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熱鬧湊的緩緩簡直膽戰心驚啊,背后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簡少爺笑了聲,抬手去摸著傅緩的頭發,眼睛半瞇著望著傅緩的臉:“是么寶貝?”
“呵呵,記不清了。”
“看來那過去對你也沒什么特殊意義,不然怎么會記不清,你說是不是?”
他依舊對傅緩笑著,聲音也淺淡的很,但是傅緩就是知道他想要聽什么并且不敢違背他。
“是呀!”
“是什么?”
簡少咄咄逼人。
傅緩提了一口氣,雖然還笑著卻有點尷尬,只是眼神里明明警示了他差不多就得了,他卻依然那么不高不低的眼神望著她一定要她說出個三四五來。
傅緩尷尬的看了眼裴羽,裴羽笑了聲低了頭。
“是那三年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裴羽是師兄,是伙伴,你是丈夫,是男人,是我的一生一世呀。”
她無奈的對他說道,并且是很真心誠意的說。
若不是很實意他肯定會逼著她繼續說下去。
簡行笑了笑將她摟入懷中:“乖,我就喜歡你這么坦誠。”
傅緩心想等過會兒裴羽走了我再收拾你不遲。
“少爺少奶奶可以吃晚飯了。”
“嗯,知道了!”簡行懶懶的一聲,滿滿的男主人味道。
“那我們去吃飯吧,讓你嘗嘗地道的城菜。”
“比你煮的還要好?”
……
傅緩心想裴羽你是想要玩死我么?
裴羽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一時食言了立即就又閉了嘴。
簡行只是笑了笑:“那當然誰煮的也不如你煮的好吃,可是我還是不舍的讓你煮飯的。”
裴羽不說話,只是跟著他們兩個人去吃飯。
這頓飯說是冰釋前嫌的,但是總給人感覺不太好。
尤其是裴羽特別艱難。
“聽說最近金價跌的有點嚴重,公司沒事吧?”
“嗯,也沒什么太大的影響。”傅緩點點頭,要給他倒酒的時候簡行突然挺直了腰桿:我來!
傅緩看他一眼沒說話,簡行已經接過酒瓶去探身給裴羽親自倒了杯。
裴羽也沒料到簡少會突然放低身價,卻也只是看著不多言。
簡少又給自己倒上,然后對她說:“你去看看兒子餓了沒。”
傅緩轉瞬才明白過來,看了他一眼后起身:“是該給他吃飯了,他的肚子比我矜貴。”傅緩跟裴羽說完后便上了樓。
裴羽沒說話,只是抬眼看向簡行。
兩個男人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長,簡少的眼神里還帶有些冷冽。
只是最后還是抿唇笑了笑:我敬你。
簡行舉起酒杯先開了口。
“好!”裴羽大方的端起酒杯跟他的碰了一下,簡行是緩緩地將酒液都滑入喉嚨,裴羽看著自然也全都喝完。
“其實我沒吃過傅緩做的幾頓飯。”
“我知道,畢竟你們沒有正式交往過。”
簡行這會兒倒是很冷靜。
他們見過幾次,似乎每次都是互看不順眼,裴羽想著忍不住低笑了一聲,簡行會這樣足以證明他現在是真的過的很幸福。
“這一杯謝你那三年對緩緩的照顧。”他說著又已經給兩個人倒滿酒。
裴羽看著那酒杯里的液體也不說話,只是他舉起杯裴羽就跟著。
簡少喝起酒來倒是很不含糊,似乎也還是帶著些妒忌的,只是都被悄然壓制。
“這第三杯謝你肯在那年放她回來跟我完成婚禮。”他說著又給兩個人滿上。
裴羽稍微扯了扯嗓子,著實覺得這酒喝的有點急了。
飯廳里的氣氛有些壓抑,有些微妙,兩個人連干了三杯之后終究是停頓下來。
“嘗嘗我們家廚子的手藝,我們家不常常招待客人,聽說有貴客光臨他一早就開始準備了。”
“好!”裴羽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吃菜。
簡行看他筷子拿的不錯就知道他肯定在國外也經常吃中餐,想起他們一家人其實都是中國人然后便也沒再猜測他的家庭,畢竟也早就摸透。
“菜很不錯,現在我也敬你一杯。”裴羽說著也拿起酒杯給他倒了酒,也是有些嚴肅。
“這一杯又是為何呢?”
