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見王匡的回音,陳原只得找地方宿營,安營扎寨。 他們的宿營地,是在一條向東南流淌的大河北岸。 背靠河堤的草地上,500輛馬車,前后相連擺出一個直徑五里大小的半圓弧。 并州鐵甲軍就在這里安營扎寨。 說是安營扎寨,其實只是用馬車在外面擺成一個大圓弧,將騎兵都先在這里面修整。 輕騎兵就是修整期間,要求鞍不離馬,甲不離身,隨時做好戰斗準備。 河堤上的是一片寬廣的草地,稀疏的樹林下,幾千匹戰馬同時站上高高的河堤,悠閑的來回走動,啃食著地上的枯草。 戰士從河里提來一桶桶的清水,撫摸著戰馬,給戰馬飲水。 就連陳原也是,給自己的棗紅馬,一邊飲水,一邊遠望河南岸一望無際的平原。 平原和其他地方沒有什么區別,初春的視野特別的好,一望無際的麥田里,有幾個土房子圍成一個個小小的村莊。 對面的河堤,隔著河遙看陳原這些奇怪的戰士,一邊看,一邊指指點點。 陳原相信,王匡一定是知道他們到來,應該也看出陳原對河內沒有惡意。 可是到現在,一點回應都沒有。 陳原飲馬結束,牽著自己的棗紅馬,溜達了一陣。 望著河堤下淼淼炊煙,西邊的太陽正往山里走,陳原嘆口氣,牽著棗紅馬,回頭又看一眼河堤對面。 那邊的樹林里,全是鄉民打扮之人,還嬉鬧著隔著河朝這邊看來,像是看西洋景一般。 陳原搖搖頭,有本事過來嗎?我們并州鐵甲軍又不找百姓的麻煩。 突然,他腦子靈光一閃,他們不過來,我們也可以過去嗎。 第二天,王匡那里還是沒有反應。 陳原秘密派出100輕騎兵,身著便裝,五人一個小組,由李碩這個騎兵千夫長親自帶隊。 李碩自從張楊走后,他就沒走,還帶一幫弟兄跟了陳原。做事一向兢兢業業,沒有大的功勞,也沒有大的缺失,不過能做到騎兵千夫長,也算是很高的位置。 說平庸吧,做事都還可以,說杰出吧,也談不到,對了,平凡,這個是適合李碩的詞匯。 今天若非這種不大不小的任務,還真是不會派他出來。 今天,又被陳原派出來,李碩滿心的激動,終于有自己施展的空間了。 他暗下決心,一定要任務完成好,也讓農都尉對自己印象加深一些,不然光記得自己是一副黑黑的面孔,實在是尷尬。 100便裝騎兵,200匹戰馬,從他們的車隊里飛出。 一匹戰馬馱著人,另一匹戰馬馱著一麻袋糧食,有的甚至還有褡褳,里面鼓囊囊裝滿銅錢。 隊伍向東跑了有30里,來到一片槐樹林邊。 “分開,10人一組,各自完成任務,完成任務后槐樹林集合。” “是!” 什長們響亮的答應,各自將自己的隊伍帶走。 李碩親帶一個什,來到這片樹林的東邊,東邊那里就有一個大大的村莊。 他們往村里看了幾眼,然后打馬就回來,只是不小心,有兩麻袋糧食,還有一個裝滿前的褡褳不小心從馬上丟落下來。 李碩等人也沒管這些,打馬就回來,轉眼消失不見。 驚慌失措的村民,從李碩看不見的地方早就在看著李碩的行動。 見這幫人走后,竟然在路上拉下兩麻袋糧食,還有一個滿滿的銅錢褡褳。 一開始,可沒人敢上前。 這是那些當兵的東西,誰嫌自己命大啊。 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察看。 中午時分,正午的陽光正強,白花花的地面上兩個土黃色的麻袋,還有一旁的藍色褡褳,實在是惹眼。 不知從哪兒飛來一群喜鵲,嘰嘰喳喳跳上麻袋。 麻袋開了,里面金黃的大豆撒了一地。 慢慢地,有村民圍上來,有人拉來車,有人將麻袋重新捆扎好,正要將麻袋裝上車。 