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小心一些,這山里東西多,把刀帶上。”
“好嘞,老爹您就放心吧,等我回來晚上給您燒一頓好的。”
“記著啊,進(jìn)了山莫要深入太遠(yuǎn),若是驚到了神仙……”
老人還沒有多說幾句,便見遠(yuǎn)方的人影已經(jīng)不見。
年輕獵戶朝著身后擺了擺手,沒入山林中。
他背后背著一把弓和幾支箭鏃,手里還攥著一把磨得蹭亮的長刀。
這年輕獵戶是村子里的一把好手,就算是遇上虎豹都能輕松取勝,完好地在宰殺后將那些野獸的皮毛保存下來,這也多虧了他們家里世代相傳的好手藝。
今天只是很平常的一天。
和往日一樣在山林里尋找獵物,然后帶回去。
再賺一些錢就能將村里的某個姑娘娶回家了,這讓年輕獵戶心里不禁蕩漾起來。
只是還未深入山林多久,心中的那些臆想瞬間消散,因?yàn)樵谒难矍埃磺泄饩巴饺蛔兊冒档饋怼?br />
就如同瞬間從白天進(jìn)入夜里。
同時還從天穹之上莫名地感覺到一絲壓迫。
就仿佛是被某種不知名的野獸盯上。
沒有殺機(jī),但卻覺得必死無疑。
這究竟是怎么了?
年輕獵戶有意退走。
只是就在下一刻,一股凌冽的氣浪朝著他撲面而來。
身周的樹木分崩離解,化作碎末打在他身上。
這明顯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卻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僅僅站在原地,也沒有受傷。
“我……這是怎么了?”
“那里有什么……”
也不知是找了什么魔,他竟朝著遠(yuǎn)處走去。
天穹上的黑云依舊,抬頭見黑云中落下一道道金色雷光,朝著某個方向落下。
只是還未過幾時,卻見天穹之上又出現(xiàn)了七把光劍,徑自穿過了黑云。
直接將黑云打散。
隨即天色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除了這片山林被糟蹋得不成樣子。
……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甚至容不得他再多想。
在時機(jī)已到這個想法生成的瞬間,便已經(jīng)是無法挽回的因果。
陣法已經(jīng)布置完畢,手中一把三尺青鋒錚錚作響。
明明已經(jīng)是正午,天穹之上卻是一片慘淡的黑云。
這黑云聚而不散,其中蘊(yùn)含著某種毀天滅地的氣息。
僅僅是遙遙看去便能感覺到其中的壓迫感,而在這片黑云正下方,卻是站著一個人。
“修道者第一災(zāi),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他輕舒一口氣,手中的劍握得更緊,抬頭望天,“不過是區(qū)區(qū)第一災(zāi),古今修道者度過第一災(zāi)者也并非十不存一,我又有何懼……來吧!”
隨著一聲怒吼。
仿佛是聽見了云下之人的挑釁,黑云中霎時金色雷光閃爍,隱約有落下來的趨勢。
狂風(fēng)大作,吹得四周作響。
但就在下一瞬間,仿佛是一切聲音都消失了一般,就連時間都停滯了。
心臟都要停止跳動。
只見一道金色流光徒然從云中直射向地面。
不容任何反抗余地的力量,瞬間擊碎了大地,甚至地面都在顫抖。
這是從未見過的力量,甚至讓人心中多想一刻的機(jī)會都不給。
既然如此……那也無需多想。
金光像一把利劍,只落在他的身側(cè)。
距離集中他的身體也不過一些距離,似乎是在警告,或是在預(yù)告。
方士掌心三尺青鋒瞬間直指天穹。
隨著腳下光華流轉(zhuǎn),頭頂上方迅速架起一道厚重的深藍(lán)色光幕。
霎時,卻見第二道金光從天穹之上的黑云中落下。
只是這一擊卻堪堪被那深藍(lán)色光幕給擋住,在一陣巨響后化作金色碎末。
大地再次顫抖起來。
這一回,方士的面色卻是有些微微泛白。
陣起!
擋住了第二道天雷。
卻沒有想到原來天雷的偉力會恐怖如斯。
這是他能布置出來的最強(qiáng)陣法,借助這一方天地大勢來抵御天雷。
可他卻覺得這陣法并不能撐過去多久,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做維護(hù)這陣法。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陣法被天雷損毀。
就在那道天雷之后,他能感覺到組成陣法的一些符文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了崩潰的征兆。
天雷如劍!
或者說它就化作一把劍的模樣從天而降。
第三道天雷,再次斬在深藍(lán)色光幕上,這一回光幕上竟開始出現(xiàn)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痕。
天雷所化金色巨劍散去,只是從天穹之上傳來的壓迫感卻是更甚。
而接下來天界并不會馬上結(jié)束。
一切只是才剛剛開始而已。
修道第一災(zāi)總共有九道天雷,渡過去便獲得天地饋贈增壽百年。
至于渡不過去……方士還從未想過渡不過去會如何。
既然開始了,那就只許勝不許敗。
轟——
第四道!