“給你賠罪,上次我受傷傅緩被我父母打電話請到英國去,——你不用多說我知道你們當時肯定吵過。”
裴羽說著主動跟他碰杯,然后先干了那一大杯。
簡行沒喝,賠罪嘛,賠罪者喝就行了。
“這第二杯呢是祝福。”裴羽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祝福的酒簡行就喝了,并且心情還不錯的。
因為裴羽已經給足了臺階,而且他覺得也真是夠了。
太多年了,現在傅緩的心都在他這兒,又給他生了兒子,他不能在為了當年的事情一直斤斤計較。
“第三杯還是祝福,我誠心祝福你們百年好合,雖然這一聲來的晚了些。”
簡少這次很客氣的主動跟他碰杯,裴羽也很客氣,兩個男人喝了幾杯之后心胸也都開闊了好多的樣子。
“雖然我是她老公,但是不得不承認我一直在吃你的醋,尤其是前些年為你我們夫妻的確吵過不少架。”
“可是在很早的時候,——仿佛是你們婚禮不久后吧,她在婚后第一次去英國便對我說叫我不要再等了,說她這輩子不會再離開城了,當時她雖然沒有言明愛上你但是我卻看得出她的情緒里全都是因為你。”
時光仿佛要靜止,整個空間里都安靜下來,除了兩個人的肺腑之言在空中安穩的飄蕩。
“是么?”
“記得有次圣誕節還是年會的時候她喝醉了你去接她,那晚我也在。”
“嗯,那次我看到你了。”
“可是你卻權當看不見,我看你去抱她離開,聽到她口中喊你的名字,她若說不愛肯定就是自欺欺人了。”
“這種事她的確很擅長做。”簡行笑了聲,想起兩個人這些年的糾葛。
裴羽疑惑的看他一眼,像是還沒從自己的情緒里拔出來。
“我說自欺欺人的事情。”
裴羽也笑:“她從來以為愛情是難求的東西,哪怕是當初答應在你們離婚后同我試試也不過是覺得我們性子相仿要是在一起肯定誰也不會為難與誰,她以為結婚不過就是搭伙過日子。”
“她這一點的確是讓人費解,按理說我岳父岳母感情很好,她作為女兒整日耳濡目染應該對愛情很憧憬,也或許是見多了別的分分合合吧。”
“嗯,我猜也是,但是誰的內心不渴望愛情呢?我們誰都不能例外。”
也還好她還渴望,雖然燙手,但是她試著一點點的去接受了。
簡行知道這些年她受過很多苦,在跟他的感情上她受的折磨太多了。
傅緩出來的時候便感覺他們在樓下談事情,但是兒子睡了她也不愿意再去打擾便去了書房。
寂靜的樓下偶爾傳出連個男人碰酒杯的聲音。
“記得那年她突發高燒被發現后送入醫院我責備她為何不早點進醫院或者通知我,她說怕打擾,她好像一向很怕打擾別人。”
簡行聽到他說這些卻想起上次她在公寓里發燒,也是一個人躺在沙發里可憐巴巴的不找個人去救命,她不像是把自己生命看的很輕的人,但是卻真如裴羽所說,她太不愿意打擾別人。
但是昨晚他還幫她按摩,她也很享受。
現在這毛病總算是好了。
不過簡太太說那是因為他是她男人,換做別人她還是不會用的。
“這毛病她現在好些了。”簡行低聲說,眼神里柔和了許多。
“大概是因為你是她老公吧。”
簡少笑,此言甚對。
“看到她幸福我也就安心了,也真是該找個女人生孩子了。”裴羽笑,然后自己端著酒喝起來,起初只是淺嘗,或許是心內有苦淺嘗一口后又一飲而盡。
簡行大概明白他那種愛而不得的難處,而此時他已經圓滿自然也有了點憐憫之心。
“你會好好對她吧?直到白發蒼蒼。”裴羽還是不放心的問了聲。
“我確定我不會再給她機會讓她去英國,更不會給你機會再到她身邊守護著。”
聲音沉穩有力卻又不算高,叫人信服。
“那就好。”
“以后每年她生日也別給她送禮物了,這習慣不太好。”簡行端著酒輕抿,話很輕。
但是裴羽卻拾進去心里了,點點頭:也罷!
