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瑾瑜扛著包袱,一路上哼著曲連蹦帶跳地出了城。 她是一刻都不敢在鄴城內(nèi)逗留,所以星夜趕路,必須趕在九月發(fā)現(xiàn)她失蹤之前出城。 幾日后的清晨,黎瑾瑜邁著輕快的步子游走在崇山峻嶺之間,有水從山上流下。朦朧的遠山,在飄渺的云煙中,像是被蓋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影影綽綽,若即若離。面對著如此美景,黎瑾瑜的腳步自然慢了下來。 現(xiàn)代可再難找這樣渾然成雄偉壯麗的景致了。pm2.5達到300以上的重度污染,每呼吸在霧霾的環(huán)境里,各種疑難雜癥層出不窮,還要時常擔心會不會得絕癥。 看來還是生在古代靠譜點兒,不定還能長壽。 黎瑾瑜捧著從商販那買來的地圖仔細觀察了一下,翻過前面兩座山就是周國的下了。 如此壯麗秀美的大好河山,哪個胸懷下的君主不想征服?時代賦予了某些人使命,必定會給他創(chuàng)造時機去實現(xiàn),更何況那個人是她日思夜想的宇文邕。 一想到這里,黎瑾瑜就興奮不已,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沖著對面的大山情不自禁地大喊:“宇文邕,我來了,宇文邕,你能聽得到嗎?” 喊完之后,黎瑾瑜這才意識到自己唐突了,這可是在齊國境內(nèi),公然大喊敵國國君的名諱,這不是明顯在找死的節(jié)奏嗎? 她心翼翼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還好沒人,這才平復(fù)了自己激動地心情。 繼續(xù)邁著輕快的步伐前進,既然上蒼將她帶到了這里,那就是上蒼注定的,怨尤人或者掙扎反抗都是沒用的,她只能默默接受,休想浪費時間尋找穿越之法,再返回去。 更何況宇文邕身上有太多的謎團是她好奇的,她迫不及待想要一探究竟。 “我這樣是不是像個花癡?萬一他不喜歡我呢?他能從一個庶出之子一躍成為一國君王,絕對不簡單,我可不能拿現(xiàn)代的那些**絲跟他比。”黎瑾瑜邊走邊念念叨叨著。 雖然這位郡主的容貌的確夠傾國傾城,可宇文邕也不是一般人,更何況她還頂著個蘭陵王表妹的身份。 如今蘭陵王府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瀾葉失蹤的事情了吧,估計連那朝三暮四的皇帝高緯也得知了。她很難想象高緯去府上看她,結(jié)果撲了個空,會是個什么表情?吹胡子瞪眼睛?有氣又沒地發(fā)?亦或者是隨便殺幾個人撒氣?憑史書記載,這齊后主絕對干得出傷害理的事。 “啊——”,黎瑾瑜忽然一聲慘叫,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并沒有太多的疼痛感,反而覺得軟軟的。 她從地上爬起來,有些惱怒的直接拿腳狠狠踢了一下“罪魁禍首”,心想著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把自己絆倒了,可定睛一看,嚇得她眼珠子差點掉下來,腳下分明躺著一個人,準確的應(yīng)該是趴著一個人,黑漆漆的一團,衣衫襤褸,臟發(fā)披面,滿身都是污泥,活脫脫一副乞丐模樣,卻一動不動的。 黎瑾瑜的嘴張的都能裝下一顆大鴨蛋了,驚恐的眼珠子瞪的老大,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死、死人?”半反應(yīng)過來后,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跑,能有多遠跑多遠。 雖然她在現(xiàn)代也經(jīng)歷了不少,見識了不少,可像這樣光化日之下碰到個死人,她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以前總聽老人們念叨遇到死人不吉利的話,所以誰家辦白事,她從來都不會去湊熱鬧,除了傷感之外,還是會恐懼害怕。 再者,她出身中醫(yī)世家,爺爺是當?shù)爻隽嗣摹懊钍只卮骸崩现嗅t(yī),卻也曾對某些疑難雜癥束手無策,每每有病人因無藥可醫(yī)而被判了死刑,望著病人黯然離去的身影,黎錦瑜都會難過上好幾。 更別死人了,她這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唯恐害怕碰到死人。 當她拔腿要跑時,突然覺得腳下很沉,根本就走不動,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地上的乞丐竟然抓住了她的一條腿,黎瑾瑜注意到乞丐的表情,雖然滿臉污垢,但還是能看得出他很痛苦,顯然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原來他還沒死,黎瑾瑜緊張地蹲下身來,心翼翼地攏了攏擋在他額前的長發(fā),撿去發(fā)間夾雜的枯草,看到一雙期盼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嘴唇努力地動了動,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很微妙的聲音,“救我。” 