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夏無相帝,這個名字似乎是近幾年才在江湖中傳出了,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姓名,甚至連這個人到底是男是女都沒有人知道,人們僅僅知道這人代表著西夏皇宮中的那位老人,無相帝這個名字也僅僅就是西夏人為了方便稱呼,還有表示尊重才會選了這么一個名字,而當朝廷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之后也是不留余力的去追殺此人,但是最后的結局可想而知,甚至連這個人到底在哪里都不曾找到,當初大梁也算是挖地三尺,最后還是一點音訊都不曾找到,所以大梁的皇帝也就放棄了,畢竟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宮安時,其實大梁皇帝也不在乎在多一個什么所謂的無相帝,所以后來朝廷對于這個所謂的無相帝也就是一個放任不管的狀態了。 無相帝并不曾因為大梁的這個態度而變的放松警惕,相反做事依舊謹慎,整個大梁能夠真正見到無相帝的其實都是少數,也就僅僅那么幾位,而這幾位也都是無相帝主動找到的,因為無相帝知道這些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若非如此,不僅僅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相反可能還會暴露出更多的西夏人。 西夏人在大梁終究還是見不了陽光的,即便大梁朝廷看似放松,但是他們從來都不曾放棄追查西夏人,對外面宣稱不管不問,其實麗競門每年殺死的西夏人都在三位數,這個數字雖不是很可怕,但是卻能代表大梁的態度。 …… 似乎只要一旦到了如今這個季節,血江江邊的浪濤都會大上那么幾分,血江本不是血江,只不過因為前朝人跟大梁人之間的那場戰爭,死了無數的前朝人,也死了無數的大梁人,這些尸體全部被扔進血江之中,慢慢的血江也就便紅了,再后來世人直接忘記了血江本身的名字,唯獨記住血江兩字,大梁不知道有多少的詩人在這血江的江畔一旁留下了自己的詩句,但是句句悲愴,句句壯烈。 血江那淡淡紅色的江水異常兇猛的拍擊著岸邊,這個季節的人們似乎都在田間勞作,而且可能是因為浪頭過于猛烈的緣故,出江漁民也不是很多,偌大的江面之上,似乎只有寥寥幾艘漁船。 岸邊一名白衣男子安靜的坐在地上,手中拎著一壺黃酒,男子白袍在江風的鼓動之下,迎風而飄,手中的黃酒一口而盡,男子右手高高一拋,酒壇子怦然落入江水,片刻便消失在江面之上。 男子孤身一人,臉上帶著一個白色的面具,面具的樣式算不上花哨,沒有什么多余的圖案,就是單純的白色。 此人便是西夏人口中的那個無相帝。 今日的無相帝出現在這個地方肯定是為了見人,若不然無相帝一般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其實也并非如此,若是無相帝脫下那一身的白袍,摘下那個象征身份面具,似乎也就沒有人能認出此人便是無相帝了。 無相帝一人安靜的看著血江那滾滾浪花,姿勢從不曾換過,仿佛雕塑一般,就這樣安靜的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一名紫衫女子出現在江邊,紫衫女子臉上并未帶著面具,而是蒙了一層白沙,雖然略有遮掩,但是還是能看清楚女子那嬌媚的臉龐,女子身上的紫衫單薄,**玉臂暴露在空氣之中,跟江邊的大風似乎有些不相襯,女子伸手背著一個大大的琵琶,單看琵琶的顏色便能看出琵琶似乎已經有些念頭了,最起碼念頭要比這個女子大上幾分。 女子踩著那雙黑色的高靴,緩緩走到了無相帝的身邊,安靜的看著江邊浪濤,可能是因為風大的原因,紫衣女子緩緩瞇上了自己的眼睛。 無相帝知道女子在看這血江,所以并非話打擾,不急不忙就這樣安靜的等著女子。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女子已經將近十年都不曾來到這江邊,這江水終究還是紅了,即便已經沖刷了這么多年,江水依舊是紅的,女子知道自己的父母就是被扔到這江中的,人們都以為這江水只有大梁人跟前朝人,其實還有一部分是西夏人,而女子的父母便是這西夏人其中的兩位,女子一直都不敢來血江邊上,因為看多了難免觸景傷情,所以女子干脆不來,也就不想了,今日無相帝把自己喊到此人肯定是有用意的,無相帝想告訴女子,別忘了你還是一個西夏人,其實女子心中一直都不曾忘記這件事,只不過記住跟出來那是兩回事。 看著看著女子的表情沒變,但是豆大的淚滴卻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地上。 女子在哭? 沒人知道是不是在哭,畢竟有的時候流淚不一定就代表著在哭。 無相帝跟這個女子安靜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女子終于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輕聲嘆了口氣,扭頭看著無相帝,沒有話。 “看完了?”無相帝扭頭沖著女子問道,聲音之中帶著幾分低沉,似乎是被內力處理過的,不然正常人是沒有辦法發出如此低沉的聲音。 “跟我也這么心?”女子似乎有些不太樂意,抿嘴淡淡一笑。 “跟你似乎應該更加心幾分。”無相帝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那若如此咱們兩個應該也沒有什么好的了,我不喜歡跟陌生人相處。”女子淡淡回了一句。 “我若是陌生人,拿誰才是熟悉的人?”無相帝緩緩站起身,面具后面不知道究竟是個什么表情。 女子扭頭看了無相帝一眼,沒有話。 浪花依舊拍擊著江岸,兩個人都不曾話,就這樣安靜的看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女子扭頭看向無相帝,低聲問道:“宮大人還需要多長的時間出宮?” “不清楚,也許很長,也許很短,只要宮大人踏入登仙境,應該就會出山。”無相帝淡淡道。 “你這話似乎跟沒一樣。”女子非常委婉的回了一句。 “哈哈。”無相帝大笑一聲,聲音依舊陰森低沉。 女子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喜怒無常的無相帝,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煩躁,女子確實不喜歡這個無相帝,因為她沒辦法去信任一個連面具都不曾摘下的人。 “你一直帶著這個面具,就不會感覺累嗎?”女子有些好奇的沖著無相帝問道。 “累?” 無相帝聽見這話以后愣了一下,扭頭看著自己身邊的女子,輕聲道:“若是覺得累,我覺得最累的應該是你吧!” “我有什么可累的?”女子笑著問道。 “你心中有仇恨,自然要比我累。”無相帝淡淡回了一句。 “這話的就好像你心中沒有仇恨一樣。”女子輕輕撇了撇嘴。 “我心中沒有。”無相帝緩緩搖頭。 “你心中怎么可能沒有仇恨?”女子扭頭瞪大了眼睛,似乎覺得無相帝這話就是一句玩笑話。 “我心中何來的仇恨?”無相帝不答反問。 “你若是沒有仇恨,你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為何不敢出自己的身份,你心中若是沒有仇恨,你為何要做西夏的無相帝,而不是本本分分的去做一個大梁人?”女子氣勢咄咄逼人,字字有力的沖著無相帝問道。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宮安時大人,這跟我是不是西夏人有什么關系?誰我一定就是西夏人?”無相帝扭頭反問一句。 女子聽見這話眼神一頓,帶著幾分驚訝,帶著幾分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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