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千溝萬壑

    莫洛面閃過一絲驚喜但卻立即消散下去，按住他的身體，一如往日的說到，“別動，你傷的不輕，你想要什么，我給你拿。”

    “這是哪兒……”羅蘭撐了一下身子，環視了一下四周，十分陌生不是阿萊斯王宮。

    “多洛瑞絲家阿萊斯郊外的私宅。”她放下手沾血的手帕。

    波拿到骨琴之后揚長而去，她帶著重傷的羅蘭不敢找伊森，只好找了多洛瑞斯。

    “你給了……父親骨琴？伊利亞德大人……不會……被伊利亞德大人……”羅蘭虛弱的說道，他在明知故問了。今日拿不到骨琴，波或許真的會殺了他。以莫洛現在的身體，算是全盛的她也絕對打不過波，她活不下去。

    “沒事的，別管了，你好好養傷。”她飛快打斷他的話想扯一個笑給他，卻失敗的很難看，已經不是從前。

    “你笑得真難看。”他想像以前那樣逗她開心，但世殊時異，兩個人離得不算太遠，但卻隔著千溝萬壑。

    “真的么？”莫洛揉了揉臉，放下打濕的毛巾，站起身，她知道回不去從前，千溝萬壑擋住歸路，但她還想妄圖掙扎，遮掩他們之間的悲哀。

    羅蘭抬起傷痕累累的手抓住她細白的手腕，他手指的血順著她的手腕流下來，“你不該救我，不值得。”

    莫洛背著身，身體一怔，不回答，“我去拿藥酒。”

    氣氛微微尷尬起來，羅蘭松開她的手腕，在她皙白的手腕留下一道臟污的血跡十分眨眼。

    莫洛從外間拿了藥瓶坐在床邊拔開藥水塞子，熟練地用棉簽蘸了藥水輕輕觸碰他身體各處傷口，痛的他微微發抖，他抿嘴忍痛，眼睛卻貪婪地盯著她，痛卻享受著此刻，或許以后都不會有了。

    她按住他抖動的身體避開他直視的眼神，只是低頭一絲不茍的處理那些頗為嚴重的傷口。

    “疼么？”莫洛處理到針孔的時候，下手的時候微微猶豫了一下，一如從前般問道。

    “不疼。”他像每一次挨打過后莫洛為他藥那樣，他會說不疼，其實已經痛的快要說不出話但到頭來他還是會說不疼，好像這么說他也不那么疼了她也不會擔心了。

    “為什么要去恩蔻。”她的突然發問，讓他微微抖動了一下。

    于是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話語，“父親逼我和阿德勒聯手，阿德勒要骨琴，我……不愿傷害你，所以背著父親向大人自請去了恩蔻，我想如果我遠離阿萊斯，可能對你是一種保護，而且我以為……我說了那么多欺騙，我做了那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會再原諒我了。”

    他盡可能作出真誠的表情像他這二十年來每一天所做的那樣，盡管他很了解莫洛，不會不信他的話，但實際他說的也全是真的。他也曾真的想過如果這樣可以保護她的話，也值得。

    他活的太糾結，太艱難，可是掙扎無果，無法反抗，那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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