黎瑾瑜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問:“你是受傷了嗎?” 因為乞丐全身黑漆漆一團,黎瑾瑜分辨不出他究竟傷在了哪里,更準確的她不敢看他,穿越到這里的她已經(jīng)夠倒霉了,沒想到剛從王府逃出來就遇到奄奄一息的乞丐。她曾看史書上記載,南北朝時期是中國歷史上分裂最長的時期,狼煙戰(zhàn)火、烽火連,常有尸體橫尸遍野。 乞丐努力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指向胸口的位置。 原來傷在這里。 黎瑾瑜皺眉抬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半山腰有一間籬笆圍起來的木屋,她遲疑了一下,將乞丐從地上扶起來,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這才發(fā)現(xiàn)男子好高大,足足高了她一頭,她單薄的身體扶著他一步步艱難地朝木屋走去,邊走邊朝木屋喊:“有沒有人在啊?過來搭把手啊。” 結(jié)果氣喘吁吁地喊到木屋門前,都沒人回應(yīng)。 原來是間閑置已久的屋子,黎瑾瑜心翼翼地撥開門上的蜘蛛,推門而入。 好不容易將乞丐放在榻上,黎瑾瑜自己也累趴下了,可她知道此刻她最需要做的就是趕緊找藥草為乞丐療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生命面前,她一點兒都不敢馬虎。 可是這荒郊野嶺的,去哪里找藥草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還是先去附近的山谷里轉(zhuǎn)一圈吧。 此時的黎瑾瑜很慶幸自己出身中醫(yī)世家,從就耳讀目染各種醫(yī)書,在爺爺?shù)南ば慕虒?dǎo)下,也能稱得上是半個醫(yī)師了。 更何況她之前還參加過關(guān)于野外求生的實地訓(xùn)練,對于急救藥草的辨別本就在行。不過那個時候的她還真的想,如今社會這么發(fā)達,到處都是藥店,戶外旅行備齊了藥品就行了,干嗎還要多此一舉跑到野外頂著毒辣火熱的日頭來聽課啊。當時上課的老師卻不以為然,告訴她并不是在所有情況下你都會將急救箱背在身上的。 如今她真想好好感謝一下這位老師,他教的本領(lǐng)黎瑾瑜終于派上了用場,可恐怕再也沒機會了對他一聲謝謝了。 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黎瑾瑜終于湊齊了當歸、川芎、白芍、甘草、茯苓、白術(shù)這幾種常見的消炎止疼補血藥草,如果再有一味人參就更好了,可惜這中原之地,根本就不可能會產(chǎn)人參。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這些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乞丐終于有救了,看來還真是無絕人之路。”黎瑾瑜一刻也不敢耽誤,忙往回趕去給乞丐熬藥。 幫乞丐處理完傷口,喂完藥,黎瑾瑜又燒了一壺熱水替他清洗了一下面部和手上的泥巴。 黎瑾瑜還是第一次這么仔細的看清楚男子的模樣。這哪里是個乞丐,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墨黑的長眉,深邃中蘊藏著銳利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削薄清抿著的嘴唇,光潔白皙的臉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雖然身著破舊的衣衫,卻難以掩飾他華貴的姿態(tài)和氣度。 哪,古代的男子都長的這么英俊帥氣嗎?原來里描寫的那些并不夸張,只能比里描寫的還要讓人著迷。 那一刻,黎瑾瑜竟看呆了,拿著熱毛巾的手懸在半空良久,男子突然咳嗽了一聲,才將黎瑾瑜的思緒收了回來。 “那個,我救了你,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就在這時,男子的身體忽然一陣躁動,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預(yù)感,冷冷地目光移向門口探起身子往外張望。 黎瑾瑜見狀,忙跑出去一探究竟,不遠處,竟然有一隊人馬往這個方向急速而來,由于距離還有些遠,黎瑾瑜分辨不出這是一群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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