突然,西邊的大路上,一陣煙塵滾過來,伴著踏踏踏急促的馬蹄聲,有人高聲喊著 “一個都不能走,誰動了我們的麻袋,跟我們走!” 猶如驚雷在頭頂炸開,一下子,這些村民都傻了,站在那里,動也不敢動。 這幫人,根本都沒走遠。 這兩麻袋糧食,就是他們的誘餌,而這些村民就是吞食誘餌的魚。 只要魚兒一吞誘餌,他們立馬收線。 捕魚結束了,李碩任務完成的極好。 總共500鄉民,被李碩等人請來,站在河堤下的草地上。 正前面一個兩丈高的木桿插在一輛特別大的馬車上,上面一面紅旗正迎風飄展,紅旗上5個銹金大字“并州鐵甲軍”。 紅旗下,一個高個子年輕人,身披紅披風,一臉笑容的看著這群驚慌失措的村民道 “我是陳原。正是這并州鐵甲軍的首領。” 河內之地,殷富冠絕海內,讀書人甚多,這500人里,就有不少士紳。 聽到陳原的首領一詞,都是一皺眉,這感覺是那個山頭下來的。 “以這樣的方式,請大家來,實在是無奈。” 陳原苦笑一聲。 “我沒什么惡意,正是要和大家認識一下。 你們看那里。” 說著話,陳原往旁邊的草地上一指,幾十口大鍋,下面燒著紅紅的炭火,上面白霧彌漫,旁邊不少士兵,正手執利刃,將野羊,鹿之類宰殺。 “這是我們今天派人去山里打獵所獲。孟子曰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今天,我就是要和大家眾樂,和大家交個朋友。” 陳原話說的不長,這些鄉民心里七上八下,有些人以為陳原要宰殺他們,更是嚇的嚎啕大哭。 陳原搖搖頭,也不再多講話。 出乎這些人意料的,到了晚上吃飯之際,這些野羊、鹿之類,竟真的是人人有份,而且還給這些村民準備了一種叫做“玉米酒”的上等美酒。 酒果真是好東西,很快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宴。 到第二天,這些人離開之際,這才相信,并州鐵甲軍,對他們真的是毫無惡意。 臨別之際,陳原也找來幾個鄉紳,每人給他們一斤黃金。 陳原道“各位,昨天多有得罪。河內殷富,冠絕海內,在這里采買糧草應該不是問題。我不知道在這里還有多久,請各位幫幫忙。 你們也看到了,我這里光戰馬都有差不多5000匹,消耗之大,光靠我帶的糧草,吃不了幾天。所以,請各位幫手,錢,我一錢都不會少。 這一斤黃金,就是訂金,誰要不拿,就是我的仇人。” 陳原說著這話,雖笑語盈盈,還是帶著威脅的意味。 實在沒辦法,這些人不威脅,他們有可能真的不在乎這一斤黃金。 陳原不怕他們拿走黃金,就擔心他們不拿。 只要拿了,有了交易,就肯定有下一次交易。 這些士紳面部陰晴不定,帶著500鄉民離去。 轉天來,就真的有人趕著馬車,帶著糧草,給陳原送來。陳原市場價付錢,都是當場驗貨,當場給錢,片刻也不耽擱。 就這樣,陳原在打仗的路上停下來,在河內一個叫蟒河的河北岸,暫時安營扎寨,等候著各方訊息。 他是著急參戰,可是還不想和王匡他們撕破臉。 可怎么聯系王匡,王匡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也真是只得先暫時等著。 同時,他將他是如何“釣魚”跟百姓打上交道的辦法,用信鴿傳到楊縣,希望徐晃在出兵洛陽前,參考陳原的釣魚式行動,盡量的想法多找當地人,收攏當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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