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嘩啦!”林尚書身側的桌子徹底碎了,散落在地上。 屋內所有的人都嚇得變了臉色。 “不孝女,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林尚書怒喝。 尚書夫人驚叫:“嫣兒,快給你父親道歉!” 林晗嫣倔強的抿唇不語。 林尚書氣得抖著手,怒聲吩咐:“把這個不孝女給我關到她的院子里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出房門半步。” “老爺!”尚書夫人想要阻止。 林尚書的怒氣更盛:“慈母多敗兒,她變成這樣都是你慣得,再不讓她反省,恐怕為了一個男人連我們也不認了。”說完,怒喝紅兒和另一名丫鬟:“還站著干什么,想要挨板子嗎?” 兩人嚇得身子一顫,趕緊走到了林晗嫣身邊,攙扶起她。 林晗嫣也沒有掙扎,順勢站起來,撂下了狠話:“父親,女兒是寧死也要嫁給煜哥哥的。” 林尚書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尚書夫人急忙對著紅兒揮手:“快把小姐拉走。” 紅兒和另一名丫鬟使力,將林晗嫣拉了出去。 林尚書氣得胸膛不斷地起伏。 “老爺,嫣兒還小,不懂事,你又何必跟她生這么大氣?” 林尚書根本壓不住火氣,怒道:“為了她的親事,我遭受了多少同僚的恥笑,如今好不容易給她找到一門我們感到滿意的,她卻自甘墮落,要嫁給一個庶子。” 尚書夫人勸解:“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我們的允許,就算她有那份心思也是沒用的。再說了,她和那個沒用的東西從小一塊長大,有些情愫也是情有可原的,以后我們看緊一些,不讓他們接觸不就完了。” 林尚書的火氣小了一些:“她既然有了這份心思,就怕我們防不住。” “那還不簡單,從今天起,派兩個人跟在她身邊。如果她不愿意,就別想出府門。”尚書夫人道。 林尚書深深嘆了口氣,點頭:“也只能是如此了。讓人看緊一些,離科考沒有幾天了,別出了什么紕漏。” 尚書夫人應聲,吩咐人把散落一地的木頭趕快收了出去。 林尚書嘆了一口氣,想起這一切的根源,咬牙切齒道:“都怪孟倩幽這個禍害,要不是她橫插一杠子,嫣兒現在就是世子妃了。” 提起她,尚書夫人心里也有怒氣,點頭附和:“對,以后我們尚書府和她勢不兩立。” 齊王府。 林晗嫣走后,齊王妃心里很不是滋味,呆呆坐了一會兒后,便來到了孟倩幽的院子里,聽到里面的歡聲笑語,心里的那股說不出情緒散去,心情好了起來,走進屋內。 三個女人一臺戲,別說是三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再加上一個懷孕以后變的有些孩子氣的孟倩幽,簡直就可以把房頂抬起來了,即使皇甫逸軒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了。起身,恭聲給幾人打過招呼后,“逃”了出去。 然后又故意命人給在外面的皇甫煜送了個信,等皇甫煜急沖沖趕回來的時候,府里哪里還有林晗嫣的影子。 心里著急,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孟倩幽的院子里,還沒進院門,就聽到了屋內的歡笑聲,腳步又退了出來。 卻還是沒有能忍住,站在院子里高聲稟報:“母妃,煜兒找你有話要說。” 屋內靜了下來,齊王妃的聲音清晰的傳出來:“母妃現在沒空,有什么事晚上再說吧。” 皇甫煜張了張嘴,沒敢再堅持。 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焦急不安的等待著,命人隨時注意著齊王妃的動靜,只要她一回自己的院子,便速來稟報于他。 時間一點一點的挨過去,終于等到了齊王妃回了自己院子里的消息,皇甫煜幾乎是小跑著來到齊王妃的屋子里,詢問林晗嫣的事。 齊王妃也不隱瞞,把所有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說給他,道:“煜兒,母妃知道你對嫣兒沒有了那份心思,所以便沒有答應她,但也沒有拂了她的面子,答應了給她幾天的時間。你放心,以林尚書夫婦的為人,是不會答應她的,等這幾天已過,母妃馬上就為你定親,到時就算嫣兒傷心欲絕又怎樣,你反正已經定親了,她也不能如何。” 皇甫煜張了張嘴,閉上,又張開,如此反復了幾次,終于憋出了一句話:“母妃,嫣兒好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難道對她沒有感情嗎?” 齊王妃睜大了眼,疑惑的問:“煜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皇甫煜意識到自己太急迫了,趕忙回道:“母妃,孩兒的意思是……” 是什么,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他自己說林晗嫣的一切與自己無關的,他又能說什么呢。 齊王妃還在等著他的答案,見他不語,再次問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皇甫煜恭聲認錯:“沒什么,母妃,是煜兒急躁了些,您別跟孩兒一般計較。” 狐疑的看了他幾眼,齊王妃沒有計較:“我已經把你的生辰八字和那位小姐的生辰八字拿去讓大師看了,這幾天就有回音了,你這幾日不要去遠地方了,隨時等我的消息。” 皇甫煜恭敬應聲,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呆呆的坐在自己屋內的椅子上,連下人過來叫他去吃晚飯,也推說自己不餓沒有去。 眾人心知肚明,誰也沒有派人去喊他。 接下來的幾日,皇甫煜晚出早歸,林晗嫣卻再也沒有來府里。 