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瘋了？”    “你確定？”    短時間的寂靜后，迎來是趙恒與李山兩人不可置信的聲音和目光。    他們實在想不通，這樣的條件，子安怎么可能會拒絕，又憑什么拒絕。    好在，子安并沒有讓兩人疑惑太久，開始解釋起自己拒絕的原因。    “你們可以先不這么激動嗎？”子安捂住自己的雙耳，很是嫌棄的看著兩人。    趙恒還好，這段時間對于子安這樣的眼神，他已經(jīng)見得太多了，早就習(xí)慣成自然。    李山則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眼神，作為一個別人眼中“成功人士”來，他什么時候這樣失態(tài)，又被別人這樣對待過。    只能是連連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好在子安也沒有繼續(xù)下去的意思，很快就入了正題：“其實，我對于李總的條件也是很動心的。”    “那你為什么拒絕。”都不用李山開口，趙恒就像對方的“狗腿子”一樣，“盡職盡責(zé)”的完成了所有提問。    對于趙恒的配合，子安只能是報以白眼，然后繼續(xù)道：“只是李總提出的一些問題中，有一些我不能答應(yīng)，所以...”    “利潤分配的問題，我相信李總還是很慷慨的，那些都不是不可以談。”好像完這些，趙恒才意識到自己不是李山的下屬，才轉(zhuǎn)過頭來對著李山道：“你是吧，李總！”    “嗯，趙先生的沒錯。”對于趙恒這個活寶的表現(xiàn)，李山也是哭笑不得，但還是回答著：“不過，就算是讓一些利，那也不會有太多，不然一些事情，董事會那里我也談不下來。”    “不，李總的誠意我已經(jīng)看見了，我的也不是利益分配的事。”    “那是什么？”李山這下更疑惑了，貌似他剛剛的條件，都是利益相關(guān)的東西，并沒有涉及到其他的。    “我沒法按照李總的要求配合進行宣傳工作，或者，我暫時沒有露面的打算。”    “你啥？你確定你沒發(fā)燒？”趙恒用手捂著子安的額頭，一臉的你逗我玩的表情。    他想過萬千種可能，甚至連“生理期來了，心情不好，所以拒絕”這種奇葩到?jīng)]朋友的理由都想到了，就是沒想過子安拒絕的原因會是這個。    不能配合宣傳？這是什么破爛鬼理由，哪有一個歌手發(fā)歌不配合宣傳的，不宣傳怎么火，不露面的話，就算歌火了，人也不能火，估計傻子都不會這么干吧！    “子安，你這個理由還真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對于這個理由，就連見多識廣的李山都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了，只能給出一個尷尬又不是禮貌的微笑。    心中卻是無限吐槽：尼瑪，你要拒絕我，能不能找個靠譜點的理由，這么敷衍真的好嗎？我不要面子的啊？你這樣讓我們還怎么愉快的玩耍？    “李總，你別誤會，我這真不是敷衍，確確實實是因為我接下來的行程，所以不能配合宣傳。”子安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很難服別人，只能再次解釋道：“不過對于你的歌曲宣傳，我想我們還是可以細談的。”    “實話，李總。”見對方?jīng)]有接話，子安繼續(xù)道：“你們公司要的是我歌曲的力量，而不是我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我想我配不配合宣傳其實并不那么重要，你是嗎？”    “可是，你不配合宣傳的話，我們怎么開展計劃？還有，你認為你連面都不露的話，你的歌就能紅得起來？不是我話難聽，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面對李山的質(zhì)疑，子安并沒有惱火，輕笑一聲后道：“李總，我敢肯定，那是因為你沒聽過‘刀郎’的名字！”    “刀郎？那是誰？賣刀的還是磨刀的？”    趙恒的腦洞還是一如既往的新奇，只是對于他的疑問，子安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想著前世刀郎出道時候的戰(zhàn)績，那簡直是一個神話。    “只聽其名，不知其人”，這就是那時候的刀郎，憑借著“神秘”兩個字，紅遍了大江南北。    “李總，你認為‘神秘歌手’這個詞的賣點怎么樣？”    “神秘歌手？能具體嗎？”子安的答非所問讓李山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劃時代的機會。    “簡單來，就是只宣傳我的歌，不宣傳我的人，讓聽眾只知道子安這個名字和他的歌曲，卻連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讓所有人在猜測中聽歌，在聽歌后猜測......”    隨著子安的敘述，李山的心中已經(jīng)翻起了巨浪。    “神一般的樂壇營銷方案”，這是李山聽完子安的話后，給出的評價。    其實起來很簡單，就是一場經(jīng)典的饑餓營銷，只是這次將產(chǎn)品換成了活生生的人。    對于神秘的事物，人們總會抱著許多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子安的策略就是用這份“神秘”，勾起大家的好奇心，但又不斷用高質(zhì)量的作品吊著大家，讓大家不至于因為一直尋找不到答案，失去最初的新鮮感而放棄追尋答案的動力。    以前沒人想到這樣的方案，那只是因為大家都是想方設(shè)法的爭取曝光率，想著出名。    沒有人會想到把自己藏起來，就算有，那也都不會太久。    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高質(zhì)量作品來持續(xù)支撐，沒有這些就無法長時間吊住聽眾的口味，也就會讓他們失去耐心而掙開魚鉤逃脫。    “子安，我只能你唱歌有些浪費了，你應(yīng)該做生意。”    面對一直給自己意外的子安，李山都不知道怎么夸贊了，憋了半，最后只能是出了這句不知道算不算夸獎的話。    “我去，子安，你這腦瓜子是怎么長的，不但唱歌厲害，就連算計起來也這么牛逼啊！”    還是趙恒的夸獎更簡單粗暴，只是怎么聽著感覺有些不對勁呢？什么叫算計起來很牛逼？    “李總，你這是默認了我的合作方式嗎？”子安直視這李山，與他再次確認著。    至于兩人的夸贊，子安只能是左耳進右耳出，畢竟這樣的夸贊方式，他還是持保留意見的。    “當(dāng)然，為什么不？這么好的事我怎么可能拒絕。”李山很是爽快的道：“放心，雖然你不是很在意，但我還是會在董事會為你爭取多一些利益的。”    “哈哈哈，那就謝謝李總了，預(yù)祝我們合作愉快。”都不用等子安回答，趙恒就舉起了酒杯定下了基調(diào)，那猴急的樣子，感覺與李山合作的是他，而不是子安。    “那就預(yù)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子安和李山兩人也高舉手中酒，與趙恒碰起了杯。    誰也不知道，就是這一晚，就在這個不大的燒烤攤，被后世認為民謠復(fù)興歷史轉(zhuǎn)折點的談判，正悄然發(fā)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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