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你怎么會在這里?”對于劉璃來說,能在這里遇到松鼠是一件喜出望外的事。他不愿讓松鼠摻和進戰(zhàn)爭里去,僅僅是因為不想讓傾心的姑娘看到戰(zhàn)場的血腥,并不代表他不想讓貓娘陪伴在自己身邊。
尤其是剛剛抵達奧羅沙堡那一天,白天剛剛經歷了慘烈的拼殺,在夜深人靜的臥室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劉璃腦子里回蕩的都是鮮血、殘肢和消逝的生命,無數次從淺眠中驚醒的他,多么希望可以將這只可愛的貓娘擁入懷中。
“寧姐帶我來圣地的時候,距離短兵鎮(zhèn)比較近,我也說不上是為什么,就是有一種感覺,可以在狩獵時遇到你,所以硬是跟著寧姐加入了狩獵隊。”撲進劉璃懷抱的貓娘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去,看了看滿臉無奈的領隊,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松鼠知道,她與劉璃的悄悄話逃不過精靈那靈敏的長耳朵。
“咳……你們兩個。”眼看兩個小家伙兒秀恩愛秀起來沒完沒了,短兵鎮(zhèn)的領隊,與費雷德一樣是中階巔峰武者的寧實在看不下去了,“差不多一點,現在還在森林里呢!”
經過交談,劉璃才終于了解,為什么松鼠能準確地知曉自己身處圣地的消息——那完全得益于生命古樹的啟示。生命古樹是一個強大的存在,雖然尚未位列超階,但作為“源生界”一絲破碎本源幻化而成的生命,它的生命階位比之圣地最老的超階——與大陸同名的奧德——也不遑多讓,對災變的到來自然有所感應。
不僅如此,古樹與奧德,兩位強大的存在,真正說起來還是熟“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共同經歷過什么,但至今依然保持著聯系卻是毋庸置疑的。在不久前的一次聯系中,奧德提到圣地來了一位掌握“龍王之印”的武者時,古樹就猜到了老友口中那個“小家伙”一定是劉璃。畢竟凝聚了遠古符文,又是法武雙修年輕人,除了劉璃之外也再無他人了。
身為下一任生命祭司的恒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當然不會對松鼠隱瞞,于是小松鼠也趕上了圣地開啟的末班車,隨巡林衛(wèi)衛(wèi)隊長寧一同進入圣地之中。值得一提的是,松鼠現在已然成為了一名中階武者,憑借“天賦凝神”這樣絕佳的天賦,貓娘在武技修習上的速度,比之劉璃只快不慢。
“那個,劉璃……劉璃!”琳看了看眼里只剩下松鼠的劉璃,又看了看一臉焦急的娜娜,輕輕扯了扯劉璃的袖口之后發(fā)現對方毫無反應,終于大聲嚷了起來,“我們真的不用回去跟費雷德說一聲嗎?”
“哼,等你們兩個想起來費雷德那邊還不得急死。”寧沒好氣地說道:“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你們的領隊了。”
“啊哈哈……那謝謝你啦,寧姐。”劉璃對這位巡林衛(wèi)衛(wèi)隊長倒也不算陌生,他怎么說也算得上是精靈之森的常客,接觸巡林衛(wèi)的機會不少。另外還有松鼠和恒兩人的關系在里面,至少隊長一級的巡林衛(wèi)基本每一個都認識劉璃。
……
“什么,你們那邊也出現了?”
“嗯,從短兵鎮(zhèn)進入森林的第六天,我們遭遇了一群巨翼雕,其中不僅包括一只王獸,甚至還有一只更罕見的躍遷獸存在,若非森林環(huán)境對這些扁毛畜生影響太大,沒準損失還要更大。”
“損失了都少?”
“四個人,其中有三個是精靈……都是被躍遷獸帶走的,根本沒辦法找回尸體。”寧的聲音低沉,顯然心情不是很好,對于精靈一族來說,三個人已經是非常大的損失了——精靈一族的生命祭典每十年才會舉行一次,而每次祭典孕育的新生個體,最多也不會超過十指之數,少的時候甚至只有三、四名精靈誕生。
“還真是損失慘重,那么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有什么眉目嗎?”