皇甫煜忍不住派人悄悄地打探了一下,卻得知林晗嫣被禁了足,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所以,當齊王妃再次給他商定成親日期的時候,皇甫煜的口氣不那么堅決了,推辭道:“母妃,孩兒剛接手生意,實在是忙的很,這定親的日子就往后拖拖吧。” 齊王妃皺起眉頭,問:“煜兒,這日子是早就說好的了,你現在反悔,讓母妃如何對人家說。” “是孩兒的不對,讓母妃操心了,但孩兒現在是真的沒有時間,等忙完了這一陣,孩兒一定聽從母妃的安排。”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齊王妃道:“煜兒,不是母妃非要逼你,而是你的年紀不小了,因為你大哥的親事耽誤了你,母妃心里已經很內疚了,要是再拖下去……。” 皇甫煜急忙打斷她:“母妃,孩兒是真的沒有時間,這樣吧,孩兒答應了,頂多一個月,我就忙完了,到時候,您隨意安排就行。” 齊王妃心里一喜,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好一會兒才回道:“好吧,頂多一個月,到時母妃就算是綁也要綁著你成親。” 皇甫煜松了一口氣:“謝謝母妃,孩兒知道了。” 時間過的很快,沒幾天就到了科考的日子。提前一天,孟家人全部出動,把孟仁送到了考場邊,看著他進去,才轉身往回走。 孟倩幽和皇甫逸軒跟著過來了,兩人坐在馬車里,慢慢的穿過半個京城。 好久沒有出來逛街了,孟倩幽忍不住打開了車簾,朝外觀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聽著小販高低起伏的叫賣聲,前幾天那個突然涌起的念頭,一下子出現現在腦海里,回頭興奮的對皇甫逸軒道:“逸軒,我想起來那日我要說的是什么了。” 皇甫逸軒不解。 孟倩幽附在他的耳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期待的問:“你覺得這個想法怎么樣?” 稍微想了一下,皇甫逸軒點頭:“很好,只不過這樣,你是不是太操勞了?” 孟倩幽的眼里閃過狡黠,笑著道:“我們很久沒有去看大哥了,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他。” 皇甫逸軒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露出笑容,吩咐周安:“停車。” 周安停下,皇甫逸軒下了馬車,去給孟氏等人說了自己與孟倩幽有事要去做。 孟氏不放心的叮囑了又叮囑,讓他照顧好孟倩幽。 皇甫逸軒一一應下,回到馬車上坐好,才吩咐周安去東宮。 皇甫巽的腿傷早就好了,此時正在自己的院子里陰涼處處理一些皇上交給他的朝事,聽聞他們兩人過來了,眼皮也沒有抬,道:“不見,他們這對黑心的東西,每次都是來算計我。” 他的話剛落,孟倩幽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相公,有人在說我們的壞話呢?” 她明明是笑著說的,皇甫巽卻感到了一陣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抬起頭來,看著兩人越走越近。 皇甫逸軒的聲音也也透著笑意,不過這笑意卻令皇甫巽更家的毛骨悚然:“娘子,你想怎么懲治他呢?說出來,為夫定然辦到。” 皇甫巽將手里看著的東西砸了過去:“你們兩個,夠了,沒事跑我這東宮來現恩愛了,要不是看在弟妹有身孕的份上,我即刻就命人把你們亂棍打出去。” 孟倩幽嘆了一口氣:“逸軒,看來大哥是記恨著你上次傷了他的事,看來以后這樣的好事我們不能做了。” 皇甫逸軒的語氣溫柔,里面帶了擔心:“既然如此,今天的事我們也別說了,還是走吧,免得他一會兒惹你生氣。” 孟倩幽乖巧的應聲:“好,咱們回去吧。” 說完,兩人當真就轉身往外走去。 皇甫巽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兩人莫名其妙的來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他云里霧里的,卻又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雖然知道兩人是故意的,但是皇甫巽一忍再忍,還是沒忍住,大聲道:“站住,你倆到底來干什么?” 兩人猶如沒有聽見,慢悠悠的往外走。 皇甫逸軒氣壞了,厲喝:“攔住他們。” 總管太監和幾名小太監急忙攔在兩人的面前。總管太監道:“世子,請留步。” 兩人順勢停住了腳步。 皇甫逸軒慢吞吞的回聲:“大哥,你這是想要做什么?” “少給我來這一套,”皇甫巽氣得站起來,大聲道;“趕快滾過來,告訴我,你們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何事?” 皇甫逸軒轉頭看著孟倩幽,一副唯妻是從的模樣:“娘子,你說怎么辦,為夫聽你的。” “大哥是太子,他的命令我們哪里敢不聽,既然如此,你就告訴他吧。反正這一路走進來,我也累了,正好歇一會。” 皇甫逸軒慌忙上前扶住她:“累了,你不早說,來,趕快坐下。” 說完,看了太監總管一眼。 太監總管雙腿一軟,差點跪坐在地上,嚇得趕緊小跑著親自去搬了一把椅子出來,放到了陰涼處,用袖子擦了擦光滑干凈的椅子,諂媚的說道:“世子妃,您請坐。” 皇甫巽恨不得把總管太監踢飛了,這個沒骨氣的東西,皇甫逸軒一個眼神就嚇成這樣。 皇甫逸扶著孟倩幽坐下,太監總管又親自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和那張并排放在一起。 兩人坐好,看到皇甫巽還站著,皇甫逸軒反客為主道:“大哥,您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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