒消失在眼前的時候,她除了和麥萌她們一樣的擔(dān)憂和恐懼之外,還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彌補過錯的心思,所以當(dāng)看到最中央的地下宮殿坍塌的時候,她想也不想的就往里面沖,柳絮然自然不會讓她去送死的,一把拉住她卻不想怒極的柳絮飛竟然力氣并不小,一甩手無意間散發(fā)出了靈力,毫無防備的柳絮然就那么被摔倒了墻上,腦袋一懵就暈過去了,好在也正是因為柳絮然的昏迷,柳絮飛才回歸冷靜,不再瘋狂,跟著麥飛揚和蘭馨回了船上。
柳絮然故作委屈的摸摸自己腦袋上腫起來的一大塊,眨巴著眼睛向沈猶烈寒訴苦“我說王爺,咱們柳家我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如今我這傻妹妹也成了大小姐的人,你們怎么這會······”
“收買人心呢?”幾個字被突兀的聲音打斷“我倒是不知道你柳絮然什么時候成了沈猶烈寒的人了,怎么,我不在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熟悉的聲音讓沈猶烈寒猛然起身,看到懷里還抱著小白狼的鳳棲梧,想起在島上一臉冷漠,似是從未與自己相識一般的樣子,卻又突然失去了上前抱住那人的勇氣。
鳳棲梧站在門口眼神打量了房間內(nèi)一番,見寒雪精神還不錯,便道:“薄溪云在下面,馬上帶紙筆下去讓他寫一封信送到藍家,別給南梁王和薄溪褚發(fā)兵的借口,另外,他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讓趙叔主備些素淡的飯菜送過去。”
“好,我這就去。”雖然知道鳳棲梧的計劃,寒雪還是不太習(xí)慣鳳棲梧在有沈猶烈寒的地方還這么冷淡,呆愣了幾秒鐘才做出反應(yīng)。
鳳棲梧回來后的第一個眼神,第一句話,都跟沈猶烈寒無關(guān)。寒雪已經(jīng)不敢去看自家王爺?shù)哪樕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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