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單煌和唐雨竹剛回到摩天大樓，趙經(jīng)理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詢問最后商演人數(shù)的問題。季單煌強壓著心里的火氣，十分客氣而又委婉地告訴他，大家都不想去商演了。

    “是嗎是嗎？沒人愿意來了？”

    電話那邊，趙經(jīng)理似乎是嘆了口氣，但季單煌卻總覺得聽說這邊沒人愿意去免費的商演，趙經(jīng)理似乎很高興似的。而那聲類似嘆息的聲音，好像更像是松了口氣。

    這人，從一開始就不想辦這場商演吧。呵呵，搞了半天是把二次元孩子當傻子耍呢啊！

    氣憤地掛了電話，季單煌只覺得自己就跟吃了大量火藥似的，胸腔都快要炸了。原本沒能談成長期商演是件讓他很郁悶的事，可是就憑趙經(jīng)理那個態(tài)度，足以讓他將郁悶轉(zhuǎn)化為憤怒了！

    那個混淡，還TMD蹭了他兩頓飯！

    “嗬，今天這是怎么了？火氣這么大！”

    季單煌一抬頭，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竟是陸焚煙。想起來，自己好像很久都沒跟陸焚煙說過話了一樣，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這棟摩天大樓里，還住著這么個人。

    “沒怎么。”季單煌沒精打采地回道，“就是……算了，沒什么。”

    商演的事情，跟陸焚煙說了她也幫不上忙，反倒將她這個暴脾氣惹得也跟著生氣，搞不好她再去異術(shù)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放把火，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唉，不就是商演談崩了嗎？他又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就這樣吧。希望下一次，他的運氣可以好一些。

    原本季單煌以為，商演的事情就這么告一段落了，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在他打完了幾句英雄聯(lián)盟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件讓他更鬧心的事。

    商演談崩，季單煌鬧心，群里的小伙伴們的心情恐怕也不會太好。登陸上企鵝，季單煌本想去安慰一下失落的小伙伴們，卻發(fā)現(xiàn)群里已經(jīng)炸開了鍋，大家都在紛紛討論著要不要去商演的事情。

    嗯？怎么回事？商演不是都黃了嗎？

    季單煌皺了皺眉，往回翻聊天記錄，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人在群里挖人。一個CN為財神的人，正鼓動大家一起去另外一個群參加商演，將這個群退掉。

    據(jù)財神說，有人找他聯(lián)系人出商演，要一百個人，每人每天五百塊錢，這周末去，服裝由對方統(tǒng)一提供，管吃管喝，據(jù)說晚上還會開party一起歡樂。這次商演后，每月都會有待遇不比這次差的商演合作機會，據(jù)說合同也已經(jīng)簽訂完了。

    群里一些正因商演談崩了而覺得不滿的人，一聽那邊有商演而且待遇更好，二話不說直接退群走了。而其他人見有人帶頭，也都爭先孔后地退了群，等季單煌上來看時，群里只剩下了一百多人，而且這一百多人也在不斷地流失著。

    見此情景，季單煌直接傻了眼，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呆了半晌之后，忽然意識到，這個財神，不是在明目張膽地和他搶人呢嗎！

    呵呵，挖墻腳都挖到這兒來了啊！

    季單煌皺了皺眉，私戳財神，問他這是什么意思，等了半天對方卻連一個表情都沒回。再發(fā)消息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將他給拉黑了，群也已經(jīng)退了。

    看來，這個財神進他這個群的目的，就僅僅只是為了挖人啊！

    季單煌憤怒地將鼠標一摔，直氣得腦袋嗡嗡直響。這世上，果然是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坐在季單煌旁邊，也同樣為群里的事犯愁的唐雨竹，無奈地嘆氣搖了搖頭，安慰道：“大煌，算了，也沒什么好生氣的。咱們動漫社要往好了發(fā)展，所需要的是精英，像這種進來混的，留了也沒用。他們走了也好，萬一以后有比賽，他們再因為別人給了錢讓咱們組輸，故意搗亂，影響豈不是更差？”

    季單煌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仔細想想這件事，實在忍不住心里的火氣。大家都是為了同樣的愛好而聚在一起的二次元小伙伴，怎么彼此只間卻像三次元那樣勾心斗角。之前在家鄉(xiāng)的時候，他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好吧，在家鄉(xiāng)的時候，他去漫展也是閑逛，沒機會接觸到這種團隊之間的競爭，那自然也遇不到這么多的勾心斗角。

    看著群成員的數(shù)字不斷減少，最后停留在了“43”這個數(shù)字上，季單煌當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看看現(xiàn)如今群里的成員名字，一起上舞臺的那些人連同幕布君倒還都在。如此算來，后進群還愿意留下來的新人，僅僅只有14人。

    三百多人的群，一下子只剩下了四十三人。這個數(shù)字差距，真的很讓人受挫。

    深吸一口氣，季單煌扯過鍵盤，在群里留下了一段話。

    “這次商演是我失敗了，沒能讓大家賺到錢，我在這里給大家道歉。我想說，我進cos圈，是因為我真心愛Cosplay，不僅僅只是將它當成賺錢的工具，更不僅僅是覺得好玩。在以前，我覺得二次元的小伙伴們應(yīng)該是非常和諧的，不會存在三次元常見的勾心斗角。可是我今天發(fā)現(xiàn)我錯了，有句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就肯定有紛爭，二次元只是相對來說美好一些，并不就是說這里是一片凈土。其實看看我自己也該知道，進了這個圈子以后我就一直在和別人爭個高低，哪還有資格來說這些。不過我希望，最后留下來的小伙伴們，是真心喜愛Cosplay想要留在這個動漫社里見證它的成長。如果有人沒做好這個準備，現(xiàn)在可以離開，我不會有意見。”

    敲完最后一個字，季單煌略略猶豫了一下，就如做下了生死攸關(guān)的決定一般，用力地按下了鼠標發(fā)送。他不知道，這個消息發(fā)出去之后，又會有多少人離開。而到最后，這個群里又能剩下幾個人。

    不管剩下幾個人，這都是他一手建立的動漫社，他只會讓它發(fā)展得更好，而不會將之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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