這一瞬間,四周壓抑的空氣卻是徒然喀什流動起來。
風(fēng)。
四周吹起了風(fēng)。
在金色巨劍的四連斬落下,那道陣法終究是沒能夠挺過去。
地面開始出現(xiàn)無數(shù)道細(xì)密的裂痕,而原本細(xì)密的山林也在這時候分崩離解。
化作一片荒地。
原本陣法就是借助天地之力,現(xiàn)在陣法毀了,天地也跟著遭受創(chuàng)傷。
“唔……”
方士的眼里閃過一絲苦澀。
陣法碎了,而接下來的天雷卻還有五道。
“我還沒輸……還有辦法,一定有的……”
一定有辦法的。
他呢喃著。
掌中青鋒在胸前平伸,口中念念有詞。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天穹之上除了那一片壓抑的黑云之外,竟開始出現(xiàn)七點(diǎn)色的光點(diǎn)。
……
“喂,你是誰?”
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
雖然神志依舊有些不清楚,但他很快地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態(tài)。
修道者第一災(zāi),他渡過了。
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因?yàn)樗芨杏X到在天穹之上,冥冥之中的某個方向有什么在召喚著他。
只要他愿意,心念一動便能到達(dá)那里。
卻又有某種束縛,讓他留在了這里。
很玄妙的感覺,卻是真實(shí)存在的。
“我……我是一個大夫。”沙啞干澀的聲音從喉嚨中傳出。
他睜開眼睛,見到一個穿著厚重布衫的年輕男子,看打扮應(yīng)該是一個獵戶。
沒想到那么多年過去,就連這里四周都有了凡人嗎?
“大夫?”年輕獵戶露出狐疑之色,“大夫會一個人赤著身子躺在這里?身上還那么臟……怎么還受傷了,真是不省心,如果被一些大家伙聞到了味道有幾條命都不夠,你究竟是怎么搞的。”
“唔……事實(shí)上我是迷路了,大概……”
“那這位……大夫,和我走吧,我?guī)慊厝ァ!?br />
“哦……”
“你叫什么?”
“方士。”
“對了,我還得打幾只狍子回去,要不你先隨我去打獵?安心吧,只要有我在絕對能護(hù)著你。”
“那就多謝這位兄臺了,不知兄臺名諱?”
“大家都叫我鐵蛋,你也這么叫我吧。”
“行,那多謝鐵蛋兄了。”方士笑著道。
“話說回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哎?”方士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說道,“我叫……方士。”
“哦,原來是方兄。”
這一回,方士終于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但這怎么可能?
“方兄是做什么的,怎么赤著身子在這里?”
“我……我是一名大夫……”
……
被獵戶攙扶著身子,顫顫巍巍地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獵戶一遍遍地問著方士相同的問題,不厭其煩。
而方士也只是很無奈地一遍遍回答。
當(dāng)問及如今這里是哪國地界時,獵戶卻是憨笑。
“這種事情哪里知道去,幾十年前北邊遭了神仙懲罰,什么都沒有留下,只有咱們這些沒受到波及的在附近住下,附近的人也是能逃的就逃,哪里還有什么地界。”
“北邊?是不是有個叫陳國的小國?”
“是啊,我說你這大夫也是有些門道啊,連這都知道……話說你叫什么來著?”
“原來如此……”方士皺著眉,并沒有繼續(xù)與獵戶糾纏自己名字的問題,心里卻是迅速有一些念頭閃過,“陳國……在那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很想馬上去那里看看,只是卻抑制住了心中這種沖動。
因?yàn)樗芮宄斜冗@更重要的事情。
有一物,他必須取回。
不論付出什么代價。
“對了鐵蛋兄,你知不知道方丈的傳說?”
“方丈?那是啥,如果是山里的野獸我可從來都是見過的,就是沒見過什么方丈……”
是了,對方也確實(shí)不大可能知道。
方士心里也有些無奈。
不過是一個獵戶而已。
未過幾時,卻是身上原本因?yàn)槔诪?zāi)而遭受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大半。
便與獵戶尋了個借口離開片刻。
最后也果然如他所料,在自己離開后不多時,獵戶便仿佛從未記得他一般自顧自地走開了。
是真的將他忘記了。
現(xiàn)在方士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種玄妙的境界。
就仿佛自己不染煙塵,一切因果都無法在他身上糾纏。
除了其中一道……
緊緊地纏繞在他的手腕上。
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得到那種束縛。
關(guān)于這種情況的描述,方士曾經(jīng)在古籍中有所了解。
在很久以前,像方士這般狀態(tài)通常都只有一種稱謂。
“仙……”他喉嚨中吐出渾濁的一個字,“我成仙了……”
記憶中,他一劍破了天穹上的黑云。
無數(shù)道雷光轟然落下。
并沒有抹去他的存在,反倒是……在他的身后,化作一對金色羽翼。
金雷化羽,羽化升仙。
這便是第三災(zāi),羽化!
羽化之后理應(yīng)登仙界。
但他卻留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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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不計(jì)入字?jǐn)?shù):
下一章是結(jié)局,接下來會把原本計(jì)劃里的正文,或者是人物番外以番外、斷章(穿插在主線中的支線,或原本的主線)的形式發(fā)出,時間線會有點(diǎn)亂,更新也會變得更慢,但我會爭取把那么多卷全寫出來,希望體諒,我得賺錢,沒有什么是比賺錢更重要的,所以新書是七月發(fā),到時候會有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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