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錯不錯，你果然成了，拿來我看。”    睚眥嘴角往上咧，狹長的嘴角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弧度，跟他那生兇狠的雙眼湊在一起，不出來的奇怪。    “什么東西？”    聶北有些疑惑，先前他讓自己先去參加巡撫仙使選拔的時候，他就覺得很奇怪，原來他是要自己取出什么東西。    “就是你身上帶著的，那塊黃色石頭。”    “你的是這個？”    聶北取出那塊看著美輪美奐，但據沒有什么實際作用的巡撫仙令。    要他參加比試之后得到了什么新東西，那也就是這個了。    “哦！果然是這個，多少年前，上一次你們所謂的巡撫仙使比試的時候，我就察覺到的東西有些眼熟。現在一看，果然。”    “你認得這東西？這東西怎么用？還有上面的花紋，難道也是妖文不成？”    聶北有些興奮，難道又撿到了別人無法慧眼識珠的寶貝？    “妖文？”睚眥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不，這雖然也是一種文字，但不是妖文，而是仙文！”    “仙文！”    這信息，比妖文更令人振奮！修仙修仙，為的不就是修煉成仙。這仙文，那個就是仙人所使用的文字？    “仙文，脫胎于妖文，但卻往前多走了一步。”    睚眥饒有興致地道，他的左手輕輕地附在巡撫仙令的表面，像是拓印一般，將上面的那枚仙文復印了下來。    而他的右手同時浮現出另外一個文字。    “這邊的文字，就是它的同義妖文，你可以明顯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有很多的相似之處，但在細節的地方又不盡相同。”    “你是，仙文脫胎于妖文，你的意思難道是？”    聶北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他想的沒錯，那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令人吃驚了。    “不錯，子算你聰明。”    睚眥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想：“仙文脫胎于妖文，那是因為，仙人誕生于妖類之中！仙法，也來源于妖法！”    “仙，本是妖！”    “轟！”聶北的腦子里頓時一陣轟鳴，這個信息實在是太過驚人。    什么是仙？    玉鼎宗上上下下千萬人，他們練氣悟道，煉丹服餌，為的就是成就陳生不死自在逍遙的仙。    仙，是終極的存在，是最高的層次，是眾人仰之彌高的！    而妖呢？    丑陋，兇厲，殘忍嗜殺，縱使有個別超群卓然，但總的而言逃不過被圍殺或者奴役的命運。    妖，就是被人踩在腳下的地！    仙脫胎于妖，這是多么震撼的消息！    聶北兩世為人，他當然曾經的前世聽過無數關于妖的故事，有的世上存在著大妖，妖仙，這些存在甚至超然于仙人，但那些始終是故事。    在這個世界里，在玉鼎宗所能接觸到的視野里，妖類早已經是世間罕見的存在，即便有少數，也會被人迅速斬殺，或者像是王家那樣，煉成奴役用的靈奴。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這個世界的現狀。    仙，高高在上。    妖，低賤卑微。    但現在要是告訴其他人，仙原來脫胎于妖，恐怕會立刻被惱怒的人指為異端。    要不是聶北兩世為人承受能力較強，要不是這句話出自于多年老妖睚眥之口，這樣的胡言亂語，他決計是不會信的。    “哈哈，是不是覺得很諷刺？但這就是事實。”    睚眥似乎很享受，聶北震驚的樣子。    “我之前跟你過，萬物有靈，皆可化妖。這句話就是事實，就是歷史。”    “誰也不知道這地是怎么開始的，誰也不知道生命是從什么時候產生的。”    “世間萬事萬物，朝生暮死，就這么渾渾噩噩的存在著，沒有人想過這些問題，更何況他們根本沒有這一份靈智。”    “但是終于有一，世上有第一只生靈，他的腦袋忽然產生頓悟，開始萌生靈智，開始思考，開始學習。”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他們管自己學習的方法，叫做修煉；他們管同樣與眾不同的同伴們，叫做‘妖’！”    “妖的修行原始而粗糙，妖的種類也千差萬別，他們摸索，積累，最后將他們的智慧簡化成一種獨特的符號，這就是妖文！”    “這就是妖的發源？”聶北有些意外，但同時有些意料之中。    因為這一段歷史聽起來，跟他曾經十分熟悉的進化論十分的相似。    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的進化更加地夸張，更加的迅猛。    “那么仙呢？”    “歷史總是重復的，這句話是你們人類的，的的確很準確。”    睚眥兩手一合，兩道文字頃刻間煙消云散。    “但妖族文化發展到一定的階段，這其中又有一群，聰明人，他們覺得妖法太過粗糙，于是他們想要尋求更高的境界，更純粹的法門。”    “就像妖類脫胎于蒙昧，仙人也脫胎于妖法。不僅如此，正是出于對妖法的了解，仙法為了表現它的超然性，在創造的初始，它就開始針對妖法。也因為如此，仙法能克制妖邪的存在。”    “所以，仙法高明過妖法？”    聶北順理成章地問道。    “不，不要的太絕對，否則的話你會變得跟那些仙人一樣狹隘。”    睚眥似乎熱衷于在自己擅長的地方以反駁聶北，并且以此為樂，畢竟這是現在他唯一能夠“報仇”的地方了。    “某種程度上，精選萃取的確會取得精華，但你要知道，這也會使得它離根本越來越遠。”    “所謂修行，是感悟地，貼合自然。妖法雖然粗糙，但是接近原始。仙法太過超然，反倒離的太遠。”    “不過大方面來，是的，仙人們的總體實力，確實強過了妖類，很多妖類因此放棄了妖法轉修仙法，甚至因此迎來了萬仙來朝的盛況。但同時，也存在著許多不輸于仙人的大妖，因此仙法妖法孰優孰劣，實在很難斷言。”    “不過，對一個人族而言，仙法比妖法更適合。”    “那你還要我學妖文？”    “不一樣。”睚眥神秘地一笑。    “因為蠻神那個家伙，可是妖法仙法一起練的，你既然要學他，那當然要學個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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