“完全沒有頭緒,森林里的野獸平時攻擊性就很強,但王獸如此靠近鎮(zhèn)子的情況的確聞所未聞。”寧眉頭微皺,“總之今天做好警戒吧,明天我們會跟著你們一起返回巨兵鎮(zhèn),再繞道回我們的鎮(zhèn)子。”
“有你們同行我就放心多了,你也知道,我們巨兵鎮(zhèn)擅長橫沖直撞的數不勝數,但論起探查和避開危險,還是你們短兵鎮(zhèn)的武者比較擅長。”
“放心吧,斥候的工作交給我們,你們只需要解決那些繞不開的硬骨頭就好了。”作為一名武者,寧的心志是極其堅定的,并未被失去同族一事打垮。她知道此時需要做的,就是盡快返回鎮(zhèn)子,將這反常的現象告知圣山,交由議會定奪。
“現在要考慮的,就是怎么度過這一夜了,外面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森林,雖然前些天夜里沒有遭遇襲擊,但繼續(xù)像以往那樣,依靠營帳和守夜人,我的心里總覺得不夠保險。”就在費雷德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身處營帳中的他和寧忽然感到一陣地動山搖。
“施法者屬于戰(zhàn)職沒錯,但魔法能做到的,可不僅僅是毀滅。”這是劉璃決定走上施法者道路時,威爾斯對他講的第一句話。雖然在營帳里討論接下來行程的,只有費雷德和寧,但兩支武者隊伍中,經驗豐富的成員卻不在少數,同樣有人提出了對扎營的擔憂。而劉璃此時正在做的,就是利用神奇的魔法,為大伙兒構筑一個能夠安然修整的場所。
純粹的元素結構首先被劉璃放棄,就算他精神力足夠,在這魔力真空的環(huán)境中也沒有足夠的元素供他調動,冥想空間中的元素對于構筑一座建筑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回想一路走來的經歷,第一個給劉璃啟發(fā)的,正是不久之前,在奧丁教團國北方的禁絕山脈中,安卡對戰(zhàn)云豹時,肆意操控石柱的“巖崩”。
曾經獲得過安卡法術筆記的劉璃,目前實力尚不足以施展這個規(guī)模宏大的法術,至少對元素架構的方式了然于心。以他目前的元素儲備,憑空建設一座大城是癡心妄想,但若只是一座利于防守的城堡,雖然算不上綽綽有余,卻也并非不能做到。
劉璃對如何建設一座要塞沒做過太多研究,但也不是毫無頭緒,不管是比鄰南部森林的卡斯菲爾城,還是北方鎮(zhèn)守禁絕山脈的輝煌要塞,都可以作為參考的目標。但給他啟發(fā)最大的,還是同樣源于禁絕山脈空間裂口處的經歷——他曾親眼看到,并以“全能”狀態(tài)細細感知過,翠瓦是如何利用法術架構那座氣勢恢宏的圣域的。
林間空地松軟的泥土逐漸下沉,在這個過程中被神秘的力量不斷地夯實,當眾人立足之處的硬度堪比石板時,整個空地已經下沉了五米有余。
“呃,劉璃這是在做什么?”費雷德一臉懵逼地問道,從未離開過圣地的他完全無法理解魔法的神奇,根本不知道自己隊伍里這個天賦不錯的年輕外來者在鼓搗些什么。
“早就跟你說過,讓你有空去外邊走走。”巨兵與短兵兩個鎮(zhèn)子距離不遠,寧雖然不會常年留在圣地,但與費雷德也算相熟,自然知道這位友人的壞毛病,“看著吧,這就是你一直不屑一顧的魔法,它的力量遠超你的想象。”
由于不需要過分追求速度,劉璃對元素的操控可謂細致入微,力求不讓這臨時筑起的堡壘出現一絲一毫的瑕疵。
這處林間空地實在不小,大體呈現一個直徑超過五十米的圓形,劉璃以一己之力讓這么大一片區(qū)域的地面整體下沉五米之后也是額頭見汗。倒不是累得,如此粗暴的元素操控技巧任何一個初階施法者都能做到,只是在劉璃最初的構思中,要建立的城堡是方方正正的,但空地卻是圓形……最坑的是在沉降大地之前,他完全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笨啊,把旁邊那些樹拆掉不就完了!”唯一能跟得上劉璃思維模式的,除了最了解他的松鼠之外再無他人。于是在傾瀉而出的灰色“死亡元素”作用下,空地外圍的樹木開始大面積枯萎腐爛,之后則是再次出現的地面沉降夯實作業(yè)……最終,劉璃還是得到了他想要的方形……大坑。
“所以說,這就是你要讓我看的‘偉大的魔法力量’?的確遠超我的想象。”費雷德依舊保持著一臉懵逼的表情,用毫無起伏的聲線向站在身邊的寧如此問道。
“呃……繼續(xù)看下去,你會看到的……大概吧。”寧也不清楚劉璃究竟要搞些什么,只是出于對古樹的崇拜,她還是決定繼續(xù)相信劉璃,只是那回答,怎么聽都有一種信心不足的感覺。
首先升起的,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石臺,泛著金屬質感的黝黑色澤讓任何人都沒辦法對它的堅固產生懷疑,托倫斯以手中長戟直刺地面時響起的金鐵交鳴之聲更證明了這一點。石臺并未填滿整個陷坑,而是在四周邊緣處留下了一圈寬達五米的溝壑。
緊接著,四面高墻拔地而起,生長成城堡的外墻。城墻高近十米,厚度也在三米以上,同樣金屬般的質感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不僅如此,若是有另一名施法者在這里,甚至能感知到惰性元素的氣息。
為了保證城墻的堅固,劉璃在其中融入了最穩(wěn)固的幾種元素,包括綠色的“真實”、白色的“秩序”和黑色的“黑暗”。雖然在圣地魔力真空的大環(huán)境下,城墻無需幾日就會在蘊含其中的元素消散后變得不堪一擊,但眾人只需在這里休息一夜,倒是無需擔心這個問題。
城墻之后就是城堡的主體,同樣的材質,同樣的元素比例,這座城堡除了沒有光鮮的外表,其堅固程度與奧德大陸任何一座的要塞城市相比也不遑多讓。當然,劉璃完全沒有考慮過該如何應對魔法攻擊——圣地連一只魔獸都沒有,施法者更是只有他自己,除非閑得蛋疼他才會添加這種多余的功能。
“真……真是奇跡,這……就是……魔法!”費雷德已經語無倫次了,與他同樣驚駭的還有那些從未離開過圣地的武者,除了奇跡,他們實在不知該用什么詞匯形容這座在幾個小時之內建成的城堡。
“劉璃,兩個問題!”松鼠和琳異口同聲,然后兩位姑娘同時以手扶額。
“外面你留那一圈是護城河嗎?水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明早我們怎么出去?城門呢?”
于是可憐的劉璃在一陣哄笑聲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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