“以后若是有事相求,我倒是不介意你來找我。”
“這話你可得記著,說不定我真會有事相求。”
雖然明白簡行是想讓他別再跟傅緩糾纏但是他卻也把簡行這話當成一句不是客套的話,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呢。
“我簡行說話絕對算數。”
“那我就祝你們早日生老二,以后我不會再打擾傅緩了。”
簡行笑,靠在椅背的脊背直了起來再次跟他碰杯。
后來傅緩是真的餓了才下了樓,他們倆還在喝酒,也已經聊起了家常,傅緩看著兩個紅酒瓶都見了底有點不高興:“你們怎么喝這么多?”
“你家酒好。”裴羽低聲玩笑。
傅緩給自己盛了米飯,鍋里還熱著雞湯給米飯澆上,然后才走過去坐在他們身邊,看到那兩個酒瓶子臉色還是不悅:“你要是喜歡走的時候送你兩瓶就是,不準再喝了。”
“嗯,既然緩緩說不準再喝我們就不喝了。”簡行舉起杯對他,兩個人將酒杯里最后的酒喝完。
阿姨出來給他們盛了飯,三個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吃了頓飯。
裴羽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傅緩跟簡行站在門口送他離開,傅緩抬眼望著自己的老公:“你們聊什么神神秘秘?還喝那么多酒。”
“沒什么。”他說著勾著她的肩膀往里走,傅緩的手也在他腰上,雖然不知道他們談過什么,但是看兩個人一笑泯恩仇的樣子她想要的效果是達到了,所以也不再多問。
簡行這晚卻出奇的溫柔,似乎她是一碰就會碎的寶貝似地,那么小心翼翼的要她。
“緩緩,你欠了我這么多想好怎么補回來了么?”他低聲在她耳邊說,唇含住她的耳垂輕輕一咬。
傅緩被他撩的根本沒辦法思考,紅頭著耳根子望著他那情難自控的樣子:“嗯?”
“三年又兩年,看來我真的要慢慢補了。”
“在說什么啊?”
“裴羽說祝福我們早點生老二呢,這陣子我們不妨好好準備準備。”
傅緩……
“既然兒子是跟我同一天生日,那女兒便跟你一天生日如何?”
“兒子是湊巧了,誰知道下次還會不會湊巧?”她被他撩的話都說的艱難。
“不怕,我會把握。”
這種事還能把握?
傅緩心虛的要命,但是他已經動了。
“緩緩?”
“嗯?”
“我愛你!”
“嗯!”
“說我愛你。”
傅緩嗓子里癢的厲害,根本說不出來,唯有摟著他的脖子纏著他的腰上迎和他他意亂情迷。
——
傅緩那天去應酬去洗手間經過隔壁間的時候正巧那邊在上菜,她只是聽著熟悉的聲音無意間一眼,卻沒想到一眼就看到里面坐著的三個人,那三個女人相聊甚歡的樣子。
幾乎是立即就走了,只是她卻終于肯定自己上次在停車場不是看花眼,就是陳青羅跟潘悅。
那么現在陳青羅跟那母女倆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盤?
傅緩突然發現自己大概是在這些人的計算之內,而一時之間又無法猜測出她們打算怎么算計她,于是心內略微煩躁起來。
晚上喂完小澈回到房間側躺在床上她就開始想,其實這一整天都沒有停止想,一只手抵著額頭,一只手在腿上輕快的敲打著,眼里像是失神又無意間顯露出來不可小視的銳利。
簡行洗完澡出來擦著頭發到床邊坐下,看她那傲視天下的模樣禁不住好奇的瞇著眼望著她:“在想什么?”
