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遠心里很清楚,這事極有可能有人從中搗鬼,而這人十有**是縣委書記張大山。
若是在其他地方,以張大山的身份,絕干不出這樣的事來,但在祁山,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了。
無論邱光華,還是蒲亮,都是縣委書記張大山的人,凌志遠并不指望他們能解決問題。他之所以讓蒲亮過去,只是想讓其過去摸一摸情況,然后再確定下一步該怎么做。
目前,在四位副縣長里,凌志遠信得過的人只有孟剛和柴若菲。這事搞出的動靜非常大,他不可能讓柴若菲去冒險。至于孟剛,正帶著人在石材管理公司檢查企業改制的情況呢,絕不能撤。在此情況下,凌志遠只能親自出馬了。
在這之前,凌志遠便分析清楚了眼前的局勢,也做好了親自出手的準備,不過他卻絲毫也未表露出來。
會議一共召開了不過二十分鐘,此時,坐在會議室里已能清楚的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了,可見動靜不小。
“行了,會議就開到這兒吧,蒲縣長,你快點過去,有什么情況及時匯報。”凌志遠一臉正色的說道。
體制內的人,最怕便是群體**件,凌志遠也不例外。外面的動靜如此之大,搞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凌志遠不敢有絲毫怠慢。
蒲亮雖一百二十個不愿意,但凌志遠已將話說到這份上了,他不答應也得答應。
“好的,縣長,我這就過去!”蒲亮說完這話后,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在這之前,常務副縣長邱光華和縣府辦主任陶曉芹便已出門而去了,其他工作人員也走了,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凌志遠和柴若菲。
“有些人真是太下作了,居然搞出這樣的事情來!辈袢舴埔荒槕嵟恼f道,“若是真出點什么事的話,他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柴若菲雖不怎么管事,但有些人做的太過分了,一眼便可看出來,她也在為凌志遠抱不平。
聽到這話后,凌志遠沉聲說道:“是呀,我怎么也想不到某些人竟會這么搞,實在太可惡了!”
做任何事都有一條底線,張大山的這一做法明顯越過了底線,這讓凌志遠不爽到了極點。
“志遠,你準備這么應對這事?”柴若菲出聲發問道。
凌志遠略作思索之后,沉聲道:“先看看情況再說吧,你多關注一下那邊的動靜,有什么情況及時告訴我!”
柴若菲聽后,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這事包在她身上。
這事無論是不是張大山直接指使的,至少脫不了干系。秘書胡常樂和縣府辦副主任關文富正在與工人們交流,這事必須凌志遠必須交給他信任的人,柴若菲成了不二人選。
回到辦公室之后,凌志遠的心里很是沉重,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這事關系重大,如果處理不當的話,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一番思索之后,凌志遠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向著后窗口走去。
由于角度的關系,凌志遠看不見縣委縣政府大門口采石廠和鋼管廠工人的動靜,不過從外面的動靜,不難看出聲勢不小。
凌志遠的眉頭緊蹙著,抬眼看向大門口,心里暗想道:“姓張的,這事如果出現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在這之前,凌志遠在和張大山的爭斗中,還算顧及他的面子,并未下死手。
張大山此舉徹底激怒了凌志遠,如果因此出點什么事的話,他勢必和其不死不休。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凌志遠當即便快步走過去,伸手拿起了話筒。
“喂,縣長,縣委縣政府門口圍滿了人,這是怎么回事?”張大山在電話那頭一臉憤怒的喝問道。
凌志遠心中本就憤怒,聽到張大山的質問之語后,再也按捺不住了,怒聲道:“書記,這事只怕你比我清楚吧!”
張大山聽到這話后,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姓凌的這話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知道這當中的隱情了?”
在這之前,張大山便打定主意借助這事給凌志遠狠狠一擊。就算對方心里知道是他搞的鬼,也絕不會當著他的面說出來。這會對方直接說出來了,這讓張大山的心里如何能不吃驚呢?
“縣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呢?”張大山在電話那頭色厲內荏的問道。
之前那話是凌志遠在憤怒之下說出來的,聽到張大山的問話后,索性便將這事挑明了。
打定主意后,凌志遠將心一橫,沉聲道:“書記,這是怎么回事,你我心中都有數,最好別讓我找到把柄,否則,這事沒完!”
“凌志遠,這是什么意思?請你說清楚!”張大山在電話那頭怒吼道。
聽到張大山的怒吼之后,凌志遠并無任何畏懼,針鋒相對道:“張大山,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說完這話后,不等張大山作答,凌志遠便咣的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忙音,張大山的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怒聲說道:“他媽的,臭小子,我看你能逞強到什么時候,你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群體**件對于官員來說,意味著什么,張大山心里再清楚不過了。雖說這事完全是凌志遠的責任,但他作為一把手,極有可能因此承擔連帶責任,這也是張大山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所在。
一番怒罵之后,張大山憤怒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想到凌志遠之前說的那番話,心里愈發不淡定了。
從凌志遠的話中,不難聽出,對方已猜到這事是他主使的,如此一來,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兒后,張大山心里不淡定了,連忙拿起話筒給常務副縣長邱光華打了過去,讓他緊盯著這事,有什么情況及時向他匯報。
邱光華掛斷張大山的電話后,心中很是郁悶。他剛當著凌志遠的面明確表示這事和他無關,現在再插手其中的話,根本沒法開口,但書記的面子卻不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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