“今天中午去吃飯看到姑媽了。”
“嗯?”
“她回來了,但是好像沒有告知家里,她還有潘悅還有陳青羅一起吃飯。”
簡行沒說話,眼睫垂下。
“我怎么感覺好像她們在算計我,是不是我多慮了?”傅緩眉頭緊皺著,問出這句的時候也希望簡行能給她個答案。
“凡事多留個心眼也好,她們三個在一起還能有什么好事?”
“我現在都在想我當初幫潘悅逃離圣啟到底對不對了。”她嘆了一聲無奈道,真是為這事苦惱了。
“自然是對的,不管她們想要干什么,但是潘悅在圣啟,圣啟就有可能某天突然利用潘悅對付傅家,這件事你做的總是沒錯的。”
“可惜了我那五百萬,到現在她也不提。”傅緩確定那件事做的總是沒錯卻又對那五百萬耿耿于懷。
“改天我想個法子讓她還你怎樣?”
“你有辦法?”
傅緩激動的起身去望著他,眸子里也不似是剛剛的憂慮。
“自然有。”
“那好啊,那可是我借了公司的錢給她墊上的,讓她趁早還了我的好。”
“沒想到我一向大方的老婆竟然也有較真的時候。”
“對那種跟我不交心的人我大方地著嗎?何況我這較真的毛病我覺得完全是跟你學的,嘿嘿。”
她又躺下,雙手擱置在后腦勺墊著,翹著二郎腿開始想潘悅去還錢的美事。
簡行擦完頭發將毛巾扔到一旁然后瀟灑的躺到她身邊去:“我有那么較真么?”
“簡直無人能敵。”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了,那為夫要是不讓你見識見識我這較真的本事恐怕也不合適。”
“干嘛?”
“非要干的你死去活來不可。”
“簡行你最近總沒個正經。”三句話不離這個題。
“較真嘛。”
他說著手已經去解她的衣裳,傅緩抓著他手的手松開,然后紅透著臉看著他那專注的幫她解衣裳的樣子,然后……
“還是讓我來伺候你吧。”
她翻身而上,然后將他剛穿上不久的背心跟睡褲給脫了下來。
“以后洗完澡還是別穿衣服了,真是麻煩。”傅緩幫他脫完后有點虛弱的趴在他胸膛說,惡趣味的牙齒在他胸口扯了一下。
簡行嘶了一聲,之后卻是雙手垂下抱住她的屁股往下摁。
傅緩吃力,他突然坐了起來埋首在她胸口。
當夜晚再濃厚一些,小澈突然醒了,簡行去抱了小澈到他們的房間里,三個人相擁著入睡。
——
這個春天真的是越來越暖了,而且花草皆動。
早上傅緩開車去公司感覺到處都朝氣蓬勃的,好像未來是很美好的,而不是充滿荊棘。
可是實際上她卻覺得這段時間她周圍可能都布滿了荊棘,而敵在暗她在明,這種感覺叫她心里不怎么爽。
回到辦公室后不久潘悅就去找她了,并且將一張支票送到她手上。
“前陣子就想給你的但是錢一直在我媽媽那里,昨天我跟我媽媽聯絡過說起這事立即讓我馬上還給你,姐姐你也真是的,一直不問我要我差點都給忘記了。”
傅緩沒說話,只是看著自己手里的支票突然想起簡行昨晚的話來,他辦事效率夠快的啊,只是他是怎么做到這么快就讓潘悅還錢的?
“我也是忘記了,幸好姑媽記得。”說著她便摁了內線:“劉姐你進來一下。”
劉穎進去辦公室后傅緩將支票給她:“將支票交給財務部。”
“是,我馬上去。”劉穎怔了一下子,轉而立即接過支票走人。
潘悅看著劉穎走后才是真的傻了:“姐,你干嘛把錢給公司啊。”
“本來就是公司借的錢,不然你姐每個月萬八千的工資怎么給你付違約金。”
潘悅……
傅緩說的輕松,潘悅卻是似信非信,畢竟這整個集團將來都是傅緩的。
而且依她看,傅緩一樣不起眼的首飾也得幾十萬,一個錢包也得十幾二十萬吧,怎么會缺那五百萬。
心里雖然發堵但是也沒再多說:“姐,那我出去工作了。”
“嗯。”傅緩低著頭看件,像是很忙碌的樣子,卻是在她要離開前突然又抬起眼看向門口的背影:“潘悅。”
“嗯?”潘悅回頭,一雙眼睛透著傻氣跟純凈。
“姑媽現在在忙什么呢?”
“哦,她一直幫爸爸打理公司。”
“近期不打算回國么?”
“外公過生日的時候來過,所以近期沒打算來。”
傅緩垂眸片刻,然后點點頭讓她去工作。
潘悅出去后還覺得奇怪,傅緩竟然突然問她母親的事情,難道她發現了什么?
可是她母親回來的事情沒有告訴任何人啊,潘悅疑惑的皺起眉,然后握著手機離開。
傅國安中午去敲了女兒的門:“中午陪爸爸參加個應酬?”
“嗯。”
“你今天怎么好像心事重重?”
“爸,你覺得姑媽這個人怎么樣?她跟傅家你覺得她有什么想法么?”
“你姑媽是我的親妹妹,她也是咱們傅家的人,你爺爺又疼她,你想說什么?”
“隨便問問,走吧。”傅緩說著合上手里的件關掉電腦起身陪他去見客戶吃飯。
中午在一米陽光吃午飯遇到袁欣,兩個人便坐在角落的椅子里聊了會兒,傅緩說:“你打算怎么辦?王程錦好像愿意為你從家里搬出來。”
“可是他父母會把我當成破壞他們家庭的壞女人。”
“老實說我覺得這并不毛病,為了不愛你的人放棄愛你的人,你不覺的這樣得不償失么?”傅緩眉頭微皺給她擺道理。
“他們不愛我,但是愛程錦啊。”
“哈,可是你如果放棄王程錦,你有沒有想過你讓他的父母開心了卻讓他跟你兒子不開心,你撇開王程錦不說,你想讓小楓這么小就做單身家庭的孩子?你是讓小楓跟你還是跟王程錦?”
“那自然是跟我。”
“那你就是在做夢,王家絕不會把孩子交給你撫養。”
“那我也會帶小楓離開的。”
“偷偷離開?王家家大業大想要找到你會是難事?換言之你要是真的打算悄悄離開就是讓王程錦陷入兩難困境,并且讓他傷心失望,袁欣,我搞不懂你對待婚姻對待感情怎么會這么不認真,我以為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對這些事情應該會看的更明白。”
“你不懂,你的家人都擁護你,你的婆家也都看好你,而我什么都沒有。”
“可是如果我的公婆如你公婆這般,我卻是絕不會因此而離開我的丈夫跟兒子。”
“或許你說的沒錯,但是我又做錯了什么呢?我本來就是李家的棋子,是王家的生子機器。”
傅緩聽后覺得頭疼就低頭捏眉心,卻在她正生氣不知道該怎么說服袁欣的時候見袁欣緩緩地站了起來。
傅緩抬眸看著她那震驚絕望的眼神便回頭看了一眼,王程錦。
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她們不遠處的綠植顯得渺小至極,王程錦就那么冷冷的站在那里,眉頭也是微皺著,卻是絲毫不打算言語的樣子。
“你怎么在這里?”他走上前去低聲問袁欣。
“哦,我跟一個老鄉在這邊吃飯。”她低聲回答。
“不帶我去見見你的老鄉?”他的聲音一直壓的很低。
“走吧!”袁欣低頭走在前面。
王程錦無奈嘆了一聲,雙手緩慢的插在兜里稍微側顏:“謝了。”
謝?
在他們夫妻走后傅緩還在想自己千萬別弄巧成拙,本來是該謝,可是被他聽到她們的談話之后,傅緩膽戰心驚,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毀了人家的婚姻。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悔一樁婚啊,剛剛袁欣那些話會不會激怒王程錦造成反效果?
其實王程錦早就想有個人跟袁欣談談,將其中關系輕重給擺一擺,所以他自然不會因為傅緩跟袁欣這次交談而動怒,袁欣的心思他早已經知道。
她急著擺脫他卻不能,恐怕現在苦惱的很。
“這是我老公王程錦,這位是我大學同學蔣小燕。”
袁欣進入包間后柔聲介紹,臉上也終于帶了些笑意。
“哦,你好,早就聽袁欣提起過她有位霸道總裁當老公,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客氣,坐吧。”他反客為主先坐下,袁欣坐在他身邊但是卻不再動筷子。
“剛剛你出去這么久我還以為你掉茅坑里了呢。”蔣小燕向來說話口無遮攔,這回在王總面前也沒能忌口。
“遇到以前的老板打了個招呼。”袁欣只簡單解釋。
“在這種地方遇到以前的老板,帥呆。”蔣小燕又不知道在胡思亂想寫什么。
“小燕在一家設計公司上班,我們剛聯系上不久。”袁欣跟他解釋。
王程錦才不管別人在哪兒上班之類,他只是用那種沉默著了無生氣的眼神盯著他老婆。
袁欣知道他必是聽到了剛剛她跟傅緩的談話,心里有些煩躁但是想想又覺得反正他該知道她的心事,于是就努力忍著沒再跟他多提。
所有的事情都在回到家以后好了。
王程錦笑著說:欣欣在城里的朋友并不多,以后蔣小姐有空可以多找欣欣逛逛,也歡迎去我們家做客。
蔣小燕沒想到王程錦竟然會邀請她去家里做客,但是聽袁欣說過跟公婆的關系她便只是憨笑著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雖然想見識下惡婆婆,但是畢竟老公這么威嚴冷淡,真叫人不敢輕舉妄動啊。
午飯后夫妻倆跟蔣小燕告別,王程錦開車載著她往城外走。
“我們去哪兒?”
“散散心。”他淡淡的說了一聲繼續平穩的開著車子往外。
袁欣沒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心想他們是該找個地方散散心了。
最近家里的氛圍太壓抑,她本想就跟他過個年然后就回去,但是他卻不允了。
不知道為什么想多陪他幾日,每次看他壓制情緒總是為她著想她就覺得自己實在太自私。
城外的風景果然很好,他們到了山上,很多的小野花開了,她走到一塊大石頭旁邊坐下,轉眼就看到他朝著自己走來。
袁欣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看似黑暗的男人會給自己帶來溫暖,會讓自己不舍,曾經她幾乎以為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轉身逃也似地溜走了。
而今竟然不舍的,不是那種輕易地不舍的。
她有時候覺得看不懂他的心,她甚至覺得自己糟糕透了,要家世沒家世要能力沒能力,在公司也只能打打雜罷了。
可是他竟然說沒打算離婚過。
袁欣感覺自己的心有點承受不住他這樣的厚愛。
他點了根煙,靠在她一側抽煙,風一吹煙味飛的有些遠,從她的鼻息間。
“你剛剛都聽到了,我跟傅緩的對話。”
“哪怕是為了小楓,你也別再有那個念頭。”
“可是程錦……”
“不必管別人怎么想怎么說,只要你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就行。”他轉頭看她一眼,眼神頗為冷冽。
像是不容置疑。
她閉了嘴不知道說什么好,她一向說不過他。
“你信不信,就算你飛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出來?”
他低著頭,手指彈了彈煙灰。
“我不信。”袁欣嘟囔,只要他給她幾天時間,如果她一走他就找他的確能找到她。
“哼,不信你就試試,但是如果你是被我抓回來,你以后的日子就沒有現在這么自在了。”
“程錦!”她轉頭,非常認真的望著他:“我有什么值得你這么留的?我又不可愛,也不是小姑娘,甚至也不夠漂亮,沒有豁達的心胸。”
“哼,這就是你睡了我幾年想這么一走了之的借口?”
袁欣……
“你我又不是傅緩那樣的年紀,感情上早已經該穩定下來了,小楓都要三歲了你跟我談離婚?還是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傳聞。”
他苦笑了一聲,然后低著頭繼續抽煙。
袁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離婚不是只為了傳聞。
其實她為了親生父親的死亡也一陣子睡不好吃不好,只不過所有的事情都糾纏在一起所以沒人以為她是因為親生父親的自殺罷了。
她不覺的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是那個男人跳了樓給她的心里還是造成了一定的負擔。
如今,她真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罪人,而且還是一個大罪人。
父親死了,夫家恨她。
那種心力交瘁的感覺時常攪的她心神不寧,甚至覺得暗無天日。
她想要逃離,她想要另尋一片藍天,她想不再這樣難過了。
她不想失去他,可是她又想失去他。
因為只有失去他她才能夠重獲新生。
傅緩說如果這事情發生在傅緩身上她萬萬不會為了別人放棄丈夫跟兒子,但是她們雖然都是女人又怎么會真的相同?
一個是心比天高,一個卻是碌碌無為。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哪怕那些年李家還算不錯,她被人叫做大小姐。
回城后天已經快黑,兩個人就在山上坐了那么久,回去后小楓看到她便跑到她跟前去親的要命,王程錦站在邊上看著也很欣慰,也希望她能明白只有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對兒子最好的事情。
王程錦的母親看了他們回來后,尤其是看到孫子跑到袁欣身邊后卻是很不高興。
因為王程錦跟父母聊過威脅過,所以他母親現在不會怎么對袁欣,但是所有的嫌棄都在臉上寫著呢。
“媽媽抱抱,爸爸抱抱。”小楓張開著手臂要袁欣抱,袁欣剛抱起來卻又要王程錦接手。
王程錦一向寵這個寶貝兒子自然立即喜滋滋的從她手里接過去,袁欣無奈的笑了聲,只有看到兒子的時候她才會快些。
“今天跟奶奶去哪兒玩了?”王程錦抱著兒子往里走一邊問道。
“去商場買了幾個小玩意,順便買了幾套新款的童裝。”王程錦的母親說道,看兒子坐下后便去摸了摸孫子的小腦袋,這爺倆她是怎么都看不夠的。
袁欣走過去坐在最邊上,在這個家她早就沒地位了。
“你去廚房看看晚飯準備的怎么樣了,讓廚子少加點鹽給小楓的吃食里。”
袁欣屁股還沒坐熱,聽到這一聲后立即就起來,真的如王家的女仆那般沒有地位。
“你坐著,這都要三年了廚子又沒換還能不知道小楓的吃食該怎么做?”他聲音低沉,但是卻很有道理。
他母親瞪了他一眼,最生氣他總向著袁欣。
“我去看看吧,反正也沒別的事情。”袁欣低聲說著然后就起身去了廚房。
王程錦在她走后不高興的看母親,他母親看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甚至帶著怒氣的眼神里還有些委屈。
“我就讓她去廚房看看也不行了?就算是寶貝媳婦也不用寶貝成這樣子吧?”
“您又何必……”
“難道我在家不煮飯么?那么難道是你父親或者你還是你死去的奶奶刁難過我我才會下廚的?”
王程錦知道他母親的意思,但是她到底在想什么其實王程錦很清楚。
“少奶奶。”廚房里看到她雖然很意外但是還是禮貌的點點頭,王程錦吩咐過不準任何人給她臉色看,并且要對她畢恭畢敬。
袁欣只微微笑了笑,然后走上前去:“婆婆吩咐說小楓的吃食里少加點鹽。”
“哎,你就放心吧,小少爺的吃食我們可是注意著呢,老爺太太都寶貝小少爺寶貝的要命,自從小少爺開始吃飯一天總要交代個十遍八遍的。”廚師還是不太高興被除了這家的男主人跟女主人之外的人吩咐事情。
“您辛苦了。”袁欣看人家表情有點不好自然也知道低頭。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腦袋越是低,在這個家越是沒有地位。
——
王程錦出差,袁欣被王家主母趕出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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